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当最后的执念变成偏执以后，那么走向灭亡的始终是自己

他给dream的这个问题，无疑是在斩断最后的挽回机会，这不是诺瓦希的任性和无理取闹，而是他厌倦了，厌倦维持这样虚假的幸福。什么也没有做错，甚至是不知道如何做的nightmare被视为了异端，而同样的，被虚假美好所迷惑的dream，面对这些村民的双标对待又是否觉得这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偏见和不理解对于愚昧的人来说，这是常见的事情。可智者又能有多少的精力去改变乌合之众的狭隘观呢？

“你不会这样做的，诺瓦希”

他看着dream坚定的眼神，然后在那样的眼神下他打晕了dream，有那么一刻他对这个眼神产生了动摇，但他清楚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可言了

“果然啊，我终究是贪恋了这份虚假的友情”

“从一开始，我一直在欺骗你，dream”

“以及，我在履行那个自以为是的承诺”

他算是袒露了心声，但聆听者已经昏迷，于是乎他扛着昏迷的dream离开了，反正他不会处理掉自己搞的烂摊子的，毕竟，恶人不需要理智处理事情，把一切搞糟比较好，然后让自己一败涂地吧

“好久不见了，nightmare”

他笑着，然后放下了抗在自己身上的dream，不过他身上那些明晃晃的血迹可没有掩盖住啊，不过，他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我嫌你弟烦，打晕送回来罢了”

“啊，差点忘了，现在我在屠戮村庄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复仇，nightmare”

诺瓦希不会对他说实话的，毕竟，说了完全没有意义啊，反正这该死的循环不就是这些家伙的咎由自取吗？以及凭什么要被守护者这样的身份所束缚住？以及，自己这个工具人的命运安排什么的，很烦躁且已经暴怒了。但他自己也清楚刚才的屠杀里也有无辜的人，可是啊，既然已经屠戮了，那么忏悔毫无意义，恨他吧，这样一切或许就会结束了吧？

“这不是你真正屠戮的理由，诺瓦希”

“那么，你现在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揣测我真正的目的？”

“nightmare”

掐灭希望远远比带来希望的相对性能结果来说，可是差得很远啊。他笑着，似乎是在认真的做那些混蛋的事情罢了，他现在所看到的nightmare的眼神就和他预料中的一样了，总会有牺牲，但不是那般的别无选择的牺牲，而且自己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注定好的，那么，总会有谁脱离这个诅咒，那么，就做自己想达到的结局的事情吧

“诺瓦希，你是不是一直瞒着一些事情，而那些你所隐瞒的事情成为了你如今屠戮的原因，对吗？”

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平静地对上nightmare的目光，此刻那无名的悲哀在他心里生了刺，在一点又一点地刺激这那脆弱的心脏罢了

“你已经猜到了，那我不需要耐心解释了，不是吗？”

“那么你又把你置于何地？诺瓦希”

“如果前任守护者能有所作为，那么她就不会创造你们”

“如果树能有所作为，那她就不会让我诞生”

“可是，她让我失望了，也让我厌恶了”

“如果她真的有所作为，那为什么要创造你们？然后独自面对这样的世界”

“如果树真的有足够的能力的话，她就不应该让我诞生！”

“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可悲又无能的守护者而已，树也同样是这般的无能且让我恶心！”

“她听到过你的祈求吗？你被排挤时她出现过了吗？”

“你甚至不知道dream也会哭泣，不是吗？”

“我厌倦这一切了，这样的虚假的幸福只是在自我欺骗而已！”

“你让我倍感失望啊，我的守护者”

“过家家的游戏我已经玩腻了，不要再用你那烦人的表情对待我了，nightmare”

显然，他把自己的厌恶表现得淋漓尽致，他的心早就被悲哀和愤怒所填满，反正把一切都做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吧，他早就做好赴死的准备了，自从扼杀了“自己”以后......

“所以你之前的承诺和愿望都是假的，对吗？”

“你觉得呢？

“这本就是我一厢情愿的承诺，而你从未信任过我”

“醒醒吧，nightmare”

“我从未在乎过你”

坦白说，他倒是挺希望自己说完这些的时候，nightmare揍他一顿也不是不可以的样子，不过，他已经感受到了nightmare的情绪变化了。但nightmare并没有做什么，显然，他多少还是希望nightmare反驳自己也好，揍自己也可以。但，他就是非常不想看到nightmare流泪

最后，是他一言不发地离开，反正事已至此，他注定会恶名远扬，也注定会被世人所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