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前线同人短篇（UMP9/莱娜）——好人？坏人？
“你是谁？”我抑制着音量，却又不失威严。
“别开枪！我……只是想找点值钱的东西去卖……”被我压在身下的年轻人眉清目秀，白白净净的面容却惊慌失措下有些变形而显得滑稽。
当然，他会害怕是有理由的，毕竟我手里可拿着一把看上去相当不友善的消音PPK。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我继续逼问道。
年轻人摇了摇头。
“这里是普斯耶夫的地盘。”我淡淡道。
听到这个名字，他那原本就扭曲的脸更是丧失了血色。
“别紧张，我就是普斯耶夫。”我抬手摸了摸少年头上的金发，把手枪收了起来。
“站起来。”我松开了他，然后伸手指向客厅中间的沙发，“去那边坐下。”
年轻人爬起来，战战兢兢地看着我。我示意他去坐下，他照做了，坐立不安地看着站在几步开外的我。
“为什么要偷东西？”我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抽出一根点了起来。
熟悉的尼古丁的味道充盈着口腔与鼻腔，令我冷静下来。
“我……我母亲病了，需要钱，很多钱……”年轻人看着我，缓缓开口道，“我姐姐为了筹钱……去卖身了……就在这附近。”
“这附近？”我夹着烟，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可不记得我允许在我的地盘上做这种生意啊？”我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你确定吗？”我再次看向那个年轻人。
“她亲口告诉我的。”年轻人抬起头看向我。眼神虽然颤抖，却潜藏着不少的愤怒。
我觉得他说的是实话。
我走向客厅一角的柜子，从上面拿起了我的钱包——它就那样放在这里，这个小子在进来的时候竟然都没看见！
我从里面抽出一张银行卡，反手丢给了那个年轻人。然而他却并没有伸手去接那张卡，任由它掉在了高级地毯上。
“拿着。”我冷冰冰地命令道。
他看了我一眼，伸手把卡揣进了兜里。
“这里面的钱应该足够治疗重症病人了，密码是6个0。”我走向客厅的落地窗，“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婕琳。”
“我知道了，我会查一查这件事的。”我打开了落地窗，五月的夜风毫不客气地挤进了屋子。
“走吧。”我回头示意他离开这里。
他站了起来，紧张地盯着我，一步步地从我眼前离开了房子，敏捷地翻过花园的栅栏，然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抬头望着半空中有些凄凉的一轮残月，无言地笑了笑。
“爸爸。”我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怎么了，宝贝？”我转回身温柔地抱起了我的女儿——妮娜。
“刚刚你在做什么？”宝石蓝色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我，满脸都写着好奇。
“没什么，睡不着出来吹吹风。”我笑着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去找妈妈去吧。”
“嗯！”小家伙乐颠颠地回房间去了。
“娜琏……”我拿起装着和妻子的合影的相框，伸手在玻璃上摩挲了几下。
我是个毒枭，是当地最大的毒品贩子。
十几年前，我也不过是一个被老大收留的落魄小弟罢了，谁又能想到，今天我取代了他的位置，成为了这片区域的“小皇帝”呢？
诚然，这份“生意”为我带来了财富、名望、地位。可是我累了，我已经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了不少时日。我有家庭，有一个爱我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我可以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冒险，但是她们不行，我也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我累了，打算退出了。但是我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算我真的被抓了，我留下来的资产也够她们娘俩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算了，去睡觉吧。”我摇了摇头，打消了那些有的没的的念头。
“滴滴滴。”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是普斯耶夫。”我看了一眼来电号码，立刻接了起来。
“朋友，我有一件很紧急的事情要通知你。”那头说话的是我的一个能够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
“怎么了？”对于这种事情，我早已见怪不怪。
“可靠消息，明天会有一支小队去突袭你家。”电话那头紧张得不得了，好像去的是他家而不是我家一样。
“我知道了。”我淡淡道。
“老兄啊，现在可不是这么淡定的时候吧？”那头的人比我着急多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
“那好吧，我先挂了。”
“嘟嘟嘟……”
“明天嘛？来的挺快啊？”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差五分钟到第二天。
“在此之前，先把该干的事请干了吧……”我摆弄着手机，把最后几件事情弄完。
……
老婆去单位上班了，女儿也上学去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来，所以她们娘俩一出门，我就立刻把所有的文件都烧掉了——我不干了，但是我不想连累其他想干的人。
上午十点，当我处理完一切文件和资料，正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时候，我突然听到门口一阵异响，似乎有人在技术撬锁。
“进来吧，门没锁。”我想我的声音足够洪亮到门外的人能听见。
“没想到你这么老实，和资料上说的可不一样啊？”一个有些阴冷的女声在我身后响起。
我举起双手，缓缓站了起来，然后转了个身正对来者。这时我才知道我面前站这三位全副武装的少女就是所谓的“一支小队”，不过在这种年代这也没什么可稀奇的。
“我可不想你们把家里弄得一团乱，不然家里人回来会被吓到的。”我笑了笑。
淡灰色头发的少女放下枪四处看了看，对着蓝色头发的少女说道：“416，去把G11带过来。”
蓝色头发的少女转身走掉了。
“你们四个人？”我问道。
似乎是队长的淡灰色头发少女看了我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放下了手，视线落在了她身后的另一位少女身上。橘色的长发吗？很漂亮啊。
“你的头发天生就是这样吗？”我望着她问道。
“欸？”她愣了一下。
“很久以前，我也认识一个和你头发颜色一样的小姑娘。”我解释道，“不过她是一个人形。”
她们两个的眼神互相交换了一下。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放松下来，随意地坐在了沙发上。
