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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八部后6

2022-05-02 19:34 作者:弓长尐孑  | 我要投稿

金人大汉看在岳飞等人的面子上,将逃跑的女奴放了,这名女奴赶紧过来给阿布罕依拉跪下,道:“谢谢阿布罕老爷,我只是想回去看看温敦哥哥,他快不行了,要见我最后一眼,看完我就回来,沈谷兰给您叩头了。”大汉把手一挥,道:“不用了,要谢就谢这几位壮士吧!是他们让我心情高兴。”说完,哈哈大笑。

  岳飞等人感觉,今天阿布罕依拉真的很高兴,自从被岳飞摔倒后,不但没生气,而且一直笑个没完。岳飞抱拳准备与阿布罕依拉告辞,这时,阿布罕对岳飞等人道:“早听师傅说过,中原武功博大精深,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既然几位是远道而来,阿布罕想请壮士到舍下一叙,在下备些水酒,略表地主之宜,不知众位是否赏光?”

  岳飞等人心想,打了人家家奴,又打了人家主人,人家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这么好客,如果不去,有些太不尽人情了,只好抱拳道:“我等兄弟只是打把式卖艺的过路之人,没成想与阁下发生误会,这真是‘不打不相识’,阁下盛情邀请,我等只好叨扰叨扰了。”说完,随阿布罕依拉来到府上。

  来到阿布罕府上,大家分宾主落座,由于唐万秋岁数最长,他坐在上首,他对阿布罕介绍道:“在下四川唐门唐万秋。”接着他一指岳飞道:“他是我的朋友岳飞,那位是汤怀;他叫王贵;他叫张显,都是我的好兄弟。”听了唐万秋的介绍,阿布罕开门见山道:“我的祖上也是女真人头领,到了父辈,他不愿再过这种东征西讨的日子,就在这座小城定居下来;自小父亲花重金让我拜师学艺以来,时常听师傅提起中原武功,一直让我仰慕,不想,今日得见几位,真是在下的福分。”

  听此言,唐万秋忙问道:“敢问阁下师傅高姓大名?”“说起我师傅,倒有些名气,他老人家就是千山花郎道高手钟离叉,人送外号千山魅。”阿布罕道。“哦!原来是钟离前辈高足。”唐万秋随口应道。见唐万秋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阿布罕忙道:“怎么!唐掌门认识家师吗?”“是的,钟离老前辈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几个月前曾在中原有过一面之缘。”唐万秋道。“原来如此。”阿布罕恍然大悟。

  说着,已经到开饭时分,阿布罕命人摆开酒席,设宴款待,大家又是一番寒暄,正是兴浓,阿布罕道:“唐掌门,在下有一个想法,如果各位不嫌弃在下粗鄙卤莽,我愿与诸位结为异姓兄弟,你看如何?”“哦!此意甚好;我看这样,岳飞等人本来就是异姓兄弟,而且他们的岁数与我俩相差甚远,不如我俩结为异姓兄弟,你看如何?”唐万秋从中调和道。“也好,不能结为异姓兄弟,大家照样是朋友。”阿布罕爽朗地说道。

  就这样,唐万秋与阿布罕义结金兰,阿布罕年近四旬为兄,唐万秋年近三旬为弟,岳飞等人又是好一番庆贺。这时,唐万秋对阿布罕说道:“大哥,小弟有一事拜托,不知妥当与否?”阿布罕大声道:“酸个俅,有事尽管跟大哥说,只要大哥能办到的,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大哥也要给你办到。”“大哥,没那么严重,小弟所拜托之事,就是让大哥派个人到我所住的那家客栈,告诉店主的女儿,我唐万秋感谢姑娘的多番照顾,如蒙姑娘不弃,小弟愿与姑娘兄妹相称。”并告诉阿布罕,姑娘的名字叫吾古孙叶,阿布罕听完,哈哈大笑道:“兄弟,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马上命人前去,如果姑娘愿意,就是娶个弟媳妇也未尝不可啊!”说完,大家更是一阵哄堂大笑。

  一夜无话,简短节说,第二天岳飞等人又开始上路,阿布罕知道他们要去长白山源头,亲自领着他们,走官道,抄近路,一路顺风,没有遇到任何麻烦。一路之上,他们打听老君潭的地点,问遍所有人,没有一个知道老君潭的下落,就连土生土长的阿布罕,也对是否有老君潭这个地名产生疑惑。好在汤怀王贵等人的目的主要是游玩,至于是否有老君潭,也许是空穴来风,也许是海市蜃楼。

  一来一回,五六天过去了,当岳飞等人再次回到阿布罕府上时,总管缀罕将店主的女儿吾古孙叶接来,姑娘见到唐万秋安然无恙,吾古孙叶也很高兴,泼辣辣地道:“唐大哥,真的是你吗?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吾古孙叶姑娘,前些日,你对在下的关照,唐某感激不尽;如蒙不弃,我愿与姑娘兄妹相称,他日回到中原,定会禀报家母,收姑娘为义女,也让唐某多一个妹妹,将来有机会好生照应,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唐万秋虔诚地说道。

  “不,我不要做你的妹妹,你是月亮,我要做月亮旁边的那颗星星;你是骏马,我要做骏马身上那个的辔头,一辈子陪在你的身边。”吾古孙叶道。姑娘的话说的非常大胆泼辣,岳飞等人都听明白了,倒是唐万秋被她的话绕的七荤八素,道:“是啊!只要姑娘愿意,做了家母的义女,我们就会时常见面的。”他的话听得阿布罕哈哈大笑,直率道:“兄弟,我们女真人姑娘大胆泼辣,她是看上你啦!要与你双宿双飞白头偕老呢,我看兄弟你就在大哥这里完婚吧!”说完,哈哈大笑。

  唐万秋恍然大悟,脸上一红道:“大哥,你别拿小弟开玩笑了,千万使不得,吾古孙叶姑娘虽非金枝玉叶,但也是名门闺秀,我唐某一介草莽,如何能配得上姑娘,多谢姑娘抬爱。”“阿布罕老爷,你不要为难唐大哥了,我只是想和唐大哥在一起,哪怕做一个丫鬟婢女,只要能侍侯唐大哥身边,我就很开心了。至于其他的,吾古孙叶不敢多想。”姑娘娇羞道。

  阿布罕道:“贤弟家中可有婚配?”“哦,我一心想继承唐门衣钵,发誓:不练成唐门二十四路梅花镖,决不成亲。当我到了要成亲之时,家父突然失踪,这件事又被耽误下来,小弟至今未曾定亲,未曾婚配。”唐万秋言道。

  “这就是了。好啦!好啦!你也不要推辞,她也不要谦让,我看你们是郎有情,侬有意,天作地合一对,我阿布罕从中作媒,岳贤弟他们从中作证,还是早日完婚吧!”阿布罕包办代替道。“大哥,不行,婚事我可以应了,但必须禀明家母后,在她老人家面前完婚。”唐万秋慌忙言道。“也好,也好,只要二弟依了这桩婚事,怎么都成。”阿布罕边说边笑,似乎应承婚姻的是自己。

  一桩美好因缘就这样促成了,岳飞等人皆大欢喜,阿布罕又是一顿盛情款待,岳飞唐万秋等又在阿布罕府上歇息一天,谈文论武,好不逍遥。但是,岳飞等人都已经出来二十多天了,眼看就要到了年关,他们只得和阿布罕辞行,来时是五个男人,现在回去又多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吾古孙叶,一路之上,吾古孙叶告诉唐万秋等人,那天,唐万秋听到金将的辱骂后,站出来揭穿金人的阴谋,金兵捉拿唐万秋时,自己恨不能扑上去,她知道,唐万秋若被金将抓住非死不可,可她刚想过去,却被自己的父亲死死地抓住,硬是将她拖回屋中,当屋外一片寂静之后,她也不知唐万秋的去向,更不知唐万秋是死是活。

  接着,姑娘又告诉大家,她也算是个宋人,原来,她的爷爷是雁门关附近小有名气的秀才,大辽不断骚扰大宋边界,不仅大肆掠夺财物,而且连人也不放过,辽兵把掠来的财物一分,然后把掳来的宋人全部卖给女真人做奴隶,他们认为,宋人历来狡猾奸诈,留在大辽早晚是个祸害,卖到女真部落,不仅可以换来银子,而且可以解决大辽的后顾之忧,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他们贩卖的奴隶却成全了女真,因为,宋人来到女真,也把中原的文明带到那里,如:中原的文化、农耕、桑蚕、冶铁等技术带到女真,吾古孙叶的爷爷就是其中之一。他被卖到一个女真大户人家,由于他是中原人,成为大户人家的奴隶后,必须要改为女真人的姓氏,自己是位秀才,他就把自己的姓氏改为“吾古孙”,意思是“我的祖上姓孙”,让后辈永远记住自己的姓氏,永远记住自己是中原人。

