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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薛君之惺惺相惜

2022-02-03 12:58 作者:野野狐115  | 我要投稿

【薛君其人】

薛君姓周氏,♒️座,長沙縣北承租人,父原籍沅江,是退伍军人,修6英呎,于東莞打工媾其母王氏,遂于甲申年生薛君,长至兩歲回湘,後來便長期随母族生活在縣北了。

【初识薛君】

卑人和薛君丁酉年夏結識於湘語吧,因為彼時都是方言圈萌新(卑人早两年入坑),腦內又都充盈無數問號,故常流連於吧內各大神精貼之中,又不定期輸出些個人拙見,一來二去便聊得熟絡了,曾记第一次邂逅是在某贴楼中楼,见一家驹头像小哥用益阳语唸童谣,赢得lz铁轨先生喝彩,这是卑人对他第一印象——一个很年轻的声音。

一次卑人在吧里请教长沙县哪里有把“去”读/kʰe/的口,见他还是一观佳青年给我发配音秀链接还at我看是不是他们那儿,我一听是一种陌生方言,后来又见他与观佳哥常开贴交谈,方知他是长沙县双江人,和观佳毗邻,都是县东北和平江搭界的双方言区人士,土语相通,后观佳哥淡去,止在乡音苑留下遗音。倒是他和卑人熟络了,卑人有事常at他,他也常邀卑人去他的貼子裏“坐客”,談論的無非就是長沙語的新老派問題及一些对方言零散的感悟和發現還有他們長沙縣北方言情況的問題、稍晚還一起學習平江語——這是後話了。

彼時薛君給卑人留下的印象,首先是“少年老成”,年十二歲傾,卻生著稍長於同齡人的鞋拔子樣貌和聲線——他常謂自己曰“老相”,某基甚至謂之曰“老男喉”——這也是後話,還有遠超同齡人的沉穩和谨慎保守(甚至帶有濃濃的老幹部風);其次便是对自己真实想法的压抑和对我极力的迎合,甚至頗有種“克己復禮為仁”的意思——卑人拋出個話題他往往隨聲附和,而他先拋出觀點或表達出對某事的厭惡而發覺卑人並不認同時,便是一通快速收回並順著卑人意思闡發的操作,故此他是最慣用刪除、撤回手段的。言而總之薛君是一個很想事且穩重還略帶隱忍的少年,以至于他刚说他十二岁时我和昂受都不信,故此也就使得卑人同他的攀談無比輕松,又因他較同齡人與卑人更有共鳴,故當時卑人也每讚歎之。

卑人不知他對卑人的第一印象如何?據他戊戌年夏夜時所云,曾記卑人當初的頭像是個戴眼鏡坐桌邊望眼欲穿的先生,故起初他疑心卑人是老師(我真不記得自己多咱用過這麽個頭像,曾勞神費力找了個曾用疑似的,他也說不是,至今未解),問他最喜歡跟誰聊,他答正是卑人,不知是否真心。

【擦枪走火】

大約到了丁酉年秋冬時,他要加卑人Q了,原因是他去加湘語吧的Q群,被某c姓马皓轩先生“揭穿”並擠兌,盖因卑人馬甲眾多,又嘗撥亂湘贛諸群故在其黑名單上著名,而他言語又頗似卑人(?)故湘语群都说他是卑人小号混进来了,還說他“肯定不是十二歲”云,這令他十分困惑,便找卑人了難,卑人本已淡出qq方言群,不想摻和此事,便说“我不玩Q”,他说“好吧”,后看在孩子委屈就動了惻隱,便又下了Q去同他站牆子,去湘語群澄清他是他卑人是卑人的事實,他這才被接受並可以在湘語吧微信公眾號輸出了。

