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脑洞(三十一)

时间就停滞在这一刻,三个人都定格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似乎要这样天荒地老地僵持下去。
“你们在做什么?” 不远处传来洛霖惊诧的声音。
这一声惊雷断喝,响彻在三人头顶,他们齐齐看向洛霖。
洛霖毫不犹豫地走到锦觅身侧,扫视着执剑的他与嘴角还沾着血污的润玉,最后极其冷静地言道:“我不知道你们有何恩怨,我们只是普通凡人,承受不住这样的震天雷霆,两位还是请回吧,也好为这里留下一片清静安宁。”
明知希望渺茫,他还是向锦觅投去了恳求的目光,希望她可以给他说明一切的机会,可惜,此时的锦觅正囿于对过去的不知,对现实情感的矛盾,失神地低着头。
心是纵有千万不舍,他也唯有忍痛收起手中的三尺青锋,动作缓慢而无奈地向着洛霖施礼而去。
洛霖的心稍稍落回,转过身看向润玉,希望他也可以明辨是非大义而去。
“咳咳……”润玉脸色苍白,胸口起伏不定,“伯父,我自知不该留下来打扰你们,只是我重伤在身,可否容我稍作休息,待有所恢复后再自行离去?”
不知为何洛霖心头隐隐觉得不安,但他的理由正当而充分,又不好反驳,稍作思考,便轻叹着答应了。不过随后,他便带走了锦觅,将润玉交由管家照顾。
将所有事情告诉洛霖,经他开导劝解一番,锦觅的心情稍稍舒缓。经历了这半天的折腾,锦觅终于可以得些清净,倚窗而立,静静想着心事。
“对不起。”
身后响想轻柔低吟的道歉声,锦觅没有回头便知是润玉来了,只是时间已是不晚,他一个男子如此悄无声息地进入一个女子的房间,实在失礼。
锦觅转过身去,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中的不满默然淡去:“你的伤还好吗?”
润玉抚了抚胸口:“以旭凤的法力,六界无人能出其右,而他又恨我入骨,他的全力一击,怎会无事?若不是你拦着他,恐怕我今日性命堪忧。”
说完,他又咳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看样子十分难受。
锦觅不由得带了几分愧疚:“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过往有什么恩怨,但他这样伤人亦是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
润玉看向锦觅,眼中沉如万尺深潭不辨悲喜,语气却带了几分伤感:“伤我的是他,你为何要代替他向我道歉?”
被他一句问住,锦觅也在心底问起自己,为何明明错的是他,她却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是啊,你们相处十余年,感情深厚,可是你却没有阻止他伤我,所以才觉得内疚对吧?”见她不回答,润玉体贴入微地帮她想到了答案。
锦觅听了,不由地点着头,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咳咳……我真羡慕旭凤,他有你时时关心在意,可惜我,虽然贵为天帝,却连一个知心的人都没有。如今受了伤,也要隐瞒众人,作出一副无事的样子。”润玉柔声低诉,像是微雨落叶,细弱中带着几分伤怀。
锦觅愕然,她想不到他的身份居然是天帝,更愕于他所说的话:“你……你既是天帝为何还有伤还要瞒着别人?”
润玉慨然,幽幽而诉:“正因为是天帝,有些事才要瞒着。若是他们知道旭凤打伤了我,哪怕为了天界的颜面,恐怕也要找上魔界讨回公道了。倒不如就此事了,就当作没有发生吧。”
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曲折考量,锦觅不由地看了看眼前这个一心为大局着想的人:“也好,你回去后可以多吃些仙丹,这样伤就能好得快些了。”
润玉苦着脸,尴尬地笑了笑:“天界的仙丹也是有人管理的,若是无故吃了许多,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这伤还是……咳……咳……还是让它慢慢好吧,死不了,只不过多难受一阵子。”
他原本还是笑着,哪怕难看些也是在笑,却突然间紧皱着眉头,又吐了一口血,脸色更白了几分:“没想到这伤比想象中还重,只怕这件事不好隐瞒。”
眼见他再现一脸为难,锦觅满心愧疚:“对不起,都是凤凰不好,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如果能我一定替他补偿你。”
润玉看了看她,目光中却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沉痛,好一会他才又开口:“在天界,我没有一个可以完全相信的知心人帮我,如果……如果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借说是你受了伤,取药给你,实则是给我自己,这样用不了几天,我的伤就会痊愈的。”
锦觅见他这样说得倒是合情合理,只是自己从未离家,而且这件事若是父亲知道定然不会同意,一时间,心中矛盾重重。
“算了,我知道你为难得很,还是我独自回去吧,若是真的瞒不住,他们真的找上魔界找上旭凤,应该也闹不出太大的事情。”
锦觅心中一跳,想到他天帝的身份,想到这其中的关联后果,咬了咬牙,点着头:“我跟你去天界,不过不能让爹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