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生贺】如丘而止的梦游症候群（上）
我当然理解红莉栖的意思。
毕竟我们现在是“情侣”。
喝同一瓶水，间接接吻之类的应该都不会大惊小怪了。
如丘而止的梦游症候群
作者：Cloud Nine，绘师：Cloud Nine
TAG：生贺/冈牧
未来同人研究所 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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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啊……”
坠落感使我一瞬间惊醒。
但……
眼睛睁圆却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就好像心脏完全没有给脑部供血。
这种脑缺氧的感觉让我觉得窒息。
红莉栖曾经半开玩笑地对我说过。
“这种情况一般来说有很多诱因的，但是对冈部你来说，肯定是长期不运动。”
我那时没办法反驳她。
一是因为双方对于脑和神经科学深如海壑一般的信息差距，其二是因为我也的确缺少运动。
………
不对，我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些？
视线不由自主地向一方旋转，身体像陷入泥潭一样，完全无法动弹。
我无法控制我的思维，不知是属于我还是不属于的记忆不断涌入大脑。
很熟悉，但又非常恐惧。
“我…我在哪里？”
分辨不清我是在脑海里发问，还是真的说了出来。
一片混沌。
我应该在老家的叠敷上睡觉吧……唔，不对……，是在lab沙发上休息么？
糟糕，完全想不起来。
各种感官也完全处于停止工作的状态。
有一种被押在手术台上那种无力感。
十分钟？……也许是二十分钟。
辨别时间的能力也似乎暂时消失了。
“咔……咔……咔……”
时钟的秒针卖力地转动。
终于有些微的声音传入耳中。
指尖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我努力将手掌攥住，指节发出生锈般的响声。
感觉身体好像陷在什么十分柔软的东西里面。
想用力支撑着坐起来，可这般柔软的东西将我为数不多的力气尽数吸收。
我也只好继续躺着继续在脑内整理现状。
“是【命运探知之魔眼】……”
经过不知多久的缓冲，意识渐渐清醒。
之前那般天旋地转，我是非常熟悉的。
本以为来到命运石之门世界线后不会再出现了……
当想到了这些，相比于身体的不适，那种精神上的重压更让我疲乏。
但是不行……绝不可以这么悲观。
“呼……呼……”
正当我进行如此内心博弈的时候，身侧传来了清晰的呼吸声。
“！！！！！”
我胸口一紧。
谁？………是什么人？
我一瞬屏住了呼吸。
“呼……呼……”
呼吸声依旧平稳。
我艰难地扭动脖子，偏过头去。
看到那张令人安心的面孔。
提到嗓子的心放了下去。
是红莉栖。
她的头发顺着枕头自然地散开。
毫无顾忌地趴在我身侧。
似乎在熟睡中。
不过，实在是太奇怪了。
为什么红莉栖会跟我睡在一起。
世界线变动之前的事……暂时完全想不起来……
我开始尝试活动锁死的关节。
用力地翻过身来。
咚——
“好痛—”
上半身重重地摔了下来。
肩膀传来的痛感像蛛网一样逐渐扩散开。
拜其所赐我也终于恢复了大半行动能力。
我从地板上慢慢爬起来。
四周是一片黑暗，不再是刚刚那种虚无。
些微的光亮从落地窗外射进屋内。
完全陌生的场所。
“唔……呼……”
刚刚从床上摔落下来时好像把被子也一同拽了下来。
红莉栖只穿着一件大号的T恤，顶着张毫无防备的睡脸。
我马上侧过头不去看她。
这是什么情况啊这……
手机在床头柜上充着电。
我拿起手机，希冀能找到些线索。
手机刺眼的光亮让我眯起眼睛。
“凌晨四点啊现在……”
难怪红莉栖睡得这么熟。
我发出这么大响声也完全没能吵醒她。
我迅速地打开收件箱，寻找着D-mail。
或许找到D-mail就可以知道世界线跳转的原因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收件箱并没有任何一条异常的短信……
“怎么会……”
可在我接连几次重新查找过后，仍旧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或许是其他人发送了D-mail？
在命运石之门世界线么？
怎么…可能…
不过…在查看短信的过程中，我看到了好多来自真由理的邮件。
红莉栖也安好地睡在这里，也就是说。
这条世界线与命运石之门世界线还算相像。
注意到这些，我心里好受了许多。
我本就是漂流者。
只要结果相同，我便没有怨言。
毕竟电话微波炉在这个世界存不存在都很难说。
被困在这个世界线的可能性也不为零。
但是，我又想起以奇怪姿势趴在床上熟睡的红莉栖。
我心跳的速度明显有些异常。
所以说，这个世界线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出现这种讶异的状况？
“阿嚏……”
红莉栖打了个喷嚏，蠕动着蹭了蹭被子，将脸埋进了枕头里继续睡过去。
稍微有点冷啊，空调灯在黑暗中闪着些微的橙光。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也打了个寒战。
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赤裸着上半身，下面只穿了一条居家短裤。
…………
我用力顶住太阳穴，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甩了甩头，做了个深呼吸，现在应该可以面对红莉栖的睡颜了。轻轻走到床边，把被子重新盖在她身上。
“嘶……呼……”
我叹了一口气。
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瘫坐在床边的沙发上。
看着落地窗外完全没有一丝印象的城市。
我的大脑宕机了。
Part2
“唔……嗯嗯…?”
