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赐福 (同人文)(花城视角) —— 青鬼巢【2】

(专栏图源:哔哩哔哩漫画 --《天官赐福》016话)(原著:墨香铜臭)
(部分内容直接摘录自原文,望周知)

[文: 若情况许可 (bilibili)]
洞中人人鬼鬼顿时尖叫四散。
「别乱跑!」谢怜忙道。
没人就着做。
那边,花城慢慢蹲了下来,单手抓着戚容的头发,把那颗血淋淋的头颅从裂开大洞的地面里拔出,连着身体提起。
他当时想着,要把新发现的仇与旧恨一遍清了;只要戚容的舌头还动得了,把戚容的骨与皮全扒掉,也乐意。
端倪了那混着脓与血水的头颅一会儿,他几近疯狂地哈哈大笑着。
除自己的笑声外,耳畔有一声音唤着「三郎」。
他没能听清。
戚容脸上面具裂出了几条缝,碎片掉落下来一片。他吐出一口血,大叫道:「来人!快阻止他!都过来给我阻止他!!」
花城方才还在将他往死里暴打,现在却一松手将他放到地面,一副要与他闲谈的模样,「啊,你不知道吗?世上有些东西是阻止不了的。比如,太阳落下在西,比如,大象踩死蚂蚁,比如————我要你的狗命!」
说到最后一句,他脸上狰狞之色流露无遗,将戚容整个身躯举在手里,猛地又是往下一掼!
又是一声巨响,戚容的身躯在地面上,摔成了一滩比烂泥还不如的玩意儿。而他脸上那张面具,喀啦一声轻响,碎裂了,露出了半张脸:
一鬼一神,那面容与仙乐太子,如出一辙。
随后,又一声轻响,露出了戚容的另外半张脸。
如此再仔细一瞧,两人的面容区别居多。
两人口鼻下颌线条轮廓虽相似,但谢怜眉目平和,而戚容的眉峰高挑,双眼更为细长,显得极难对付。
戚容被打得一双眼鲜血长流,好不容易能睁开,却模糊见这抓住他的人已是另外一副形貌,隐约是个红衣少年。他虽没见过花城真容,但一见红衣,又惊又怒:「是你。是你!」
花城已现出真容,眼神十分骇人,「你还没回答方才的问题。安乐王怎么死的?」
「三郎!」
气头上的花城盯着戚容,旁的便一直没留意,谁料下一秒一手摸到他的肩头,轻轻抚了几下。
是抢到他身旁的谢怜。而洞中人人鬼鬼早已散得七七八八。
谢怜边轻抚着,边细语:「你怎么了?别生气,千万别生气,没事了。你先冷静一下,没事了……」
被这样轻拍着,花城禁不住心软。
他很清楚谢怜的为人,只要是能成全大部分人,自己受再大的委屈也无所谓。
但鎏金宴这件事不能就此作罢。一日不昭雪,谢怜便要一直背负着仇杀的罪名。
有郎千秋在场,便是了结此事的最佳机会。
只能违背殿下的选择了。
他嘴唇微动了下。
「对不起。」
下一秒,花城趁着谢怜不注意出手轻拍他的肩头,定住他的身形。
谢怜面露惊愕之色,双眼转动了下,又满是疑惑地望向花城。
对不起。
花城忙在心里重复。
那边的戚容即便满头鲜血,嘴巴还很顽强,而且是火力全开的那种,「你这条犯癫疯病的狗独眼龙!老子在家里吃饭惹着你了?!
