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2 墨碑
界碑前的广场上……
“你们减员了，这就是你们一个月的训练成果吗？废物！我现在不得不感慨归墟是没人了吗？你们的应变能力呢？你们只会单单的听从队长的指令吗？如果队长是错的呢？你们是不是也要一起去陪葬？说话！哑了？”暗的语气十分冰冷，眼神中散发着丝丝真切的杀意……
莽看着底下沉默的学员们，摇了摇头，走向前去：“你们的锐气呢？就这么一场小小的遭遇战，你们的锐气就被磨没了吗？”莽停顿了片刻：“你们可能不太清楚，这里是哪里。我来给你们科普一下那段被遗忘的历史吧……”
“星渊，第一场神战中少有的阵地战场，守卫人员为负屃，霸下，嘲风。守卫时间未知，直至神战结束之前，未有一敌踏过此碑，后，三位确认死亡……”莽的声音逐渐低沉，她慢慢向后退去，露出身后那硕大的界碑。“若是你们，敢战否？”
那风化的界碑发出隐隐的光辉，岁月的痕迹逐渐剥离，露出古朴的语言，风中似乎带着一丝血腥的味道，那是最真实也是最残忍的战场，里面只有杀与被杀的规则……
一把无形的利刃，把他们的怯懦血淋淋的割了下来，眼眸中的徘徊与躲避已被鲜血冲刷下去，有了一丝铁血的味道。
暗对凌黯炙道了几句注意事项，便自行离开了，莽注意到了，便跟了过去。
“有心事？”
漫步在丛林中的暗身体僵硬了一下，停下了脚步，他似乎并没有想到莽会跟过来，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嗯。”
莽忽略了他的异常，问道：“瑕眦怎么办？或者，现在应该叫他，第四小队，队长？”
“等他醒了，看他愿不愿意走出那灰暗的阴霾？愿意的话，这杆大旗会交给他的，至于这里，我再带他来一次……”暗有些追忆，没有人能说得清，那段记忆究竟是美好亦或是痛楚……
“说起来第四小队蛮神秘的除了集训和选拔以外他们的资料，我们似乎一概不知，我们成神选的都是神国，而瑕眦选的竟然是神兵……”莽的声音截然而止，目光低垂，好似做错了事，被上级所训斥的样子。
暗沉默了许久，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了一句不清不楚的话：“朋友，战友？”又等了一会儿，用正常的声音说“没事了，就让它过去吧。”
莽张了张口，她听懂了，却不敢明说，眼角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说起来，集训结束后这些学员，你准备把他们放到哪？”泪滴打在地上被迅速的吸收，土地恢复干燥，二位都并没有在意这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扔回学院，让他们学一下理论基础，毕竟那些弹药炮弹他们用的太生疏了。”暗甩甩尾巴。
“苍穹和湮灭都让他们学，那碎裂呢？”
暗思索了一下，便释然了：“碎裂苍穹吗？好寓意啊。对学员们可以适当告诉一下这套子弹的存在以及作用，但是学习的话，往后推推，毕竟他们还是半成品……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去一趟军研室的，听他们说，又耗了几个亿的经费，改进了一下制式武器。”顿了半刻又小声的道：“湮灭的附属产物，我，很期待呢……”
“继续走走，还是回去？”
暗没有犹豫：“你决定，我陪着。”
莽很显然愣了一下：“好吧，那再走走……”
“好，走走。”
这一路上太安静了，没有一丝丝的声音，莽和暗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对视一眼，速度陡然提升，一道薄薄的壁垒被撞碎了，身形瞬间消失，就像从未存在……
“墨碑，久违了。”暗看着巨大的铭碑，喃喃自语。
这是一片广阔且未知的空间，中间伫立着一块儿墨玉雕刻而成的碑，上面刻满了名字，或黯淡无光，或隐隐光辉……
莽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诸位，回来之后，一起喝一场，不醉，不归！”暗的目光扫视着一排排的名字，声音低沉。
莽把额头抵在碑上，体会那阴冷的寒气……
“我们，该回去了。”良久，莽用鼻头推了推暗。
暗站了起来，有些僵硬，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墨碑右下角的一个名字，篆刻者：谛听。
他的声音有一丝沙哑：“他，要回来了吧？”
莽没有搭话，暗久久没有等到答复，只得留下两坛佳酿便离开了。
…………
“酒精会影响最公正的判决，但偶尔小酌几口，怡情。”黑暗中，不知是谁说了几句，没过一会地上的酒坛便消失不见，未见身影。
“哟，给广场做清洁呢？”暗抬了抬眉头，然后看向了花坛旁的保温瓶，“你的养老生活还真做到了瓶不离手，行啊！”暗调侃着。
凌黯炙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校长回来了？正巧，这些是这次演习电子设备的报销单，签下字，感谢。”
“好啦好啦！签好了，预计两天后钱能到你的账户上。”暗甩了甩尾巴。
莽好奇的凑了过来：“报了多少？”
“2000来万。”暗面无表情。
“哦，原来是我们一次行动的标准费用，我还以为有多少……”
“正常，毕竟这边并不是战斗部门，说起来，墨碑旁的那位怎么样了？”
凌黯炙想了想，说道：“和醒来的时候一样，只是可以稍微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嗯，明白了，下次有机会的话让她吃一颗这个。”暗从空间中取出一个密封的瓷瓶。
“好。”凌黯炙把瓷瓶收入储物戒指中。
莽想了想，提了一句：“注意一下，北欧那边的动静，最近棋子变多了。”
“战争，迫近了吗？”凌黯炙的眼神黯淡了，“看起来又过不了多少安稳的日子喽。”
“第一场战争熬过去了，这第二场也肯定可以，放心，出事，我们先。”暗笑了笑，嘴角的苦涩依旧掩盖不住……
凌黯炙看了看星渊和校长，摆了摆手：“战争结束后，聚一聚，去喝那么一场，等我。”
莽和暗点了点头，眼底有一丝沧桑：“好，我们等着，等着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