再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屋子内已经被阳光照得十分亮堂了。
“怎么睡在这里？”
我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戳到才醒过来的。
红莉栖偎在我的右肩。
“呜啊……”
我一瞬就清醒过来，受惊般跳开，差一点从沙发上摔落下来。
“怎么了么，是我压到你了么？还是做噩梦了？”
红莉栖轻轻地从我身边走开，端起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水杯。
“哈…呼……呼”
我兀自喘着粗气，还不习惯跟红莉栖距离这么近。
原来，昨天发生的那些不是做梦么。
身上盖着一层毯子。
“咋不说话嘞，为啥睡在那里呀。”
“也…也许是梦游吧。”
我随便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
红莉栖轻轻地对热可可吹气，并没有回应我。
屋子里满溢着可可温馨的甜香。
“对了！”
我条件反射似地想询问红莉栖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要问的东西多到大脑完全处理不过来。
话憋在嘴边却说不出去。
“欸？怎么了？”
红莉栖轻轻抿了一口可可后看向我。
“不…那个，没事。”
我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果然还是做了什么梦吧。”
红莉栖放下水杯，又坐到了我身边。
“噩梦说出来就不再可怕啦。”
右手被红莉栖握住。
“反正，有我在呢。”
“……嗯。”
嗓子好干啊，身体也僵硬得动不了。
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我不敢直视红莉栖的脸。
“好红哦………啊！”
红莉栖松开了我的手。
“你该不会是吹空调发烧了吧。”
红莉栖轻轻扭过我的脑袋。
她的脸凑了过来，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心脏一瞬仿佛要停转了。
………
额头传来柔和的温度。
感受到红莉栖轻轻的鼻息。
“奇怪了，完全没发烧啊。”
红莉栖轻轻拍了拍我的额头。
“等着，我去拿温度计。”
看着红莉栖轻盈地跑出卧室。
我终于能够正常思考了。
刚才那是什么？
那是长着红莉栖脸庞的其他什么人么？
与我记忆中的红莉栖相去甚远。
记忆中？……
在【命运探知之魔眼】发动之前…在世界线变动之前……
依稀地记得好像和红莉栖吵过一架。
不过，吵架的原因什么的……
完全想不起来……这种记忆的割裂感让我十分不快。
“喏…给你温度计…”
又小跑进屋的红莉栖递给我一个小方盒。
“哦……哦！”
我努力使因为气血上涌而颤抖的声音平稳一些。
…………
“完全没有发烧啊，真是奇怪。”
红莉栖掐着体温计的一侧，仔细地看着刻度。
而我则注视着这样的红莉栖。
仅仅经过醒过来这短短的十分钟。
只有一件事情，我可以完全确定。
Part3
关于红莉栖，于冈部伦太郎而言，于凤凰院凶真而言，都是像奇点一般的存在。
我的冒险故事由她而始，也由她而终。
我是非常喜欢她的。
我曾不止一次地回想起那漫长的三周时间。
回想起，数千次的生离死別。
虽然有少许的自我感动的部分。
但我觉得我与她理应得拥有漫长而幸福平静的未来时光。
不用再把一切当成责任或者义务扛在肩上，无忧无虑放肆地过完我们的后半生。
不过这种自豪感并不能让生活变得更容易。
我可能太过理想化了。
红莉栖与我更像是一对双星星系，彼此互为对方的守望者。
围绕着对方，却谁也不肯更进一步。
我肯定是不甘心的。
我猜红莉栖也是。
但就算是猜到了彼此的心思，我们也都无动于衷。
这也算是我们之间的小小默契吧。
于是，我告诉自己，只要红莉栖能平安地待在我的身边，我就满足了。
不管这是自我欺骗还是什么，我都打算顺其自然了。
……………
不过，当我看到这个世界的红莉栖，我还是由衷地佩服着也嫉妒着这个世界线的冈部伦太郎。
“伦太郎，去吃饭……”
红莉栖在房门外用着刚好我能够听见的声音呼唤着。
话语十分简短，就好像我们之间早就存在了深厚的默契一般。
就算不用脑子思考，也能看得出来，这个世界线上，红莉栖和我不仅仅是lab伙伴关系。
自己嫉妒自己什么的确实有些科幻了。
“嗯…好。”
我感觉自己有些呆滞。
身上还是像昨夜一样赤裸上身，只不过多了席毯子。
卧室内并没有我熟悉的白大褂。
我固执地认为，我不论到哪里去都会穿着我那身装扮，但即便是我在整个房间里翻找了一遍之后也仍没发现我白大褂的一点踪迹。
最后只在落地窗旁边的沙发上看到了一件T恤衫。
我拿起衣服端详半天，终究还是决定穿上。
衣服还算合身，只是颜色确实不对我的胃口。
整理好自己，我站在卧室门前，思考着该用什么态度面对红莉栖。
紧张的心完全平静不下来。
像个青春期小屁孩一样。
“是我，机关派来的间谍开始实施了新的战术，啊，对，我在苦苦支撑着。不过这也没办法，祝我好运吧……EL PSY KONG……”
还没等我说完。
“你好慢啊…在干什么?”
