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坤/余童】荆棘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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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远都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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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
勿上升
一篇完结


教堂的白鸽飞向了远方,停留在了江边的树上。
01.
这是童禹坤初到重庆,白净柔和的模样在新学校不少女生的爱慕,才没几天就被表白了。
“童学长,我…………我喜欢你”,面容姣好的一个女生在朋友的鼓舞下,扭捏的走到了童禹坤面前说出来告白。
童禹坤皱了皱眉头,“抱歉,我不想谈恋爱”,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女生抓住了衣角,“我可以等童学长,好不好?”
面对女生这样的说辞,童禹坤叹了口气,“我不喜欢女生”,说完便走回了教室。
只留女生一个人呆在那里,在远处的朋友看见便跑来,询问着女生成了没,却只见那女生抽泣,只好安慰着“也许人只是暂时不想谈呢,还是有机会的昂”。
女生听了之后,哭的更厉害了,“他根本不喜欢女生,我怎么可能有机会啊。”
周围的人愣了愣,还真没想到这新来的学生不会是同吧,看自己的朋友受了委屈,便打起了主意。

童禹坤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从昨天拒绝那个女生开始,他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坐到班里准备上早读的时候,发现周围的同学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对劲,像是厌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心思去探究。
回到窗边却发现自己的桌子不见了,而在清洁工具旁的那张桌凳显得异常突兀。
桌面被丑恶的言语布满,桌兜里的书到是侥幸逃了一劫。
童禹坤扭过头去看,整个班里的人都像是在看他的笑话,他很安静的扫视了一圈,视线最终停在了昨天表白的女生身上,两人对视了。
也就几秒的时间,女生低下了头,童禹坤什么也没有说。开始从书包里拿出湿巾将桌上的谩骂擦掉,接着把擦干净的桌凳搬回窗边。
同桌见他将桌凳搬了回来并没有让开,反而是将童禹坤堵在过道那里。
“不准备让一下吗?一会儿班主任来检查,那可不是我一个人能应付的”,相比做出不计后果的他们,童禹坤太冷静了。
周围的人这才意识到他们有多冲动,明目张胆的做出这种事,原本准备看热闹的人都散开了。

也许是童禹坤的话让他们多考虑了些,便在校外的小巷等着他出来。蓝色单肩包,普通的校服,就算这样大众的穿着在人群中依旧吸引人。
说不清到底是嫉妒还是厌恶驱使着那群人,拉扯中将他的书包扔在巷里,口中的秽语诬蔑,在推搡中童禹坤反击的一拳倒成了他们猛烈攻势借口。
终归是成为了被针对的那个人,可他只身一人来到重庆,再多的伤痛也无人在意。
直到路灯亮了他才回家,翻捣着医药箱,将淤青的地方都涂抹个遍,这才瘫躺在床上。
夜很静,童禹坤躺在那,直愣愣的看着窗外零星的亮光,微弱的什么也照不亮。
02.
“喂——变态”,“叫你呢,听不见吗”,“真是讨人厌啊”,童禹坤在体育课的时候被堵在了厕所里。
厕所门口站着几个男生,童禹坤就站在那里不做声,看着他们满脸戏谑的向自己走近。
其中的一个男生抓住了童禹坤的头发,迫使他仰视自己,“我说你恶不恶心啊”,旁边的施暴者也发出嘲笑。
童禹坤抬头看着他们,空洞的像是一摊死水,“咣——”,突兀的开门声打破了这一局面。
一个男孩踹开了厕所隔间的门,皱着眉头看着他们这一群人,“吵死了,我录了音,你们说要不要交给老师吧”。
“真晦气,遇到这家伙”,一群人骂骂咧咧的就走了出去,都不愿和那个人扯上关系,或许他们两个就是一类人,都不讨喜。
童禹坤倚着墙站直,看了一眼替他解围的人,白哲的皮肤,碎发遮住了眉眼,是个清秀的男孩。
“谢谢”,他说完便准备走出去,却被人拽住了手腕,“我想你或许应该先洗把脸”。