  初到大户人家,她的爷爷逆来顺受,给大户人家出个主意,想个对策,记个帐本,看个风水等,深受大户人家的喜欢,时间长了,大户人家也不拿他当奴隶看待,让他做了自己的总管,甚至把夫人最贴身的丫鬟许配给吾古孙叶的爷爷,并允许他单门立户。

  几十年后,她的爷爷积攒钱财,开了一家客栈。由于文人的懦弱,到了父亲的时候,胆子更小,生怕得罪金人,更是对金人点头哈腰,但骨子里始终想回大宋,想做宋人。所以,吾古孙叶小时候就深受爷爷、父亲对中原文化的熏陶,做梦都想回归中原,做回宋人,可是,地处金国腹地的她们,别说回大宋,就是见大宋人都很难;当唐万秋来到客栈的时候,吾古孙叶眼前一亮,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原男性出现在她面前,绝对有别于金国大汉,让她怎么看怎么入眼,怎么看怎么上心。

  自唐万秋住进店内,吾古孙叶亲自为他端饭送水,就是为了找机会接近唐万秋,后来,唐万秋腹泻不止,病情越来越厉害,姑娘为他煎汤熬药,甚是体贴,看到唐万秋带着病与金将打斗,她既为他担心,更为他佩服。当唐万秋被金将举过头顶,准备摔下时,姑娘全身心地扑上去,不想,却被父亲死死抓住,拖回屋里,急得姑娘恨不能以头跄地,以泪洗面,怎奈,她毕竟是女儿身,哪里能打开反锁的大门。

  直到缀罕带着阿布罕依拉的口信,吾古孙叶姑娘才知道唐万秋还活着,并与阿布罕结为异姓兄弟,征得父亲的同意,她与缀罕一起来到阿布罕府上,她父亲当然知道阿布罕也是女真人首领之一,女儿回归中原有望,也就任由吾古孙叶去了。


        岳飞唐万秋等一行六人从老虎山向燕子洞方向行进,然后,由燕子洞进入山海关,就这样,他们晓行夜宿,不几日就来到万里长城的第一关——山海关;山海关是中原与北方鞑靼的第一道屏障,地理位置非常险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这里的人烟比较稠密,商家也比较旺盛。
  他们进入山海关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体格健壮的王贵早已吃不销了,开始嚷着要住店吃饭,其他人也有些饿了,因为带着女眷,他们找了一个单间,叫来小二,点了几样菜,要了三壶酒,王贵不管三七二十一,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岳飞与唐万秋倒好酒,举杯相邀,道:“唐掌门,一路辛劳,总算要入关了,很快就要进入大宋边境,这一路之上多亏吾古孙叶姑娘的计划与照顾,来,我敬你俩一杯。”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唐万秋道:“岳少侠客气了,若不是岳少侠搭救,焉有我唐某今日,感激的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吾古孙叶也跟着说道:“是啊!正因为有了岳少侠,才有我吾古孙叶的今日,实现我做宋人的夙愿,我和唐大哥敬你一杯。”说完,倒上酒与唐万秋回敬岳飞一杯。
  就在这时,他们听隔壁的包厢内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洪大哥,你说岳少侠他能来这里吗?怎么还没见到他们,算了,我还是回代洲,如果他不在代洲,我就去相洲,总之,我一定要找到他。”“我的大小姐,他会来的,你不知道吗,现在中原武林都纷纷往这里赶,我想,岳少侠知道了,他也会往这里赶的。”一个男子的声音道。
  岳飞、唐万秋、汤怀、王贵、张显等五人,对这两人的声音太熟悉了,甚至不用看就知道两人是谁,所以,岳飞站起身形对隔壁的房间说道:“隔壁包厢是否是洪帮主与思阳姑娘,在下岳飞请了。”工夫不大,他们包间的门被推开,门口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帮主洪七;女的正是峨眉派掌门人了又未了师太的高足——思阳姑娘。
  那位看官问了,洪七与思阳姑娘如何会在山海关出现呢?洪七又如何知道岳飞肯定会往这里赶呢?花分两朵,各表一枝。自从宋军班师,天下英雄径自散去,峨眉派自然也要回归峨眉山,而岳飞汤怀王贵张显四人没有与大家一道离开宋军大营,岳飞的本意是想滞后两日,避开思阳姑娘再回归汤阴,没想到,贪玩的王贵等人,非要去北国游玩,这才有回鹘国得宝马,黄龙俯救唐万秋。
  走在回去的路上,任性、刁蛮、暗恋岳飞的思阳姑娘,心中打开了小九九,跟师傅一道太受约束了,又看不到岳飞,心中别提是什么滋味了。走着走着,思阳姑娘忽然大叫一声,把师太等人全都吓了一跳,赶忙问道:“思阳,你怎么了?”思阳道:“啊!师傅,不好了,我把您送给我的玉坠丢在营房里了,我要赶紧回去找。”师太道:“那我们一起回去帮你找,实在找不到,为师以后照那玉坠的样儿,再给你做一只也就是了。”
  “那哪行?再做一只,意义就不同了,您跟我说过,这只玉坠是我爹留给我的,我一定要找到它,再说了,我知道玉坠大概丢在什么位置,骑上快马不消两天就可以回来了,您就在这里等我。”思阳快言快语道。说完,也不看师傅是否同意,调转马头就往回赶,师太看着思阳姑娘的背影,摇摇头道:“死丫头,都是为师平时把你骄惯坏了,这次回来,看我不打烂你的小手。”说完,眼中露出慈爱的目光。
  得知师太等人停了下来,洪七前来问明原因,知道原委后,洪七通知丐帮自行回去,自己还有点事务要办,也悄悄地回杨家坳,此时,洪七比思阳晚了几个时辰,当他来到杨家坳时,留守的兵丁告诉洪七,思阳姑娘刚刚离开不久,往燕京方向去了。洪七打马如飞,一路赶,一路问,没用半天时间就追上思阳姑娘,思阳看到洪七也很惊讶,问他为何也到此地,洪七只是说到北边巡查丐帮弟子,正好碰上,问思阳姑娘是否愿意一路同行。
  对于洪七,思阳姑娘说不上非常喜欢洪七,但也决不讨厌他,一路之上很能说得来,总比跟师傅在一起要开心多了,洪七不仅武功高强,不花钱请了一个保镖,何乐而不为?再说,与洪七一道,她根本不用愁住宿和吃饭,每到吃饭的时候,洪七总能给她弄来好吃的,尤其是洪七亲手做的叫化鸡,更是美味可口,由于都是年轻人,洪七时常逗她开心,就像大哥哥照顾小妹妹一样关照思阳,让她充满无穷的乐趣和向往。
  洪七知道思阳是在寻访岳飞,她们一路走,一路打听,特别是洪七的丐帮弟子遍及天下,走到哪里都能招手即来,有的弟子认识岳飞,有的弟子不认识,洪七一描述,大家都能对上号。要知道,丐帮弟子整天就是蹲在街头,对过往的行人特别在意,尤其是像岳飞这样的人物,只要让丐帮弟子见到过,他们绝对不会忘记。