门被突然推开。
一头栗发顶在面前。
“啊……在打电话么？”
红莉栖压低声音。
我下意识收起手机。
“嗯……是……啊不，已经打完了。”
嘴开始不由自主跑火车。
“是真由理嘛？她们那边现在好像是晚上十点多欸。”
“不是真由理啦，是eMobile打来的，介绍套餐的啦。”
不知道自己在掩饰什么。
这个世界线的红莉栖好像也不知道我经常会跟‘机关’通电话。
“不过话说回来……”
红莉栖稍微向后靠了靠，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打量着我。
“你穿上还蛮合身的啊……不过……”
红莉栖拽起我的衣角。
“……马上要出发了，快去穿‘你自己’的衣服。”
红莉栖嗔笑着，开始脱我的衣服。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险些向后摔倒。
“……那你快一点喽，我把你的衣服放在客厅凳子上了。……还有！别忘记洗漱。”
红莉栖看到我这样抗拒，她有些不解，但也没有继续说些什么。
她侧过身子走到床边，稍微整理了一下床单和被子，然后将床头柜上的手机还有些瓶瓶罐罐一股脑抓起来。
“快点哦。”
红莉栖抱着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又急匆匆地往门外走。
“嘿…”
再次侧过我身边的时候轻轻用屁股撞了我一下。
“………”
…………
这不就完全是一对老夫老妻了么。
Part4
11：20
室外完全是地狱。
仅仅是站在酒店门前，我便感觉自己即将飞升。
要说这种天气，太阳可以煎熟鸡蛋，我应该都会相信。
“好晒……”
灵魂仿佛要被抽离身体。
“都说了要给你抹防晒霜，你还不领情。”
红莉栖微微噘着嘴。
半小时前。
在还没有走出房门时，当我刚简单拾掇完自己的形象之后，红莉栖曾气势汹汹地拎着防晒霜要给我涂。
我当然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原因有二。
其一是身为‘凤凰院凶真’完全不需要那种软弱的道具。
其二则是让红莉栖帮我涂满全身实在是………
“不稍微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听话的。”
红莉栖一边说一边从包包里拿出太阳伞。
“要不是心疼你，我可是真的打算不管你，让你在外面暴晒一天哦。”
“红莉栖……”
她打出的这一记恩爱直球，让我一瞬间有点不知所以。
实在是甜得可怕。
我差点心脏都要偷停一拍。
接过太阳伞，我绅士地在两人中间打开。
就这样慢慢从酒店步行出发了。
目的地是哪里，我完全不知道。
不过……
“天这么热，咱们为啥还要出去啊。”
虽然问出这种话，也许会让不清楚我当前情况的红莉栖觉得我是个蠢蛋。
但我思来想去还是这种办法最为简单直接。
也好验证一下我的推测。
刚刚在酒店内的自助餐厅也是，出了酒店外面的各种商店告示牌也是，全部都是英文。
街上来来往往的也全是欧美那边的面孔。
基本上没有身在国内的可能性。
周围的建筑风格看起来更像是北美洲。
让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纽约，和红莉栖在维克多康多利亚大学留学那段日子。
既然非要在这种天气顶着毒辣的阳光出行。
那么我和红莉栖来到这里的最可能就是参加什么学术会议吧。
“好不容易来旧金山旅游，最后一天待在酒店多没意思啊。”
红莉栖偏过头，在我胸口轻轻敲了敲。
旧金山么？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过，旅游是什么意思？
只有我和红莉栖吗？
红莉栖可是和我一样妥妥的室内派啊。
虽然我知道，也有些情侣们会选择旅游来增进感情。
可这些‘情侣’肯定是不包括我和红莉栖的。
假设我和红莉栖成了伴侣的话，大概只会居家约会吧……
在脑内稍微幻想了一下。
段位果然还是太高了。
“所以说，是去哪？”
“……………”
红莉栖站定住，侧过头直直地盯着我。
“真的假的？不会睡一觉给你睡到失忆了吧……”
“不……不是，只是确认一下。”
其实情况比失忆还要糟糕一些。
