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再说爱你可以吗（3）
谁赢或谁输，看当时的状态
王楚钦点的菜已经全部上桌。
他先舀了一碗汤。
肚子空了太久，需要一些温热的汤水安抚几乎开始隐痛的胃。
他舀了碗汤喝了一口，顺着流进胃里冲淡了一些胃酸，十分熨帖。
此时的孙颖莎和同伴已经早已起身离座。
她走的时候没有过来打招呼，他也装作没看到。
在方才看到她笑的瞬间，王楚钦就彻底明了了。
去年夏天的那件事，让他们之间再不可能回到从前。
孙颖莎的那句「要不我们也结婚吧」，他以为是说笑，当即回了句别开玩笑了。
随后就看到孙颖莎认真的神色。
她不是在开玩笑。
他问：”你认真的？”
孙颖莎：”当然。”
王楚钦确实没有想到。
他们明明不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孙颖莎问。
“……”他一时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定位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不会要告诉我，我们是朋友吧？有睡在一起的朋友？”孙颖莎冷哼一声，上下扫视当下坦诚相见的模样。
讥讽的意味不言而喻。
王楚钦组织了一下语言。
“你觉得你对我是爱情吗？”
“我想应该不是吧，可能只是一种习惯。”
”可能是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模糊了边界。”
“所以其实也许它是友情，只是你把它当成了爱情。”
“这两个太像了，你分不清。”
王楚钦看着孙颖莎的表情。
他想，她这么震惊，应该是没有好好想过这个问题。
他们之间的确不是爱情，那只是年少的长久陪伴模糊了彼此的认知。
他也曾混淆过，也曾想过就此地久天长，但最终还是分清了。
他爱她，但不是男女之间的欢爱。
在几乎凝滞的空气中，孙颖莎问他。
”那我们这算什么？”
他无言。
他们已不是第一次拥有彼此。
不等他回复，孙颖莎起身去洗手间。
他换好衣服，送她到落脚的酒店，临下车前，他叫住孙颖莎：“到了庄里保平安。”她请了1天假来参加这次的求婚，所以今天下午就回河北。
孙颖莎点点头，带上了车门。
当天晚上她在微信上说到了，他嘱咐她好好休息。
微信对话就此停驻。
那之后，他们彼此默契地不再联系，聚会也刻意地错开。
他想错开这段尴尬的时期，以后找机会说开。
但全运会的筹备也挺忙，每次打开聊天框又无从开始，于是拖到了全运会开幕。
京冀训练台就在隔壁，整个全运会他们照面无数次，来往对话如常，没有异样。
他放下心来，又有意拖延，所以一直没能聊开。
然后春节聚餐时听到她去相亲的事。
他不咸不淡地对透露消息的朋友说挺好。
确实挺好，想来她也没在意这件事了，既然如此，倒也不用再旧事重提。
那之后他更找不到开启话题的理由。
总传绯闻的异性搭档有了新生活，作为老搭档的自己自觉保持了距离。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被删了好友。
王楚钦咬了一块红烧肉，他想。
趁这个机会，敞开说吧。
虽然他们之间不是爱情，但她依然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之一。
他不愿就此失去她。
和参赛选手们的见面被安排在了大礼堂，四个特邀顾问按照性别穿插着安排了座次。
孙颖莎又坐在他身边。
其实也不是巧合。
他们两个是奥冠，按照体制内的规则来说，是应该安排坐在一起。
顾问的作用在此刻就是一个鸡汤大师的身份。
他们分别对参赛选手进行鼓励——这场面他们都驾轻就熟。连当初颤着声音接受采访的曹巍也能自然流畅地说着所谓的寄语。
