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核造物】圣诞篇(那个非国外小伙-废土马力)

《废土轶事》
我独自穿行于这个奇异的荒漠已有一周的时间。在这样极度缺水的环境里,竟真的盼来了一场纷扬大雪。像我这样的废土旅人,能在流浪迷途中盼来第一场降雨,自然是件幸事。
不过,令我非常惊喜或惊恐的,则是前两天在积雪平原中看到的狂野车辙。那些可怕的大地伤疤来自一辆马力十足的履带车,像是它在以其钢铁之躯于雪上狂舞,用厚重的链轨犁出深深的沟渠,灰黄的沙土在它所过之处溅射的到处都是。最让我胆寒的,仍然是那些散布在车辙中间的拖拽痕迹,幸好我没有看到任何血迹,否则我一定会认定这是不知哪儿来的疯子在折磨俘虏。
现在,该死的天黑的太快了,没有月亮的晚上我只能抹黑在冻成冰沙的雪地上艰难行走。我很想拧亮我的矿灯,这就是我从那座该死的矿山里逃出来时拥有的唯一财产,可是亮灯也意味着暴露,我连武器都抵押在了废土旅馆,倘若被驱车撒欢的那些疯子发现……
算了,还不如多留心周围的动静,我腿已经快要没知觉了,但愿我能平安度过今晚,今晚可是平安夜啊。虽说命运总喜欢跟抱有侥幸的人开玩笑,但我真的很期待这里的家伙们对人肉不感兴趣,因为我身上已经一点火油都没了,说不定等不到明早,我就成积雪原上的一盒罐头了。
气温越来越低,最惨的莫过于天又开始下雪。我要是真的被冻僵在这里,还不如窒息在闷热的矿井下面呢!
“咚咚”我的助行杖碰到了上坡路,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我隐隐约约感觉坡顶后好像有光亮。
在这种鬼天气下,我手脚并用也得爬个四五遍才能爬上这座小坡,可下一步路也不知道该继续往哪儿走。眼前这个坡道真的值得我消耗更多体力去攀爬吗?
侧耳聆听,就像在矿井里聆听在岩缝中流动的老空水那样,忽略雪花落下的沙沙声,我确信自己从远方吹来的风中听到了一段奇异的旋律!
蹬踩着雪被下面的山石,用僵硬的四肢极力把身体拖上小坡,好在坡不算陡,我爬了半分钟就摸到了顶。
坡顶干枯的茅草跟冰雪一样冻手,韧性强得像根生铁弹簧,靠着这把不屈的骸骨,我可算是爬着探索到了一片突岩。大雪还在飘洒,甚至还有雪花飞进我的脖颈处,可我整个人都被亲眼所见的一切震撼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谁能想得到?!有帮人正在这大冷天开圣诞音乐会!
上帝已死,居然还有人在废土上开旧世界的节日趴!?我屏住呼吸死死盯着这座悬着大功率照明灯的临时舞台:在舞台中央冒雪欢歌的朋克戴着一顶滑稽的红帽子,移动金库改造的箱车里搭载着花花绿绿的方盒子。我多希望能在钢铁舞台旁边的火桶跟前取会儿暖,可舞台另一侧正摇着供弹绞盘的面具男看着更恐怖!
我都快要冻死了,他们居然还在没有观众的荒原里开办这种无厘头的圣诞演唱会!
而且他们从哪儿搞来的圣诞树,这片废土里哪儿来的落叶松?那花花绿绿的盒子不会是给什么人准备的礼物盒吧,在废土里寻找旧世界的温存的人脑袋肯定大有问题!
我必须要在我彻底被冻死前找他们说理去,就权当看在这场演唱会办得有模有样却没一个活人听众的份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