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蜘蛛侠官方小说-恶意收购第五章翻译
菲斯克，一想到这个名字，他便怒火中烧，难以平静。
菲斯克经常上新闻。当彼得刚刚成为蜘蛛侠时，他就深信菲斯克正是街头小报所说的那个犯罪之王，城市中最冷血的罪犯。当然，彼得那时只是个高中生，但他肩头的重任驱使他使用自己的能力惩恶扬善。
他在获得蜘蛛能力后不久便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一个轻率的决定，他在本该大显身手的时刻却无动于衷，导致了本叔叔的离世。他发誓从此以后，只要自己有机会挺身而出，便决不会坐视不管。
就这样金并被关入了大牢。蜘蛛侠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使这个目标得以实现——打乱菲斯克的活动来让他出局，以及收集确凿的证据，这样一来即使检察官受到了贿赂或勒索，也不得不照章行事。
蜘蛛侠挖出了十足的铁证。他收集了文件、笔记本电脑、照片和目击证人。他有着充分的证据，来为菲斯克定制一件橙色的囚服。
当时，彼得感觉自己立下了丰功伟绩。他还记得自己和梅姨一起坐在沙发上，将大把大把的爆米花塞进嘴里，收看地方新闻播报罪犯菲斯克锒铛入狱的情景。
“你也知道，彼得，有段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蜘蛛侠，”梅婶告诉他，“但现在看来，他确实帮了这座城市一个大忙。”听她说出这话的感觉真的很好。那种将骄傲与满足掺杂起来的感动，以及知道他真的干了一件大事的感觉，是很难被击垮的。
然后现实击垮了它，彻头彻尾的那种，正如字面意思那样。
菲斯克的律师团开始发功，突然间，一半的新闻媒体站在了菲斯克那边。他们说，“这是个圈套。”蜘蛛侠才是恶徒，他自己就是个罪犯，他是想毁掉像威尔逊·菲斯克这样诚信的商人，从而让犯罪分子们能够为所欲为。接着便是证据失踪，文档消失或更改，照片被替换，电脑记录不翼而飞。目击者忘记了一些事情，或者记起了全新的描述，使得菲斯克脱罪，让他看起来很无辜，让他看起来像一个英雄，让他看起来像是在努力挽救自己的生意，而一个身穿制服的不法分子则试图捣毁他的一切。
菲斯克出狱了。
他直接离开法院，然后出国了。他离开了很多年，也许这已经足够好了，蜘蛛侠这样告诉自己。当然，这并不完美。没人想让菲斯克这样的恶棍在别人的地盘上横行霸道，但蜘蛛侠起码清理了自己的后院。如果世界各地的人都这样做，坏人们就无处可藏了。
蜘蛛侠知道这很薄弱，但这是他所能做的全部。
然而一年前，菲斯克又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视野，四处挥霍钱财，投资著名的房产交易，开发城市中长期被忽略的部分，创造就业岗位和商誉。报纸上满是关于菲斯克基金会的故事，这是一个全新的慈善组织，旨在为所有纽约人提供就业机会。他告诉所有愿意听他说话的人，其中包括一些收了菲斯克很多钱的记者，威尔逊·菲斯克已经变了，他告诉他们，他再也不是某些义务警员所说的那种自私、贪婪，只顾及自己利益的家伙了。
艰苦的生活教会了他自私的代价。现在他明白了，只有做好事才能做得妙，这就是为什么他投资的每一个项目都能让城市变得更好，以及改善市民的生活。他不再想获利了，除非能使大家都获利。
这就是他的主张，许多人似乎也买账了。可事实是，菲斯克又回到了毒品、勒索、抢劫和洗钱的老路上，亦是所有的老把戏。只要涉及肮脏、暴力、有利可图，他便会参一脚。蜘蛛侠知道这点，他确信自己可以证明这点，只是他不知道证明这一点是否会改变什么，上次就没有。
* * *
“我知道你和那个垃圾有过一段过节。这也是我推定你无罪的原因之一。”渡边说，“自从菲斯克回来后，我一直在设法立案调查他，但我只能偷偷进行。我的上级里有许多人不希望菲斯克被调查。”
“菲斯克就是给那群警察付工资的。”
“据称，”渡边说，但她的语气表明毫无疑问，“那些指控被都撤销了，记住。你在他被捕的过程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那是——五年前的事么？”
“七年前。”蜘蛛侠说道。
“没错，”她说。“我想问题是，菲斯克现在是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陷害你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我们还是把精力放在抓这个冒牌货上比较好。” 蜘蛛侠提议说，“菲斯克很狡猾，我们以后再考虑他的动机。这个冒充我的假蜘蛛侠或许能提供所有的答案。你能要一份施工现场的录像吗?”
