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 曲篇——旖旎曲韵（30）
随着时节的渐次凋零与盛放，空气中地粒子似乎也逐渐体现出更迭的季节感。它必定会倾吐饱含春意的花蕊，也会于悄然间裹挟着清爽气潮的微风中，播撒夏至的幽香。或许冥冥中自有被规允的力量促使这一切不断更迭改变，但若将时间的尺度放大，一切又似乎只是在一个循环往复的圈内一成不变，安稳是其中的洁净沙粒。
“....抱歉丽芙...之前真的是因为技术原因..所以没能和你们联系...”指挥官的手指轻抚着散发着檀木馨香的桌面，浓稠的韵味仿佛在他指尖裹上一层薄纱，他注视着眼前略显憔悴，眸中尽是落寞的人，心中不由得泛起歉疚之意，“....让你们担心了。”
“...真是的...指挥官真是的...最近几天一直杳无音讯，我和大家都快担心死了！”丽芙伸手去揉眼底的阴翳，似乎是在尽力不让安稳的泪珠滑落，随后又缓缓展露出弧度愈发甜美的微笑，“..不过...只要指挥官没事就好。”
“..嗯，而且我可能....会在九龙多修养一阵子....”指挥官言语中的顿挫夸大得有些不自然，斟酌良久还是暂且将某些事按下不表，“...等我把伤养好就回来。”
“嗯，那指挥官一定要尽早回来。”丽芙轻快地吐露出一口积郁已久的气息，脸庞重现出久违的明媚，“..那就不打扰指挥官啦，我去通知一下露西亚他们。”
“.....嗯，再见...丽芙。”指挥官将目光从陡然黯淡的通讯中移开，顺着漫不经心的思绪不自觉游移向殷实而宝藏精致的书架。在纸质图书都难能可贵的当下，某人的随手读物中居然不乏样式古朴的线装本。尽管大概率仍旧是黄金时代针对旧古时代的追忆式模仿，但岁月的沉淀早就使它拥有足以与其外形相匹配的厚重。
“........”指挥官伸出手指缓缓扫过那略微磨手的书脊，犹豫着要不要取下一本简单浏览片刻。毕竟自己如今无事可做，倒不如尝试着了解某人的喜好，日后交谈起来也可引经据典一唱一和.......
“...怎么都是看不懂的字....”指挥官从一众晦涩的书号中取出一本，正打算耐着性子拜读，略显急躁的敲门声便不合时宜地突兀响起，仿佛自由落体的雨露瞬间粉碎于湿漉的路面，坚硬而生疼，“....唔....曲..？”
“...砰砰砰...”无人应答，门外只是继续响动着试探般的三连音。
“....谁啊？”指挥官实在难以想象在层层把守的深宫之所，居然还会有如此语焉不详的无名来客，他暂且按下心中的疑惑，整理好并不周整的衣物，“...房间没锁，请进来吧。”
“...灰鸦的指挥...驸马大人早上好啊？”蒲牢脸上似乎洋溢着明眸善睐的由衷笑意，但指挥官能分辨出她微笑的缘由并非出于对自己的谄媚，而是出于饱餐一顿或者收受贿赂之后的满足感，他抬头向她身后望去，本就略欠血色的脸庞不禁再度苍白了些许。
“..哟，灰鸦的指挥官。”常羽闲散地将手臂交错于后脑，像是无意间发觉了若有所思的他，这才随意地招手问好。
“....灰鸦指挥官，你怎么好像....气色不太好的样子？”贾米拉嘴角那抹温婉的弧度像似一张隐匿网罗的温婉，舒畅自然但却隐隐带了几分令人如履薄冰的万劫不复，要求与她对谈的人也需如此谨慎的斟酌字句，“...而且...怎么脸还肿啦？”
“....诶...真的诶...”蒲牢轻轻踮起脚尖，似乎想要瞻仰片刻指挥官此刻狼狈的风采，“..你的脸怎么有个红印啊？就在那...右脸偏上一点点。”
“....额...这个嘛...”指挥官装作不以为意地轻抚着脸上的创痕，自从昨晚自己被曲一脚正中面门踹下床之后，脸颊上的红肿便愈发炙热而显赫。虽说她并未施展全力，但那果断而毫不拖泥带水的力度已足以刻骨铭心，她的五趾柔软而温烫，在他的皮肤刚刚感触到其分明外形的瞬间，便轻扣着自己的右脸施以娇俏而凌厉的力度.....自己在倒地的一瞬间...似乎还恍惚间瞥见她高翘的素白足心，以及那介乎嫌烦与嗔怪的的含情怒容......
