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姑屯事件的来龙去脉
1928年5月31日,晋奉战事率先发生重大变化。晋军李生达、杨士元两师向城南大固店追击,左翼的奉军始完全溃退。此时右翼的奉军在清风店、定州压制晋军,以重炮猛烈攻击晋军阵地。阎锡山急忙调派赵承绶、孟兴富等师出定州击奉 g军侧背,赵承绶、孟兴富遂联手对奉军发动猛攻,右翼的奉军亦被击溃。奉军就此丢掉了保定的要隘,于是奉军纷纷撤退,晋军遂占领保定。
同日、奉军仍然不愿面对失败的结局,拼力进行反攻。奉军沿津浦线分为三路:以张敬尧指挥陆殿臣及毛思义部坐镇中央,以褚玉璞指挥徐源泉及张骏部为左翼,以寇英杰部为右翼。张敬尧原来属于皖系,只会动口不会动手,褚玉璞、寇英杰的统兵能力已经被无数次证明,他们比孙传芳要差得远,在北伐军的猛攻下除了溃败几乎没有别的路可走。所以,奉军的反攻几乎没有给北伐军造成什么麻烦。
奉军的反攻毫无作用,张作霖便决定退出北京,于是他找到北洋元老王士珍商讨临时维持北京治安的办法。冯国璋早已病逝,段祺瑞蛰居天津,北京城里的北洋元老便只有王士珍了,所以当时北京政权每遇剧变,都会请出北之“龙”来稳定时局。但此一时彼一时,要进北京城的不再是哪一方的北洋旧部,而是与之完全没有什么交集的国民党新贵,王士珍也不敢轻易接任。晋军商震便把之前扣留的奉军要员于珍释放,派他到北京面谒张作霖商量和平移交北京的办法。
6月1日,北伐军方振武部进占张庄、李福台等地,陈调元部进占南皮、燕台、大安庄等地。同日,张作霖则以茶话会的方式与各国外交使团话别。据说日本公使芳泽曾借机秘访张作霖,奉劝张作霖接受日本的条件,否则可能会对他不利,
而如果张作霖同意,日方则可以保护他经由大连返回奉天。这次会议的时间很长,据站在客厅外面的侍从人员后来回忆,曾听到张作霖大喊“我姓张的不会卖国,也不怕死”。
2日晨,北伐军攻克沧州,而奉军则分别向望海寺、雷庄、马厂附近溃逃,北伐军因此便得以控制保定、高阳、肃宁、河间、沧州一线,固守琉璃河、固安、肩、胜芳、马厂一带。北伐军随后分兵三路进行追击:第一集团军由津浦线两侧地区前进;第二集团军由任丘、文安、雄县、霸县前进;第三集团军由平汉线前进。同日,张作霖以安国大元帅名义发出通电,声明退出北京后,政务交国务院,军事归军团长负责,此后国事听国民公决。王士珍等组成北京治安维持会,使馆区晚间宣布特别戒严。
当晚、张作霖便开始着手准备出关,到凌晨1时,张作霖率日籍顾问町野武马、义贺信也以及潘复、莫德惠、刘哲、于国翰等,离开北京顺承王府,于1时10分抵
达前门车站,1时15分正式出发。但专车并没有径直北上,而是先到天津,专车到天津以后潘复、町野武马下车,常荫槐加入。就在张作霖离开京畿的这一天,却有一位民初的重要政客病逝于天津,这个人便是卸任总统黎元洪,只是当时京畿局势动荡,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去世。
张作霖所乘坐的专车共18节车厢,他原本坐在第三节车厢,专车在经过山海关时,吴俊升的专车又加入,因此张作霖便排在了第四节。吴俊升是专门到山海关来迎接张作霖的,他原本就不同意奉军入关,因此在张作霖决定北归之际他深感欣慰,亲自到山海关迎接张作霖,更希望与张作霖讨论日后的东北局势。昊俊升出发之前,其家属及幕僚本并不愿其前往,但昊氏执意而往,对众人的劝阻置之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