童禹坤看着洗漱台的镜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多糟糕,乱糟糟的头发显得狼狈,他拧开水龙头,接着凉水潦草的清洗了一下,将水甩了甩。
再睁开眼的时候,递过来的是一张纸巾,童禹坤这才意识到这人还没走。
这段时间没人敢和他走的近,都是恨不得躲得老远,怕惹了麻烦到自己身上,童禹坤好心提醒他,“你这样,就不怕被别人说什么?”
“怕什么,讲那些难听的,还能有什么实质性伤害吗”,那人反问道。
童禹坤看向他,漏出的眼睛半眯着笑,“他笑的可真好看”,童禹坤是这样想的。
“我叫童禹坤”,他向对方介绍着自己,“我知道你是隔壁班的,余宇涵”。
一个后排的睡神,一个是被人排挤,两个孤单的人就这般相识。
03.
“童禹坤你搞撒子嘛,一会儿赶不上车了”,余宇涵催促着。
自从认识之后才发现两人搭的是同一班车,再加上余宇涵也偶遇过几次被拉到巷子里的童禹坤,也许是出于惺惺相惜吧,便提议一起走。

上车才发现是满座,两人只能站着,童禹坤扶着后门旁边的栏杆,犯起了困,余宇涵看得也是无奈,不知道这家伙一天天的为什么总瞌睡。
“呲——”,一个紧急刹公交车停了下来,前面发生了车祸,交警正在处理肇事车辆,公交车上有些吵闹,没人注意到一个男孩红了的耳根。
紧急刹车的时候,正打瞌睡的童禹坤脑瓜就要磕在栏杆上了,一只手伸出来,护住了那个笨蛋的脑瓜。
柔软的触感伴随着吵闹声,让他清醒了不少,拿下余宇涵挡在栏杆上的手,看着有些泛红的手背,他有些沉默。
余宇涵被这家伙盯得发笑,看着童禹坤这般抿嘴不吭声的样子,便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怎么?看傻了这是?”
童禹坤干咳了几声,将头扭向别处,回答的声音很小,“没……没有”,那结巴的模样,到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看到这样的童禹坤,余宇涵又贴近了些,在他耳畔轻声讲话,“是吗”,呼出的热气洒在耳垂,痒痒的。
童禹坤被搞的不知所措,把头低了下去,不再和这家伙搭话,谁知道多说两句,他又会讲出什么调戏人的话来。
他也不知道余宇涵到底是想干嘛,看起来安静冷清的一个人,竟然说出这种话,真出乎人意料。
而余宇涵看着童禹坤那红了的耳根,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将自己的手放的离童禹坤的手更近一些,两只手紧挨着。
04.
“哥,今天中秋节,我们别磨蹭,要早点回家才行”,余宇涵拽着童禹坤就要走。
可童禹坤把抓住自己手腕上的手拿开,“你先回去吧”,他心思敏感,只是余宇涵随口一提,却牵起了他的情绪,想到了他逃离的那个家庭,这个中秋节想必也只能自己一个人度过了。
余宇涵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沉默了一下,联想到之前周末去找童禹坤的时候,他是一个人住的,总会避开有关自己家庭的话题。
一时便认为他和自己的家庭一样的破碎,只不过可能还有些事情导致他现在这般敏感。
意识到问题的余宇涵凑近童禹坤,“哥,你要不要来我家,我们一起过中秋节”。
见他依旧沉默,余宇涵便又补充道,“你,我,和我妈还有妹妹,我们四个一起过中秋,好不好?”
原本回想着自己家那些糟心的童禹坤听得一愣,他和余宇涵聊天的时候是很少谈及父母的事的,便应了下来。