“可以是可以，”她说道，“但如果他们不给，我们就需要搜查令。除了你的证词外，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所以我认为我弄不到搜查令。即使我们能拿到搜查令，那也需要时间。菲斯克可能会让他的人在那之前就删除或修改视频。”
“菲斯克为什么需要秘密工地？”蜘蛛侠问道。“人人都知道他是个地产开发商。”
“这栋建筑是高端奢侈品合作社。” 渡边解释说，“没有奢侈品对“普通人”有利。这是为了赚一大笔钱，所以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因为这跟他那个新的‘大好人’人设相违。”
“这些并不能说明他的目的。”
“在我看来，这是一种老式的报复。”渡边说，“之前你惹毛了他，现在换他惹毛你。你以前的确让他损失惨重，还提供了诸多有力的证据，但菲斯克的律师也提出了不少合理的质疑——尤其是收集这些证据的人穿得像一个蜘蛛。”
“所以我们又拿他没辙了？”
“我可没这么说。”她答道。“如果你有内线帮你，能像菲斯克清理洗钱证据那样，事情可能会跟第一次截然不同。我知道你们这些变装的人不合群，但也许我们可以互相帮助。”
这正是他一直想要听到的。这是个糟糕的主意，但他不想表现得过于急切。于是他向后靠去，双臂交叉在胸前。
“或许吧。“
“我通常都不在唐人街，但今晚‘地狱厨房’人手不足。”她说，“那个玩手游的小丑也不是我的固定搭档。”她用头摆了个姿势，一副厌恶的样子。“事实上，我认为他可能是那些被菲斯克贿赂的人之一，这也是为什么我很乐意让他打手游，而不是来帮我。我接了这个案子，那个白痴会很乐意可以撒手不管的。这意味着一切由我说了算。”
“我会继续激进下去，宣称要压制蜘蛛侠。宣传有证据表明这是想要搅局的一个冒充者，只要我们不陪他玩这个游戏，这家伙迟早会再次出手。”
“那样又会有人丧命的。“
“也许会，也许不会。“她耸耸肩。”不论我们怎么做，都没有理由认为他会把同样的牌打两次，也同样没理由认为他不会再度施暴。我们最好的选择是让他继续玩我们的游戏，而不是让我们玩他的游戏。与此同时，你和我去追查菲斯克。”
“怎么个追查法？”
“我也不清楚，”她承认，“我需要考虑一下，但你可以去我不能去的地方，而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你的能力应该能够为我们提供证据，否则我永远也找不到证据，我可以把它变成能在法庭上起诉他的东西。”她停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让我仔细考虑一下，如果你不喜欢我的想法，你也可以拒绝，但我觉得你和我一样希望看到菲斯克倒台。”
她伸出手来。
相互握手后，也许那只是一时的情感，但他们都感到意义非凡。
“还是先祈祷咱俩不会把事情弄得火上浇油吧。”他说。
渡边咧嘴一笑。“看得出和你一起共事会十分有趣。”
* * *
现在还不到十一点，
但给人感觉已经很晚了，仿佛天都要亮了。彼得仍然无法接受现实。先是那个圈套，然后是杀害安迪的冒牌货，以及菲斯克。简直是锅可怕的大杂烩。唯一的值得庆幸的是渡边中尉。如果她愿意和他一起合作，想办法把他们的资源集合起来，就可能会是拨乱反正的大好机会。
东区的公寓里，彼得在成堆的衣服、脏盘子、一摞摞的书和勉强拼凑起来的电脑部件间穿行。这地方拥挤不堪，维护不善，而且开销极大。他不光拖欠了上个月的房租，还对这个月的房租完全没辙。住在鞋盒大的地方还付不起房租，只是身为超级英雄魅力的一部分。
当他脱下战衣时，他努力将愤怒集中在正确的方向上。菲斯克以打击报复闻名，所以彼得毫不意外，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一心想报复蜘蛛侠。菲斯克不知道如何才能伤害到他，于是便去损坏他的形象。但彼得并不在意名声。他更在乎如何才能竭尽所能地帮助他人。