事雖平了,他對卑人的態度卻在悄然轉變,不知是因為他在湘語群聽那些人說了什麼卑人的風言風語,還是說因为与卑人相类給他帶來諸多困擾以至於迁怒于卑人,抑或是觉得自己水平渐长鄙夷卑人了,總之他不再那么恭敬,而是掂量试探起卑人且有點飄了。卑人说“你们有送气浊啊”,他立马纠正“是清音浊流嘞”,卑人说“这要测过praat才能下结论吧”算是让他收起了点轻慢;卑人说“你说phiann konn wa”,他说“拼音不对,phiang kong fa”,其实我哪能不知道,故意调侃而已,他总是以为自己知道就要说出来不知道看破不说破。总之他变得越来越喜欢自作聪明的纠正我调侃我,正如晁盖每次欲领兵宋江都要跳出来“不可”赛的,卑人承認卑人也確是不精進,以至於漸漸有種他佔我上風,想架空卑人,为难卑人,动辄把卑人做宝搞,就他“允执厥中,惟精惟一”。不过也怨不得他會看扁我啦,以大义为重当时卑人压住了一肚子的鸟气。

此时我跟他渐渐会因为无意间触犯对方底线而发生摩擦:群裏別有一個叫seiya的,我因早跟此人聊過故不以為然,只感到他神出鬼没潜伏各大方言群神秘兮兮的,至於水平麽,或許比卑人會的方言多點罷——不過也沒得巧,畢竟人家入坑比我久不是麽?我一直不确定他是哪里人,似乎是岳阳,有似乎是江西,据说他客家话也说得溜,平時卑人跟他也是嬉笑怒駡為多,並無真正的過節,然而薛君卻對他莫名恭敬起來,称之曰“水平不错”——对卑人则无任何正面评价。

当时因马皓轩欺压薛君,我、薛君、seiya等人搞了个反马群,一次卑人和seiya群里嬉笑怒駡,周薛見了出來扯間,叹息道“祘了”,薛君這人早期好一报还一报,若我因故拿他砸了掛,當時他必不吭聲,不日必找個類似契機“物歸原主”,正所謂“報應不爽”,這次亦然,不日便在湘語群当众考驗我,先是大秀长双益三種口音無縫對接道:“我都斢了三种口音了你听不出啊!”然後又對大家神氣活現地說:“我若講益,管保他fa lia訖著都猜不出”,然後順勢攷我“fa lia”的意思,我推出是“花謝”二字,他還講“晓得是应该的湘语吧早有贴子”,總之就是得叫我在人前臉紅一紅,庶幾seiya先生的可敬就終於沒有被他辜負。卑人当时还不解其故,見空氣十分凝固,只好撇下句“你開心就好咯”,算是给自己找了個老套的台階下去了,倒也没跟他计较,事後卑人也私过他,痛心地問他緣由,并希望他心中若对我有何不满最好直接表达出来,但是他只推說“沒什么”,便禿嚕過去了。

