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①①〗隔壁家的坏小子·甜·坏小子是变幼稚了吧?

〖隔壁家的坏小子〗
—————————————————
坐在钟塔面前的亭子里,冬日的圣诞夜,依然是热闹无比,在如此欢愉融洽的小镇气氛中,每个人都感觉不到寒冷。
五彩斑斓的彩灯在河的两岸闪动着,带着白色假胡子的圣诞老人划着雪橇经过,小孩子们一听到熟悉的铃铛声,便飞快涌了上去;明明都是普通的味道,可从圣诞老人手中拿过的糖果,好像吃了会变得更加幸运。
“蛋糕就送给你吃了!我吃不了这么多甜的。”看着一颗颗彩色的果汁软糖,边伯贤就牙齿发疼,赶忙将它推到苏荷面前。
苏荷没办法,觉着浪费了也可惜,好在这果味的糖果并不是很甜,边伯贤见她吃得那么香,也有些馋了:“不甜么?”
“好吃的。”
“推过来我尝尝。”
苏荷点了点头,拿了一颗凑到他面前,在他张嘴时,又赶紧吃了下去。
“……想要我亲你吗?”
“什么啊?”边伯贤总是这样直截了当,逗得苏荷不好意思。
“难道不是吗?”20岁的苏荷,总是在某些时候,有意无意地挑逗他,自认撩人的模样,实在太逗了。
苏荷正经地摇了摇头,取下脖子上的围巾,一把盖在他的脑袋上。
边伯贤以为她跟自己开玩笑,正准备拿开,苏荷就钻了进来,双手挂在他脖子上,整个人都坐到他身上。
“苏荷你的羞耻心呢?”
“我不是遮住了吗?”话音刚落,她就一把亲了上去,听见钟楼敲响12时,他们只想明年的圣诞节,也这样过。
—————————————————
〖深夜〗
与苏荷温存许久,就算是再不舍得,也要各自回家,当踏进昏暗静寂的屋子,边伯贤再没有以前的那种压抑,一切纵使再不好,也有苏荷在他身边啊。
洗漱过后的他,躺到了床上,才发现手机上多了好多未接来电,12时之前打的,他和苏荷一直在嘈杂的街区,根本没有听到。
可让他陷入沉思的,是这个熟悉的电话号码——他的父亲,并不是从没联系过他,一年会打两三次电话,询问他最近的生活,但他对于这个出轨伤害了母亲的罪人,实在是说不出好话。
左思右想,还是给他回了电话,他接过应的一声,像是才刚刚睡醒:“喂……”
“有什么事吗?”
“哦,我亲爱的儿子啊?圣诞节过得怎么样?”仿佛是听到伯贤的声音,他才认出这是他儿子。
“很好。”像是假意的嘘寒问暖几句,但边伯贤心里还是有些暖意。
“我没记错的话,你下个学期一过,就大学毕业了吧?”父亲的声音低沉而喑哑,怕吵醒身边的人。
“嗯。”
“……”他先是叹了口气,还是将那些话说了出来:“曼切肯顿不是最好的地方,毕业后来我这吧。”
边伯贤以为他只是给自己一个建议,轻描淡写地回绝了:“曼切肯顿很好。”
曼切肯顿很好……没错,他殊不知父亲也是这么认为的,与自己的儿子妻子安定地生活在一起,有哪一点差呢?但现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离开那个地方,并且现在也在另一个地方有了新的生活,改变已经成为定数了。
“你交女朋友了吗?”他突然话锋一转,搞得边伯贤有些措手不及,顿了两秒,想起自己的苏荷,不免有些开心:“嗯。”
“如果你脸皮厚的话,可以选择去她家生活,又或者你能在曼切肯顿那个小地方,找到一个有安排宿舍的工作……”
“你什么意思?”听到他说这些话,心底就隐约冒出了许多不好的想法,他屏息问道。
“……曼切肯顿的房子我准备卖了,买家还没找到,不过有一家人已经交付房租,会在曼切肯顿……”
“你凭什么?这是我的房子!”
电话里暴怒的吼声打断了自己,父亲依旧面不改色,因为他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这个幼稚的混小子。
“至今为止,它是属于我的,虽然它值的不多,但我需要这笔钱。”
“你毁掉了我的母亲,又要毁掉我吗?你什么都没给过我!为什么不能将它留给我!我不想离开这里!”
“所以?你就想在那个屋子里过一辈子?问问你的小女朋友,愿意嫁给你这个窝囊废吗?买得起钻戒吗?你打算做什么工作?以你的能力,你的专业,去超市做零工,还是去饭店当服务员?你不想离开曼切肯顿?你哪怕是去工地搬砖,你也要离开那儿!你懂吗?”
父亲的每一个字,都像尖锐的针,一针一针扎在边伯贤心上,他被愤怒蒙蔽了心智,他此刻想的只有,不想离开苏荷,不想无家可归,却不能完全体会父亲话里的意思:“你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我这辈子最恨的事情,就是你这个狗东西,居然是我父亲!”
“……看来需要教你的东西太多了,你不仅要学会成熟,还要学会礼貌,学会怎么做一个绅士。”父亲的声音依然低哑,完全没有被边伯贤的情绪所影响,因为是他的儿子,他最了解他的脾气。
“一个绅士会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吗?一个绅士会逼走自己的妻子?”这是父亲唯一的痛处,只要边伯贤一提,他的清醒就可以瞬间失控。
“她给你打过电话?给你打过钱?她来看过你?她早就厌倦了曼切肯顿,早就厌倦了我,厌倦了你!你知道什么!”
