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live·业余制作人》第十六章•特殊检查(⑤受制于人)

~ Act5 受制于人 ~
602职员休息室。
西木野真姬仅仅用了五分钟,将把医学中心的官方账目(“阳账目”)和那个昏迷的男人私下做的真·正确账目(“阴账目”)比对完毕。
用时这么短,并非真姬比对得不认真,也不是她一目十行,而是因为那份阴账目做得太完美了,不仅事无巨细,还在与官方账目不一致的地方标注出“洗白方式”。
可怕的是,在笔记本的边角位置有几个用铅笔手写的名字,全部都是西木野真姬在电视新闻上看到过的。
西木野真姬越看越心惊,越看手越抖,看完之后她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我们......怎......怎么把这样的人招进来的啊......”西木野真姬连声音都在颤抖。
“他是五年前从其他医院跳槽到我们医院的,看起来是一个很敦厚老实的人。两年前,他们科的一位老前辈退休,他接替了老前辈的位置,虽然来到我们医院仅有三年,但他的资历让同事们都心服口服。从那以后,他们科室的高危药品完全由他负责管理——他这本账目,就是从两年前开始写的。”
“唉~所以他是隐忍了三年,直到掌握了权力,才开始暴露本性吗......”西木野真姬放下了账目,叹了口气,“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种人做了坏事还要记下来呢?这不就不打自招了吗?”
真是太离谱了,那个男人私下做的才是准确的账目,而医学中心一直以来掌握的账目是别人的《导演剪辑版》。
“他们做账目,不是帮我们收集证据,而是在保护自己。”三浦副院长摇了摇头,说道。
“保护自己?”
“不管是阴账目还是阳账目,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掌握收支情况,作为规划下一步行动和投资的参考。这些人做坏事不是为了毁灭世界,而是为了让自己获益,那记账就是必要的了。如果没有记账,全靠自己的主观意识去行动,那他们做的坏事很快就会被别人察觉。”
西木野真姬问:“那他们为什么不把账目存在电脑里呢?只要不联网,黑客也无可奈何吧?”
“黑客的手段可不只是互联网,只要有U盘、磁盘插入电脑,就会有数据泄露和被病毒攻破的风险,而且藏起一本纸质账目比藏起一台电脑容易多了。”
三浦副院长指着昏迷男人所做的阴账目,继续说道,“账目同时也是一件武器,让账上有名的人在叛变前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罪行。”
“......”
看着昏迷的男人,西木野真姬沉默了许久。
终于,她开口说道:“我应该去那里看看。”
“确实如此。”三浦副院长表示赞同。
......
VIP室。
“我是说,你可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敌人有多可怕......比如那个被称为‘玩家’的赵先生。”
中村医生的一句话,让陈霖如遭雷击!
“玩家”......
赵先生......
震惊之余,陈霖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这个医生到底是什么人?
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情?
我是不是应该干他?
这个人,是敌还是友?
陈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手里的镜子,开始思考如何安全地将它砸碎——镜子砸碎了就是尖玻璃碎片,也就是武器!
“放弃你的念头吧,镜子虽然是便宜货,但割伤自己的手就不好了。”医生微微一笑,完全看穿了陈霖的想法。
“你是什么人?”陈霖沉声问道。
“如果我是你的敌人,你现在就已经任我宰割了。不信,你试试看能不能站起来。”医生说道。
“肯定能!怎么不能......诶?”
直到这时,陈霖才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他的小腿发不上力,站不起来!
“怎么回事?”陈霖狠狠盯着医生。
走进VIP室之后,陈霖就坐到了沙发上,调整坐姿只需要靠腰和手臂的力量,顶多是大腿辅助一下,根本不需要小腿发力,加之他拿着镜子的手非常平稳,也难怪他一直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只是在你的茶水里加入了微量的某种高危药品,放心吧,大约十分钟后你就可以恢复自由。”见陈霖望向茶杯,医生继续说道,“这两杯都是正常的茶水——我才不跟你‘同归于尽’呢,有药的那一杯茶已经被撤走了。”
也就是说,一开始的那杯绿茶......
陈霖的身上没有绳索,但他实际已经被束缚在椅子上,他不得不感叹医生选位之精妙——坐在他隔壁的沙发,看似距离很近,可就算他全力伸展身体,也触碰不到医生的一根寒毛(加上手里的物品也不行)。
“你想怎样?”陈霖问。
“不想怎样,只是想跟你谈谈‘玩家’——那个你不知道他真名的人。我知道他曾经是你恐惧的源头,现在是你愤怒的导火索,我还想知道他在你心中的具体形象。”医生说道。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请开始吧,节省时间。”医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霖一次又一次尝试站立,结果都以失败告终,陈霖最终是冷静了下来。他心想:医生已经将我控制住,如果想要害我,早就动手了。他现在问我‘玩家’的事情一定有他的原因,我配合他,拖延一下时间总不是坏事。
“好吧。”陈霖于是妥协了,“我从哪个方面开始说?事先声明,我不敢说自己很了解他,说错了也很正常。”
“说错了也没关系。”医生点了点头,“那就先从他的人际关系开始说起吧,他的家人或朋友,你认识吗?”