“...灰鸦的指挥官？”贾米拉微微偏过头，轻唤着似乎是在遐思的某人。
“...额...这个只不过是昨晚平地摔了一跤而已，不用在意。”指挥官的眉宇显露出息事宁人的浅淡弧度，但随即又如临大敌般紧蹙，他略显慌乱地注视着眼前若有所思的贾米拉，“...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我想见你啊。”似乎是察觉到指挥官眼底难以掩藏的惊诧与忐忑，贾米拉便将难以分辨的柔情编织进唇畔满满的戏谑之中，并以瑰丽的金色眼眸迷惑着某人的心智，“...莫非这都不可以么？”
“....其实我现在挺介意的..”
“...诶...还别说，你脸上居然还有股淡淡的香味儿.....”常羽半眯着眼，看似散漫的面容此刻正以镌刻入心的敏锐打量着他，“...怎么感觉有隐情啊，毕竟据蒲牢说...这里可是九龙城主的卧房，孤男寡女一定做过什么了对吧...”
“....我怎么感觉他像是受到了什么残忍的暴行...”贾米拉并未理睬指挥官的表态，反而顺应着常羽的猜测彼此一唱一和，“...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不会这么粗暴地对你。”
“.....我倒觉得你们这么草率地闯进来，反倒会使我遭致真正的残忍与粗暴...”指挥官轻轻抹去似乎并不存在的汗珠，他下意识四处张望片刻，“...幸好曲不在...不然的话...”
“...不然会如何？”
“...不然我定会拿他是问。”曲寡淡近乎冷漠的言辞似割裂布帛的青铜刀戈，轻轻抵触于僭越者的后颈，如若她挥舞关刀时那般决绝而不纵淑仪。她敛起眼畔那抹浅淡的朱红，手中紧攥着一只青花瓷器的小瓶出现于众人身后，随手将散乱于耳鬓的墨发撩起，“...阿迪莱的女王，不知你在此有何贵干？”
“...这个嘛...我当然是来找曲大人友好磋商的啊...”贾米拉友善地簇拥起明眸善睐，这往往是她在谈判桌上抛出的第一枚筹码，“...但是曲大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我又急于相见，于是只能...”
“....纵使你与我同为女子，我也不能轻易姑息这般擅闯寝宫的冒犯。”曲略微仰起清冷的眉目，注视着贾米拉的眼眸中潋滟起徐徐寒波。
“...啊..我真不是故意的...”贾米拉似乎略微委屈地瞥了眼一旁埋头忐忑的蒲牢，“..是蒲牢小姐带我们进来的，她说让我们直接来找您。”
“....诶？喂！不是说好不卖我的吗！”
“....付了钱可要承受服务条款内的一切风险啊...”
“...曲大人..你别信她的.....我真的没收钱...”蒲牢扭捏地吞吞吐吐，她偷偷瞄了一眼曲沉稳如江上青峰的面容，随后做贼心虚般垂下头等候发落。
“........”曲伸手缓缓按揉略显倦怠的眉梢，那素来严苛缺乏弧度的目光似乎是找不到能够倚靠的合适支点，只能习惯性垂落于指挥官的眼眸之中。她目光中的神色似乎像是试图分享，一种心有默契后便消融无几，失去棱角的无奈。
“......”指挥官顺应着她的目光，以微笑应和着她。
“....诚然....我知晓你磋商心切，但我还有私事要处理。”曲的目光似乎在审慎雕琢着指挥官右脸那抹愈发显眼的红色痕迹，她轻手攥住胸前摇曳的镂空金锁，眼底的忧虑自责一闪而逝，“.....不妨我们择日再议。”
“...如果曲大人是在介意灰鸦指挥官的话，就不妨把他带上吧。”贾米拉似乎展露出了善解人意的宽厚，“...偶尔也要让他出门透透气嘛...我就没有整天把他关着。”
“.........”指挥官不紧无奈扶额，眼前越描越黑的人反倒是扬起纯真而毫无思虑的笑意，但那似乎更类似于某种公然的挑衅。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便接纳你的好意。”曲曲清晰如墨印的眉宇颦蹙起刻意斟酌的弧度，
虽然其间正荡漾着柔煦的波纹，但若此刻便放松警惕误入其中，恐会成为沉浸枯萎于深潭中的花蕊，消弭于刺骨黯淡的冰凉之中，“....蒲牢，吩咐睚眦办一桌早茶，为阿迪莱的客人们接风洗尘。”
“....是！”
“..........”指挥官此刻只求能喝上一口安稳的茶水。
.....................
