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后的提瓦特】璃月篇第二幕——循循守月茕茕影(下)

“如风吹起你鬓间那银色的长发,我曾邂逅于你,托付于你。”
“而我并不后悔那段撕心裂肺的恋爱,而相反,他是我这一生遇到最珍贵的财富,无论是山崩还是海啸,都无法抹除他在我心中的痕迹。”

“神鹤上清灵宝道德真君……什么奇怪的名字。”空穿着一身雅致的汉服打着一把写着“上善若水”的扇子——衣服是刻晴给他手工店定制的,扇子是请烟绯题的字。来到了一间不算很大,但是仍然雅致清整的道观,身后是穿着紫色旗袍的佳人和仍然有点小拘谨的高挑女孩儿。
“没错,虽然名字确实奇怪……但是这确实是申鹤的仙名。”刻晴上前挽住了他的手,看着门前洒扫的小道士,拿了两炷香插进了香炉中,并不祝祷。“硬要说的话我的仙名是‘凌霄掌雷源紫极伏魔仙尊’,谁知道后人们会取什么样的奇怪仙名……”
“不过……空先生,我和刻晴姐姐的这身衣服,真的进去之后不会被赶出来吗?”一旁有点拘谨的玉凝华开了口,似乎是对自己身上这身修身的旗袍有点没信心。“道观里穿旗袍……真的不会对真君有什么不敬吗?”
空和刻晴两人用“你在想什么啊”的眼神看向玉凝华,满满的都是“孩子你太敏感了”。
“我就这么说,你见到的这几位真君,你只要施礼就好了,穿成什么样子……貌似不在你考虑的范围内。”空憋着笑拿扇子遮着自己的嘴,笑的让那些洒扫的小道士都有点不愉悦了。“当年……啊……疼疼疼刻晴姑奶奶……真的疼疼疼……”
直到空疼的眼泪都飚出来了之后刻晴才施施然的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微笑的表情像是昨晚的小恶魔涂装:“当年什么当年?”
“啊当年我年少轻狂不自卑~~”空只好哼起了歌,但是在旁边的玉凝华都快被笑死了……她自从见到这位使君之后就除了那几次之后基本上都是在作死和每天被桃花围绕的边缘徘徊……有点像是她偷着差人从稻妻买回来的轻小说里面的校园男主角,什么被女孩儿围绕的人生。
“不许笑……”空“恶狠狠”的盯着玉凝华,接着又被刻晴来了个耳朵的螺旋十八拧……然后他们的打闹终究还是被小道士们发现了,这谁看得下去啊……
“请二位游客勿在三清观前打闹嬉戏,也请二位女施主穿长袖长裤再来,如有不便本观有披巾暂借。”小道士走上前来,有点青涩的脸上泛着红晕——显然是不敢看刻晴和玉凝华这两个美女,怕动摇道心。
“披巾暂时不用了,我们是来见真君的。”空收起了玩味的笑,手上燃烧起了金色的火焰。
“抱歉,真君闭关,暂时不见……”小道士下一句话就卡在了喉咙里,因为那位曾经降妖荡魔,清冷仙灵的真君已经站在了他的背后,而他的眼神也逐渐变得不可置信,因为那句从真君嘴里吐出的话。
“不得不说,使君阁下和仙尊阁下同时来访,寒舍蓬荜生辉。”

无视了那个已经有点崩坏的小道士,申鹤上前抱住了他。
“你回来了。”她在他的耳边低语,声音竟然有些颤抖。“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的。”
“小妮子啊……我不可能不回来的。”他感受到了有什么湿热的东西落在了他的肩头上,于是把手里的一根红绳给她看。“这可是你当年给我的红绳哦,一直留在我的手上,从来就没有丢过。”
两人分开,他看到她的脸上已是梨花带雨。
多年不见,她的脸上虽有细微的皱纹,但仍然可以说是知性优雅的妇人,那熟悉的发髻仍然盘绕在她的头上,宛如当年他遇到的她。
“行了小道士……你面前这位风流债有点儿多,就别介意了。”玉凝华走上前去拍了拍已经崩坏的无以复加的小道士,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倒不如漫看天上云卷云舒,啊,躺平的生活是多么的愉快。”
“我愉快你个……”小道士欲哭无泪,自己心中真君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啊!
“今天晚上要读的书加倍。”没想到不是空黑着脸责罚,而是刻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而且要背过,睡前检查背诵。”
“啊——不是吧——!”玉凝华欲哭无泪。
对她来说空是天刻晴是地,天塌了有地顶着,地震了她可飞不到天上去……等于是人都麻了。