这一环节结束后，主持人请各参赛队伍代表对特邀顾问提问。
问到王楚钦和孙颖莎的人尤其多。
现在已经是连续四个提问到王楚钦。
曹巍噙着笑，观察着好弟弟面上细微的变化。
可能是做了老师的缘故，他连番回答问题，没有丝毫不耐，且回复都充满诚意和干货。
回答这个问题，王楚钦带着一丝假笑，朝椅背里靠了靠。
一个男人高高举起了手，主持人示意他可以提问。
曹巍发现了新的秘密。
王楚钦不喜欢这个正在提问的男人。
几乎是在那人站起来的一瞬间，王楚钦面上那丝薄薄的笑意已消散。
“我受同学们所托……这里想提问前国家队队员，也是我们的大满贯选手孙颖莎……”
提问的男人声音里带着笑意，这长长的前缀引得场下一阵起哄，导致他不得不中断了自己的提问。待起哄声渐小，他继续问，“想问下您对于这次的比赛项目，有没有什么阵容建议呢？”
孙颖莎在接收到他目光的时候就打直了背，把面前的话筒对向自己，准备发言。
“郑老师，你想问的不是这个问题吧，我帮你问——”一个男声在人群里起哄，引得那一片都在哄笑。
提问的男人一个眼刀甩向男生，却换来更大的哄笑，显然是没有什么威慑力，他自己也笑着摇摇头，口里说着“回去再收拾你”，把目光转向台上的孙颖莎。
孙颖莎也笑了，捏了捏话筒，看了一眼场下：“其实……作为我个人来说……”
她在说什么，曹巍没有注意，他还在品味刚刚的起哄。
这暧昧的起哄氛围，他实在太熟悉不过——从前在队里大家也这样起哄王楚钦和孙颖莎。
那么……
曹巍把目光投向那个提问的男人——他正带着浓浓的笑意，看着孙颖莎。
他和孙颖莎是情侣吗？
见面会结束后，会议厅里参赛选手都已离场，孙颖莎起身和他们道别：“我也先走了。”
陈幸同问：“你怎么回？”
孙颖莎拿起包：“我跟郑驰一起，和他们学校一个方向。”
王楚钦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
陈幸同显然认识“郑驰”，她挥挥手：“去吧去吧，到家说一声。”
孙颖莎点头，朝王楚钦和曹巍示意，随后转身。
刚才提问的那个男人站在门口，两人汇合后，他朝这边的三人也点点头，和孙颖莎前后走出会议厅的大门。
“那人谁啊？”曹巍问。
“她朋友，好像是哪个大学的老师，听说以前河北省队的。”陈幸同拎着包，看样子也准备走了。
“哦，”曹巍怪声怪气的，“听说之前莎莎相亲，是这人吗？”
“那你得问问阳阳或者佳佳她们。”陈幸同说，“不过也有可能，莎莎突然调到北京工作兴许跟这人有关吧。”
“调北京来了，为啥呀？”一直沉默的王楚钦突然开口。
“不知道啊，”陈幸同耸耸肩，“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噢你俩连好友都删了…我先走了啊，拜拜。”
曹巍乍然听到删好友这个消息，瞪大了眼，刚想张口又看到王楚钦那绷着的脸，想了想还是没说话。
“傻了吧？”陈幸同走远，曹巍到底没忍住，说了句王楚钦不爱听的话。
“啥？”王楚钦转脸，曹巍一脸活该的表情看着他，“啥玩意儿傻了吧？”
曹巍示意他往外走：“说你傻了吧！本来你和莎莎多好，看现在成啥了。”
王楚钦抬起胳膊肘给了曹巍一杵子：“我和莎莎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曹巍被一肘子捣在肋骨上，疼得呲牙咧嘴：“嘶…你小子真下黑手啊嘶…什么不是那样，不是哪样啊？大头，你可别跟我说你俩搂搂抱抱嘴儿都亲了的，你俩还是纯洁队友情吧？耍流氓呢你！”
王楚钦转头：“你怎么知道？”
曹巍无语：“什么我怎么知道，咱队里谁不知道？”他揉了揉肋骨，“你可别跟我说你俩不是对象。”
王楚钦没说话。
曹巍愣了：“不是吧？真不是对象啊？那你俩干啥呢，当炮友呢啊！”