果然,他好像是翻了个身,下床去了,声音也逐渐放大,但这些话,边伯贤还是第一次听父亲这么说,父亲好像要说出好多秘密,就像自己心中隐隐揣测那样,自己的一切幻想都将被打碎,事到如今,他还是个软弱的人,又忍不住掉了眼泪:“……我当然知道,就像我知道那样……”
“这全是那个裱子的错!我从没有出轨!从来没有!她像备受打击那样疯狂指认我,只为了在离婚协议上捞光我的钱!我只剩下曼切肯顿的房子,我走的时候,一分钱没有,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还要靠自己的老父亲出车费,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
父亲将这些憋了这么多年,只因为在他离开曼切肯顿你一天,他给自己的儿子收拾好了行李,一个明明已经初二,看起来阳光帅气的乖男孩,居然敢在父亲面前骂脏话了,像是得了精神病一般,抱着母亲的衣服嚎哭,说她一定会来接自己。
甚至提着菜刀想自杀,只为了威胁父亲,休想带自己离开这里。
儿子心里一切美好的幻想,都偏向了母亲,是的,他那些年忙于奔波,与这个孩子关系并不好。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不要他吗?父亲总这样想,边伯贤已经15了,不是个没醒事的孩子。
边伯贤的恨意与威胁,成功的逼走了父亲,但他依然无一间断的,每月给儿子寄去生活费,那时候的边伯贤只觉得,那是他身为监护人应履行的义务,还有剩下的,就是对自己和母亲的愧疚。
“……”此刻的边伯贤已经泣不成声,生活的打击总是接踵而至,去年夏天,苏荷父亲嘴里吐出的话,以及自己父亲的致命一击,成功地击垮了他。
“你最错误的一件事,是不应该恨我……你是我的儿子,我不会害你,也希望你能理解我,我需要那笔钱……”
边伯贤的沉默与低声喑泣,让父亲也平静了下来,他本想让这个傻小子恨自己一辈子,至少这样他可以甩掉这个‘拖油瓶’,可那是他的孩子,他于心不忍。
“……”就算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让边伯贤说出原谅他或者是对不起这种话,他依然开不了口:“我…我不想离开苏荷……”
听到他这么说,父亲知道边伯贤是迫不得已妥协了,并且也放下了对自己的敌意,他隐约记得,以前住在隔壁的老先生也姓苏,看来他的亲人们也搬了回去:“她很好吧?”
“……”
离开自己心爱的人,谁又愿意呢?但现实是残酷的:“我说的苏先生,可能是你小女朋友的爷爷,他也是一个和蔼的人,苏荷肯定不会差…但是,人心可能不会变,但生活会变,现在她能接受普通的你,可有一天你们吃不起饭了,她还能笑着跟你说,我喜欢这种生活吗?”
“我的好儿子,外面的世界有无限可能,有你父亲在,也可以给你保障,等你变得更好了,能给苏荷好的生活了,一切不是恰到好处吗?”
“……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会为你着想的……”
父亲的循循善诱之下,边伯贤竟然真的相信,苏荷会理解他,他也真心想到更好的地方,闯出一片天,带着万贯家财,再回到这里,买个房子,然后跟苏荷去遍天涯海角。
“当时她拿出了证据,你跟一个女人的亲密照,包括一百多本兔子杂志,这你怎么解释?”
“那只是小镇上的一个派对,那个女人穿着比基尼,从我旁边过,明明只是借位,这说明不了什么,兔子杂志是我成年以后买的,累积起来的而已,你敢保证,你小子没买过?”
“……”买过是买过几本,不过苏荷搬来以后,他就决心要要变得‘干净’些。
或许是以前很少与父亲交流,如今才体会到这种无代沟愉悦感。
—————————————————
〖开学〗
那晚的他也睡得并没有想象中安稳,本以为已经满怀信心,可第二天见到她的笑容时,他依然说不出口,想到苏荷,在苏先生提出要带她走时,那种决绝和坚定,而到自己这,却无可奈何,还要笑着跟她说,自己要走,让她等着自己吗?
他做不到,可这个改变,真的成为定数了。
“Good morning!”苏荷抱着面包从院子里出来,边伯贤已经坐在自行车上等着了,他无力地搭在把手上,感觉没睡醒一样。
“嗯……”
看到一大早就没有朝气的边伯贤,苏荷就来劲,想调教一番:“喂喂喂!起来!”
她将面包装到他的包包里,继而站到他面前,按着自行车上的铃铛:“上学没有朝气,教导主任会找你谈话哦!”
“没劲…累。”
“有这么累吗?”
“你又不动……”
突然忘记了昨晚的事:“你超棒!”
“滚。”
“哎呀~黛西他们还在等我们啊!要不我来骑,你坐后面!”苏荷撒娇地摇晃着他的手臂,就想拉他起来。
“行。”边伯贤终于是肯起来了,看到苏荷的脸,还是在额头上来了个早安吻。
这是累到什么程度了?连衣服都没穿好:“你昨晚上打游戏了吧?”
“嗯。”看到软软的苏荷,好想倒在她怀里睡一觉啊。
边伯贤正准备先抱一下时,苏荷突然抓住了他的领带,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你退化了?领带都不会打了?”
刚好长到自己下巴处的苏荷,微微低着头,仔细给他打着领带,像个妻子一样,给他理西装外套,理裤脚。
“我爱你哦。”终于坐到苏荷背后,他伸手抱住她的腰,小小的身躯,居然带来这么强烈的安全感,边伯贤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别人说老是把爱你挂在嘴边的是渣男,但我是真的很爱你,所以想每天说一遍。”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爱我啊!”
“爱我的话,等会儿一句话都不准跟布莱恩说,我讨厌他。”
“布莱恩有女朋友,基本问好总要有吧?”
“不准说,不准说,反正我没礼貌,我一句都不会说的。”为什么这么讨厌布莱恩,完全是因为,昨晚他居然在关键时刻给自己打电话,简直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