道观里她的居间摆设倒是挺简单的,和当年刻晴一样,一张桌子一个凳,几本书,一个水桶一张床。顶多算上桌子上的一个香炉,还燃着一根细细的线香。
“坐吧,我这小房子也只有床能坐人了。”申鹤像是自嘲一样笑了笑,坐在了石凳上。
空和刻晴施施然的坐下了,玉凝华选择站着——她腿有点长,这床矮,她坐下也不舒服:“有能坐人的地方已经很不错咯,我去找刻晴的时候还得藏在她被窝里……”
“羞死人啦!讨打!”
空闪避着刻晴的粉拳,将那根已经有点发黑的红绳还给了她:“它的任务完成了哦,物归原主,倒也是一个好路子。”
申鹤看了一眼算是在秀恩爱的两人,也不由得笑了出来:“倒是羡慕你二人,什么神仙眷侣。”
“也不能这么说,游历完后,我仍归于星空,晴儿还得奔行于世间。”说到这里空的眼神寒凉,像是被一层薄薄的寒冰所笼罩。而这种寒凉所有人都体会得到,一时间竟然没有人说话。“这个世界如果归于虚无后,我也许还会来吧……”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申鹤轻语,房中的线香燃尽。
四人静默不语,刻晴看着皓腕上的手镯一言不发,申鹤怔怔的看着那根有点油亮发黑的红绳,而空……则看着手里那把冰蚕丝和湘妃竹做就的折扇,眼里五味杂陈。
“所以说……我也很害怕,但是也很坦然。”在死寂中竟然是刻晴先开了口,但声音中有的是释然与坦然。“我承认害怕他离我而去,我也想把他绑在我身边一辈子直到我羽化登仙……但是我不能拖着他的脚步,拖着他的步伐。”
“我爱他,我愿将我一切都给予他,所以说,我不能拖累他。”申鹤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要人定胜天,甚至敢去质疑帝君的刻晴,即使她现在也是仙道一尊,但是本心却丝毫未曾改变。“吾于法界当证知当忆念者唯汝而已,于此。”
“阿鹤,你呢?”她的声音如一泓清水。
最后一块香灰落下,化作灰尘落在了炉中。
“你说的,对。”申鹤桀然一笑,手中突然浮现了一柄二人都很熟悉的长枪。
“但是,我还是想试试,那个笨笨的我是对的,还是这个我,是对的。”几乎凝聚成实质的杀气冲击向二人,一瞬间刻晴只来得及护住玉凝华,免得她被这杀气吓死。
二人走出了道观,而只有天空是他们的战场。
“三枪。”空深深地呼吸,手里那柄利剑的气势刺破苍穹,带起一道金色的光芒,通天彻地。
“我让你三枪。”
“第一枪,于情不专,用情至深而不自知。”申鹤第一枪就几乎用洞穿的力道朝着空刺了过去,血色的眼睛里却泪眼婆娑,像是流淌着血泪。
冰凌激荡,看上去像是整片天空都是血红色的冰剑一般朝着空激射而去,几乎避无可避,躲无可躲。空甚至只能硬扛一枪,这让天地都为之变色的,孤辰煞星的凶煞一枪。
空狠狠地吐出一大口鲜血——他被其中的一块血冰剑击中,伤口甚至可以见骨。
“第二枪,于人不诚,甘愿赴险而不言语。”第二枪比第一枪还狠,甚至因为这一枪整片道观周围十里地都下起了皑皑白雪,里面掺着血红色的气体。
真的不留手,申鹤这一枪刻晴看了都知道自己绝对接不住这一枪,这一枪的代价怕是申鹤的寿元……但是她本来就如此随性,对她来说这种求而不得的折磨怕是比无尽寿命还要让她痛苦的,她宁愿用自己的后半生换,换死在他怀中,听那一句她最想听的。
第二枪空也硬接了,嘴角上溢出了一丝血迹——他受了不轻的内伤。
“第三枪……”申鹤眼神决然,像是刺出这一枪之后自己就会死一样。“无缘,无因。”
“只是因为,我单纯的执念。”原本她银白色的头发化作雪白,富有光泽的头发开始变得干枯,变得易碎,变得让人根本无法相信那是仙人的样子……“枯守一生,换来的,是她人在我面前的喁喁细语?”
“这一枪,突然又有了因。”空将冰剑从自己的肩头拔了出来,撑着站直了。“爱别离,求不得而已。”
冰龙吞没了空,而又在两秒后碎裂。
“是我的错,阿鹤。”满天的冰凌下是他抱着她,他亲吻她的嘴唇,感受着她的体温逐渐降低,神之眼渐渐熄灭,最后化作光点消失于天地之间。
金色的光点飞进了他的眼中,而她那笨笨的执念,也跟着他远行。

远在稻妻,此刻却只有一声悠长的喝声。
“起——灵——!”
“魂归——来——兮!”
国葬一般的待遇,但是没有名字,没有封号,只有一只优雅而又孤独的白鹭画在棺盖上,还有社奉行的家徽。

坑边闲话:
好吧,好久不见,我这带了个小闪电回来了。
当然这东西也许真的没啥卵用……就算是GHS……的凭证吧,说明这个作者海里游的欢畅……好吧扯远了,其实这段时间没更新的原因是参加了米哈游的文案策划笔试,然后题目难,自己也有点拼了……属于是呕心沥血的写,结果这几天还担惊受怕,三天没睡一个囫囵觉……
不是母上大人打电话安慰我,真的要寄寄。
申鹤这里其实是一个“执念”的缩影,她不善言辞,而对空的感情却又难以抑制,在看到空刻二人打情骂俏时她就懂了,但是心里的执念想让她再试试。(有点病娇的感觉)
于是空让她三枪,但是第四枪空绝不可能让她,而申鹤深知第四枪她必死无疑,而这对于她而言,可能是最好的结局。
即使死,死也要轰轰烈烈,死在我所爱之人的怀中,即使是死在他的手上,也心甘情愿。
最后一段,懂得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