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同人】Rebirth 14 （舰长 X 布洛妮娅）
兴趣使然的投稿，文笔渣，架空世界线，请勿代入现实，含大量私设，含ooc，不喜慎入。
……搬走了？
舰长楞楞地转过头看向面前紧闭的门扉，手不自觉地攀上了门把手，下意识地轻轻扭动了一下。
从指肚传来的是金属独有的冰凉，以及记忆中似曾相识的门锁紧闭的手感。
只是现在与那时的心境却是截然不同。
走廊墙壁上鲜艳的红字书写着「11」的字样。
是这层楼没错啊。
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
……还是打不通。
舰长不死心地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
布洛妮娅她，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被揣回兜里的前一刻，手机铃声大作。
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
“……舰长，是我。”
短暂的沉默后，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人声。
“布洛妮娅！”
舰长喜形于色，紧紧地攥住手中的手机。
“太好了，隔壁阿姨说你搬家了，原来那个号码也打不通，我还以为你出什么意外了，吓死我了。”
“……抱歉，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嗐，什么话，哪有那么多需要抱歉的，只要你没事就好。”
舰长舒了口气，紧绷的肩膀正欲放松。
“不过为什么要突然搬家啊？也不给我发个消息说一声，你都没和我提起过有这个打算欸。”
“……”
“布洛妮娅？”
“……”
料想中，如果能见面，此时的布洛妮娅一定会“啪”的一声双手合十，垂着好看的眉毛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向自己解释这一切的缘由，可能是略带抱怨的苦衷，也可能只是一时兴起的冲动，但最后一定会在一片其乐融融的调侃声中落下帷幕。
但布洛妮娅只是沉默着，仅留背景中似是倾盆大雨般的杂音在舰长掌间的那一头不断回响。
“舰长，我们分手吧。”
欸？
“我知道这样做很任性，真的很抱歉。”
舰长的表情逐渐凝固。
“但就算这样下去，我也没办法给你未来。”
稍微等一下......
“舰长，你的人生还很长，以后一定能遇到比我更优秀的女孩，所以没关系的。”
这，这种展开不对吧？这......
“能陪我走到现在，真的很感谢你。”
舰长开阖着嘴，努力强制让自己开口打断布洛妮娅的话语，喉头翻滚间却吐不出一个字眼。
“不是，等……”
“那么，再见了，舰长。
几乎在最后一个字眼的余音落下的同时，来电不留余地地戛然而止，精准得就好像被排演过无数遍的戏码。
收尾的吐字咬词似乎格外用力，用力到让人觉得就像是在挣扎一般。
但此刻的舰长无暇去顾及或回想这些若隐若现的细节——等他反应过来时，手机已经躺在白色的地板瓷砖上了，逐渐黯淡的屏幕证明着时间的流逝。
什么情况这是......？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舰长弯腰试图拾起手机，却是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差点平地摔倒。
欸.....?
欸......?!
不是只是去国外出差嘛......？
那么现在这又是......
不，不管怎么样，总之得先见面，见面好好谈谈。
“您说，布洛妮娅女士？”
“对，布洛妮娅.扎伊切克。”
舰长努力控制着自己因为一路奔跑而有些紊乱的呼吸，尽可能用平稳的语气询问面前的前台工作人员。
短发的接待员敲击了几下键盘，随即露出带着些许苦恼的神色。
“那个，十分抱歉，不过系统这里显示布洛妮娅女士两周多前已经从公司离职了。”
“你说什么？！”
舰长的眼前浮现出自己决定暂时搬回出租房那一晚时布洛妮娅送自己到车站的情形，她一如往常的穿搭，一如往常的微笑，一如往常的鼓励，一如往常的挥手告别。
一切都是那么稀松平常，到底，到底是什么时候，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啊！
“联络方式，告诉我布洛妮娅的联系方式，快点！”
“我们不能那么做，非常抱歉。”
“那不然的话地址也行，算了，系统借我查一下，一下就好了！”
“这位先生请您不要这样，这位先生！保安，保安！”
小跑赶来的两名保安制止了企图抢夺前台电脑的舰长。
为什么？
「我正好也刚想和你说的，我后天开始要去国外出差，大概会持续两周左右」
不是说只是去出差嘛......