暗红的柔灯自雕以繁饰的藻井轻垂而下，在穹顶木质栅格的固定下，蛰伏圆盘的赤色蛟龙正怒然吐号，飘逸的须眉似装饰以距离感的祥云，自下而上仰望，就连呼吸也得拿捏三分。
明黄的屏风绘以流溢舒云的凤与凰，黯淡的人影在其后缓步走动，似乎是添置茶水的侍者。
“....嘶....真美味啊....”贾米拉的双手将茶盏与瓷盘一并端起，她细细品鉴着茶叶那清苦而回甘的绝味，不由得轻声赞叹，“....如果将这种茶推广出去，一定会大受好评的。常羽，记下来了吗？”
“...嗯嗯，贾米拉大人请放心。”常羽从怀中掏出一只牛皮笔记本，娴熟地在上面龙飞凤舞，“...九龙茶叶500公斤。”
“........”面北朝南而坐的曲只是轻拢慢捻，将茶壶内残留的茶液缓缓倾注于杯盏中，她伸手轻轻遮挡住嘴唇，让唇瓣与白瓷私密而含蓄地结合在一起。她偶尔面色寡淡地瞥一眼悠然自在的宾客们，嗤之以鼻地瞌上眼帘，“...明面谈作贸易，此等体量也未免过于小气。”
“....毕竟我们只不过是一辆商贸火车，拉不了多少货物的。”贾米拉的手指在洁白而略微水涩的杯壁缓缓摩挲，似乎早就对此话题胸有成竹，“...而且，交易量少才能打造出奢侈逸品，如果是名牌的茶叶，一百克就可以赚得盆满钵满。又比如空中花园畅销的阿迪莱香料，其实我们提价了不止二十倍。”
“....作为奸商，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坐在曲身边的指挥官无奈放下茶杯，陡然觉得自己的黑卡不翼而飞得有些冤枉。
“...不好意思哦，请叫我们....个体垄断市场。”
“...坐过来，是时候上药了。”曲不偏不倚地平视前方，似乎并未特意指代某人，只是疏离地等待着对号入座的人诚惶诚恐地听从。
指挥官丝毫不敢怠慢地让自己靠近了些，而蒲牢呢....蒲牢在此刻在努力地喝油茶。
“.......”曲轻轻扯开青花瓷瓶口的红布，将其中棕黑的内容物洒于纤白的食指指腹，她轻巧扯拽过指挥官的衣领，因两者身高的像是依偎于他的肩部，格外专注地让温软的指尖缓缓按揉着他脸上的红肿。
“.........”指挥官凝视着她眼眸中垂落于深潭的潋滟花瓣，她墨绿的发丝垂落于自己的肩头，微微蹙起的眼眉却传递着某种需要反面理解才能一晓其柔情的含蓄神色，那纤细的感触此刻正毫无羞怯地在自己的脸庞上游走，仿佛在傲然昭示着独属于她的领地界限，“....那个...能稍微轻点吗？”
“....噤声。”她微微蹙眉，手指的力道随着嘴上的告诫而陡然加重了些。
“....唔....”指挥官觉得脸颊一阵烧灼般的浅淡疼痛，一时间分辨不清是药物的刺激还是她单纯想让自己品尝些许皮肉之苦，他略微紧绷身体，尽可能迎合着她手指的游移，仿佛是他在理所应当侍奉眼前人一般。
“.......”曲在涂抹膏药的闲暇时刻，还不忘以空阔无人的目光看似漫不经心地掠过贾米拉笑意愈发浓郁的脸庞，四目相对，指挥官觉得某人手指的力度似乎刻意地柔和了许多。
“.....以后务必小心，不要再如此冒失...”曲的眼眸涨溢着颇为陌生的温软情愫，许久冰封的嘴角竟也缓缓漾起一丝一瓢便可的丝缕笑意，那飘渺的层次似乎仅仅只会出现在梦里。
“....额...承蒙曲大人如此关爱....”万般无奈的指挥官只能如此恳切地配合某人的逢场作戏。
“....噗.....”一旁作壁上观的贾米拉含眸轻咂着清淡的茶水，偶尔发出鲜有克制的笑声。
“...现在，该涂酒精了。”曲的眼眸稍显愠怒地黯淡了分毫，她略欠分寸地横捏住指挥官的面颊，眉宇的棱角更为锐利而鲜明，清淡如竹的眼眉一颦一蹙都如此扣人心弦，“别乱动。”