本叔叔曾经告诉过他。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这句话起初并没有被彼得当回事，那天晚上他决定放走一位小偷，致使后来那小偷杀害了他的叔叔。现在这句话是彼得的座右铭，他有责任以最好的方式使用他的能力。他还开始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审视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决定，来看看自己是否可以精益求精。
他今晚可以做出更好的选择来挽救安迪的性命吗？彼得认为他当时做了一件看似正确的事，却不知道他将面临一场更大的阴谋。但是，如果菲斯克参与其中，他就决不可大意了。菲斯克一如既往地唯利是图，是彼得无法改变的。然而，他可以阻止他，这意味着他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
不过，还是得一件一件来。
他最需要的是见MJ。她总是说服他，帮他感觉好受些。但她又不接电话，所以他想他应该出去找她。
他打开沐浴器，警惕地嗅了嗅自己的战衣。上面破了一个口子，是在打斗中留下的。他需要把它补好。它还有些脏了，但清理它既麻烦又费时。所以得等等。幸运的是，它的外层是防臭的，这意味着——现在他是唯一一个要被迫忍受这股臭味的人。然而，当他脱下它时，汗水如波涛一般涌现出来。
我可，他想到，真够恶心。
* * *
即使彼得对着镜子仔细检查，他也看不到那块比指甲还小的碎衣屑贴在他的后腰。自从有打手撕破他的衣服并将其粘在他皮肤上的那一刻起，他的衣服就开始融入他的生活，在颜色和质地上与周围的环境很搭配。
洗澡的时候也没有脱落下去。不过，它也不会永远黏着，几天后它就会晒干剥落。在此期间，它会一直贴着。
* * *
现在是11点37分，彼得仍未和MJ取得联系。他知道没必要担心，但他还是担心了。这是他身上的一种包袱，MJ知道这点。彼得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这让他意识到了生命的脆弱。他还因为自己愚蠢的选择而失去了本叔，使这种情感再度得以加深。
他想尽一切办法来守护他的身份。无论如何，他必须要让MJ、梅姨以及他所有的朋友免遭毒手。然而，这种可能性每天都在困扰着他。不论他多么小心，总有人可能会得知他的身份，然后以此将他在乎的人作为筹码。
甚至更糟。
因此他当然会担心了。不仅如此，他还想和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谈谈，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MJ在华盛顿广场公园附近租了一间公寓，他也有钥匙。于是他便进门了，但只是为了确定那位究极夜猫子有没有早睡。不过她不在家。所以他考虑了其他选择。
他可以联系他们共同的朋友哈里·奥斯本。他们三人已经抱团很多年了，有时MJ会告诉哈里一些她没有告诉彼得的事情。她说那是因为彼得总是担心。客观地说，他能理解，但这也使他感到烦恼，主要是因为他确实会担心。他知道，这是一个恶性循环。而且，如果MJ要向别人吐露心事，彼得也希望那个人是哈里。他既聪明，又富有洞察力，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好人。
他也比彼得有更多的空闲时间。不像某些人，比方说，在实验室里工作了一整天，还要在半夜当蜘蛛侠在城市里转悠，哈里有一个有钱的父亲。这是一个有利条件，但彼得知道，哈利甘愿将其舍弃。
哈里一直以来都在拒绝为他父亲的公司奥氏集团工作。他曾经打算为他的母亲做一个宠物项目，但这让诺曼·奥斯本很不满意。不过，他从不满意。奥斯本是纽约市的市长，这也许是一桩好事。管理城市意味着诺曼没有那么多时间对他的儿子说教，敦促哈里应该在自己的人生中做些什么，来成为儿子的临时眼中钉。
所以，出生在富裕的家庭，也会有自己的负担，尽管彼得可能很乐意承受这样的负担。不过，他觉得自己能理解。他一直渴望能够有所成就，在这个世界上闯出自己的路。这势必会常有在暴风肆虐的大海中颠簸求生的感觉。然而，当无论发生什么，你都知道自己会安然无恙的时候，你又该如何激励自己呢？