“………是去看海啦。说到旧金山的话，不去看一次海，那不就白来一次么。”
她护着额头，摆出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给我振作点哦！感觉你很不在状态欸。”
红莉栖用力地拍了拍我的后背。
…………
身边有车呼啸而过，带起的阵风让我稍微眯起眼睛。
即使这里地表温度高到让人难以忍受。
但酒店附近的街区仍然人头攒动，仿佛每个人都在享受夏天。
我之前却一直没有注意到。
可能是我的精神太过紧绷了吧。
反正暂时完全不知道世界线为什么出现变动，一直愁眉不展也不会有用，还不如开开心心和红莉栖去玩……
我不禁这么去想。
“我没事……走吧。”
我冲着红莉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Part5
11：55
在酷热的太阳下又继续暴晒了大约三十分钟。
可以说，没有红莉栖的这把太阳伞，我早就被晒成标本了。
……
走在路上，或许是因为我们比较罕见的亚洲人面孔，也可能是因为红莉栖穿着一身时髦露肩夏装的缘故。
我能感受到我们不断地吸引周围行人的目光。
这让我稍微有些不自在。
得亏红莉栖在路上不厌其烦地和我闲聊，虽然实际上都是没什么营养的事情。
但让我不至于一直为了避开路人视线，而像自闭症一样一直盯着自己的鞋面。
明明在日本，在秋叶原的时候，即便引人注目也只会让我感到热血……
“我去买点冷饮，稍微等一下哦。”
红莉栖灵巧地钻出太阳伞，小跑进街边的超市。
凉鞋啪嗒啪嗒踩在大理石上的声音十分悦耳。
说是要去看海………
事实上，只要侧过头看向马路的另一侧，沿着楼与楼之间的缝隙，很清楚的能看到一片大海。
从那边吹来的阵阵海风，和微微能听见从那边传来人群的嘈杂响声，那应该不是海市蜃楼。
但是，红莉栖却说不是去海滩那边。
去看海但又不去海边。
我稍微有些没有搞懂。
“好慢啊………”
其实本来是想和红莉栖一起进到超市里面吹吹空调的。
只不过超市门口蹲着一只稍微有些吓人的大型犬，正仰着头冲着我大口喘气。
红莉栖走进去的时候还安静的趴在地上。
“看什么看……”
“哈…哈…哈…哈…哈…”
狗狗稍微偏了偏头。
我也稍微偏了偏头。
真蠢啊这个人，居然跟狗较劲。
我自嘲地摇摇头。
“久等了……”
超市的门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嘿…咻…”
红莉栖用手肘顶着门边，侧着身子从门缝里挤了出来。
“怎么买那么多东西？”
那个超级大的购物袋可不像是只装了点‘冷饮’。
我马上走上前伸手接过购物袋。
幸亏那只大狗没有跳起来袭击我。
“当然是买来待会吃的呀。”
红莉栖也默契地从我手里接过太阳伞。
一系列动作实在太过自然。
我该不会一直充当红莉栖的管家角色吧。
与其说是管家角色不如说是手推车。
不禁这么想。
“咔……呲——”
红莉栖把手伸进购物袋里，掏出了罐汽水，熟练地直接打开了拉环。
“久等的dr.pepper！”
红莉栖抢在我的前面说出了我想说的台词。
喂！怎么这样。
咕嘟咕嘟，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我的份呢？”
“给……”
自然地将刚刚喝过一口的易拉罐递给我。
我下意识地接过来。
凝结的冰凉水珠顺着我的手指流到手掌。
…………
来了，今天的第一个考验……
我当然理解红莉栖的意思。
毕竟我们现在是“情侣”。
喝同一瓶水，间接接吻之类的应该都不会大惊小怪了。
不过……
“走吧……”
我挪动脚步。
“不喝么？”
红莉栖把伞重新举到我们中间。
“……我现在还不渴。”
现在的我就好像被机关抓获的特工，在被拷问时狠下心一直嘴硬。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可不是假的。
Part6
12：25
迎面就是大海，海风带着水雾吹在身上，刚刚因为酷热而晕乎乎的脑袋，稍稍变得清醒了些。
空气中有股海腥味。
脚下的木桥被不停涌来的海浪拍打的有些晃动。
虽然购物袋也不算很重，但少说也拎着有二三十分钟。
手被勒得稍稍有些痛。
我本以为我今天的旅途就到这里。