“妈——我带朋友回来了”,余宇涵一边换鞋一边跟母亲招呼,也顺道给童禹坤拿了要换的鞋。
一个小矮子从屋里跑出来,猛得抱住了余宇涵的腿,奶声奶气的喊着“哥哥,妈妈在厨房做饭”,接着仰起小脸打量自己哥哥身后站着的人。
“小雨,叫童童哥哥”,余宇涵拉着妹妹介绍,童禹坤站在玄关处看着软乎乎的小人儿,到有点想自家那个小家伙,也不知道自己逃到这里来,她会不会跟母亲哭喊着要找哥哥。
面前的小人笑着喊自己“童童哥哥”,童禹坤揉了揉她的头,也朝她笑了笑。这小家伙到是不怕生,顺着势夸他笑的好看。
余宇涵把小雨放到沙发上,自己便要去厨房帮着母亲打下手,“要不……我也一块帮忙吧”,童禹坤有些局促,“没事,你就在这和小雨看电视就行,饭也忙不了多久的”。

在余宇涵去厨房后,他扫视了一圈屋里的陈设,单调整洁,两室一厅的小户,旁边挂着一家三口的合照。
“童童哥哥,你在干嘛啊”,小雨打断了他的思绪,看着眼前略显紧张的漂亮哥哥,主动找起了话题。
童禹坤便用哄自己妹妹那一套和小雨玩了起来,将这个小家伙逗的咯咯笑。
当余宇涵和母亲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和谐的一幕,“你这朋友看起来到是个不错的孩子,家里也应该是有兄弟姐妹的”。
母亲说着,将菜放在餐桌上,“去叫小雨,还有那孩子过来准备吃饭。”
余宇涵看着母亲去厨房放置围裙,自己也应着招呼,“童童,小雨,别闹了,该吃饭了昂。”

“阿姨好,我是余宇涵的同学童禹坤”,“我知道的,刚才余宇涵已经跟我说了”。
余母刚说完,小雨就接上了话,“妈妈,我想坐童童哥哥旁边”,并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看着童禹坤嬉笑。
余宇涵的母亲略带歉意的朝童禹坤笑了笑,“余宇涵这算是高中以来第一次带同学来家里,小雨又是个外向性子,见人来了便欢喜的紧,孩子你别见怪。”
“没事的阿姨,我见小雨乖巧也喜欢”,四个人围坐一桌边吃边聊,童禹坤也从一开始的局促放开了许多。
晚饭后,好说歹说将童禹坤留下来一宿,怕那晚一个孩子回去也不安全,明早他们两个一同去上学便好。
回到余宇涵的房间,狭小的书桌勉强挤下他们两个,写了会儿题。
童禹坤写完了就在那里缛自己的头发,时不时看一眼余宇涵的题,“哎,余宇涵你写错了又,这一题你会不会啊,”拿起笔要教他如何解这一题。
“………就是这样解的”,当童禹坤讲完题才发现自己像是整个人被身旁的人圈了起来,不免觉得尴尬,故作镇定的嗑了两声。
懂了没”,说了话也不敢看余宇涵的眼睛,道是叫人觉得好笑。
“没懂的话,哥会不会再给我将一遍”,余宇涵见童禹坤这般模样忍不住戏谑起来,童禹坤转头便收拾书本,不同他这没正行的再聊下去。
05.
熄了灯,只有从窗子透进来的灯火光,两床被子分开来,就这样两人挤在一张小床上。
“余宇涵,你别对我太好”,冷不丁的讲这种话,童禹坤觉得怕是自己疯了。
明明只是以朋友相处,但他总觉得两人的关系在朋友之上,说出来这话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对哥太好会怎样?”“我会贪心的”,余宇涵感觉得到,他在看着自己,也许是这借着昏暗壮了胆子,他才敢这般说的吧。
见余宇涵没有回答,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但想必我这种被当做异类的人,再贪心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怎么个意思,想必这话也是骗我玩玩的”。
“你莫要乱讲来噻,哥你要是贪心,我就让你贪心的好”,余宇涵说着说着话音便小了。
“余宇涵你哪个意思,你知道的,我这样的在年级都出了名,你还想着跟我染上关系不成。”
童禹坤满嘴不饶人的,但他期望余宇涵是可以反驳自己所说的话,可经历一系列的事情他早就没有了那自信。
“不是的,你,”余宇涵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你就会讲不是的成了,莫要再搭理我的好,”见他这般说,余宇涵更着急了,“我是说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你的,关系染就染嘛,你跟我别置气就行。”
童禹坤将他的嘴一把捂住,然后又放开,“你那么大声干嘛”,“我怕你不理我了”,“你就不怕让阿姨听见了去”,“但若是染了关系的话,总归要跟妈讲咱们耍朋友了的”,“那你妈要是不同意怎么办,”“那我把家里安排妥当,然后带着哥成个小家。”
“你舍得吗”,“那我总归还是要成家的”,童禹坤让他这话给逗笑了,“我给你谈染关系,你给我讲成家,倒是有够扯的”。
“那咱俩个就耍朋友,然后再谈成家”,见余宇涵不假思索的就讲出来这话,他做不到不为所动,“好嘛,我同意了,你要是反悔我得想个惩罚。”
这无关性别,余宇涵爱上童禹坤的那晚无风,甚至没有月亮,但他好像将能将爱人的模样记得深刻,也许耳朵已然羞红,想他也这般看着自己,移不开目光,想看着一个怀揣玫瑰的小偷。
余宇涵会带着他去江边,坐在石头上看对岸的亮光,朝着对岸喊“余宇涵爱童禹坤”,笑的像个傻子一样,说这是要跨越江河的爱,会承诺要让他的阿毛风光的个够。
06.
在童禹坤租的房子里放着把吉他,余宇涵有问过他为什么,他说因为喜欢,他喜欢音乐。
没课的日子里,余宇涵便呆在他那,听他唱,看他弹,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看得童禹坤耳根都泛红也不肯挪开视线。
“别总盯着我看,你也来试试,弹两下子”,他总会找理由分分余宇涵的注意。
“但,我不会啊”,童禹坤觉得教他练吉他弹唱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便提议要教教他,说是他弹唱第一首歌只给自己一个人听才行。
余宇涵便应着要求找了首歌,童禹坤问他怎么想着选这首歌,他讲这是母亲爱听的。
只不过当时给她唱歌的人已经算不得爱人,仅存那张合法婚姻的红纸,早已和挂名的父亲分了住处。
余母见自家儿子总往童禹坤那里跑,便同他开玩笑,说他怕不是长在那里了,一没课就不着家的,余宇涵笑得每个正形,想着找时间也可以探探母亲的口风。