“他是老板——我的前任雇主的侄子,至少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他自己和老板也没有否认。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他的朋友?鬼知道。”陈霖摊了摊手。
“他有什么事情是比较擅长的吗?”
“听说他掌握了很多方面的知识和技能,从骑马射箭到C语言样样精通。这也是传闻,我不能保证真实性,我只能说,这个人深不可测。”
“你们之间的私人恩怨,有化解的可能性吗?”
“私人恩怨?”陈霖笑了,眼神却显得格外冰冷,“呵呵,医生你误会了,他对我可没什么恩怨,只是我单方面想怨死他。”
“你没能成为某人的倚靠,‘玩家’要负不可推卸的责任,对吧?”
“是的。”陈霖咬着牙,狠狠地点头。
“如果他跟着你来日本,你会害怕他吗?”
“不会。”陈霖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这么确定?”
“我和某个人做了约定,现在的我很期待‘玩家’的到来。”
“你有能力和他对抗?我敢肯定,即使他孤身来到日本,也会立刻开始组建自己的新势力网,你有对抗他的力量吗?”
虽然没有任何依据,但陈霖仍然自信满满地说道,“暂时没有,今天没有,但明天不一定没有!”
陈霖其实是故意说这句话的,他不是在盲目乐观,而是在指桑骂槐,震慑面前的这位医生——我不是孤家寡人,对我动手之前你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
医生果然陷入了沉思,显然他听出了陈霖话里的含义。半晌,他点了点头,“很好,看来你已经有觉悟了。”
陈霖眼神一凝,拿着镜子的手立刻护到胸前,“医生你果然是要动手吗?我告诉你,虽然我只能坐着,但我绝不会坐以待毙!”
“放松,年轻人。”医生并没有对陈霖动手的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要面对的敌人,可能不只有‘玩家’一个。”医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盒,抛给陈霖。
陈霖接住了纸盒,他能看出这是某种冲剂的药盒,盒子里面是空的,盒子表面密密麻麻印着的全是英文(一堆专业的医疗术语),根本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这是?”
“这是神经内科的一种处方药,外号叫‘堪萨斯’,属于高危药品。它药效强劲,价格高,副作用大,必须严格按照医嘱服用,每周最多只能服用一剂。如果人体一次性摄入三剂的量......”
“会死?”
“会生不如死。首先你会变得比磕上头的瘾君子还嗨,然后会变得比重度自闭症患者还要自闭,接着是嗨和自闭不受控制地切换......就算抢救及时,也不能100%痊愈,因为你的神经已经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
“我知道了,确实可怕。”陈霖点了点头。
“更可怕的是,你已经成为了‘三剂疗法’的目标。”医生继续说道。
“今天中午,中村辽一医生接到了不明人士的电话。他们的通话时间很短,不明人士告诉了中村医生一个名字——你的名字,他们没有在电话里说具体要做什么,但中村医生立刻就答应了。根据中村医生和不明人士的对话,显然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他们还提到了‘上次那个不听话的男人’,证明还有别的受害者。”
“经过我的调查,我发现中村辽一医生最近两年竟然存在多次窃取神经内科的高危药品,和多次将高危药品提供给各路不明人士的行为,造成多人受害。因为他自己就是神经内科的高危药品的第一管理人,在他一系列操作的掩盖下,直到今天,他的罪行才被别人——也就是我察觉到。”
“今天中午,在接到那个电话以后,中村医生立刻开始为你调配药物。我用了一些手段将他制服,然后顺藤摸瓜调查,这才得到了现在告诉你的所有情报。”
医生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看着陈霖,等待他的反应。
“你的意思是......”陈霖揉了揉脑袋,尽可能消化刚才听到的海量信息,“你救了我。”
医生一声轻笑:“哼,不错,言简意赅。”
陈霖继续说道:“然后,你不是中村辽一医生。”
“不是。”
“那你是......”
“我的名字是仲野裕,西木野医学中心的副院长、精神科的主任医师兼第一负责人。除此以外,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医生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陈霖,“我是红叶组织(Akaiha organization)三人主席团的其中一人,也是你姐姐陈雅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