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如何扭曲了现在的教育和实践
资本为了不断创造利润,就一定会刻意制造出一定量的剩余人口充当剩余劳动力。它用劳动力的可替代性和总量的过剩,让每个工人随时面临被替代成为剩余的那部分而失业饿死的风险,让工人们为谁能为资本付出更多的劳动力而竞争,这让资本能获利更多。 劳动力的可替代性体现在专业的细分上,也就是所谓的分工。只要每个工人在劳动时所需要掌握的技能越少,并且能在越少的时间内越熟练地掌握这项技能,那么资本培训可用劳动力的成本就越小。 对于较为简单的技能,小的培训成本意味着资本可以任意挑拣剩余人口,并把他们培训成新的工人,以代替它所认为价值更低的旧的工人,而它几乎不用付出任何成本和风险——风险全被转嫁到了被替代的工人的生存上。 对于较为复杂的技能,资本仍然可以通过细分专业领域、制定高效的学习计划(模式化的教学方法和大纲),并浪费一定量的教育资源(在它眼里是有必然回报的成本)培养过剩的学校受教育者,使这些学生之间为了完成学校制定的学业考核目标并得到更好的就业而竞争——培养过剩学生的目的也在于此:过剩的毕业生和有限的岗位所造成的毕业后失业及其所带来的焦虑——这些学生就不得不付出更多精力和时间来学习这些技能,这更降低了资本培养较复杂技能工人的成本。 学校在我对共产主义社会中的构想就是公共服务设施,提供试验设备、学习工具、教师(无所谓人还是机器起这个作用)。他们跟公共图书馆里的书的作用一样,作为人在实践当中所需的各种工具。因此在这个时候,所谓的学习和劳动生产之间也没有区分的界限了,人的活动就是各种各样的实践,那么每个人都能在各种方面成为现在所谓的专家。 教育在这个语境下将成为一种社会习惯,人从参与社会之初(一般来说是出生之后)就被导向实践以成为人自身。 至于现在的大学,除了和其他任何学习阶段的学校一样作为造成社会分工的机构,还在学术方面作为资本主义社会符号再生产的场所。然而在其中所生产出的符号却难以对人的自身包含完全。 例如,为了阻止实现自动化生产——自动化生产方式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是对立的,因为自动化生产意味着再也没有(足够的)工人消费生产出来的商品,这直接威胁了市场经济运行的规则——人工智能的潜能被极大地限制了。对于那些追求“AI之美”的研究者而言,不得不把自己在符号上的生产限制在资本对AI的限制之内。于是他们只能从艺术幻想中去尝试补全因被限制而残缺的部分,却永远无法在实践中达到所追求的完满——不断超越这样的完满使人能不断产生新的实践,这样以达到符号对人的更加完全的包含——更别提超越这样的完满了。 现在的教育者在提倡“实践出真知”的时候忽略一点,那就是造成无法“出真知”的正是现在的实践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