花城面带微笑,再次把他的头一掌拍进地里。拍完,又提起来,给他提个醒儿,「安乐王怎么死的?」
「他妈的关你什么事……」戚容微哆嗦着念叨。
而花城没有理会,又是一掌,「安乐王怎么死的?」
如此反反复复,花城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将他一颗脑袋当成皮球,再狠狠往地里拍了将近十次。戚容终于撑不住,改口了:「你没事自己不会翻史书?!」
就知道他会这样说。
花城冷笑,「史上要是写的都是真事,我来问你这废物做什么?」说着又扬起了手。戚容大叫一声,道:「是郎千秋!被郎千秋杀的!!!」
骗谁呢。
花城身后忽然「碰」地一响,一不倒翁随即骨碌骨碌地滚到戚容跟前,疯狂打转。
他了然,指尖微动,轻笑了声。一阵红色烟雾爆开,郎千秋的身形从雾中一跃而起。
郎千秋天潢贵胄,一辈子不曾受此冤枉,指戚容怒吼:「你干什么含血喷人、信口就来?我和安乐是朋友,你说谁杀了他!」
戚容见他忽然蹿出,也是一惊,「你是郎千秋?他妈的怎么你也在这里?!」
郎千秋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被带到这里,只是被戚容方才的指控气倒,非要跟他讲清楚,「安乐王分明是病逝,你为何莫名其妙说是我杀他!」
花城冷眼旁观,没再动手把他的脑袋当球拍,戚容便也跟他扯上了,吐出半颗牙,「狗屁的病逝,也就只有你信。鎏金宴过后没多久他就死了,肯定是给你们暗杀的!不是你杀的也是你们永安那些老狗杀的。」
他胡搅蛮缠,郎千秋气得脸色发青,「难怪大家都说青鬼戚容低劣,今日一见,你当真低劣至极。」
听到此句,戚容当即勃然色变,「我低劣,总好过你愚蠢。张口闭口朋友,什么和平共处,仙乐人和永安人能成朋友?存在和平共处?你跟你那爹妈一样爱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住口!」郎千秋眼中含怒,「我父皇母后一片赤诚,才不是惺惺作态,你不可侮辱他们!」
「我呸!不过是一群叛军贼子之后,好大的狗脸!赤诚在哪里?给仙乐人封王封地?好不要脸,拿着从别人那里偷抢来的东西施舍别人。你们拥有的一切,本来就全都是我们仙乐的!」
郎千秋本就不善辩驳,「你!你……」竟是卡住了。戚容见他气得结巴,甚感快意,决意要气他更狠,哈哈道:「不过虽然你们杀了安乐,这孩子也死得赚了,仙乐死他一个,你们永安赔了一个鎏金殿。只可惜没把你也一起弄死,教你们也尝尝绝后的滋味!」
闻言,郎千秋一呆,「……你说什么?」
终于说出来了。
花城料谢怜现在当是慌张得很,心里念着千万遍的对不起,加强施在谢怜身上的定术。
那一边厢的郎千秋连忙追问:「什么叫没把我一起弄死?」
「果真是什么人生什么种,阁下之愚蠢跨越百年,令我大开眼界。」戚容洋洋得意,存着心要呛他,「你也不想想,仙乐人可都恶心死你们永安,你真当仙乐皇室后人会与你永安皇室交好?不过是为了套你皇宫的底细,方便布置计划,血洗你生辰的鎏金宴罢了!」
「安乐……」郎千秋愣住了,支吾半天才说出下半句话,「安乐王,和国师,是一路的吗?」
自然不是。花城心里应答。
郎千秋只当恩师和朋友串通起来欺瞒他,满心都是悲愤,难受至极。戚容却奇道:「国师?你说那个什么妖道芳心?谁跟他是一路?」
他听戚容反问,更迷糊了,「你……你说安乐要血洗鎏金宴,可血洗鎏金宴的,明明是国师,那难道他们不是一路的吗?我……」理不清。
「关那不知来路的妖道屁事!郎千秋,你听好了:你永安国的鎏金宴,是仙乐人血洗的!本来安乐已经按计划把宴会上的狗叛军后人杀光了,谁知你那古怪国师突然闯了进来。安乐还以为事情败露,谁知当夜就听说血洗鎏金宴的是你国师,已被全国通缉了。」
郎千秋怔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如果真是这样,那你怎么没早说出去?」
戚容嗤道:「你莫不是脑子有毛病?我为什么要说出去?有人帮忙顶锅不好吗?」说到这里,他幸灾乐祸起来,「啊哟哟,我懂了,你是不敢信吧?听说后来你把你那师父钉死在棺材里了,哈哈哈,你这糊涂蛋,你杀错人啦!」
水落石出。
郎千秋给他气得骨节咔咔作响,「……假的!」又猛地转身,冲谢怜道:「如果是真的,就算他不说,那你呢?你又为什么不说?!」
戚容又吐出一颗被打落的牙,「这他妈的又是谁?你们这么多人是到我洞府里来开宴?」
没人理他,郎千秋对谢怜质问道:「如果不是你做的,你分明没杀人,为什么承认?!」
对不住。
目的达到了,花城解掉谢怜身上的定术。
谢怜缓缓站起,活了活手腕的筋骨,半晌,吐出了几个字:
「一派胡言!!」
戚容显然仍不知道那人皮下是谁,很不乐意,「你说谁一派胡言?」
谢怜定色,「你。」
他居高临下俯视戚容,「扯来扯去,全是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血洗鎏金宴的是仙乐皇室后裔?」
戚容仿佛觉得好笑,「杀了便是杀了,要什么证据?况且这都几百年过去了,还能有什么证据?」
谢怜道:「所以我说你是一派胡言。仙乐和永安都是旧朝,早就灰飞烟灭了,到现在你还揪着那点陈年旧事使劲儿挑拨,有什么意义吗?」
他说话的口气听得戚容一怔,仿佛记起什么,眯起双眼。谢怜又转向郎千秋,口气平和地道:「我杀你父,是你亲眼看到的。那时离我第二次被贬没过多少年,心有不甘,铸成大错,是我之过。但我以为没必要牵扯不相干的人,这人信口胡编,不惜给安乐王泼脏水,不过是要报复你方才说他低劣罢了。」
郎千秋思绪混乱,抱头想了半天,「对……是你,不是别人。」
又被谢怜绕过去了。
花城很想插手,却又不想再直接影响谢怜的抉择。
这时,躺在地上的戚容忽然道:「太子表哥,是你吗?」
终是认出来了。
既然认出来,话便直接摊开说,不必藏了。
谢怜的目光落回到他身上。凝视片刻,谢怜才说:「戚容,看起来,这些年来,你活得挺精彩。」
他一句说完,花城便化去了给他伪装的皮相。看到闯上门来的三人终于尽数显出真容,戚容的双眼越睁越大。郎千秋则愕然,「表哥?」
地上的戚容吃力地爬起身,盯着谢怜的脸,缓缓由下向上地扫视。
而当他的视线落在谢怜背上背着的芳心剑,停了一会儿,便爆发出一阵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芳心就是你,你就是芳心。哈哈哈哈哈!」
花城的指尖慢慢抚上厄命的刀柄。
虽不知他为什么笑,但郎千秋直觉极为不适,怒问:「有什么好笑的?」
戚容笑得前倾后仰,嗤了声,恶狠狠地道:「我笑我的好表哥,干你屁事!我刚才说阁下之愚蠢跨越百年,对不起,我道歉,你是名师出高徒,你师父这副德性,你又能聪明到哪儿去?」他转向谢怜,「你跑去永安当国师,当到最后被你的徒弟一剑捅死,不精彩吗?不好笑吗?我说你活该是不是?你真是犯贱!」
哐!