“小点声。”王楚钦抬脚就要踹，曹巍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大声，捂了下嘴。
“电梯到了，车上说吧。”
“行，我看你怎么狡辩。”
孙颖莎跟着郑驰上了他学校的大巴车。
“今天有点晚了。”郑驰从车前的物资堆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孙颖莎。
“还行，到家估计10点，也还没睡呢。”孙颖莎没接，“你喝吧。”
“就是给你拧的。”郑驰把瓶盖再次拧上，塞到孙颖莎手里，“孙叔叔咋样？”
孙颖莎：“这阵子好些了。”
郑驰点头：“上了年纪，难免的，孙叔叔也别太劳累了。”
孙颖莎笑笑：“老孙太敬业了，谁劝都不听。”
郑驰：“那你这周回家的时候我们一起，我正好也要回去，顺路。”
孙颖莎点头。
前段时间孙爸爸正配合上级部门做稽查项目，日熬夜熬，一时间就有些不舒服。恰逢她临着工作调动之际，索性申请延期到岗好留下照顾他。
谁知道这老头儿倔的很，非说不要给单位找麻烦，赶着她来了北京报到。
如今孙颖莎每周都回家一次，好陪着复检。
一路上无话，大巴车开到大学门口，孙颖莎婉拒了郑驰说送她的提议，打车回了住处。
“说吧，你俩不是对象，那是啥关系？”
王楚钦发动车子，踩着离合刚出学校，曹巍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发问。
看着他沉默，曹巍侧了身子靠近他：“说啊，哑巴啦？”
王楚钦不知怎么回答，只好继续沉默。
曹巍被这人急死，又知道这人吃软不吃硬，不能刚：“这样，我问，你回答有或者没有就行。”
没等他回应，曹巍直切主题：“你俩在一起过吗？”
王楚钦：“没有。”
曹巍：“表白过吗？”
王楚钦：“没有。”
曹巍啧了一声：“行，这么看确实不是对象哈。那你们俩……亲过嘴没？”
王楚钦瞥他一眼，曹巍连忙解释：“我不是在八卦，我是在分析。看你这表情……像是有。”
王楚钦没反驳。
曹巍：“有过……那啥没？”
王楚钦冷哼一声：“这也是分析？”
曹巍：“我对你们这些成人生活不感兴趣，但是我总得知道情况吧。”
王楚钦清了清嗓子：“这问题你还要问？你不是说队里都知道么，诈我呢？”
曹巍赶紧摆手：“没诈你，猜的。你俩那氛围，不是那么清白……”王楚钦白眼甩过来，曹巍声音渐小，但依然坚定地问：“是……只有一次？”
王楚钦没回答，但曹巍品出了和刚刚的默认完全相反的意味。
曹巍懂了。
但是曹巍又没完全懂。
“没表白也没恋爱，可是你俩事儿是一件没少做。”
“不是对象，就是炮友，你自己选吧。”
“废话，肯定不是后边儿内关系啊。”王楚钦打了个转向灯。
“那就是对象啊。不是对象你凭啥和人家小姑娘睡？玩弄感情呢你？”曹巍的语气逐渐变差，“你这要是让她那几个爹一样的教练知道了，我都怀疑你能不能活着从国家队退役。”
“你怎么知道不是她睡我呢？”前车正在等直行绿灯，挡住了右转车道，王楚钦踩下刹车。
“？”
孙颖莎按下密码，智能锁识别无误，提示音响起，她转动门把手，打开大门。
摸着墙上的开关，暖暖的橘色亮起，一方空间出现在眼前。
这套房子是特意托人帮着找的，位置挺好。
她刚搬来不久，还没有怎么归置，客厅里还堆着些没拆开的箱子。
这一天挺累的，孙颖莎给自己狠狠地洗了个热水澡，带着腾腾的热气从浴室里出来，扫了眼手机。
五条未读消息。
孙颖莎解锁手机，查看起来。
两条是来自郑驰，他在问自己到家没。
一条是来自阳阳，她问自己今天是否顺利。
剩下两条，来自刚加上好友的王楚钦。
他说
【莎莎】
【明天有空一起吃饭吗？】
我真的会恨ios的输入法。
左右引号分不清，害我手动改。
诶嘿嘿(¯﹃¯)孙莎莎是真正的天蝎女（bush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