  所以,洪七与思阳走的特别慢,生怕错过机会,一晃眼,二十多天过去了,这一天,洪七与思阳在一家饭馆吃饭,就听对面的桌上有一个人在说话,道:“喂,兄弟,你知道?最近,少林主持虚清大师又发英雄帖了,邀请中原武林齐聚山海关,说是要到觉华岛解救失踪的武林人物;就这么一下子,来山海关的武林人物像如过江之鲫,一拨一拨的,要不是我家中有急事,真想到觉华岛去看看,这样的武林盛会百年难得一见啊!”“是的,我还听说,就在二十多天前,泰山三杰中的鲁正庚、鲁正杰两兄弟也失踪了,大哥鲁正阁急得像疯了一样,有一天,鲁大侠得到一位世外高人指点,说所有失踪的武林人物,都是到觉华岛参禅,一去不复返。”另一个人说道。
  洪七一听,暗自嗟叹,自己陪思阳姑娘找人,浑然不知武林中发生的大事,真有“洞中一日,世上千年”的感觉,接着,洪七用眼神示意思阳吃完快走。出了饭馆的门,思阳对洪七道:“洪大哥,我们真的要去山海关、真的要去觉华岛吗?”洪七道:“是的,虚清大师发英雄帖,我们怎能不去,这是关乎中原武林的大事,我洪七为中原武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再说,天下英雄都来了,我想,岳飞他也会来的,我们就在那里等他,不比我们这样找容易得多吗?”思阳见洪七说的头头是道,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只好随洪七一起来到山海关。
  她们在山海关足足苦等两日,还是见不到岳飞的踪影,思阳有点泄气了,撒着娇地要洪七带她离开山海关,回代洲或者到相洲去找岳飞,但是,洪七通过与岳飞一段时间相处,知道岳飞的性格和为人,他感觉,岳飞一定会来,而且很快就会来,所以,他一再劝说思阳,要有耐心。上午,她们找寻了半天,实在累了,就到“悦来顺饭馆”吃饭,她们要了一个雅间,思阳姑娘见岳飞心切,不停地问洪七岳飞是否真的会来,正好被隔壁的岳飞等人听见,这才高声请见。
  思阳姑娘看到岳飞就在眼前,真的是心花怒放,她使劲摇着洪七的胳膊,道:“洪大哥,你说的没错,岳哥哥真的在这里,我好高兴哦!”说完,她也不管别人是否同意,一屁股坐到岳飞旁边,拿起岳飞的筷子就夹菜,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似乎多日没有吃饭,惹得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思阳才真的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嘴里含着菜道:“汤二哥,你敢笑我,看我不掐死你。”说着,就要用手去拧汤怀的胳膊,汤怀不断地求饶。洪七告诉小二,将隔壁的菜端过来,八人正好凑一桌。一边吃,洪七一边告诉岳飞“英雄帖”的事,岳飞听了当机立断,一定去觉华岛一探究竟。
  一行八人浩浩荡荡向山海关老龙头进发,刚到“孟姜女庙”,他们又碰上中原来的其他门派,领头的正是虚清大师,随后跟着峨眉派掌门人了又未了师太、逍遥派掌门人梅剑,还有师妹竹剑、全真教教主王重阳、泰山三杰之一的鲁正阁、澜沧门弟子,而水无痕没有来,紧跟着是岘空岛五岛主白菱女侠,桃花岛少岛主黄药师,崆峒派掌门人绝尘子及弟子,昆仑派掌门人司马雁南。
  大家一见面,了又未了师太就虎着脸对思阳道:“逆徒,这些日,你到哪里去了,让为师好等啊!”思阳一看师傅真的生气了,赶紧催马过来,与了又未了师太齐头并进,抱着师太的胳膊摇晃道:“师傅,我这不是好好的嘛!那天我回营寨找到玉坠,正想往回赶,忽然看到一个神秘的人物,一路追踪下来,正巧遇到洪帮主;后来听江湖中传言觉华岛的事,我猜想,师傅您一定会来,所以,我与洪帮主干脆在山海关等您老人家了,不信你问洪帮主。”说完,她向洪七使了个眼色,洪七心领神会道:“师太,确实如思阳姑娘所说,我也是追踪神秘人物的。”
  见洪帮主如此说,师太的气消了大半,但嘴上还是严厉地说道:“那你也应该通知为师,也好让为师放心啊!”思阳道:“师傅,我知道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哼,还敢有下一次,看我不打烂你的狗头。”师太边说,边扬起佛尘,思阳假装害怕地宿着头吐着舌头,一场擅自离开师傅的误会烟消云散。
  这时,鲁正阁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大家,请大家帮助推敲推敲,看消息是否有诈,他说:“这位高人告诉我,辽东渤海上有一个岛屿叫觉华岛,觉华是南北朝时期的一位印度僧人,他向往太阳升起的地方,更偏爱中原文化,不仅在佛法上有相当的造诣,而且有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他来到这个岛上,将此岛命名为觉华岛,所建的寺庙称为觉华寺,自己日夜不停地修法练武,而且将自己的盖世武功用梵文记录在石壁上,据说,觉华和尚所记录的武功,是天下武功之父之母,只要任何人能读懂石壁上的文字,都能成为傲视天下威震八荒武林的高手,能够得到这个消息的人都是奇遇,所以,只有少数武林中人知道觉华岛的秘密。”说到这里,鲁正阁开始打住。
  岳飞等人听的神乎其神,忽然不见鲁正阁有下文,岳飞忍不住地问道:“鲁大侠,难道你没问他是如何得到的消息呢?又为什么要告诉你呢?”鲁正阁道:“岳少侠,这关乎在下两位弟弟,我怎能不问,可是,这位高人言即于此,飘然离去,最后丢下一句话:‘世间皆因欲,海底潮升平’,说完,不知所踪。”
  虚清大师道:“关于觉华岛一事,我曾听达摩院师叔说过,觉华确有其人,佛法确如鲁大侠所言。我问过师叔,他说,古往今来,放眼当今,佛法造诣最深的僧人当属玄奘和觉华,而在武功方面,没听说他们如何?虽然觉华大师也会武功,但他说过‘世上武功并无上上之分,兼施得法者胜’,故此,对于觉华有深不可测的武功一说,贫僧不敢妄言。”
  岳飞道:“正如虚清大师所言,我也曾听师傅说过,觉华和尚来到中土,因为他信奉太阳,他认为,太阳是万物之神灵,能驱除潮湿与黑暗,能给人类带来温暖和阳光,是‘善’的起源。在武功方面,他与少林达摩老祖同宗不同源,他的辈分也与少林不同,当今觉华寺主持大师叫梵尘,自认为是梵文佛法中的一粒尘埃,武功修为当在江湖一流,在关东渤海之内素有好名。”大家都赞同岳飞的观点。