同样的，彼得也不介意这点。
但他知道哈利的确在为此拼搏。
他的朋友正计划去欧洲旅行，他希望离开一段时间能帮助他摆脱困境。哈利说，他想出去走走，看看这个世界，考虑一下自己的选择。他也会参观欧洲的奥氏集团的一些设施，但那只是为了安抚他的父亲。哈利真正想要的是与父亲保持一段距离，来让自己清醒一下。
* * *
果然，哈利在家。这只能证明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或者说实现途径。他22岁，相貌堂堂，是亿万财产的继承人，周六晚上却独自在公寓里阅读医学期刊。当然，他从来都不算派对的焦点，但即使以哈里的标准而言，这样也太沉闷了。
“你是打算上医学院吗?“彼得一边坐下一边问。哈里的公寓是彼得的四倍大，里面装饰着在商场才能买到的物件。不过，说实话，纽约路边摊的东西更能吸引彼得。哈利耸了耸肩，给彼得倒了一杯苏打水。
“只是在考虑我的选择。”
哈利在彼得对面坐下时，彼得接过杯子。这种感觉很难讲清，彼得生命中的多数时间都被他自认为必须做的事情所支配——明智运用能力，学到更多知识，付清房租，不让在乎自己的人失望。一切都在银盘上被放好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
“也许你可以看看欧洲的一些医学院？”
“也许吧，”哈利不置可否地回答。然后笑道。 “听着，小彼，别假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他说，“我们交了很长时间的朋友，而你也不想伤害我的感情。你是想知道MJ在哪里。”
“她没接我电话，”彼得不好意思地承认道。“而且天已经很晚了。”
“也许对于你这样的老太太来说是很晚。”
“周六晚上看医学杂志的老太太可不是我。”
“一语破的。“哈利回答道。“话说回来，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不管MJ在哪里，你为什么没和她在一起？”
又到了彼得最讨厌的环节。他曾多次考虑要把真相告诉哈利，但他一直没能让自己这么做。并不是他不信任哈利，他完全信任他。归根结底，他根本无需开口。即便不说他也能和哈利做朋友，这样可以让他们俩都更安全一些。
他也有点担心，如果他告诉哈利，诺曼·奥斯本就可能发现。哈利可能会说漏嘴，或者在睡梦中说漏。如此一来，他可能会泄露一部分真相，而老奸巨猾的诺曼·奥斯本会把其余部“这是号角的试镜，”哈利说她正在做一些关于夜班工人的专题报道。我忘记了细节。”分拼凑起来。并不是彼得认为诺曼很坏，但他也的确不算好。他有点太迷恋权力了。
否则，为什么一个执掌世界上数一数二公司的人决定要成为世界上名列前茅城市的市长?彼得想，答案是自负。只要有一个奖项，诺曼·奥斯本便会抵不住得到它的诱惑，来尽他所能成为最好的，最重要的，最有影响力的人物。
“我一直在，呃，在实验室工作。”彼得撒了个谎。“有一些时效性很强的实验。”这是他借口大转盘中的经典选项。哈利似乎从未怀疑过，部分原因是彼得曾经真有很多次沉浸在高时效性的实验中。作为科学家和发明家的儿子，哈利对此太了解了。
“是啊，你可是过着狂野人生的。”哈利说，“我哪里比得过呢？”
“听着，既然你这样逗我，那就说明你知道MJ在哪里，所以才这么吊着我。”
“或多或少吧。”哈利承认道，“另外，我不想让你因为她在地狱厨房瞎操心。”
“她上哪儿了？”彼得大叫着，“就她一个人？还是晚上？”
“别急，妇女之友。”哈利笑了起来。“你知道她能照顾好自己的。”
他说得没错。假如彼得没有获得蜘蛛能力的话， MJ可以边浏览电子邮件边打赢他。她练了好几年格斗，而且在某些场合中用实际行动表明，她可不是光说不练。从逻辑上讲，彼得同情那个想抢她钱包的可怜人。从情感上讲，他想阻止这类情况发生。
“这是号角的面试，”哈利说，“她正在做一些关于夜班工人的专题报道，细节我忘了。”
“听起来挺有意思，”彼得边回答，边尽其所能的装酷。“也许我该去看看能不能帮她一把，传授她点我多年来的新闻工作经验。”
“你不就是个摄影师么。”哈利傻笑道。“你觉得你能帮上她什么?”
