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数之歌Part.II No.85
“月光王座恢复度——77％……78％……”
“终焉律者能量100％。”
“你确定吗鸡窝头，不用等百分之百更稳定一些吗？”特斯拉有些担忧的问道，她很少有这般谨慎的模样。
“按照刚才终焉律者的攻击速度，想让能量蒸发到30％以下至少也需要80％以上的月光王座群才能做到。我们不能让终焉律者察觉到月光王座能自我恢复，只要能像上一个文明纪元一样定住她，衔接上控制链，我们就能赢。”
“但愿你是对的，这是我们最后也是唯一的机会。”
“月光王座恢复度80％——”
“月光王座！开炮！”
令终焉律者意想不到的攻击再次从近地轨道袭来，这一次是她们打她了个措手不及。
“终焉律者能量剩余91％，85％，79％……”
“月光王座开始受损，剩余55％，43％，33％……”
“小琪亚娜，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奥托长舒了一口气，双手捏住空气，突然，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把赤金色的拟态巨剑，外形样貌和天火圣裁如出一辙。
“你们都是最勇敢的战士，为了我，为了胜利，献上你们的生命吧！”奥托屏息凝神地等待着，在大门打开之际，他就像是临战前的将士一样对身边的女武神们喊道。
“是！”
避难所的大门打开，保护奥托的女武神们冲了出去，和聚集埋伏在大门前的崩坏兽们厮杀起来。
尽管是如同老人推动滚石上山一般的缓慢，但她们还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奥托开辟了一条道路。
他每向前走出一步，就有一个生命在自己身边凋零，他满脸悲戚地看着她们——
人类最后的挣扎。
奥托举起大剑——
“天火……”
他根本就没想过能挥出这把剑，那毁天灭地的能量已经瞄准了他，他也和身边的女武神们一起闭上了眼睛。
“天火——
在终焉律者对奥托全力进攻之际，芽衣和希儿一起冲出了大门，和不灭之刃一起收割着盘踞在四周的崩坏兽。琪亚娜也在幽兰黛尔的掩护下再次高举天火圣裁。
“出鞘！！！”
这一次，天火的愤怒结结实实地打在了终焉律者身上，但同时也激怒了她，原本对准奥托的能量轰击像拐弯的激光一般在地面横扫一圈，毫不留情地朝琪亚娜她们扫来。
“散开！散开！！！”
圣盾挡在琪亚娜前，但出乎意料的，终焉律者并没有攻击她们，而是背后的避难所。
天空中的世界毁灭者在停止活动前发动了最后一次攻击——
“这是……什么？！”
“后退！后退！！”
黑色的死斑从地表渗出，在她们眼下肆无忌惮地生长着，从地表开始产生，像是有目标一般直直地钻进地下的避难所。
“这些东西的目标是避难所！”
“怎么可能……”布洛妮娅看着普罗米修斯传来的图像，在全球地图上，象征死斑的红点开始像雨后春笋一般无缘无故地出现在世界各地的地表上。
“全世界都开始出现这种死斑了。我们必须快点结束战斗，这些东西不能蔓延开来！”
“布洛妮娅……”普罗米修斯想叫住她，但布洛妮娅根本没听见一样。
“芽衣，你是第一防线，你和不灭之刃一起，不要让这些怪物靠近琪亚娜！”
“布洛妮娅。”
“希儿，一定要守好防线，不能漏任何一个……”
“布洛妮娅！”
“怎么了？！”
“你们……也许就是最后的生还者了。”普罗米修斯冰冷地诉说着绝望的事实。
“怎么会……”
“普通人是无法抵抗这种死斑的，像你们这样的圣痕持有者也最多只能撑过几天。她的目的很明确，死斑直接攻击了最薄弱的避难所，那里很多都是普通人……她们……也许在刚刚碰到死斑的一瞬间就已经……”
“闭嘴！”布洛妮娅大声怒斥道，“还有其他圣痕持有者对不对？肯定还有生还者的，肯定有！”
“地表都被炸成这样了，还能有活着的？你是对她们太有信心还是这么小看终焉律者？！”
“我说有，就是有！”布洛妮娅不甘心地大喊着。
“终焉律者的能量恢复度远超过月光王座，准备下一次攻击，琪亚娜。”
“我知道了。”
“所有人……继续按作战计划……执行……”布洛妮娅坐在地上，用手捂着头，她看上去非常不舒服。
“布洛妮娅姐姐，你太累了……”希儿上来扶住她，眼中满是关切和心痛。
“我没事……快去前线吧……不用管我……”
“琪亚娜姐姐，照顾好布洛妮娅姐姐，拜托了……我不会让任何一个崩坏兽漏掉的。”希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后转身对琪亚娜拜托道。
“嗯，放心吧。”
“希儿！”临走之前，布洛妮娅突然又叫住了她。