後來還發生過幾次類似的摩擦,譬如我们年底谈到甲午湘语贺岁读诗视频《应诏赋得除夜》时,我模仿了煜楼的《湘音檢字》并吐槽“好难听”,薛君说“我当时听了也觉得奇怪,这哪是《湘音检字》嘛!”,因尔时他已粉煜楼了,誉之为“楼神”“美男子”,自称“迷弟”,说他的歌是“天籁”听了耳朵会“害肚”云云,我虽已略有耳闻,但实际上对某些“大神”“大佬”做派仍不屑一顾,觉得他们有些人只是入圈早罢了,写出来的东西都是跟“回车体”无异的《尝试集》,如果再摆摆老格占山为王,用后来的话说就有“学阀”气了。很多人治学就不是本着实事求是格物致知述而不作描述主义的,想当然、党同伐异、夹带私货甚至带有倾向性的控制实验结果使结论符合自己预期还把自己包装成理中客的“大神”海了去了,像当年湘语吧一帮大神总想给长沙也套入果假蟹高化链:某采早年写的《长沙新老派音系变化》,巴不得像郑张罗列上古字汇一样给长沙每个字每个韵核主元音每个韵尾都想当然按元音高化单化鼻韵尾脱落类推大法斗出点新老差异来,说“沾”韵新派脱鼻混入“车”韵——多年后他承认自己对老派长沙话所知甚少,甚至还因他所接触过的二三十年代生长沙人口音偏合派而质疑官科的“长沙老派”从来不是主流;某电坚称长沙有高化链,麻韵已经是/o/,/ɔ/都是娭毑辈口音了,而且因他自己无法分辨(他是以普通话为母语的武冈人)而说长沙果摄已高化为/u/混入遇摄;而某流则当然把长沙新派遇摄记为和宁乡一样的ʊ,尽管我和薛君都表示宁乡的果摄咱长潭人还得刻意撅嘴学才像,他却撂下句“可能你们自己觉得不一样吧”;而楼神起码还会通过自己的观察得出“本来老派就高”(只不过彼时他不知道音标/o/本就比普语o高,因长音o比普语高就得出长音是/ʊ/显然是普拼本位),还把“快”的/-i/尾发得明显似元音等时的日语,反问别人你平时会这么说“快点”吗?籍此说明动程没那么浮夸的长沙话“快”就是光杆的/kʰua/,吧里像围观等人对此说颇有异议,他就说“以经拿仪器测过了”,还力排众议在湘语吧发贴感叹:“一百年内,长沙形成了高化链,南京失去了高化链,这就是方言啊!”(类比他为抨击以香菇为首的湘语自古无入声派而发贴说湘语祖语目前只要tk两个韵尾)——多年后我再问起他这事儿,他承认说长沙确实没有高化链,他当年这么说就是为了哈吴,还不让卑人传播他18年以前的言论了,说那几年他闲着没事疯狂输出。由此看来,不管你的观点再怎么显而易见的正确也架不住占据圈内高地,面对质疑会掉书袋拽术语拿所谓仪器压人把被自己主观过滤选择过的结果包装成“客观事实”的“权威”从专业到人格把你鄙视得体无完肤,故我在薛君面前既不反对,也不赞成他像饭圈一样粉“楼神”或其他什么“神”,每劝他要理智追星,楼神当年也只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也曾做过如怒怼浏阳北乡八调人士“只要你高兴浏阳有250个调也行”的孟浪之举,此番亦然,因为楼神自己说他这个“《湘音检字》”是照着《长沙方言词典》唸的,受此影响卑人入了其复印本,这是卑人入坑后入的第一本长沙方言专著,故而了解到《词典》和《检字》不论年代还是音系都不同,长沙老派本就不限于《检字》,完全可以署鲍书原名,如此挂羊头卖狗肉般应付实在是不严谨,故而在薛君面前也就毫不掩饰了,他稍後跟卑人谈到奇志大兵,卑人学了一段塑普的台词,他马上挑眼“你的塑普含标准普语,不正宗,你看大兵就比你好多了”,实际上大兵的口音有很多是为了刻意抓哏才那么夸张的,现实中像我父辈很少开普的偶尔说塑普也不至于那么生搬硬套方言;再说塑普本身就是方言底子模仿标准普语而力有不逮的结果(我之后更是提出了皮钦塑普和克里奥尔塑普),标普是其目标语,故无法像方言一样彻底剔除标普成分,薛君此论显然是为了泄私愤在借题发挥,对塑普的实际情况没有了解就想当然无端指摘,塑普也算卑人母语,我当然比他更有发言权,卑人事後私聊说:“我要怼你一下”,他叹气道:“来,你来!”我其實沒說什么重話,还是略有点痛心地跟他和气地讲道理,之所以谓“怼”一是阐明卑人对此事的鲜明态度,二是让他先紧皮以为卑人要憋大招对他轰炸,然后发现卑人连“怼人”都“怼”得和和气气,从而破除他心里的戒备,以后大家都可以推心置腹性情中人一点,不用那么谨小慎微的吝啬于直抒胸臆,后来我和他在湘语吧互相站墙子,互相整理方言音系编辑百度词条,再加上参加赣语读诗会结识汉昌基,都是不分彼此如油盐坛子,他自己也说他很自卑,同学不理解他,说他是“癫子”,而他也喜欢“打脱牙齿肚里吞”,把气压下去直到某个导火索把怒火全部点燃而引爆,为此我们仍偶有摩擦,每当我痛心疾首想复盘而追问,他往往或愕然或叹息或苦笑,我也就心软了,不过这样缺乏解怨释结沟通机制的交流,使我对他雖口中仍稱美,心中不由得日重一日地愈忌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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