       走着,议论着,几百人的马队怕招惹麻烦,他们避开官道,从山野小道往觉华岛方向行进。离开山海关,他们打马飞奔,傍晚时分,他们来到觉华岛对面的海岸边,此时,正是隆冬时节,冰封的渤海湾,让海岸与觉华岛连成一片,有人在岸边骑马试了试,上面足可以骑马行人。站在岸边,遥看觉华岛,岛上枯萎的蒿草呈现的颜色,就像海面上盛开的一朵金菊,岳飞等人举目眺望,觉华岛近在咫尺,可要真正行走或者乘船,非半日而不达。
  他们找来当地的渔民,询问岛上情况后,岳飞有三个提议:“第一,今夜在岸上歇息一夜,养精蓄锐,带上干粮,明天一早动身;第二,各门派均留下弟子在岸边守候马匹和重兵器,尽管冰面很厚,骑马在冰上行走,很不周全,更何况是几百人的马队同时行进,很可能会造成大面积冰险;第三,还是请一位渔民作向导,在这样冰面上行走,他们比我们有经验。”大家都觉得岳飞的提议很稳妥,也就按照这样的要求去做;岳飞知道,汤怀王贵最贪玩,只有让张显留下照看马匹。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一亮,虚清大师召集大家一同上路,当地的渔民告诉他们,在这样的冰面上走,当地叫“跑冰”,不是人人都可以在冰面上走的,特别要掌握好冰冻的花纹和“跑冰”的时间,走早了不行,走迟了也不行;有些地方能走,有些地方不能走。他们常年在这里打鱼,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平时忙于打鱼,很少上岛,那里除了一座寺庙,根本没有住家,我们出海打鱼,遇到淡水补给不足,才到岛上与僧人要些淡水,而觉华岛一年当中最热闹的一天就是四月十二,因为,这一天,虽然海面已经完全解冻,但周边以打鱼为生的渔民,还是都要到岛上祭祀海神,保佑渔民粮满鱼丰。
  他们从辰时一直走到午时,终于到达觉华岛,上得岛来,岛上枯草飕飕,寒风瑟瑟,大家顺着一条行人走过的荒草路,一直往前走,岛上有荒丘一样的小山,山势并不高,几乎不用攀爬,很快百多人的队伍已经来到觉华寺。别看此岛不大,山势不高,而这座觉华寺甚是宏伟气派,寺庙的四周都是用山石砌成的院墙,根本看不出有破败的迹象,正面墙的长度大约有几百步之遥,侧面长度也在百步,寺庙依山而建,数十级台阶直达院门,瓦罐色的大门,向两边敞开;看情形,首进院落必然是大雄宝殿无疑,他们从来时的路上已经看到,大雄宝殿的后面是一座风格迥异的宝塔,从下往上数正好有十三级之多。
  岳飞等一群人来到院门前,高声喊道:“请问梵尘大师在吗?我等中原武林特来拜会大师,有要事求教!”叫喊了半天,依然不见寺庙内有任何动静,虚清大师打了一个稽首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看来觉华寺内无人,我等分别到寺内和四周转转,看看有没有僧人和其他的发现。”
  鲁正阁迫不及待地往寺庙内找,洪七与岳飞等人到寺外的周边地区找寻一遍,大约半个多时辰,大家一起回到大雄宝殿,都毫无线索。这时,王重阳提议:“我们不妨就住在觉华寺的膳食房等候,寺庙中僧人总归要回来,比我们这样毫无章法地找要好。”大家想想也是,无论怎么着急,见不到寺庙中的僧人,无法定论。就这样,大家按照各门派人员的多少,女眷的情况分别住在几个房间。
  隆冬时节,夜晚来的比较早,申时未过,天已经黑了下来,好在大家都带了干粮,简单地吃了些东西都在房间里等,除了外面瑟瑟的寒风以外,听不到看不见任何生命的气息。时间长了,绝大数人,特别是岁数较大的掌门人都开始打坐,默默地习练内功心法,或者有些人干脆闭目养神,只有几个年轻人不时地开门张望。
  亥时都已经过去,觉华寺仍然没有人回来,大家都不抱希望,只有养足精神,明天翻遍岛的每一个角落,看看是否有奇迹出现。子夜时分,大家都进入梦乡,外面狂风呼啸,膳食房破旧的门窗在寒风中发出吹笛一样的哨音。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声音从了又未了师太她们住的女眷房间传来,这声惨叫,在荒芜人烟的孤岛上,甚是吓人。岳飞、洪七、虚清大师、王重阳、黄药师等,纷纷从自己房间出来往女眷这边赶,等思阳把门打开,只见了又未了师太用点穴手法点住大弟子慧悯的膻中穴、定喘穴、肩井穴、期门穴,众人看到慧悯脖颈之上,汩汩地流着鲜血,人早已昏死过去。
  大家赶忙问师太是怎么回事,师太无奈地摇摇头道:“唉!都是我疏忽大意。慧悯是我的大弟子,是我让她睡在最外边,照应好其他师妹,不知什么原因弄成这样?”就在大家全神贯注询问慧悯情况时,只听最外面的全真弟子大声惨叫,等大家回过头来,这名弟子也与慧悯状况相同,脖颈上留着鲜明的伤口,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红,并重重地倒在地上,王重阳赶紧来到身旁,用点穴手法封住穴道,两指一探鼻息,弟子气若游丝,生命垂危。两声惨叫,两个垂危的生命,无形中给觉华岛蒙上一层神秘、死亡的阴影。
  就在大家救治伤病,议论怪事之时,黑夜中走来一个身材矮小、一瘸一拐的身影,岳飞、洪七早已听到声音,各自跳出圈外,高声喝道:“什么人?报上姓名!”这时,只听一个囔声囔气的声音高念佛号:“阿弥陀佛,贫僧天心不知各位施主驾到,惊扰各位,罪过!罪过!。”等他靠近了,大家才看出来是一个小和尚,头顶烫着四个戒巴,鼻子上戴着一副鼻翼,似乎是怕受了风寒,不知是冻的,还是被吓的,此人说话鼻子不关风,怎么听怎么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当他一瘸一拐来到屋内,掏出随身带来药物,给两位伤员治伤,大家看他没有恶意,也就放松了戒备心理;一切包扎妥当,天心和尚对大家道:“不知各位施主何时来到岛上?来岛上又有何事?”虚清大师高念佛号道:“阿弥陀佛,天心师兄请了,少林虚清敢问同门师兄:师兄为什么此时才出现在寺内?伤那两位施主的究竟是什么人?”“哦,原来是少林寺主持大师,小僧天心拜见前辈。”天心和尚奉承道。“不敢当,不敢当,请师兄回答老衲的两个问题。”虚清继续追问道。
  “哦,是这样的,由于寺内粮食不多,贫僧于昨日傍晚到陆地上买粮,本想早去早回,不想,在街市上碰到多日不见的师兄,与他多聊了几个时辰,再想回来,已经错过了回来的最佳时机,只有等到申时才赶着狗爬犁往回赶,一进寺门,就感觉寺中住着许多人,深更半夜,不便来打扰,就回自己的住处,贫僧刚刚把粮食放好,就听你们这里有叫声,赶着狗爬犁过来了。”天心说完,就听不远处传来犬吠之声。
  此时,鲁正阁急不可耐地上前问道:“天心师傅,在下鲁正阁请问师傅:二十几天前,我的两位兄弟是否来到岛上?现在何处?”“哦!鲁大侠,近十年来,来到岛上的有几百人之多,贫僧真的不知道哪两位是鲁大侠的贤弟。”天心幽幽地答道。“这么说,武林中失踪的几百人确实来到觉华岛咯?”唐万秋半是疑问半是肯定地问道。“这位施主,说来话长,请大家都到里面坐下,听贫僧慢慢对你们讲来。”说完,带头跨进屋内,大家也都跟着进了房间,各自找了个坐位,听天心和尚道出觉华岛的实情。
  天心和尚看大家都在关注自己,他说道:“各位施主,近十年来,江湖上盛传:觉华岛觉华寺觉华师祖在石壁上刻下梵文武功,只要能够读懂它,人人都可以成为傲视天下的武林霸主,说什么梵文武功为天下武功之父之母,更有甚者传言,读懂此梵文,天下武功尽为己用,不少中原武林人物得此消息来到岛上。其实,岛上哪有这样的梵文武功,天下武功莫不是苦练而成,哪有武功不练而成的道理;这些人来到岛上,我与师傅多番劝止,可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听进去,最终这些人都死在自己的私欲之下。”
  听了天心和尚的话,大家都大吃一惊,齐声问道:“为什么会死在自己的私欲之下?”天心接着说道:“散布这个消息的人就是自己的师叔梵音,因为,他没能当上渤海国国师,心理扭曲,产生厌恨武林的念头,处心积虑地设计出石壁梵文的虚假消息,他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目的,他知道,觉华岛上有一种动物叫‘海狐狸’,这种海狐狸就生活在所谓的石壁洞中,它是当年觉华师祖从西天佛国带来的,带来时为一雌一雄,后来大量繁殖,岛上有成百上千只之多,刚才伤师太和王真人徒弟的就是这种动物。
  本来这种动物并无危害,梵音师叔从南疆采来一种药物让海狐狸吃,自从海狐狸吃了这种药物后,身上散发出一种不易察觉的气味,只要有人进入洞中,或者被它释放气味所致,都会产生一种幻觉,这些幻觉就是自己平时所要得到而无法得到的东西,有的人放荡形骸;有的人飘飘欲仙;有的人以头跄地;有的人纵身入海,就好象有什么神灵在召唤他们一样,勇往直前,义无返顾。所以,来的人基本都已死去。”听了天心和尚的话,许多人义愤填膺,许多人冷静思考;义愤填膺都是失去亲人的门派,冷静思考都是谨言慎行的智者。
  忽然,岳飞问道:“天心师傅,如果像你所说,他们都是死于海狐狸之下,那么,你和你的师傅如何没事呢?”岳飞的话正是大家的疑问。“这位少侠问的好,我和师傅安然无恙,说来也巧,师傅他老人家从小生有鼻窦,闻不到任何气味,而我生来就没有鼻子,海狐狸的气味对我们奈何不得。”说完,天心摘下脸上鼻翼,大家一看,他不仅没有鼻子,甚至连鼻孔都没有,并说,自己就这样也不敢招惹海狐狸。
  虚清大师又问道:“梵尘大师为何不在?你们为什么不阻止这些人呢?”“唉!虚清大师,你有所不知,不是我和师傅不阻止他们,起初,来的人并不多,我和师傅百般阻拦,怎奈,这些人都是武功高强者,一是我们阻止不了,二是不想和中原门派结下嫌隙。无奈之下,师傅叮嘱弟子好生劝说来者,自己离开觉华岛去寻师叔,万恶之源来自师叔,如果制止了他,也就制止了无端的邪恶。”天心哀叹道。
  大家想想也对,罪魁祸首是梵音,抓住了梵音,也就为贪欲者留下无枉的性命。


