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每束光华,我来谱成诗。 Your story, my poem
1.明明无路,谈何敞亮
我看不见路的尽头,却依旧走着;我等待光明照进生命,换来一片混沌。
我,艺术生,平平无奇。没有誉满京华,粉饰人生;没有轰轰烈烈,高歌幸福。身边的景象不过是文化课学得稀碎,音乐训练压力巨大。因为我们学校,直到高三才进行艺术专业的集训,这也间接导致文化课更加不堪入目。本以音乐为喜好,却因长期的重压喘不过气。跌跌撞撞,迷失自己的方向。无处寻快乐所在,我似乎认为这是痛之根、苦之源。
父母永远是自以为关切的,更希望我能提升文化课,毕竟在广大就业岗面前,艺术总是那个是吃闭门羹的存在。所以当文化课岌岌可危的时候,父母就替我报了补习机构。不为所知的是,一个人在深渊里爬不上来,绝不是缺一个梯子的问题。越是束缚,便越向往自由。我三番五次地逃课,甚至去了酒吧,去了江边。我不明白,我和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们有什么关系,又有什么不同。
路边也有卖艺的人们,拼命演奏着自己的乐器,虽然是美妙而欢快的,但我明白,更多的是无法言喻的悲凉。我望着他们,想着将来我也是如此吗?我越看越害怕,我离了伤心地。
我站在寂寞的阳台上,这里一个人都没有,风冰冷得感受不到我的温度。看着街上的熙熙攘攘,我找不到哪一束光可以依偎。当然毫无意外地,还是被抓了回去。
心理医生也看过,说几句抑郁罢了。父母不忍心,但也别无选择,机构钱也退不了。他们看着那些看似靠谱的老师啊,选择让我继续自己承担这份苦痛。我理解,但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把我往深渊里推。
我不恨什么,独自回到音乐教室,独自翻开钢琴盖,独自弹奏着肖邦的《升c小调小夜曲》,不知悲伤的究竟是谁。弹着弹着,心里却比乐曲更抑扬顿挫。泪花模糊了眼,手指颤抖着,时不时弹错了一个音,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是我听过最深沉的一遍。
文化课终是避无可避。望着abcd,钾钙钠镁,还有一堆数理的公式,实在费解。新来的老师也是模棱两可,似乎在照着答案念天书。
只剩几个月,似乎没有什么进步,信心也一点一点被蚕食,消耗殆尽。望着海量的卷子和临近的艺考,我手足无措。
当然结果也不会有奇迹,就是落榜了,没有考上音乐学院。我一个人在街上等雨,希望能淋个痛快。
迷惘之中,我看到了一则广告——招聘音乐老师。我二话没说,觉得死马当活马医,一拍脑袋就去了。但惊讶的是,他们似乎极度缺人,来了便招。我心想就烂命一条,被骗就被骗了,不值几斤几两。但当我看了教学的学生,我心里一震——没曾想都是残疾的学生。
不知为何地眼圈泛红,当他们问我是否接手时,我果断拒绝了。为何要让我去面对比我还痛苦的人,这样显得我不如别人苦痛而无病呻吟吗?我走了而且说了一句,我做不到,我也是他们其中一员,我心理残疾谁来教我?
我想抽身离开,一个小女孩一瘸一拐地拉住我的手腕,我下意识地抽开,她迟疑了一秒,把她的手腕露出来,是一道浅浅的刀疤,我想,她才十岁大吧。记忆回溯,十几岁的时候,我也试过,但可惜的是没死成,死了反倒轻松,一了百了。当然我手上不止这一道划痕。我转身对他们说,可以教,但我无法保证效果。他们答应了,毕竟薪水也不高。
在教音乐的几个月,我也渐渐感受到他们是缺爱的,如我一般。我能做的不多,这些天使折断了一只翅膀,我只能保护他们另一只不受伤害,不要像我遍体鳞伤。
走在回家路上,手腕上似乎还留有小女孩的余温,我也是万千人群里残疾的那一个,我不解这样的人生会有什么变化,就这样糜烂下去吗?我这样介入他们的人生正确吗?回到家也无人问起,只知道我找了一份勉强混口饭吃的工作。
日子就这样过下去,没有盼头,没有结果。看不见路的尽头,我继续摸黑前行;等待光明照进生命,我先燃起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