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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体列传:莫塔利安《苍白之王》 (第一章)

2022-11-20 15:01 作者:江河如烟  | 我要投稿

  

  一年前

  

  “死神之镰”号上。

  

  莫塔利安在大厅里大步走着,船员们匆匆逃离他所走过的道路,就像是逃离暴风雨的鸟儿。他刚刚回到船上,正从着陆点朝他的住处走去。他在桥上停了下来,给船长做了简短的指示,“死神之镰”号正在航向新的坐标,把其余的死亡守卫舰队甩在后面,现在,当他行走的时候,寂静在他面前蔓延,焦虑在他身后飘荡。他正是冰冷愤怒与死亡承诺的化身,从他旗舰的拱顶大厅的黑暗中横扫而过,就连他的儿子们都知道不能靠近他。他们都看到了他苍白额头上的轰鸣怒雷,给了他的愤怒所要求的孤独。

  

  除了卡拉斯.提丰。他从舰桥上就跟着莫塔利安,原体知道他就在他背后两步。提丰尊重莫塔利安的愤怒,但也坚持要他在场。最后,在通往他住所的门口,莫塔利安停下来招呼这位战士。

  

  “问你该问的,”他说,他们都茕茕孑立。莫塔利安的声音在骨白色的立柱间回荡,这些柱子像是一头巨兽的肋骨,横立在宏伟的走廊上。

  

  “我们为什么要回加拉斯帕去,我主?”提丰问。

  

  “此为帝皇旨意。”

  

  提丰看起来很困惑。“但是征服已经结束了。加拉斯帕已经顺服。”

  

  “我们必须从中汲取的教训还没有结束。”

  

  提丰沉默了一会儿。他眯起眼睛沉思者,那是一双乌黑的眼睛,深陷在他浓眉下的眼窝里。他的嘴半掩在胡子后面。提丰守口如瓶,如果他不愿意,几乎没人能读懂他的心思。

  

  最后,他说。“我本以为我们是吧加拉斯帕的教训教给别人的人。”

  

  别人。提丰猜得不错。他知道谁可能在加拉斯帕等着他。莫塔利安不知道他还猜出了多少别的东西,所以小心翼翼地不去说。

  

  他想了想该对提丰说些什么,但他不想说。他不愿谈论他与父亲在比赛佛勒斯号上的会面。

  

  在父亲的战船上,他从来都不舒服。这艘璀璨的金船是一座荣耀的巨像。这是武功和匠人的天才所造就的辉煌奇迹。走在它的大厅里,就是置身于力量和艺术最充分的展示中。它的展示是大远征的承诺,也是帝皇对于人类的梦想。在那个梦想里,莫塔利安有他自己的角色。但就他的理解和他所相信的一切而言,这个角色与荣耀无关。黄金只是奢侈品,而奢侈对于莫塔利安而要陌生无比。它在巴巴鲁斯没有立足之地。驱使他的必需之物中并没有什么奢侈可言。

  

  所以,当他第一次完成征服并来到比塞佛洛斯号上见他的父亲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会获得荣誉。他占领加拉斯帕是因为这是必要的,不仅是为了大远征的进程,也是为了他自己。他接管了那个没落的帝国,并不是希望因此得到父亲的赞扬。

  

  他没有想到的是悲伤。

  

  这让他很吃惊,这让他很困惑。

  

  我没做他要求我做的事情吗?

  

  帝皇缓慢地点点头。承认莫塔利安完成了他的任务。但是那双眼睛,那个辉煌之人的眼睛,在许多方面,对于莫塔利安来说,仍然像是他第一次出现在巴巴鲁斯上的一样,是全然陌生的,在这悲伤地看着他的眼睛中,还有一条新的戒律。

  

  “也许我们要给他们上一课。”莫塔利安对着提丰说,他知道他们两都不相信这是真的。“我的两个兄弟会在那儿等着我们。”

  

  加拉斯帕星系中的世界还在燃烧。这场短暂战争的余烬仍在饱受烈火煎熬,熊熊燃烧着,它的标志是“死神之镰”号的传讯官所捕捉并报告的断断续续的信号。莫塔利安站在从舰桥中央延伸出来的指挥座上,几乎可以从虚空中闻到骑士团帝国的死亡气息。他穿过了加拉斯帕星团,到处都能找到他经过的证据。它就在那些声音的片段中,标志着暴政的最终瓦解。它就在帝国船只的应答器信号中,自由地穿越了一个在不久之前还会被视为死地的地区。

  

