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 《白夜》（36）“是时候对他们开刀了”

“你能不能把这个交给娜塔莎？”就在所有人围着艾雅法拉的时候，彼佳把装有早露新身份证和护照的信封交给了安娜•莫罗佐娃，“我这两天还不能回去，麻烦你带给她吧。”

真理翻开早露的新身份证，发现除了身份证、一本护照，还有一张带身份信息的卡片。

“这是什么？”

“社会福利卡——”彼佳回答道，“这里面一部分是实物，拿这个每个月可以获得一定数量的主副食品；另外一部分是福利金，可以在联合国际旗下的任何商店和希布里、德维纳、诺夫哥罗德、斯摩棱斯克、奥涅加、利沃尼亚、利德瓦、布鲁西亚和德维尔的所有营业性场所无门槛使用，也可以用于支付以上地区的市政和公租房费用。”

“还有，告诉娜塔莎，虽然她的户口还在那里，但她现在还是不要回普利皮亚季村子里的好——”彼佳叹了口气，“我不是那里的统治者，所以我不能保证当地人不会对她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难道就因为她是贵族吗？”

“难道我不也是贵族吗？你不会以为是贵族这个标签的锅吧。”

真理愣住了，德维尔众人人对彼佳的欢呼和彼佳对他们下跪的场面又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贵族制度本身的不合理与人们对于一个贵族的厌恶其实是两个概念——实际上一个贵族被人厌恶的直接原因是因为他的作为而不是出身——虽然这和贵族本身的性质密不可分。普利皮亚季伯爵一家在那里的所作所为是必然会招致报复的——就算这些行为在法律上是不被允许的。”

“可娜塔……”

真理本来想用和他们在切尔诺伯格经历的苦难“反驳”一下，但还没把早露的名字说完就闭嘴了。

因为在她的前面是泰拉经历最为悲惨的人，没有之一。

整个泰拉，没有活人能和彼佳比惨，甚至死人也不能——因为彼佳经历的惨剧能让其他人死上不知道多少遍了。

他就像受到了不死的诅咒一样，无数次光临地狱却又无数次走出，无数次奄奄一息却又没有完全咽气。

就像他自己的源石技艺——燃烧自己的生命，获得片刻肉体的复苏。

如果说“不死的黑蛇”代表了乌萨斯大地的苦难，那彼佳就代表了乌萨斯人民的苦难，以及苦难中所诞生的希望——他是第一个自行“进化”出源石吸收能力的人，成为“源石可代谢”理论转变为实践的钥匙。

而在这背后，是他的源石技艺为了拯救他自己而进行的无数次的努力，无数次像癌症一样对彼佳自身的细胞进行增值，以修复这个伤痕累累的身躯——以越来越多的基因变异和越来越多的体内结晶为代价。

直到他的身体找到了那正确的道路。

而这其中的痛苦又有多少呢？

在他面前，任何对于苦难的描述都是无比苍白的，任何以苦难为理由的辩解都是无力的。

何况，彼佳的苦难本身不就是早露的“罪证”吗？

是早露一手将其推进了深渊——虽然在曾经的早露眼里，那只不过是欺负一个感染者罢了。

反而是彼佳自己选择不去追究罢了——就像他在赦免令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一样。

过了一会，彼佳、九、陈和W的手机都收到了塔露拉发来的一条短信——

“速来小艾尔米塔什。”

几个人于是让凯尔希他们今晚在这里住下——彼佳他们在圣骏堡的私人办公地点在和辰星家一街之隔的新艾尔米塔什，家里从来都是只用于睡觉。

而他们自己则驱车赶往小艾尔米塔什——这是辰星在圣骏堡宅邸的一部分，也是他和塔露拉这几天与皇帝日常会面的地方。

在这里，费奥多尔、辰星、塔露拉，以及安全委员会和安全部的主要成员都来了。

同时，伊斯拉姆-维特、布斯洛夫，以及米哈伊尔、拉科索夫斯基等人也在这里。

在这里，费奥多尔宣布了几件决议——

第一、安全委员会设立常务委员会，成员为原委员会委员。

第二、委员会成员改组，费奥多尔自己不再担任主席职务，由枢密院院长辰星兼任，增补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为常务委员，增补彼佳、陈、诺诺、可可、卡奈尔、维亚切斯拉夫-鲁道福维奇、谢尔盖-米洛诺维奇、雅可夫-米哈伊诺维奇为委员会委员，增补维亚切斯拉夫-米哈伊洛维奇、米哈伊尔-瓦西利维奇、米哈伊尔-费奥多罗维奇、拉科索夫斯基、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和W为候补委员。

第三、建立内务部，以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维亚切斯拉夫-米哈伊洛维奇、维亚切斯拉夫-鲁道福维奇作为正副部长，同时陈、彼佳和卡奈尔兼任副部长，作为统一的国家警察机构，直属于安全委员会。

……

其余决议共计十项，涉及内务部的中央机构设置，地方机构设置，以及相应法令的修改。

核心就是一个——将乌萨斯之前用于统治国家的国家特务通过另起炉灶的方式用国家警察彻底替代，并收回被过分分配给地方的执法和最终审判权，以此将之前分散出去的权利重新汇集。

言外之意就是费奥多尔真的准备对大部分新老贵族下手了——毕竟这帮贵族的黑料一抓一大把，手不黑的人基本不是死在政治斗争就是跑国外去了。

费奥多尔20年来因为无力和懦弱导致的政治放任让贵族们有恃无恐，是时候对这些人开刀了。

当然，在说完这些之后，费奥多尔微妙地说了这样的话：

“以上决议不先行公开，各责任人先进行准备工作——正式公开等卡兹戴尔打完仗再说。”

在场的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刨去基本等于空架子的第六集团军，剩余九个集团军中的四个将被破釜沉舟的特雷西斯用30万维多利亚和60万哥伦比亚军队打垮，然后再由剩下的部队出来收拾残局。

但他们别无选择——

“为这个直接发动内战只会让更多的人丧命。”这是费奥多尔自己说的，“现在的乌萨斯全是打自己人的高手。”

“一切就看你在卡兹戴尔的手腕了呢——”伊斯拉姆对塔露拉说道，“能不能再现一次你在利沃尼亚的操作。”

“可你怎么把你自己择干净了啊？”塔露拉拍了拍维特的肩膀，“把脏活推给别人这种事和之前的你相比这不应该啊。”

“快二十年过去了，我已经没有当初的锐气了，就让我安心做一个老好人吧。”伊斯拉姆叹了口气，“而且，我自己家不也是在那个对象之中吗？要不是我自己对皇上还算忠心，怕是四月份的时候我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那不是你家旁系干的吗？既然没动你不就意味着这些与你无关吗——彼佳还是德斯多瓦家的正主呢。”塔露拉笑道，“还有，在政治经济上，你是利用，他们是投靠，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你觉得那些习惯添油加醋的人会在乎这些吗？”

“那我给你支个招吧——”塔露拉微微一笑。

“皇帝不是已经把第七集团军交给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