“妈,你说我要是谈个朋友耍怎么样”,“我觉得你这话问的,像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啊”,“妈,你就先说怎么样呗”。
余母盯着余宇涵看了好半晌,“只要是个品行端正,和你真心喜欢的女娃就行了”,“那等我找到了,带回家给你瞧瞧”,余宇涵敷衍了几句,便没有再讲些什么。

再见童禹坤时,他看着有些低落,童禹坤问他缘由,他也不讲,只是说一会儿回来给他弹唱听。
余宇涵再回来的时候掂了一提酒,开了两瓶放在茶几上,拿了吉他席地而坐,童禹坤也坐下背倚着沙发,就这样看着他。
“想要有直升机,想要和你飞到宇宙去,想要和你融化在一起,融化在银河里,我每天每天每天在想想想想着你”。
童禹坤也小声的同他一起唱着,唱着同一首歌,“这样的甜蜜让我开始相信命运,感谢地心引力让我碰到你……透明的让我感动的。”

童禹坤那一晚陪着余宇涵喝了很多酒,直到亮起的灯火灭掉,直到月光撒满地上,他趴在沙发上睡了去。
余宇涵凑到他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用手指描绘着他的面容,眉眼,盯着红润的唇出神,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在把童禹坤抱回房间,并给他盖好被子之后回到客厅收拾残局,躺在沙发上想着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才能够留住着份感情,不受任何人的干扰。
留宿的余宇涵早起是被母亲的一通电话吵醒的,“喂——你昨晚上跑哪了,都不着家”。
昨晚余母哄着妹妹小雨先睡了,给儿子留了客厅的灯,早起发现灯还亮着,想着这孩子昨晚定是没有回来。
“妈,我昨天在童童家练谱,打完游戏之后看时间已经晚了,就睡在了他家客房”,。
余宇涵这话掺得半真半假,但听着也是合理,余母听了也只是嘱咐莫要麻烦人家太多,就将电话挂了去。
余宇涵熟练的接了壶水烧,接着便准备叫童禹坤起床,出去吃点早饭。