希儿看着一脸忧虑的布洛妮娅，和焦躁的她相反，单纯的少女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一定！一定！一定要小心啊。”
“希儿知道了，那……我走了。”
“我也要走了，琪亚娜，照顾好自己。”芽衣也和琪亚娜道别。
“你也是，芽衣。一定要活着回来。”
两人再次拥抱在一起，这样的温存并不允许她们拥有太久，但她们依旧无比珍惜着与彼此相拥的时刻。
“勇敢的，活下去。琪亚娜。”芽衣凑近琪亚娜的耳边，语气温柔又沉重地说道。
“嗯，你也是。”
离开温暖的怀抱，希儿，芽衣，不灭之刃以及逆熵，寥寥可数的几人，踏上了属于她们的征途。
……
“芽衣，不灭之刃，你们到预定位置了吗？”
“嗯，附近的崩坏强度越来越高了，无论是死斑还是崩坏兽的聚集度。”
“天上那个混蛋把全世界的崩坏兽都引到这里来了，你们可要撑住了，接下来就是无穷无尽的车轮战，在我们把她打的落花流水之前，就是死都要死在这个地方。”特斯拉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着武器和机甲，一点都不敢有所懈怠。
“我们会活下去的。”芽衣坚定地说道。
“没错。”希儿也附和道。
“乐观是好事，注意，第一波要来了。”
芽衣一点点解放着弑神装甲，现在这里一共镶嵌着风之律者，雷之律者，炎之律者三颗律者核心，可惜即使她是天生律者的体质，想要一次性驾驭三颗核心也会对自己造成极大的负担。
崩坏兽们如潮水一般涌来，这是她们所有人有生以来见过最大的崩坏潮，由崩坏兽组成一浪接一浪的怪物之海。
从最前排的冲锋一直延伸到平原的尽头，从最右边的海滩到最左边的高山，都能看见蠕动的小黑点。
所有人都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就连芽衣握住太刀的手也不由得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双方的触碰仅仅在一瞬间，刀光剑影插入坚硬的外壳和骨骼，崩坏兽组成的海洋如同铁蹄碾压一般冲向只有数人坚守的阵地。
战斗一触即发。
……
“来了！”后方，二线这边也突破进来如山如海的敌人。
“这么快？前线失守了吗？！”
“还！没有！这些家伙太多了！”芽衣的声音一字一顿地从通讯传来，每分每秒都能听见对面传来摧筋断骨和撕裂肌肉的脆响。
“打烂它们！！！”
逆熵的机甲倾泻着枪林弹雨，四周的房屋瞬间都被打成了碎片，尘土飞扬，但如此激烈的火力依旧无法阻挡成山成海的崩坏兽。
几只，十几只，数十只，越来越多的崩坏兽从机甲间的夹缝中钻了出来，继续向前冲刺。
“拜托了，另一个我！”
“该我收割了。”
黑红和蓝白色的倩影在战场上共同挥洒着她们风格不同的暴力，双镰刀分割着战场，将一群又一群妄图通过的怪物撕成碎片。
女武神们和希儿一起冲向杀来的崩坏兽。
……
琪亚娜焦灼地看着远处的战场，天火圣裁依旧还在充能，幽兰黛尔和布洛妮娅和她呆在这里，前者挡在她的身前继续清理着漏掉的崩坏兽，后者还在调试月光王座的各项数据。
“布洛妮娅，我想……”
“不行。”布洛妮娅想都没想就打断了她的话。
“她们上得了前线，我为什么不行？我比她们都强！”
“你死了，一切都完了！”
“我不会死！”
“崩坏想你死，终焉律者想你死，你没你想象那么强大，琪亚娜！战争不是靠逞英雄赢的，是服从命令！”布洛妮娅咬着牙命令道。
“……”
远处的硝烟没有一丝消散的迹象，琪亚娜想和芽衣她们确认一下情况，但这样的战况并不允许她这样打扰她们。
该死。
……
“第一波的攻势减弱了。”特斯拉麻木地将弹药换了一批又一批，自己的脚下已经全是用完的弹壳和飞溅的碎石了。
“你觉得弹药还剩多少？”爱因斯坦也同样累的几乎站不起来了。
“我不会想知道的。”
“对……你不会想知道的。”
“芽衣姐姐，我们这边压力减小了，前线的战况怎么样了？”
……
芽衣喘着粗气，第二颗核心早就被她激活了，身边，不灭之刃的队员也是死的死伤的伤。
崩坏兽的攻势只是减弱了，不是停下了，她还在挥舞着太刀，一是要保护身边的队员，二是要阻止它们继续向后方深入。
“芽衣姐姐，你那边怎样了？收到请回复！
“……我这边很好，不用！担心！”
“芽衣姐姐，撤退吧……不要白白送死……”希儿即使是听也能听出来芽衣那边的艰难。
“我不会后退的。”
芽衣将太刀再次插进一个妄图靠近的骑士级崩坏兽的胸口，将它的长枪用力一甩扎进另一个方向的战车级崩坏兽的胸口。
“我绝不后退。”
雷霆和狂风在空气中爆炸般的扩散着，律者核心在她的体内燃烧着，这场永无止尽的猎杀注定会有一方倒下，但在此之前，她还必须杀更多的猎物……
“第二波，要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