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泽】送行

*又是速打小短文，复健失败产物

*时间线大概是二皇子造反失败以后(我这算不算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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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李承泽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句话来。

现在我相信了，可是也晚了。

李承泽看向身边的范闲“没想到送我最后一程的，居然是你。”他自嘲得笑了笑“我要的东西你带了吗？”

范闲从胸口暗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应你的要求，吃下去一盏茶的功夫就会死亡，没有痛苦，亦没有解药。”

李承泽拿过小药丸就要吞下，范闲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真的决定了？庆帝他…并没有让你去死。”

“你知道的，范闲，那只是他说的漂亮话，他只是不想落得个六亲不认的名声，我们终究不过是他用来巩固皇位的一颗棋子罢了。”李承泽用另一只手掰开范闲的手指。那细长的手指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红色的痕迹，可见那手指的主人已经心绪不宁到控制不好自己的力气与真气，伤到了对方。

“可你死了，让活下来的人怎么办？”范闲冲李承泽喊到，双眼因为愤怒充血显得通红。

“范闲，没人会记得我，也没人会在乎我。”李承泽从椅子上站起身，赤足往内殿走去“历史是胜者书写的，没人会记得一个失败的夺权者。一两天内，我还能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可再往后呢？人们不会记得世界上曾经有我李承泽，不会记得庆国有过一个二皇子，那样苟且地活着与死了无异。”

李承泽在内殿换上自己最华丽的一套衣冠，重新回到范闲面前“好了好了，都这个时候了，我们就不能聊点开心的么？无关国事，只谈风月。”

他优雅得靠在座椅扶手上，单手撑着下巴，让范闲想起了自己初次见到他的样子，慵懒散漫又精明，桌上放着葡萄，白皙的手指抓了一捧往嘴里喂。

“刚知道你的时候，我只是觉得你有些意思。后来见了你我才知道，我对你一见如故的原因是你和我本就是同一类人。”

范闲只当他是说自己的身世，胡乱应和着，思绪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范闲，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问我的话嘛？”李承泽将手中的葡萄递到范闲嘴边，范闲就着李承泽的手咬着葡萄。“我现在终于知道了那个问题的答案，可是已经没有机会说了。”

范闲努力回想着初次见面的画面，可除了当初谢必安放在自己脖子上的剑，一时半会儿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看范闲一副想不出来的样子，李承泽有些自嘲，大概自己在范闲心里就是如此无足轻重吧，他早就不记得了。

“算了，今天就说到这里吧，我有些困了，有机会我们下辈子再聊。”李承泽坐直了身子，冲范闲挥了挥手，闭上了眼睛。

一直站在边上的范闲看着面前的人渐渐断了呼吸，一直忍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滚落了下来。

“承泽…”从未被叫出口的名字终于被那张嘴说了出来，可名字的主人已经听不到了。

范闲跪在李承泽的座椅边，抓着他逐渐冰凉的手，静默着。良久，他横抱起李承泽的尸首，一步一步向殿外走去。

“范公子，这恐怕不合规矩…”不知从何处窜出个黑衣人，拦住了范闲。

“二皇子殿下已经薨了，皇上难道连我的毒药都不放心吗？桌上还有没用完的药，不放心的话你就拿去交给皇上，让他亲自验验！”说着范闲看也不看眼前的人抱着李承泽出了大殿，往苍茫的夜色中走去。

很久以后的一个春天。

美丽的杭州西湖边，两个公子哥在西湖边散着步。

“我当初以为我对你只是空欢喜一场，所以失败以后我才会一心求死。”

“傻瓜，你以为我第一次见你时为什么要问你那个问题？自然是我比你先动了心。”

“那父皇那边你又是怎么瞒过的？你说那毒并无解药，检察院三处精通药理毒物，你不怕他们发现你在骗人？”

“我何时骗过人了？那毒确实没有解药。”那蓝衣男子露出狡猾的笑容，满脸的自豪“这毒药中有一味药与葡萄中的花青素相克，若是将药与葡萄同服，毒性在三个时辰后自然瓦解。”

“那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吃葡萄？”绿衣男子脸上的疑惑并没有减少。

“赌。”蓝衣男子看着对方的眼睛正色到“我赌你心里有我。我知道你根本不爱吃葡萄，可我每次见你，你桌上都放着葡萄，即使寒冬腊月也没有断过。我便赌你心里有我，只要你服药的那天房里有葡萄，我总能哄骗你吃下去。”

“你啊你…可真是个难对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