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文】兽世1944（1）

       我埋头咬着枕头，紧握着拳头，搁在床粱上。我真后悔休假回家。在前方，一切都无所谓，不去幻想、不去希望期盼；而今后，就再也办不到了。我不是个纯粹的士兵，已成为为母亲、为自己、为莫名其妙的感觉而痛苦挣扎的人了。——《西线无战事》

       东线 斯大林格勒

       威廉·汉斯看着斯大林格勒，他感觉这不是战场，而像一个墓地。近半年的狂轰滥炸已经将这座城市变成废墟。苏德双方为争夺每一座房屋、车间、水塔、铁路路基，甚至为争夺一堵墙、一个地下室和每一堆瓦砾都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其激烈程度是前所未有的。

       汉斯举着P40冲锋枪，枪口不断指着一堆堆砖瓦墙石。提防着所有有可能出现敌军的地方。

       汉斯看着眼前的大楼，拿出手榴弹，拉下引线从窗户丢进楼房。

       千疮百孔的大楼轰然倒塌，尘土飞扬，汉斯用爪撑着坐直身，右手触到了一团粘糊糊的冰冷绵软的东西，看去象一个粘满了黑色弹灰的泥团。他突然意识到那是一块残肉，他不知道它属于身体的哪一部分，更不知道属于哪个兽。现在的斯大林格勒可以说是被发虚掩埋的墓地，

　　汉斯呕吐起来，但除了酸水什么也没吐出来。他拚命地把双手在地上擦，想把毛发上的血迹擦掉，但那黑红色的血迹很低快在毛发上凝固，还是那么醒目。

        站起身来，看着落日下的战场，想起远在西线的弟弟。

        他拿起掉落的钢盔，冲向下一栋楼。

        “open fire！”

       机枪手拿着MG42对着窗户不断倾泄火力，机枪超高的射速很快打光了一个弹链的子弹，抓起新的弹链装上，继续射出子弹。

        几辆四号坦克穿过街道，旋转炮塔，坦克上的75 毫米炮急风骤雨般地响了起来，白雾变成了疯狂闪烁的粉红色光幕。

        炮弹在墙上炸出一个个巨大的洞。一名苏军拿着手榴弹通过洞扔向下面的坦克，手榴弹在坦克旁边爆炸，炸掉了它的附加装甲，手榴弹和附加装甲的爆炸声混在一起，听起来很怪异。坦克冲出了爆炸的烟雾，附加装甲的残片挂在它前面，象一件破烂的衣衫。

        四号坦克的75炮调转炮口，对准了丢手榴弹的苏军战士，坦克的炮手情急之中发射的是一发不会爆炸的穿甲弹，炮弹击中了那个战士，把他上半身打成了一团飞溅的血花。

        汉斯感觉到细碎的血肉有力地打在他的钢盔上，噼啪作响，他睁开眼睛，看到就在她眼前的弹坑边缘，那名战士的两条腿如同两根黑色的树桩，无声地从二楼滚落到弹坑底部他的面前，身体的被粉碎的其它部分，在墙上溅出了一大片放射状的红色斑点。

       他站起身来，看着落日下的战场，来到斯大林格勒这几天，和他进攻法兰西时完全是两个模式。他感觉现在正身处地狱之中。

        莫斯科以西的郊外，威廉斯堡从坦克中探出头，看着远处的地平线，他似乎可以看到克里姆林宫高高的金顶，他现在开心不起来，就在刚刚，他接到了集团军司令部的命令，撤出莫斯科，全力进攻斯大林格勒方向，他重重地在坦克炮塔上拍了拍，叹了口气，要是这样，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推进到这里了。

        “让我们向斯大林格勒方向前进，是个错误……”威廉斯堡看着莫斯科的方向，盯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