  当死神的镰刀必经加拉斯帕时,从桥上的舷窗也可以看到他经过的痕迹。这颗星球的近距太空,远远超出了它的直接轨道,到处都是碎片。曾经是堡垒监牢的焦黑废墟从驳船旁边滚过。这是对莫塔利安工作的无声认可。有些残骸足以大得辨认出其过往形态的些许幽灵。莫塔利安看着船头驶过,慢慢地从头翻到尾。再往外是船体的一节,甲板仍然依附在残骸上,这是一个已经被破坏的横截面。还是更多的残骸已经无法辨认。这些作品参差不齐,扭曲而抽象。它们都是战争和莫塔利安镰刀横扫的纪念品,沉默而冰冷。它们是加拉斯帕正确而恰当的教训。这是统一的死亡守卫的第一次伟大行动的标志。

  

  我这么做了,我这么做是对的。

  

  “这是我们经过的标志。”提丰说,他站在离方阵几英尺远的地方。

  

  “这是我们的取得成就的标志,”莫塔利安说。他并不像是福根那样,为自己战略在美学上的完美而自豪。那是虚荣。他感到自豪的是,他能够看出什么是必要的,并执行了它。

  

  当死神之镰接近加拉斯帕时,帝国船只的数量和信号明显随着他们的接近而增加了。

  

  “这么多人来了。”提丰说,“我相信他们正在享受这段顺利的旅程。”

  

  “他们应该感激你,”莫塔利安说。“他们应该感激我,感激我的军团。”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到那个星球的经历。”提丰说,“这并不顺利。”

  

  “我记得那些牺牲,这是必要的。”

  

  “有多次致敬,大人。”通讯管喊道。

  

  “谁的?”

  

  “复仇之魂和红泪号,殿下。”

  

  “旗舰。”提丰说,“也许聚会是一种荣誉?”

  

  莫塔利安什么也没说。

  

  “审判?”提丰不敢相信地小声说道。

  

  “一片荒原。”圣吉列斯说,他的语气很悲伤。“废墟上的荒原。”

  

  荷鲁斯不可能不同意他兄弟的看法。他和圣吉列斯一起站在一块熔化的残骸上,观察着一片被毁灭的平原。辐射的浓度是致命的,在这空气中的毒死在几分钟内就能毒死一个人。空气在棕绿之间来回翻滚,一层层油光彩虹像是漂浮的沼泽一样悬在空中。环形山彼此重叠。他们被战争引擎的残骸所包围。平原上有成千上万的坦克。它们的尸体被熏黑,撕裂,融化,彼此黏合在一起,如同凝固的蛛丝一般,一直延伸到地平线。

  

  “我们几乎是在看一件雕塑。”圣吉列斯轻声说。“几乎是一件被设计的艺术品。我不知道福根会怎么想。”他停了一会儿,天使继续说。“不,我想他不会喜欢的。”

  

  一时间,荷鲁斯怀疑圣吉列斯是不是在开玩笑。他瞥了一眼天使,看到了他那紧泯的嘴唇和忧虑的皱眉。

  

  “皆是荒芜。”圣吉列斯又说。

  

  “比巴尔的月亮还坏吗?”荷鲁斯问。

  

  “在某种程度上,上的。那些废土是堕落时代的遗产。我们的父亲正把我们从这泥潭中拯救出来。它不会是今日的惨剧,也不会出自我们中的任何一人之手。他指着他们身后,“而且它不是那样的工作。”

  

  他们离加拉斯帕主巢都的外墙只有几公里远。战争结束后几个月,浓烟仍然从高耸的生态建筑中滚滚升起。巢都的锥形结构也塌陷了,莫塔利安的锤击破坏了这座城市。他们站在巢都的另一边,没能看到损害的全部情况,但荷鲁斯在风暴鸟“狼眼号”上飞到地面的时候,已经对损坏情况做了一番评估。灾难无疑是巨大的。

  

  然后是成堆的尸体。它们是巢都中诸多高山尸堆的山麓,大约有十五米高,甚至更高。戴着雷达的工人们爬到上面,做着荷鲁斯无法辨认的任何工作。随着越来越多的尸体被货车运出巢都,或被推土机从平原推入,新的尸丘开始成型。

  

  “他做了什么?”圣吉列斯说。

  

  “这就是我们来这里学习的东西。”荷鲁斯回答。

  

  “我们已经可以看出这是一场大屠杀。”

  

  “当然,它确实看起来是这样。”荷鲁斯试图警告他的兄弟。

  

  “仅仅只是看上去吗?”

  

  “别忘了莫塔利安被派到这儿的原因。“争取加拉斯帕顺服的斗争本该持续更长时间,并付出更大的代价。”

  

  “我看不出对加拉斯帕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昂贵的了。”圣吉列斯说。

  

  “确实。”荷鲁斯说。“我们还不知道,没有获取所有的信息,我们无法提前做出决断。我们才刚刚到这里。”

  

  “刚到这里,看到了成堆的尸体。”

  

  “我知道。”荷鲁斯说。他做了个鬼脸,把一只手放在天使的肩膀上。“不过,我们的判断不能草率,我理解这种冲动。我相信这就是父亲派我们去见莫塔利安的原因。我们可以克制彼此的冲动,不去冒犯他。”

  

  “你认为我们也能克制莫塔利安的冲动?”