这真是:失散兄弟相互找,溃败金汉也逍遥;世间皆因欲念起,风云际汇觉华岛。


听了天心和尚的话,大家都觉得很可悲,为什么世间总有这样一些贪欲之人,很容易就相信妖言;任何事都需要脚踏实地地付出努力,哪有不流血不流汗就能得到高深莫测的武功,如果是这样,哪里还有什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天心的话停顿下来,梅剑向天心问道:“天心师傅,梵尘大师没有找到师弟梵音,他为什么不能对所有人讲明事情的真相呢?”“梅掌门,师傅的确有此想法,但是,通过对造访者的劝阻,他老人家忽然意识到,告诉天下武林,觉华岛没有石壁,这样作用不大,反而会适得其反,因为,天下好事者甚多,越是解释,大家越是好奇;不作解释,知晓者毕竟只有梵音师叔蛊惑的少数人,所以,师傅只有暗地察访师叔。”天心和尚解释道,大家都觉得有理。

  鲁正阁连忙说道:“天心师傅,梵音说的石壁在什么地方?我要去看个究竟。”“鲁施主,千万使不得,贫僧说过了,海狐狸就住在山洞内,一旦进入,就会有去无回,贫僧实在是为百多位施主的性命着想。”天心非常惶恐。虚清大师连忙言道:“鲁大侠,天心师兄的话,非常有道理,还望大侠三思,性命非同儿戏,我们还是想一个万全之策。”众人都同意虚清大师说法。

  这时,桃花岛少岛主黄药师说道:“家父不但习武,而且更关注药物,我曾在家父的药典上看到,世上确实有这样一种东西,能够使人产生幻觉,神魂颠倒,飘飘欲仙,所做的一切完全不受自己的意志控制,但是,我却没有发现能够解这种毒的药物。”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毫无办法。

  丑时已过,大家还是想不出办法来,而鲁正阁、绝尘子、唐万秋等人失去耐心,渐渐变得有些焦虑和狂躁起来,尤其是鲁正阁,非要天心和尚立时带他到山洞,有人制止,有人怂恿,说:“有什么好怕的,也许并非像天心师傅说的那样邪乎,来了总要一探究竟;再说了,即使真的像天心师傅说的那样,我们不妨先进去一部分人,另一部分人看到情况不对,立即将我等救出,也未必会酿成后果。”反对者道:“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武林人士有去无回死于非命呢,即使进去一部分人,而在外面的另一部分人,又如何知晓里面的情况,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天心和尚又言道:“贫僧希望你们能想出一个完全之策,虽然贫僧能给外面的人报信,但是,贫僧的腿脚不便,无法给外面的人及时通知,所以,一部分人进去,贫僧以为不妥。更何况,山洞内的海狐狸甚多,此等孽畜不仅气味可以迷人心智,而且伤人也很厉害,师太与王真人的门徒就是最好的证明。”大家都频频点头,认为梵尘大师和徒弟天心为拯救中原武林的厄运,煞费苦心,仁至义尽。

  大家刚刚陷入沉默,忽然,外面传来一个*荡的声音:“小……娘……子,我在这儿呢,小……娘……子,我抓住你了,小……娘……子,让我亲你一口。”了又未了师太、梅剑竹剑等女流,听到这种暧昧*浪的声音,都被羞的满脸通红,岳飞、洪七、鲁正阁等人站起身形就往外闯,鲁正阁更是气血上涌,因为,这个人的声音他太熟悉了,正是自己日夜寻找而杳无音讯的三弟。

  此时,各大门派纷纷来到野外,月光下有一名男子*着上身,在百步之外的草地上扭扭捏捏地追寻着什么,时而用嘴亲吻着自己的手臂,时而用双手抱在胸前做出*状,样子是疯疯颠颠,丑态百出,女侠们都难堪地停下脚步,走在前面的鲁正阁更是羞愤难当,他边走边大声地喊道:“三弟,别丢人现眼了,我鲁氏一门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看你如何去见列祖列宗。各位大侠请留步,给我鲁正阁留个颜面。”说完,加快脚步扑向鲁正杰。

  说来也怪,平时武功、轻功都不如鲁正阁的鲁正杰,听到声音后,很快向前面的小山逃去,无论鲁正阁如何追赶,就是差之一步,岳飞、洪七等人轻功虽好,鲁正阁要去遮羞,他们也不好上前让鲁正阁难看。眼看就到山前,忽然,鲁正杰在蒿草中一晃,不见其踪影。

  这时,大家才跟了上来,询问鲁正阁的情况,鲁正阁面对天下英雄,简直有点无地自容,羞愤之情溢于言表。岳飞等人忙言道:“鲁大侠,莫要羞愤,舍弟已经被海狐狸迷失心智,完全不能自制,待我等寻到他之后,再做计较。”大家开始在山前的草丛中寻找。乱石岗一样的山前,黯色的石头隐埋在草丛中,犹如一只只卧虎,大家小心奕奕地往前搜索,而峨眉、逍遥派等一干女弟子觉得难堪,不知不觉落在最后。

  就在大家全神贯注搜索时,又听到鲁正杰的声音传来:“小娘子,我终于抓住你了,哈哈,哈……喔……”就在他笑声未停中,又一个声音传来:“救命啊!救命!沧朗朗……濮……”众人一起往叫声的地方跑,原来,呼救的地方正是鲁正杰消失的地方,大家赶到一看,只见岘空岛五岛主白菱惊慌失措,腰上的配剑正中鲁正杰的心窝,尽管鲜血顺着长剑汩汩地往下淌,而鲁正杰的脸上却露出一种幸福的笑容。

  鲁正阁一看三弟死在白菱的剑下,悲痛欲绝,口中喊道:“白菱,还我弟弟的命来。”说完,一招“长河落日圆”跳将过来,右手一个“单掌开碑”,直奔白菱头顶打来,由于惊吓过度,白菱显然没有从惊恐中醒来,眼看鲁正阁的单掌就要落在白菱的头顶,这时,一个“斗转星移”的幻影身形,将白菱推向一边,接着,一个“暗香疏影”,架住鲁正阁的单掌道:“鲁大侠,且慢动手,弄清楚来龙去脉再动手不迟。”

  这个使幻影身形和说话的人,原来是桃花岛少岛主黄药师,鲁正阁一看自己的单掌被黄药师架住,单掌一撤,使了一招“抱虎归山”,右肘直奔黄药师的前胸撞来,若被鲁正阁的右肘撞上,非死即残,黄药师哪敢待慢,要想后撤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黄药师使了一招“海底沉沙”,低头挫腰躲过鲁正阁的一击,不待鲁正阁站稳,黄药师又使了一招“穿针引线”,反手一推鲁正阁,鲁正阁结结实实摔倒在地。

  鲁正阁爬起来还要与黄药师动手,岳飞、洪七等人赶来,连忙制止,好言劝道:“鲁大侠、黄岛主,且慢动手,现在觉华岛上的情形神秘诡异,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更应当同心协力共度难关,没想到,鲁大侠在没有弄清事情的真相前,先起内讧,无异于船上凿洞,自毁沉船,岂不是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吗?”“洪帮主,白菱亲手杀了我三弟,这是大家看到的事实,无论我三弟做错了什么,要杀要剐,做兄长自当给个说法,我鲁氏一门没有得罪岘空岛,白女侠为什么要下如此狠手置我三弟于死地?”鲁正阁恨恨地说。

  “鲁大侠,鲁三侠不是我杀的,我惊魂未定,一切处于惶恐之中,剑就鬼使神差地插入鲁三侠的胸膛,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姑娘绝对没有动剑。”白菱对众人解释道。“你别自欺其人了,剑是你的,旁边也没有第二人,难道宝剑还能自己跳出来不成。”鲁正阁见白菱不承认,脸色铁青而愤愤道。“鲁大侠,想当年,锦毛鼠白玉堂也是一代大侠,他的后人决不是那种‘敢做不敢为’的人,她说自己没有杀,绝对不是胆小怕事之辈。”黄药师大声言道。

  岳飞思量良久,走上前对大家道:“各位,是否听我一言,我认为白女侠没有杀死鲁三侠。”“岳少侠,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白菱没有杀我三弟。”鲁正阁气昂昂地问道。岳飞不慌不忙地走上前,鲁正杰虽死,但姿势依然如故,右腿向前,双手如抱,身体前倾地站立着,只有留在剑上的血已经凝固。

  岳飞向思阳姑娘借来宝剑,双手递到白菱手中,然后对大家说道:“诸位,从鲁三侠胸口上的宝剑位置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男人刺出的宝剑,如果是白女侠留下的宝剑,宝剑与胸口的角度更小,因为,鲁三侠身材高大,即使白女侠想刺他,也只能斜着刺入胸口,不会像现在这样,宝剑与胸口几乎水平。”说完,他让白菱做出刺杀的动作,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刺入鲁正杰胸膛的宝剑与白菱现在的宝剑形成交叉。

  面对如此情形,鲁正阁道:“有可能是白菱跳起来刺杀也未可知。”岳飞道:“鲁大侠说的不错,如果是白女侠跳起来刺杀,有可能会是这种样子,但是,一个人在惊恐之后,奋力跳起,那时,她刺出的剑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剑柄朝上,伤口也向上;现在大家看到是剑柄水平,足可以证明,刺杀鲁三侠的不是白菱,而是另有其人。”大家都觉得有理,甚至连鲁正阁也无可辩驳。