彼得张口欲言，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放松点，老兄。”哈利又笑了起来。“是她让我告诉你的，如果你上我这儿串门的话。”
“那她为什么不亲自告诉我？”
“因为如果她说了，你肯定会去找她。”他看了彼得一眼。“也许她知道你的‘时效性’实验，所以不想让你操心。”
彼得竭力装出不那么着急的样子，让哈利把地址告诉了他。他们尽量少聊了一会儿，互道了晚安，并同意不久再碰面，然后接着彼得便离开了。
* * *
由于没换上战衣，所以彼得只好打车，让本就不富裕的钱包雪上加霜。他在哈利说的地方找到了MJ，她在地狱厨房的一家通宵杂货店里，正在结束对店主的采访。店主名叫达尼洛·奥坎波(Danilo Ocampo)，是个害羞而有礼貌的人。
奥坎波是来自菲律宾的移民。在过去的十年里，他每天工作18个小时，尽管拥有自己的店面，但仍然难以维持生计。就像她要采访的其他人一样，他中了头奖，可以住在新菲斯克公寓大楼里，而且价格还可以接受。她写的这篇文章是关于菲斯克的房地产投资将如何改变纽约普通人的生活。
“菲斯克，”彼得厉声说，“你是在逗我吗？”
近来，菲斯克的名字传的到处都是。媒体非常喜欢宣言他的仗义疏财，尽管彼得怀疑这位大毒枭并没有疏什么财，只是把它们藏得很好。突然间，他化身为纽约最有善心的商人，建造了许多豪华公寓和高达宽敞的补贴房，付给工人的薪水远高于标准工资，为城市创造就业机会而开发项目。
而事实上，菲斯克的真正手段是大规模的盗窃、毒品交易、人口贩卖、勒索和洗钱，以及不计一切代价攫取权力、腐败官员、兼并对手。
“你怎么能同意写一篇吹捧那家伙的文章?”彼得问。
“我知道菲斯克是什么人，”MJ低声说，“但这是个好故事。这样我就能在号角日报得到一份工作，然后我会继续干下去，因为如果我给菲斯克打掩护——即使是从专题的角度——我就有机会挖出证据，在他的公关气球上戳个洞。”
彼得回想起他从渡边中尉那边了解到的事情，菲斯克仍然在开发高端房地产，只是把它藏在空壳公司后面。这样的故事可能会暴露“新”菲斯克的伪善，但也有可能危及渡边的线人。更糟糕的是，这会让MJ成为菲斯克的目标，而他不绝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拉着MJ的胳膊，轻轻地把她带到了外面。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导致他们吵起来，而他不想在面带微笑的奥坎波面前吵架。他们走到一边，离开了那片被杂货铺灯光照映的小水坑。
“你不会想跟菲斯克有所交集的，”彼得说。“你甚至不想让他怀疑你是否打算和他有交集。最好还是，别让他知道你的存在。他这样的人会毫不犹豫地杀害记者。”
她瞪了他一会儿才作出反应。
“什么，凭什么你就可以以身犯险，但我就不能？”MJ问道，“什么时候有这种说法的？因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呻吟着说，“我只是说你现在可以关注其他类型的故事。就这样。”
“就像狗狗秀，”她建议道，“还有最新的APP热潮。”
“别这样，MJ。”
“不，该别这样的是你，”她捅了捅他的胸膛激动的说道，他感到后脑勺嗡嗡作响。“我申请专栏工作是因为它是一个空缺职位，但我的目标——我的真实目标是——调研报告。一旦他们看到我能做什么，我就有机会了。这是我的使命，彼得。这就是我想做的。这就是我带来改变的方式。在所有人中，你是必须理解的，而且你不能严肃地告诉我不要追逐梦想。”
他叹了口气，“不，我不能。我不会的。我不拦着你了！”
这样似乎能解决问题，于是她向后退了一步，朝他微笑。
“听着，我知道你很担心，”她说。“我也会担心你，但我学会了如何应对。现在你也得学着接受它。”
突然，彼得意识到嗡嗡声并没有停止，伴随而来的是鞋子在人行道上的摩擦声。
“多么恩爱的一对情侣。”
他们转过身来，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他看上去和其他路人没什么两样——穿着棉衬衫、牛仔裤、夹克，拿着一把弹簧刀。
“把钱包都交出来，”他说道，“珠宝也是。”
“你不会想这么做的。”MJ微笑着说。“走开，别再干坏事了。”
“别告诉我——”
他只能讲这么多了，因为MJ的膝盖已经撞向了他的腹股沟*。虽然没有必要，但当他瘫倒在人行道上时，她又给了他一脚。然后，当他在地上扭动时，她俯下身来。
“记住，作恶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她一边说，一边抓起他的刀，合上后，放进了自己的钱包。然后她看了看彼得。“幸好有你来救我。”
彼得对她苦笑了一下。“一语中的。”
*腹股沟：连接腹部和大腿的重要部位。由于离生殖器官很近，常常被人们看作是隐私部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