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战锤·尤里卡小说三部曲】血源所生第一章（5）

【有机会出个总集篇吧，有些地方被分隔开以后就没味道了】

但那是曾经——在克里格杀死她，并照着自己的样子复活她前，在她变成怪物前，在他用那堕落的窃语和血腥的嘴唇削弱她的灵魂前。在经过他的血吻以后，她复活了，并且她的血管里一无所有。这空虚比寒冬更可怕，比亲人的死或者荣耀的失却更加让人痛苦。它们需要被填满。

她看了眼沙漏，才四分之一不到。她没有转身，但是她能感受到年轻的约翰尼斯身上炽热的血如同温暖的火炉般在她背上散发着。她想更靠近点，她想暖和一下她的手，这样凛冬的烈风也许就伤害不到她了，但是她空虚的内心就像跌入冰湖一般疼痛。

“女士，您在干什么？一个小时都没到呀。”

尤里卡发现自己又在靠近他，尽管她并没有记得此事。她试图说话，试图安慰他，但是被她的牙齿堵住了，她的话语变成了咆哮。他紧紧地靠在门上，他的恐惧让她发疯，她伸出了自己的利爪。

他发出了尖叫，试图打开门，但是她一脚把门踢了上去，握住他抓在门上的手一把把他扯开，并扔到桌子上，桌子被撞翻，沙漏也被打翻在地。而他的手指还留在门上。

他在地板上尖叫着，盯着他那被染红的已经没有手指的手。她一把抓住他的衬衫将其提了起来，让他的脚也悬了空。

“闭嘴！”尤里卡哭喊道，“别吵了！”

他并没有照做。

于是尤里卡猛地用尖牙撕开了他的咽喉。

他终于安静了。

过了一会儿，当加布雷拉夫人进来时，尤里卡正趴着在那吐着黑色的肉块。她摇了摇头，随后一边叹息一边看着这虐杀。年轻的约翰尼斯的不同部位散落地板各处，如同红色海洋上的可怕岛屿一般。

“不行，”她说，“这根本不行。”

尤里卡怒视着加布雷拉夫人，她想发出咒骂，但一阵痉挛震慑住了她，她把一股未消化的内脏喷到地板上。自出生起她就没有这么恶心过。她现在吃饱了，肚子就像熟透的葡萄的皮一样胀，她现在头昏眼花，就像宿醉一般，这是自她和她父亲的士兵们喝下格瓦斯以后最强烈的宿醉。

更糟的是来自她内心灵魂上的疾病。她对自己感到惊骇——那就是对自己野蛮行为的厌恶，她从未逃避过流血，但是她从没杀过无辜者，更没有对手无寸铁的孩子拳脚相向。她把脸埋在臂弯里，抽泣着，即便她没有眼泪。

加布雷拉下楼叫仆人来收拾一下残局，随后提起垂地的裙子，小心地渡过由约翰尼斯的肉体所构成的迷宫。她从废骸中捡起裂开的沙漏，沙漏的下部只有不到四分之一的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