  就在大家为鲁正杰为谁人所杀,用什么办法进入山洞之时,忽然,王贵说道:“大哥、各位武林豪杰,在下有一个进入山洞的办法,只是这个法子管不管用,还要请大家一试。”听说能进入山洞,大家纷纷听王贵所言。只见王贵说道:“海狐狸释放的气味无非是一种毒,家师曾留下‘冰莲花’、‘冰莲子’可解百毒,只要大家服用‘冰莲花’、‘冰莲子’,可保大家无虞。”王贵的话使大家异常兴奋,岳飞听了王贵的话,猛然想起师傅曾经说过的一切。

  原来,萧峰在解了周侗的金头毒蛤之毒后,将所剩的‘冰莲花’、‘冰莲子’交给周夫人,周侗病好后,周夫人又将“冰莲花”、“冰莲子”交给周侗,周侗在离开岳飞等人前,曾对王贵言道:“此种灵药实为难得,为难之时可以用着,留给你,是因为岳飞不一定把此种药物放在心上,你王贵是个粗人,可粗中有细,关键的时候能派上用场。”先生的话果然是金石之言,就在大家毫无办法的情况下,“冰莲花”、“冰莲子”派上用场。

  此时,东方已经露出鱼肚子颜色,拂晓在即,大伙帮着鲁正阁将鲁正杰的尸体安放好,又得到王贵发给大家的“冰莲花”、“冰莲子”,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天一亮大家一起入洞,决心把海狐狸消灭干净。天色开始大亮,一夜没睡的众豪杰简单地吃了些干粮,喝了些自带的清水,随天心和尚一起来到石洞口,进入石洞之前,岳飞已经有所安排,他与洪七、王重阳、黄药师、鲁正阁在天心的带领下,前面开道,其他男性与司马雁南、了又未了、梅剑等武林人物留在最后,目的是防止女性弟子受到伤害。

天心和尚一瘸一拐地在前面引路,其他人紧随其后,石洞的入口就在鲁正杰被杀的小山坡,它隐没在一块大石之后,一人多高的蒿草将洞口遮挡的严严实实,夜晚根本发现不了。百多人的队伍在天心和尚的带领下,鱼贯进入洞内,从洞口的开凿可以看出,洞口有人工修饰的痕迹。
  天心和尚举着火把,岳飞、洪七紧随其后,只见洞内有一种荫晦之气,没走多远,洞内的蝙蝠被惊的“扑扑”乱飞,越往里走,山洞越来越开阔,头顶的山体越来越高,大约走了几百步之遥,山洞开始拐弯,跟在身后的弟子不小心摔了一跤,他仔细一看,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寂静之中,突然发出的“啊”声,让女弟子不禁毛骨悚然,原来,这位弟子看到的是累累白骨,举着火把的人都猫下腰,在自己前后左右查看,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更为渗人,石壁边许多骷髅架依然站立,有的骷髅相互掐着脖子,有的骷髅腹上插着钢刀,有的骷髅相互拥着,有的骷髅身首异处。
  更为奇特的是,其中一些骷髅旁明显放着失踪武林人物的兵器,如:蓝田大侠吕大钟的铁扇,落尘子的虎骨佛尘,岘空岛徐岛主的大力杵、蒋岛主的青钢剑,还有地上散落着一些梅花镖和燕尾镖,而这些兵器都已经锈迹斑斑,开始腐烂。
  就在大家为眼前景象目瞪口呆时,就听后面入洞口“咣当当”一声大响,来时的洞口已经被封上,岳飞和洪七大喊一声:“不好,我们上当了。”再找天心和尚,早已不见天心和尚的影子,众人后悔不叠,都怪自己太粗心,对天心和尚太信任了,如果把岳飞和洪七各留一人在最后,以降龙十八掌和逍遥派的天罡掌,足可以将石闸挡住,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落下的巨石足有万斤,将洞口堵得严严实实,别说是降龙十八掌,就算是李元霸重生,也无法打开巨石。
  进入的洞口被堵住,大家只好往前走,想一想,天心和尚并不是从入口逃走,那么,必然还有其他出口,怪事就发生在拐弯处,大家小心奕奕,仔仔细细地在拐弯处搜索,可是,大家发现拐弯处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觉得拐过弯来,洞里天地更大,更宽敞,地上白骨更多,原先天心和尚说的海狐狸一只也没有出现,倒是翩翩飞舞的蝙蝠,时常撞在人们的身上,就这样,也把胆小的弟子吓得丢掉三魂七魄。
  岳飞对大伙高声说道:“各位前辈,各位豪杰,我们不能这样晕头转向,时间久了,别有用心者施放毒烟,灌入毒气,我们的处境就危险了,现在,我提议:两人一组,多点些火把,仔细搜索石壁上是否有暗门,只要天心能够逃走,我们一定能够出去。”他的话给大家无穷的希望,顿时,许多人精神百倍。岳飞和洪七一组;王贵和汤怀一组;唐万秋与吾古孙叶一组;黄药师与白菱一组;梅剑与众弟子一组;了又未了师太与众弟子一组;鲁正阁与谰沧门弟子一组;其他人各自组对,纷纷举着火把在石壁仔细寻找。
  大家一路找一路走,忽然,前面出现一条岔洞,岔洞并不深,但很宽敞,洞的上方悬挂着狼牙似的钟乳,石壁上苔藓青青,水汽湿湿,一面光滑的石壁上刻着看不懂的红色符号,除此,并没有其他值得研究的东西,众人返过头来朝这条更深更远的石洞走去,也不知走了多远,石洞似乎走到尽头,这时,有人将火把高高举起,只见石壁上清晰地写着两行字:“世间皆因欲,海底潮升平”,大家反复把玩着这两句话。
  这时,桃花岛少岛主黄药师大呼“不好”,众人都是一惊道:“黄岛主有什么发现?”就听黄药师说道:“我们是卯时入的洞口,经过一个时辰的寻找,现在是辰时。”鲁正阁好没生气地说道:“尽说废话,卯时到辰时不是一个时辰,难道还是两个时辰。”显然,鲁正阁对败在黄药师手下还耿耿于怀。岳飞、洪七等人连忙问道:“黄岛主有话请直言。”只听黄药师说道:“在下出生海岛,懂得海的习性,大海每日有两次潮涨潮落,第一次涨潮是在寅时与卯时之交,一个时辰之后潮退;第二次涨潮在未申之交,酉时潮退。在下看石壁上的两行字,忽然想到,未申之时,我们还找不到出口,我们必然被海水淹没,死无葬身之地。”他的话让大伙如同掉进冰窟窿一样,感到浑身发冷。
  究竟是什么人要置中原武林人物于死地?又是什么人设计出石壁梵文的谎言?又会是什么人让失踪的武林人物杳无音讯?站在石壁前,大家百思不得其解,时间在一点一滴地过去,可出去的洞口毫无迹象。岳飞说道:“诸位,我们不能在此坐以待毙,还是回到天心和尚消失的地方,他腿脚不便,不可能跑这么远,前面一定有消息机关,我们还是仔细找找。”
  说完,他带头回到石洞的岔口,走到岔口,岳飞又朝石壁上红色的文字符号多看几眼,可是,古怪的文字,他一点也看不懂,可又觉得这种文字并非梵文,忽然,他想到吾古孙叶姑娘,问道:“吾古孙叶姑娘,石壁上的文字你是否认识?”吾古孙叶走上前道:“这种文字我虽然不认识,但我可以肯定这是金人记录的符号,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也不太明白。”岳飞鼓励道:“吾古孙叶姑娘,你再仔细看看,平时有没有见过这种符号。”
  吾古孙叶走到近前,从上往下看了一遍,无奈地摇摇头,当她把脑袋测向右边时,忽然将身体也向右边侧去,似乎看出点门道,以至于她兴奋地对岳飞说道:“岳少侠,我看懂了,这是尚未成熟的金文,原来它是侧着写的;竖着看,根本看不懂,只有歪着头才能看出来。这行字好像是‘子……母……鸳鸯……锁’,对,就叫‘子母鸳鸯锁’。”吾古孙叶显得异常激动,大家也跟着兴奋起来,围过来问岳飞,是否能打开“子母鸳鸯锁”。
  岳飞师从周侗,自小习练武功,在练功之余,他跟随师傅学习兵书战策,消息机关,逗引埋伏,对中原的消息机关了如指掌,而偏偏这种“子母鸳鸯锁”流行于北方,南方人知之甚少,师傅曾在西夏皇宫看过这种图谱,也将这种消息机关传于自己,由于这种机关甚为繁复,设计出来颇费人力物力,所以,师傅只是对照图谱给自己讲过,真正解这种锁,还是头一次。
  “子母鸳鸯锁”是根据最外层机关取的名,它的锁链按天干地支形状分布,子链陷入母链之中,母链凸于子链之外,按错一步,锁链依然如故。岳飞想到这里,只好硬着头皮,凝神观瞧,其他人焦急地等待,谁也不敢上前打搅他,过了片刻,岳飞对大家说道:“子母鸳鸯锁不仅是一种非常诡异机关,而且暗藏着重重杀机,请诸位退后百步,只要洪帮主留下帮忙即可。”话音一停,大家自动退后百步,现场只留下岳飞与洪七,也留下大家无尽的希望。
  大家退出百步之后,岳飞告诉洪七,头顶上的钟乳为人工建造,它是以天干地支的形状分布,犬牙似的钟乳有长有短,你负责将长钟乳往上推,推到“咯吧”一声,你就停手,再推第二个,手法相同;我负责短的钟乳往下拔,方法与你相同;难就难在钟乳全部悬在空中,无立足之地;难就难在我俩要同时出手,同时结束,准确无误地回到有字的石壁前,否则,将会被万箭穿心;等到万箭齐发之后,我们才能再进行下一步。说完,他对洪七投来询问的目光。
  岳飞、洪七在一番默念内功心法后,只见洪七一个“飞龙在天”,身体腾空而起,洪七刚起,岳飞旋即使出“道冲”身形中的“随风飘絮”,身体也飘到空中,两个当今一流的武林高手,一个似飞舞的彩蝶,一个似翻飞的云燕;一个往上推,一个往下拔,刹那间,长的钟乳变成短的钟乳,短的钟乳变成长的钟乳,就在各自完成最后一个钟乳回到石壁前,山洞顶端如同天塌地陷一般,紧接着,箭簇如同雨点一般射向石洞的每一个角落,惟独石壁前没有落下一枝。
  饶是如此,岳飞与洪七也是惊出一身冷汗,远离洞口的其他武林人物都为岳飞、洪七的安危担心。又过片刻,万箭齐发开始停止,原先头顶上的钟乳已经不见,岳飞不得不佩服设计者的巧妙,如果不是吾古孙叶姑娘认出是“子母鸳鸯锁”,谁也不会注意头顶上钟乳为人工建造,悬在头顶的人工钟乳是那么地自然,那么地*真。现在钟乳退去之后,露出山体本来的面目,只有在天干与地支首尾各有一个凹槽,凹槽内有一个不起眼铜环,只要一拉铜环,山洞内又会发生变化。
  岳飞告诉洪七,他们俩各拉一只铜环,待铜环拉出后,必须将铜环上的牛筋索扣拉断,然后再回到石壁前,洪七在岳飞示意下,两人各自动手,待他俩拉断牛筋回到石壁前,两个巨大无比的石球轰然落地,就像戏水追逐的鸳鸯,顺着地势朝石壁的一侧滚来。落下的地方地势较高,石壁的地势较低,两个石球滚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石球发出巨大的声响,连续撞击在石壁上,原先毫无破绽的石壁露出一个石门,而此时的石门只是往里凹陷一点,并没有完全打开。
  岳飞知道,挡住石门的是一根铁棒,只有将铁棒斩断,石门才能向后倒去,后面是一个大坑,石门与石球将一块掉入坑中,而弄断铁棒非常危险,因为,在铁棒断开后的刹那间,会有三支毒弩直奔破解人的上中下三路,让你无法躲避,若是射中破解人,后面机关无法破解,子母鸳鸯锁到此也就功亏一篑,打开石门是关键的一步,所以,岳飞不仅要亲自破解,而且,他不想让洪七冒这个险,在告诉洪七退到一边后,自己抽出随身携带的湛卢宝剑,走到石门前,洪七也知道此番相当危险,否则,岳飞的脸色不会那么凝重,他想替代岳飞,怎奈,自己对子母鸳鸯锁一窍不通,只得退到一旁观望。