就在这里支起两把凳子看海也没什么不好。
红莉栖从挎包里拿出两张票卷。
“给，两人份的。”
检票员熟练地撕下票根递了回去。
“……啊……不是…真的要坐这个吗？…”
我指着堵在面前的一艘中型游船，双腿有点发软。
自顾自嘀咕着。
‘39号码头’
刚刚走过时看见的大号标牌是这么写的。
那么理应是要乘船出海的。
因为太过突然，完全没想到红莉栖所说的去看海是这个意思。
这里虽然叫做‘渔人码头’，可完全不像是专用来贸易捕鱼的那种。
看起来更像是个主题公园之类的地方。
虽然没有游乐设施之类的东西，但是餐厅和主题专卖店倒是很多。
因而游客数量也异常的多。
幸亏我们并不打算在这里闲逛。
“来……”
红莉栖率先一步跳到船上，回过头向我伸出手。
我抓着红莉栖的手，借着力也一步跨到船上。
本以为踩在船上的感觉会像踩在秋千上一样。
但还蛮稳当的嘛……
“怎么，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害怕坐船么？”
红莉栖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可能是微微手抖被她察觉到了。
在这个世界线里。
即使已经结为伴侣，红莉栖仍然会时不时对我进行精神攻击么……
“当…当然不是，只是不太适应而已。”
“是是。”
我的确在嘴硬，不过还蛮开心的。
虽然我没有这个世界线的记忆，但红莉栖她还是老样子啊。
“啊！终于笑了。”
红莉栖轻轻地掐了掐我的脸颊。
经过小半天的适应，我已经不会被红莉栖这种突然的亲昵动作吓到了。
“是，是么。”
我抽了抽鼻子。
嘴角确实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原来我刚刚一直板着脸么。
………
“先生，请别在登船口逗留，会给其他乘客造成困扰。”
刚刚的检票员笑着提醒我和红莉栖。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马上就进去。”
红莉栖双手合十作道歉状，说完便拉着我的手走进了船舱。
………
船舱内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
和外面人山人海那般景色不同的是。
舱内并没有多少乘客。
我和红莉栖找到我们的座位将零食和小包安置好。
“唔…………啊——”
才刚刚坐下，红莉栖马上用力地拉伸着身体，随即瘫在靠椅上。
“好累………”
仿佛燃尽了一样。
“还有十多分钟就开船了。”
红莉栖侧过头看了看腕表。
自从早上起来到现在为止。
我一直处在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
现在也终于可以稍微松口气了。
………
“话说…为什么不坐大巴车过来啊，这不是完完全全给自己找罪受么……”
刚刚在那块硕大的地标牌前，我可是有看到不止个位数的客车。
不仅如此，沿途上也有蛮多公交车车站。
按理来说，这种著名景点附近的交通肯定是非常便利的。
“那是你在家里呆得太久才会这么想哦，真正的旅游，步行可是体验风土人情的很重要的一环呢。”
红莉栖毫不留情地反驳我。
“真是自创的歪理。而且你不是也一样，成天蹲在实验室呢，最爱实验妹。”
我可能患有被红莉栖怼过之后，不回怼过去就会死的病。
在哪个世界线都是这样。
“哈？那是什么？对我的新爱称么？”
“才不是啦……”
红莉栖咯咯地嗔笑起来。
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么。
这个世界线真是有够奇怪。
红莉栖这幅样子，即使我想吐槽也完全下不去嘴啊。
很久之前就听过，恋爱会让人变蠢，看来天才如红莉栖也不例外。
我打开右手边的小窗子。
海风涌了进来。
刚刚被茶色玻璃挡住的灿烂阳光也照射进眼底。
红莉栖捋了捋让风吹起来的头发，斜靠着窗边，悠哉悠哉地看着手机。
完全是一幅慵懒闲适的光景。
我也曾幻想过和红莉栖的种种……
到我幻想的尽头，或许就是现在这种样子吧。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