  

  “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荷鲁斯张开双臂,看着周围的废墟,考虑到命令的性质,这可能是实现其的最好合法手段。

  

  “你真的相信吗?”圣吉列斯文。荷鲁斯思考着,继续前进。“如果我们的父亲对这发生的事情感到高兴,他会把我们送到这里来吗?”

  

  “我知道我被诱惑着去相信什么,”荷鲁斯说。“那离知晓和理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你是对的。不过,我们也该把这片荒芜对我们而言意味着什么也表达出来。”

  

  “我同意。”荷鲁斯说。“我想,在莫塔利安来之前,我们有时间想一想这件事,这是件好事。”

  

  圣吉列斯笑了。“遏制我们最初的冲动会更好吗?”

  

  荷鲁斯也笑了。“我确实认为我们最好冷静地迎接他,你说呢?”

  

  “我认为他被召回的时候不会心情太好。”圣吉列斯又看了眼那些蜂拥而过的工人们。“他们在干什么?”他喃喃地说。

  

  他们早在看到风暴鸟的时候就听到了引擎的轰鸣。气氛像是污泥一样浓厚,最后一艘炮舰在黑暗中首先出现,像是一条火红的条纹。它掠过云朵,燃起漫天火焰。当它放缓步伐,准备降落在它主人杀死的猎物身上时,古老火箭的力量使大抵震动,它降落的时候在离其他原体的风暴鸟不远的地方。

  

  跟它的兄弟军团相比,这艘船显得朴实无华。它翅膀上的橄榄绿纹章使得船体的其余部分上的骨色更加明显。这是一台被刻意刮去所有装饰的机器。荷鲁斯认为,这是一辆适合他兄弟的战车,这让他有些伤感。

  

  侧门打开了,莫塔利安独自走出。他穿过平原上的烟尘和灰烬,朝着原野走去。

  

  “让我先跟他打招呼吧。”荷鲁斯说。

  

  圣吉列斯点点头。

  

  荷鲁斯大步走下山脊,跨过废墟,去迎接死亡守卫的原体。

  

  莫塔利安的盔甲,巴巴鲁斯鳞甲,是件独一无二的工艺品,不知怎的,它使得黄铜看起来并不耀眼,反而最终与那骨色相匹配。它是纪念碑,石棺上的黄铜,是对逝去事务的追悼。他穿着一件灰色的斗篷,兜帽拉到头上,在斗篷的阴影下,他的五官十分锐利,就像是一种预兆一般。面容憔悴,无发,两眼深陷。他面颊上的深深皱纹更加吐出了他的颅骨,他的皮肤仿佛是一张古老的,紧绷着的羊皮纸,是掩盖其下黑暗现实的薄薄面纱。他庄严得像是哀悼的黎明。他的下半张脸被呼吸器盖住了,这是跟他盔甲一样的悲哀黄铜。每次呼吸后都很派出毒气。莫塔利安呼吸着加拉斯帕的空气,混合着巴巴鲁斯的有毒气体。荷鲁斯想,似乎无论莫塔利安走到哪里,他都从未真正离开过那个养育了他的有毒世界。

  

  莫塔利安的目光从荷鲁斯身上转到圣吉列斯身上,然后又赚回来。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怀疑的光芒。

  

  “见到你我很高兴。”荷鲁斯走近时说。

  

  莫塔利安停下来了。“这本该是我在加拉斯帕欢迎你的时候,现在却是你来欢迎我吗?”

  

  “我是来像兄弟一样问候你的,我想你知道这一点。你也知道,我们中没有人声称过这个世界或者其他被带入帝国世界的主权。”他伸出一只手,“告诉我,你也很高兴见到我吧,莫塔利安。”

  

  他很高兴见到荷鲁斯。这话说得没错。于是他走上前去,拥抱了他。他很快就结束这个动作,不是因为什么仇恨,而是他不喜欢这个姿势所代表的一切。拥抱是团结和舒适的许诺。这使它变成一种幻想的承诺。这是一个谎言。他知道荷鲁斯不这么看问题,但这对于事情的真相没有丝毫改变。荷鲁斯在说谎,但不是对莫塔利安,他在骗自己。

  

  莫塔利安更看重他的毒酒仪式。与他的战士一起分享一杯毒酒就是对他们当下现实的承认。他和他的军团并肩作战,团结一致,但从不假装战争的真容不是死亡。在饮下毒药的祝酒词中,没有不能兑现的诺言。这是对风险的接受,也是对结局不可避免的接受。

  