多亏岳飞有削铁如泥的湛泸宝剑,如果换成其他兵刃,稍一迟疑,非中毒弩不可。说时迟,那时快,岳飞看准铁棒部位,一招“佛光金顶”斩向铁棒,紧跟着一个“金针度劫”,借着斩铁棒的力道,人已向后急速退出三丈,三支毒弩同时向岳飞上、中、下三路射来,好一个岳飞,手握湛泸宝剑,暗念内功心法,使了一招“老君荡群魔”,将三支毒弩打落在地,此时,洪七等众豪杰才为岳飞松口气。
  进了石门并非一切安稳,可怕的就是进入石门的第一步,当不懂破解的人进入石室,第一步刚落,头顶上会落下一把巨大的铡刀;第一把铡刀落下,整个机关打开,两旁是深不见底的陷坑,坑壁上栽着无数把锋利的匕首;要想贴近石壁边沿走,从石壁的洞孔中会伸出无数支长矛,让人无安身立命之所;破解之人只能往前走,即使能躲过第一把铡刀,但是,每走一步,落下一把,直至落完为止,并在铡刀落下的位置,有两支毒弩左右对射,让人防不胜防。
  岳飞招手让大家都过来,帮他挑选大的石头堆在门口,然后,他捡一块较大的石头向门口的第一步掷去,石头刚刚落地,只听“轰”的一声,一把巨大的铡刀斩向地面,紧跟着山崩地陷一般,左右两边裂开十余丈的地沟,沟壁、沟沿上都有利刃,中间只有一条一人宽的路,飞蝗毒弩如同雨点。众人面面相嘘,若非岳飞懂得破解之法,进入石室的人肯定有去无回,身首异处。接着,岳飞又掷出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直至石头掷往小路的尽头,岳飞确信不再有铡刀、飞蝗和毒弩落下后,他才试探地走入石室。
  走入石室,岳飞明显可以看到石室内有两扇石门,只要打开这道石门,就是通往地面的台阶。可打开石门也并非易事,必须要斩断石栓,然后用巨大的力量将石门推倒,才能步上台阶。岳飞用湛泸宝剑顺着石门缝隙,由上往下使劲砍,工夫不大,石栓已经被岳飞砍断,岳飞和洪七各推一扇石门,好一对少年才俊,一个使用降龙十八掌,虎哮龙吟;一个使用天罡掌,神鬼皆愁,只听“轰隆”一声,两块石门硬生生被二人震倒,众人皆是一声赞叹:“好一个龙飞鹏举!”
  石门一开,大家都能看到外面的光线,岳飞还是试探地往台阶上投掷石头,当台阶上没有任何动静后,岳飞告诉大家,现在可以上去了,并让洪帮主走在最后,以防不测,自己走在头前,为大伙开道,一场生死存亡的较量,以岳飞等人的胜利而告终。而用心炮制“子母鸳鸯锁”,想将中原众武林淹死在山洞里的设计者,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众多的中原武林中,还有一位金人,就是这位金人读懂了石壁上的文字,恰恰有一位中原武林人物能够破解北国的“子母鸳鸯锁”,让众武林有惊无险。
  出得山洞,日上中天,正是午时,大家呼得新鲜空气,一扫胸中郁闷,想起让他们深入险地的罪魁祸首是天心和尚,出了山洞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算账,他们发疯一样往觉华寺赶来,当他们进入觉华寺后,哪里还有天心和尚的影子,就连被海狐狸伤着的两个弟子早已气绝身亡,了又未了师太与王重阳在痛心疾首之后,将弟子的尸首就地掩埋。
  就在大家准备离开觉华寺时,只见三弟不见二弟的鲁正阁,又在觉华寺内搜寻,没成想,工夫不负有心人,他从佛祖的神像后面搜出一位老和尚,大家都是一惊,从老和尚的姿态可以看出,他是被人点了穴道,虚清大师用“无相劫指”解开老和尚的穴道,然后高诵佛号:“阿弥陀佛,师兄请了,师兄如何被人点了穴道藏于神像之后。”
  被解穴道的老和尚也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梵尘多谢各位施主搭救;想必这位就是虚清大师吧!”大家一听是梵尘大师,大家都围了过来,特别是失去弟子的了又未了师太和王重阳王真人,更是气咻咻地问道:“梵尘大师,你的师弟为何要编出石壁梵文的鬼话?你的徒弟天心为何要将我等诓入洞中?又为何要杀害我的弟子?”一连三个为何,让梵尘大师难以招架,他再次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听贫僧慢慢言来。贫僧有个师弟叫梵音不假,但他一向心地善良,从未做出什么没有良知的坏事,更没有编出石壁梵文的谎言;至于天心和尚,贫僧从来就没有一个叫天心的徒弟,将你们骗入山洞的‘天心’,是四绝艺人之一,杀害二位施主弟子的正是四绝艺人中的无鼻艺人——术鲁。”
  听了梵尘大师的话,大家更是吃惊不小,异口同声地问道:“四绝艺人是谁?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号人呢?”梵尘见大家对自己的说法表示质疑,连忙说道:“四绝艺人是谁?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但是,贫僧确实是听那个叫术鲁的人说的,他说他们是兔儿岭四绝兄妹,他是无鼻艺人术鲁,来觉华岛的目的就是来骗取中原武林对他的信任,然后将你们带入洞中,一举淹死在山洞之中。”接着,梵尘把天心和尚来觉华岛的经过告诉大家,大家听了不禁气愤难当,没想到这么多中原武林被他玩弄于掌股之间。
  原来,十多天前,有一位又瘸又丑的小和尚来到觉华岛求见梵尘大师,说自己是天台山的和尚,特意来觉华岛向梵尘大师求教经法,并说梵尘大师的佛法造诣令他向往,同为佛门子弟,梵尘没有多问就让他住在寺内,看到小和尚确实勤勉,并让师弟梵音与他一道探讨佛经,这个小和尚就是天心。