“......我能说有点疼吗...”指挥官感觉自己的脸颊很快会多出另一片新鲜的红印。
“....不能。”曲在他耳畔微启朱唇，但伴随着这柔声密语的便是她脚部略显蛮横的单方面施压，她在桌台的掩盖下以娇小的脚掌踩住指挥官的右腿，并不断施加均匀的力道，似乎是在警示着他不要祸从口出。
“.........”指挥官默然忍受着脚背逐步厚重的压力，心中忽然涌起给她买双薄底皮鞋的冲动。
“.........”当人享乐之时，时间便会加速流逝，当人遭受苦难，时间便会放缓脚步。若有人同时处于此番矛盾的中心点，或许他所感知的才是最为准确而毫无扭曲的时间。至此，指挥官还是觉得时间流逝得过为缓慢了。
曲将药囊收放于怀中，在蓦然撞见贾米拉不以为意的复杂笑意时，她只是予以寡淡一瞥，止不住自顾自啜饮茶盏，似乎是在借此冲淡心头逐渐滋长的郁郁不平。那不施粉黛的耳垂似乎因气恼而平添一层绯色。
“...........”
“...........”
在燃烧着某种酸涩情愫的沉默之中，指挥官只是端起一碗甜腻的糯米汤圆，简易搅拌片刻将其亲自递至曲的唇边，“..要尝尝吗？”
“.........”曲刚想借助燥热的心绪横眉横眉冷对，但似乎顾及到那始终像是在评估与哂笑的目光，只是欲言又止般漠视着他。
“.......”指挥官从软糯的汤汁中舀取一勺，轻轻迎合着她严缝丝合的唇瓣，她轻蹙起傲然于雪峰挺立的眼眉，似乎想对这僭越的亲昵嗤之以鼻，但又只是踟蹰地抿紧双唇，似乎在激烈地于心中辩驳着什么。
“.....啊—-”指挥官温柔一笑，不断以自我的言行鼓励着她做出让步，但那过于轻率的鼓励其实更似挑逗。
“........”终于，她心有不甘得拧紧眉目，轻颤着微启朱唇，默不作声地闭眼任凭指挥官将汤圆悉数投喂进她的唇齿，她的头微微后仰，似乎无从知晓该如何在此境遇保持矜持。当然，她一切的愤慨与不甘都在足尖的踩蹍上淋漓尽致地得以体现，而且这次索性直接双脚并用。
“........”指挥官仍旧纵容地微笑，疼痛的冷汗默然在他的后颈滑落。
“.......”第二次的投喂似乎不再被某人如此排斥，似乎是她已然习惯于如此羞愤的缘故，她努力控制着含情喘息的幅度，不断以眼眉告诫着指挥官必将秋后算账。
“.........”终于，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指挥官强忍着来自于某人足部立场鲜明的抗拒，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她早就滚烫的嘴角。
“..........”贾米拉默然放下摩挲得近乎抛光的慈悲，眉宇间似乎略有颦蹙，眼眸中浓烈的金色只是浅淡地倒映着窗外的空白景致，更似某种心绪的隐藏。
“...能麻烦曲小姐待会儿再帮我涂一下腿上的红肿吗？”指挥官凑在曲的耳鬓轻声说道，“...我感觉我都要站不起来了。”
“.......自作自受....”某人浑身微微一僵，与那微簇眼眉共同作用的，是被白瓷衬托得分外鲜亮的绯红，她垂下眼帘，语气也不自觉带了几分腼腆的娇弱，里面正传递着某种近似于允诺的嘤咛。
“...我怎么老是吃曲小姐腿上功夫的苦头...”
“...但你为何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有吗？怎么会....真没有...”
“....厚颜无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