他说到「犯」字,花城便是雷霆一掌劈下。戚容看到谢怜露面后更是莫名兴奋了十倍,脸被劈进地里了还顽强不懈地喊:「犯贱!犯贱!犯贱!」
他每说一声,花城便在他后脑上补上一掌,场面血腥至极,谢怜截住花城尚未落下的手,「三郎,算了!」
很是气愤,花城厉声:「凭什么算了?!」
谢怜:「没事,你别在意,这人只是有病,难缠得很,我来应付就行。你不要理他。」
他轻轻拍着花城的肩,良久,花城终于低声道:「好。」
戚容把头从地里拔|出,艰难地滚到一旁,呸了声,「你装什么假好心?真不想让他打我,你从一开始就该拦着他!现在才假惺惺地让他算了,可没人会夸你大度!」
谢怜莞尔,「我拦他只是因为我不想脏了他的手,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闻言,戚容血淋淋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随即,他桀桀地笑了起来,「啊哟哟,太子表哥,你跟花城关系不错?我说为什么中元节做弟弟的想去拜访一下你,派去的下属却没一个回来的,原来是因为你扒上花城啦!」
啊对了,刚才在气头上,都差点忘了这笔账。
也好,现在叠着,一并算。
听到这句,谢怜不由看了一眼身旁之人。戚容又道:「还叫三郎,啧啧啧,真熟稔。表哥,你可是上天庭的大神官,怎么跟这种妖魔鬼怪勾搭上了,也不怕辱没了你的身份?毕竟你那么完美,那么纯洁无暇,你的圣光普照大地,哈哈哈……」
嫌着嘴上「诚意」不够,戚容还捧心继续念:「太子表哥,你看我为你精心打造的石像,我把它留在身边这么多年,就是为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你英勇的身姿,怎么样,塑得不错吧,你喜欢不?没关系,不喜欢更好,我给你多塑几个,哈哈哈……」
脸色瞬间变寒,花城一提起脚就要踩,谢怜忙再劝阻,「三郎!」后笑了一下,朝戚容随意地道:「塑的还行吧,就是品味不太好,难为你了。」
如今最是了解戚容的莫过于谢怜。
反应越是激烈,戚容就越兴奋,跳得越高;要斗赢他,必须反其道而行之。
果然,戚容立刻拉下了脸,「知足吧你,也就我还看在昔年面子上给你塑个像,谁还肯供你?你这次能再飞升,多半是抱着君吾大腿哭哭啼啼把膝盖都给跪烂了吧。到上天庭随便看一圈,哪个神官不比你风光体面?飞了两百年的都能把你踩在脚下,都快八百多岁的人了混成这个样子,真是失败。」
谢怜微笑,「表哥是挺失败的。不比表弟,才八百年就是凶了。」
扑哧。
谢怜可太清楚该怎么治他了,花城在一旁哼地笑了声,戚容的脸当真青了。他在几人之间扫视一阵,忽然道:「看这幅架势,你今天该不会是求着花城上门来整我,给你出气不平的吧?」
花城当即收了笑声,拳头握紧。
戚容又扫了他们两眼,咧起嘴,「瞧瞧你们,一听我说你的不好,哇,他火成这样。莫不是被你头顶上的圣光感化,闪瞎了眼?啊哟哟,我发现了,他好像本来就瞎了眼!哈哈哈……」
话音未落,他忽的两眼一黑,脸颊剧痛,鲜血狂喷,竟是又被人打了一拳。然而,这一拳却不是花城打的,而是谢怜。

戚宝,一款真正人性化的智能语音(妈呀好硬来
(这章原文含量较多,就长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