  各位看官,四绝艺人乃何许人也?书中暗表,“天心”就是四绝艺人中的无鼻艺人术鲁,他是兔儿岭四绝艺人中的老四,其他三人分别为美髯妇会兰依,独眼艺人黑罕,无耳艺人古里甲凹,何为四绝?他们并非绝在武功上,绝就绝在长像上,老大会兰依明明是个女儿身,海下却生就一副美髯,她的美髯即使美髯公关羽、朱仝在世也自叹不如;绝就绝在老二黑罕一只丹凤眼美不胜收,而另一只眼睛却连个眼窝都没有;绝就绝在老三古里甲凹不仅没有耳朵,甚至连耳孔都没有,脑袋看起来像个肉球,可是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听力;绝就绝在老四术鲁,不仅没有鼻子,就算连个鼻孔都没有,却能闻到十里之外的酒香。
  在这四绝之中,除了老大会兰依武功出类拔萃外,其他三人都是杂耍出身,各有一技之长,加上臭味相投,四位异姓兄妹走到一起。这里必须交代,老大会兰依的武功得自真传;老二黑罕一把一百二十担的铁壁弓百步穿杨,百发百中;老三古里甲凹是*蛇者出身,对草丛中躲藏的蛇类一听一个准;老四术鲁是耍猴出身,手上有两只白尾猕猴,不可小视,了又未了师太和王真人的弟子都为猕猴所伤,出手之快,下手之狠是其他猴类无法比拟的。
  “天心”和尚来到岛上第四天,他假模假样地与梵音大师一起默经颂佛,趁梵音大师沉于佛法,命两只猕猴将其杀死,然后又用笨拙的点穴手法将梵尘点倒,他知道自己的点穴手法根本不能久远,所以,他找来一根绳子将梵尘大师捆了起来,藏在如来佛祖的神像后面,又用破布堵住梵尘大师的嘴,定时给他送些斋饭和水来,当然,“天心”所做的一切,并非他慈悲,他是留着梵尘大师有用,他想从梵尘大师的口中得知山洞的所在,更想从梵尘大师的口中撬出“子母鸳鸯锁”的开启方法,以及自己入洞以后的逃跑路线,梵尘在“天心”的万般蹂躏之下,说出山洞的入口,又告诉他“子母鸳鸯锁”机关所在。
  要说“子母鸳鸯锁”并非术鲁等人设计,早在大辽之时就已经设计完毕,而且,觉华岛是大辽囤积粮草的重要所在,直到大金攻打大辽时,守在觉华岛上的辽兵奋力抵抗,怎奈,觉华岛乃弹丸之地,最终被金人攻陷,能够知道和使用“子母鸳鸯锁”的人也只剩下梵尘大师。在“子母鸳鸯锁”的石壁上留下的文字为设计者所写,目的是告诉布置建造者,那里最安全,而这位设计者就是女真人,所以,才有吾古孙叶读懂金文,岳飞巧破“子母鸳鸯锁”。
  就这样,在“天心”的精心布局下,中原武林刚来到觉华岛时,寺庙内空无一人,时至深夜,他又放出猕猴故弄玄虚,将人们笼罩在神秘、死亡的气氛中,就在大家六神无主时,他又鬼使神差地出现在大家面前,凭着一张如簧之舌,获得大家的信任,使大家不知不觉陷入他的圈套。
  “你不会也和天心和尚一样,故弄玄虚,信口雌黄吧!”鲁正阁不放心地问道。“鲁施主,出家人从不打诳语,如果是贫僧信口雌黄,难道贫僧还要等你们出来而不逃走吗?可惜贫僧那无故的师弟,被无鼻艺人术鲁杀戮,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梵尘大师高诵佛号。
  岳飞等人见梵尘大师慈眉善目,又是一代宗师,对他的话深信不疑,问题是:身在北国的梵尘大师竟然不知四绝艺人的名堂,确实让众人难以信服。难道失踪的武林人物都是四绝艺人所为吗?或者说,四绝艺人是金人,金国对中原武林有什么企图?这不能不使大家感到疑惑。疑惑归疑惑,无鼻艺人术鲁已经逃走,要想解开这个谜还有待时日,目前,大家只想早一点离开觉华岛,回到各自的家中,因为,年关在即,家人盼望团圆。最后,大家商量,让梵尘大师引领,将他们安安全全送回陆地,早日回归中原,回归家乡。
  一日无话,简短节说。百多人的中原武林于亥时到达觉华岛对面的岸边,守候在岸上的看马人焦急地等待着,看到大家平安归来,都很高兴,只有峨眉派和全真教各少一人;有的门派立即起程往回赶,有的门派找客栈住了下来。四川唐门唐万秋与吾古孙叶姑娘领回自己的马匹后,与岳飞等人告辞,星夜兼程赶回去向家母报告父亲遇难的消息,而岳飞等兄弟没有急于赶路,他们找了一家客栈,暂时住下。
  思阳姑娘见岳飞等人没走,她也跟师傅撒娇道:“师傅,这两天太辛苦了,我实在走不动了,明天再走吧!”其他女弟子经过觉华岛“海狐狸事件”后,仍然心有余悸,只是师傅说要走,都不敢反对,现在听思阳这么说,都跟着随声附和,其实,了又未了师太心里跟明镜一样,并非什么辛苦,还是这些女孩子胆子小,不敢走夜路,听大家都这么说,皱了皱眉道:“好吧!今晚早些歇息,明天一早上路,不可再耽搁了。”众弟子答应一声,陆续进入岳飞等人住的客栈。
  洪七来的时候只身一人,走时更加无牵无挂,他看岳飞兄弟四人都是年轻人,就想搭伴而行,他与岳飞三次相逢,打心眼里佩服。第一次相逢于武林大会,岳飞豪气冲天、侠肝义胆、武功盖世,让中原武林震惊;第二次相逢在抗击金兵的战场上,岳飞的文韬武略、聪明过人、身先士卒不得不令天下人折服;第三次风云际会于绝华岛,岳飞沉稳自信、晓以大义、智破“子母鸳鸯锁”,让在场众人无不信服,所有这些,让洪七对岳飞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他们入住时间不长,就听一阵女眷的声音,洪七开门一看,原来是峨眉派众人,尤其是思阳姑娘的眼睛不停地搜索着,似乎都会说话,不用问,她肯定在找岳飞,他知道,思阳姑娘找玉坠是假,找岳飞才是真。要是早知道思阳也住在这个客栈,他肯定会连夜赶回丐帮,对于像岳飞这样的少年才俊,能有几个姑娘不动心,更何况,岳飞还从欧阳锐的扇下救过她,这种美人爱英雄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对于思阳姑娘的追求,洪七一点儿也不嫉妒,反而由衷地为她们祝福。


这真是:慈悲和尚歹毒心,夜半海狐鬼神惊;轻信妖僧擅入洞,险丧黄泉天不应。觉华岛上觉华洞,觉华寺内觉华僧;糊涂英雄糊涂罐,糊涂聚会糊涂散。天罡徵气逍遥功,降龙神掌震乾坤;智破子母鸳鸯锁,气吞山河美名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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