  莫塔利安越过荷鲁斯,顺着碎石坡向天使等待的地方望去。见到他莫塔利安就不是那么高兴了。圣吉列斯被高尚的幻想所吞噬,莫塔利安觉得天使永远在高处俯视着一个遥不可及的理想。为什么他的父亲会指示天使来到加拉斯帕呢?为什么不是像佩图拉博那样的人呢?他可能是盟友。圣吉列斯和荷鲁斯是如此亲密。莫塔利安感到自己和荷鲁斯有一种叫羁绊,但他知道这种羁绊不如荷鲁斯和天使之间的羁绊那么牢固,他所面对的是牢不可破的联盟,无论另外两个人承不承认,哪怕是对他们自己承认。

  

  “好吧。”他对荷鲁斯说。“我到这里来是为了给自己解释吗?”

  

  “你是、”荷鲁斯说。“这么说并不让我高兴、”

  

  “我听了就更不舒服了。”莫塔利安厉声说。

  

  他沿着碎石向天使走去。“圣吉列斯。”他说,声音平淡而冰冷。“所以。”他问他的兄弟们。“你认为我在这儿做了什么?”

  

  “这不是我们怎么想的问题,”圣吉列斯说。“或者至少,不该是这样。”

  

  “我们是来听的,不只是来看的。”荷鲁斯说。“我们已经明白了。”

  

  “不必屈就于我,荷鲁斯。”莫塔利安说。“我还以为你比那好呢。”

  

  “我不会居高临下,发号施令的。如果我这样做了,那我就错了,我应该被证明我犯过错,但我是认真的,兄弟。我要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是。”

  

  “你说得好像战争的结果是个谜似的。我是来让加拉斯帕服从的。我成功了。”

  

  “加拉斯帕的战争是前所未有的,”圣吉列斯说。“这与其他正常行动不同。”

  

  “我们都同意这一点。”莫塔利安对他说。

  

  “因此,我们一定可以从中学到很多东西。”圣吉列斯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为了我们所有人。”

  

  “你觉得你很聪明吗?圣吉列斯?我希望你不会。我很愿意去帮助你理解。”莫塔利安说,他咬着每个音节说完了这句话,冷冷地盯着天使。

  

  圣吉列斯也瞪了他一眼。“那就帮我理解一下吧,”他说。他指着尸体中的一个。“比如那些凡人。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正在清点骑士团的死亡人数。”莫塔利安说。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下的命令。”

  

  圣吉列斯摇了摇头。他张嘴想说点别的,但荷鲁斯插了进来。

  

  “这正是我们来这里学习的东西。”荷鲁斯说,他向圣吉列斯点了点头,圣吉列斯耸了耸肩,暂时把他的反对放在一边。“我们有一些关于战役的问题,还有关于你留下的东西。说清楚点会帮助我们。你也是,莫塔利安。”

  

  “我相信我很清楚。”莫塔利安对他说,仍然是那种有分寸的,冰冷冷的单调声调。

  

  “那么你会帮助我们理解吗?”

  

  “我会的,”尽管他心存戒心,但他还是感到了某种渴望。是的,他们应该理解。是的,他们应该看到加拉斯帕的全部真相。让他们在那之后评判他吧。也许他们的父亲也会看得更清楚。“我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们并不想暗示你想这样。”荷鲁斯说。

  

  “我们担心的并不是你的城市,”圣吉列斯说。

  

  “那么,我的裁断会有什么问题?”

  

  “精确。”

  

  他们沉默地面面相觑。荷鲁斯终于打破了沉默。“如果我的记叙者有机会和骑士团的有一些成员谈一谈。”他说,“那将是很有帮助的。囚犯被关在哪里?

  

  “没有囚犯,”莫塔利安说。”

  

  “你放了他们?”荷鲁斯吃惊地问。

  

  莫塔利安哼了一声。“当然不是。没有囚犯,因为骑士团没有一个人活着。”

  

  “你把他们都杀了,”圣吉列斯说,显然他觉得有必要把显而易见的事情说出来。

  

  “是的。”

  

  莫塔利安的肯定后又陷入了沉默。这件事持续了很长时间,他的兄弟们都显得很不安。

  

  “骑士团有记录。”莫塔利安说,没有理会这种不适。“它的档案数量惊人。那些在战争中幸存下来的都被保存了起来。我相信这会给你提供你所需要的东西。”

  

  “会有用的。”荷鲁斯说。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在死神之镰号上召开会议。”圣吉列斯说,现在听起来很同情他一样。他的眼神让莫塔利安想起了他们父亲的悲伤,他不喜欢这样。

  

  “不,”莫塔利安说。他指着被毁的巢都。“让我们在那里开始理解吧。加拉斯帕战役就是在这里开始的,也是在这里决定胜负的。去吧,我的兄弟们。看到所有你们能看到的。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指挥战争的,又是为什么发动战争的吗?那你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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