“……凭什么……那是我的自由”,房子隔音不怎么好,站在房门外可以听见童禹坤打电话的声音,能感觉的出来谈话并不是很愉快。
正当余宇涵犹豫是否要开门的时候,童禹坤走了出来,“怎么站在这,你昨天在哪睡的觉,别告诉我是沙发”。
余宇涵听他的声音哑了些许,看到他泛红的眼角,多少有点担心。
玩笑似的回他话,“你猜,我烧了热水,一会儿喝点,然后去买早点吃”,揉了揉童禹坤的脑袋,转身去了厨房。
童禹坤没有多想,沉浸在对那麻烦事的思考中,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没有什么办法,就只能先瞒着了。
07.
童禹坤是武汉人,父亲是个封建思想严重的小企业家,重男轻女,对自己十分重视,却对妹妹苛刻的多。
在听说父亲给自己已经安排了婚事,他冲着父亲喊自己不要和那没见过的女生在一起。
原本是没什么事的,但他也不知道当时发的哪门子神经,偏偏又补上半句话,“我宁愿找个男的,也不要她!”
气的父亲扇了他一耳光,“童禹坤,你出息了,不愿意就算了,你偏要说跟男人结婚,我看你是有病吧!”
正当他准备继续教训童禹坤时,一通电话给了童禹坤逃离的机会。父亲去外地要出差,时间多长还不一定,要求母亲看好童禹坤,除了去学校就禁足在家里。
父亲走后,母亲将坐在地下的童禹坤扶了起来,劝他别和父亲杠,童禹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撇开母亲的手,独自回了房间。
再后来他就从一个江城,跑到了另一个江城重庆,母亲带着妹妹过来看他几次,给他置办好租的房子,送进了私立学校,总是会隔三差五的给他打电话,询问他的状况,生活费是否够用之类的,对他而言这种自由的日子是难得的。
更难得的是他遇到了余宇涵,十六岁的少年,在相处中逐渐感觉,余宇涵就是他可以拥有的一切,同他欢笑、玩乐。
他教余宇涵弹吉他,看余宇涵学着弹给他听;给余母和小雨画人像,笑着同余宇涵说,“我只画你身边的人,你会永远陪着我不是吗?”
也许是过于贪恋这份感情,在母亲已经打来电话催促他回家时,他拒绝了。
他一直在欺骗自己,其实连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简单的日子还有多久,他只想多陪余宇涵一段时间。
08.
刚入冬就下了场雪,来得到是急。余宇涵去买糖炒栗子去见他的阿毛,队伍排的长,他便给阿毛发了信息,“阿毛,你在家别乱跑,我买点吃的过去找你。”
余宇涵买完栗子揣进大衣,便去阿毛那里,到了楼下给他打电话,却一直没有接通。
跑去敲门也没人开,余宇涵着了急,给房东打电话,“陈姨,你还有阿毛租房的备用钥匙吗,”“有,你直接到物业签字拿了就行。”

“听说楼上陈姐的那个房客是偷跑出来的,”“我还以为他这是爸妈同意租房的,”“谁知道啊,好好的孩子瞎跑什么。”
“他爸也是怪狠心的,那一巴掌下去都留了指印的,”“听说是因为跟家里吵架了,给他安排的婚事,看样子是不会再续了”“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余宇涵拿钥匙的时候,物业的人只是多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
他像是失了魂一样,回到童禹坤租的房子里,看到童禹坤什么东西都没带走,那把吉他还放在房间里,他找了个箱子把童禹坤的东西收了起来。
在收拾桌上的书摞时,从中间掉下来一张对着的纸,“致余宇涵”,看到这几个字,他慌乱的将这张纸打开。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很可能已经离开重庆了。或许你知道,我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我也知道总有一天会回去,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我不愿去想这些难以改变的事实,我宁愿选择欺骗自己,也欺骗你。这段时间是我难得快乐的,我的幸运是因为遇到了你,也许这就足够了,但我是贪心的,我说不出放下,对不起,哪怕我爱你,我要回武汉了,你好好的。”