“你说的那个人形，叫什么名字？”淡灰色头发的少女开口问道。
“嘶……莱尼？蕾娜？……”我挠了挠头，在有些模糊的记忆中翻找着，“啊！是叫莱娜！对，是这个名字，莱娜。”
看起来我的脑袋瓜子还没有老态龙钟。
有趣的是，当我报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那位橙色头发的少女明显抖动了一下，似乎被震惊了一样。
“你确定她的名字是叫莱娜？”她有些急切地开口问道。
“是啊。”我点了点头，“那是三战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才15岁，被老大哥从贫民窟里面捡了回来。库夫斯基，那是他的名字，他是这里有名的大毒枭，当时莱娜就是他家里的一个人形。”
“库夫斯基……”橙色头发的少女小声重复着这个名字。
“9？”淡灰色头发的少女有些关切地看向她。
“没事儿，45姐。”被叫做“9”的少女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关于这个，你还知道些什么？”9看向我。
“莱娜的事儿？”我问道。
“对。”9笃定地点了点头。
“我记得那个时候莱娜的待遇很糟糕……因为人类并不太喜欢人形，库夫斯基他也不例外，对于家里面的人形经常打骂。”我回忆着那段不算美好但是起码还算活着的日子，“莱娜因为看上去比较瘦弱，所以经常被库夫斯基欺负……”
“那你做了什么？”没等我说完9就打断了我。
“我？我就一个小跟班，能做什么？无非就是偷偷学点技术，私下里帮莱娜做点简单的修理工作，或者就是把每天的食物偷偷留下来一点，分给莱娜，并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我耸了耸肩，“毕竟那会儿大家的日子都不算好过，能混口饭吃就已经很不错了。”
“后来呢？”低垂的刘海挡住了她的小半张脸，我并不清楚这些话有没有惹到她，只是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
“后来？我就通过各种手段上位了。”我将一大段经历直接打包压缩成一句一笔带过的话。
“我问的是在此之前，三战的时候。”9重新提问。
“三战？那可真TM是个烂摊子。”提起这个我就忍不住叹气，“坍塌辐射之类的……库夫斯基的日子也不好过，手下的人也渐渐疏远了他，那个时候我已经算是为数不多他还能发号施令的存在了。为了削减开支，他让我把莱娜和其他几个人形都处理掉。”
“然后你做了什么？”9继续问道。
“45，我们回来了。”416带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回来了。
“嘘……”45回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我什么也没做。”我耸了耸肩。
“你确定吗？”9突然抬起了头，向我射来一道危险的杀气。
“我把她们放走了。”我站了起来，走向客厅角落的柜子，为自己倒了杯水。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这次轮到45提问了。
“为什么不呢？”我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她们都是各有所长的人形，应该能为自己找个好出路吧？再者说了，我那个时候也的确没有能力再做些什么了。库夫斯基是个狡猾的家伙，我必须小心而低调。”
几位少女突然没有人再说话。
“故事讲完了。”我把杯子放下。
“原来……那个时候，你是这样想的吗？”9向我走了过来。
“嗯？”我有些发愣。
“普斯耶夫，你被捕了。”9举起手里的冲锋枪，枪口轻轻顶在了我的胸口上。
……
“9？9！”45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啊！45姐！我在！”愣神的9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已经预约好了，明天上午10点，别迟到。”45将一张纸条丢给9。
……
“我还以为是谁来看我了。”隔着厚厚的玻璃，我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头的少女。
9静静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说，你要是什么都不说的话，我可就回去了。”我斜倚在椅子里面，饶有趣味地调侃道。
“谢谢你。”半晌，9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蛤？”我直接懵掉了。
“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9凑近了一点，一字一顿道，“我，就是莱娜。”
“你？莱娜？”我坐直了身子，仔细看了看对面的少女。
“没错。”莱娜点了点头。
“好吧，这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苦笑了一下，重重地叹了口气。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吗？”莱娜看着我，提问道。
“和你一样，我也是要吃饭的嘛。”我笑了笑。
“就因为这种理由！你以为我会信吗！”莱娜突然提高了音量。
“三战后工作不好找，而贩毒又是一条利润很高的路，我对此也很熟悉，所以我没有理由不这么做。”我慢慢悠悠地解释道。
莱娜沉默了。
“对了，我给你的东西，你应该收到了吧？”我问道。
“什么东西？”莱娜有些困惑地看着我。
“看看你的账户。”我提示道。
三十秒后。
“这……这是怎么回事！”莱娜惊叫道。
“娜琏和妮娜……她们娘俩就拜托你了。”我淡淡道。
“可是这也太多了吧……而且你是怎么做到的？”莱娜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活到这个份上，这点小事儿总有人会帮我做好的。”我淡淡一笑，“之后就不要再来看我了，和我这种家伙扯上关系不好。”
“不过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放心了，你活得很好，也有一群很好的伙伴。”
“普斯耶夫……”莱娜低声呢喃着。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我站起了身，两位狱警一左一右抓住了我的胳膊。
……
一位干练的年轻人将一束鲜花放在了普斯耶夫的墓碑前。
“他有恩与你？”莱娜摘下墨镜，同样放下了花束。
“他救了我母亲和我姐姐。”年轻人抬起头，“他真的是个坏人吗？”
“谁知道呢？”莱娜戴上墨镜，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要说他是个好人的话，他又是这片区域以臭名昭著的大毒枭；要说他是个坏人的话，他却偏偏拯救了一些人。”莱娜拉开车门，坐进了车子。
“一功不以平千过。”45发动车子，开走了。
“可能这就是人类吧？”9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旷野，轻轻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