从那天起,余宇涵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精神。而学校那里开始传起了他和童禹坤谈恋爱的事,传到了母亲那里,甚至那个挂名父亲都因此回到了家。
老师找到余宇涵约谈,并且叫了家长,谈话并不愉快,回去之后母亲让他回房间休息一会儿,自己则和他那个挂名父亲沟通。
“他如今这样你到是回来了,回来干什么”,“我是他的父亲,”“你从他十岁就再没管过他,现在有什么资格管他,”看着这样的余母,他叹了口气。
“这是我的失职,但他身上终究是留着我的血,是我的儿子,我也不会害他,我回来的时候已经联系好医院了,明天就把童童送过去,”余父慢悠悠的回答她。
“你什么意思,”“医生说了,接受治疗之后,他会变的正常,别急着拒绝我的提议,现在学校和街坊传的也不好听,就当他去避避风头,钱我来出”………

他们用药物,用电疗给余宇涵治病,余宇涵不愿意配合,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病了,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这又有什么错。
他总会抱着带来的那把吉他,一遍又一遍的弹唱,唱着母亲爱听的歌,弹着阿毛教的谱子。
那把吉他就像是他的软肋,医生把余宇涵的吉他夺走收了起来,任凭他怎样挣扎。护士告诉他,只要配合治疗,离开的时候就会还给他。
他妥协了,一年多的时间,父母来接他了,他没有说话,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抱着吉他回家了。
09.
童禹坤被带回武汉的时候每段时间都会做催眠,从一开始的反抗到遗忘,那段记忆也只存在于梦里了。
那张模糊不清的脸经常出现在梦里,叫自己“阿毛”,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直到嘶哑,他抱着吉他和自己坐在一起到时候,童禹坤只觉得安心。

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按照父母的意思开了一场订婚宴,说是小时候的玩伴,先订了婚,结婚的事不着急。
在订婚宴前夜,他的朋友约他出去开最后一个单身派对。
在KTV的包间里,他的发小邓佳鑫选了一首歌唱着,“世界这样大,而我而我只是只小小小的蚂蚁,但我要尽全力全力全力保护你。”
他觉得异常熟悉,在散席的时候问邓佳鑫,自己是不是听过这首歌。
他总觉得自己会唱这首歌,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一段记忆,拼命的想,但却像是蒙了雾一般。
邓佳鑫将童禹坤带到了汉口江滩,这是武汉临长江的地方,他给童禹坤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的结尾是那个从精神病院出来的男孩自杀了,留了封遗书,希望自己的骨灰可以撒进长江,衣冠冢内只放上那把吉他就足够了。
童禹坤听的只觉得心头一顿,他询问故事中那人的名字,一个刻在心里的名字。
梦里那人的面容清晰了来,他极力压抑着情绪,眼里悬了泪也不让自己哭出来,只是垂在两侧的双手难以抑制的发抖。
那年冬天的雪特别大,纷纷扬扬的雪花盖住了所有,他单薄的背影站在雪地里点了烟,试图用尼古丁麻痹自己,孤身一人,再也不会有人给他买糖炒栗子,朝着江的对岸喊要让自己风光了。
后来白鸽死在了教堂,乌鸦为耶稣衔着玫瑰,乡间的白菊盛开,爱意不朽,永藏地底。

PS:(希望可以看完)
有段时间没更了,总是短短续续的产出,可这才像是常态,是缘于对小孩和文字的热爱,而并非职业。
我只是在用质朴的话语去讲述故他们的故事,将这些故事记录,希望看到的是对这些故事中的他们,对情节的评价,或者对于文笔提出建议,而并非是来自“一个陌生人”的催更。
我接受催更,这是对文章的认可,但拒绝没有评价和建议的无营养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