不是说好的只是分开两周嘛......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布洛妮娅......我得找到布洛妮娅......必须先见面，把一切都说清楚。
必须先见面，再把这一切都说清楚。
但是......布洛妮娅在哪里？
我......这又是在哪里？
脚下的步伐一刻不停地不断加快，沿途的街道风景迅速向后滑动着。
这里是哪里，我在往哪里跑？
我要......去哪里？
要去哪里......才能见到布洛妮娅？
急促的呼吸，慌乱的脚步声，因奔跑而左右晃动的人影，这些都与Dream Lab内静谧而精致的艺术氛围格格不入。
有人放下相机，报以不满的咂嘴，有人略显惊恐，忙不迭地撤步躲避，有人事不关己，继续陶醉在灯光与油画的绝妙配合中。
而脚步与呼吸的主人只是竭力顶着嗡嗡作响的脑袋，继续用视线扫荡着这片印象深刻的昏暗空间。
水族馆也去过了。
游戏厅也去过了。
第一次晚餐的餐厅也去过了。
没有，都没有。
会在这里吗？
会在这里吗！
底层展厅中央，数道雕刻成树干形状的玻璃棱柱簇拥着一道银灰色的背影：她优雅地翘腿坐在休息椅上，指间夹着一根女性香烟。
那个发色！
“布洛……！”
银灰色的瀑布闻声晃动，女性满脸困惑地回头看着面前喘着粗气的陌生男性。
“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很像，但并非自己渴望看见的那张脸。
“啊……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舰长感到后脑勺一阵头皮发麻，他随意地拭了拭鬓角处渗出的汗液，转身再次迈出脚步，却是一个不注意迎头撞在了与周遭融为一体的玻璃棱柱上。
嘶！好痛！
剧烈的疼痛从鼻尖向整张脸孔开始蔓延，血腥味在短暂的停留后开始猛烈倒冲。
撞击的声响在幽静的环境下被无限放大，无数目光投来，就连刚才选择忽视的人群都不禁投来好奇的眼神。
伴随着剧痛，汗水和血水的味道混杂着弥漫在鼻腔中，然而气味的刺激之下，舰长却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滴答，滴答。
汗滴沿着脸部轮廓下滑，与污浊的血混合着滴下。
扑通，扑通。
心脏猛烈地跳动着，猛烈到就连呼吸都似乎收到了遏制，好像随时都会冲出胸膛。
血腥味，疼痛感，心跳声，这一切在四面八方聚拢而来的镁光灯般的注视下都变得格外鲜明。
“那个，这位先生，你不要紧吧？”
身后银发的女性起身，她不安地掐灭了烟头，试探地上前几步，询问道。
但舰长只是捂着鼻子忙乱地摇了摇头，头也不回地跑向还未去过的区域。
得继续找，不能停下，对，不能停下来。
……自己，还真是狼狈啊。
之后的几天里，习惯性将手机调成静音的舰长将提示音量调到了最大，生怕错过任何来自布洛妮娅的联系，但终究没有再接到布洛妮娅的来电。
舰长也试过回拨几天前接听到的那个号码，然而合成音却告知那是个空号。
也有再去过布洛妮娅居住过的公寓，邻居家的阿姨带着歉意的苦笑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再多细节也不清楚了。
也有像现在这样再去过布洛妮娅工作的地方，尽管留下的第一印象实在不能算好，但前台人事部的职员依旧本着合格的职业操守接待了情绪稳定下来的舰长，可惜终究还是一无所获。
走出大门，舰长回头望着公司大楼，午后灿烂的阳光下，由无数玻璃组成的楼壁反射出七彩的色泽，熠熠生辉，一如这座永远充满活力与希望的城市。
可舰长只莫名感到一阵反胃，他移开视线，紧紧捂住自己的腹部，压抑住那突如其来的呕吐感。
“请等一下。”
面前站着的是一名粉色头发的女孩，记忆中她似乎是布洛妮娅原先工作室中的一员，叫，叫什么来着，缇什么好像是。
“那个，您，认识布洛妮娅主管吧？”
尽管带着口罩，但女孩的局促依旧显而易见。
“呃，没错，请问有什么事吗？”
舰长咽下逐渐消退的反酸，语气出奇的平静，他静静地点头示意，等着眼前的女孩继续说下去。
据自称缇米朵的女孩所说，十几天前那场会议上被宣布解散的根本不是原理工作室，或者更准确来说，不止是原理工作室。
而是E.T Studio本身。
它终究还是被Tecend收购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缇米朵的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悲伤与愧疚，尽管不止那愧疚从何而起。
舰长才注意到她胸口工作牌上的异样，上面的标识早已从科技感十足的E.T Studio被改成了Tecend标志性的企鹅图案。
听说收购计划从瓦尔特杨身体抱恙开始就提上日程了，从最初人员渗透和收买，半成品游戏的信息泄露，中间过程中的不定期施压，到对至冬传媒介入的默许，再到投资会的时间节点，每个环节都只是收购计划的一部分，为的只是压榨出布洛妮娅——这根支撑着苟延着的E.T Studio的最后的支柱在绝境下能爆发出的最大能力，以使得这次收购具有更大的价值。
当然，就算布洛妮娅选择放弃抵抗，也不会对这场既定的收购造成多大损失。
被布洛妮娅视作翻盘关键的《翼计划》，只不过是上位博弈者眼中一份相对丰厚的附赠品。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胜算。
从一开始，她的奋斗与决心就毫无意义。
舰长难以想象在真相被揭开的时候，布洛妮娅的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
他不敢去想。
他回忆起了自己第一次参与终面的那个上午回到家时的情形，玄关处的高跟鞋胡乱地倒在地上，布洛妮娅斜靠在客厅的水族箱上，与双目无神的金鱼对视，落地窗洒进的阳光下，她的背影是那般落寞，就像她一路以来的前行。
不，也许在更久以前，面对巨大的压力，她就曾默默地展现出那样的一面过，也许是偶尔面对着窗外的沉默，也许是每一个晚归的深夜来不及更换点衣物。
只是她从未在自己面前确定地提出，而自己也便顺势地从未出口探寻，最终使得每一次的压抑与苦涩都以形式上的调侃“圆满”落幕，让每一次沟通的机会都白白流失。
「没事的，告诉我吧」
紧随其后的却是模棱两可的肯定。
后知后觉，犹豫不定，聊胜于无的经济自主能力。
自己自以为是的成熟姿态，实则建构在毫无说服力与表现力的空虚之上。
「没办法给出未来」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那个，缇米朵小姐。”
“嗯？”
“布洛妮娅，她的联系方式……你有吗？”
缇米朵先是一愣，随即匆忙地拨弄了两下自己的中短发，眼神明显地左右飘忽着。
“嗯……没有……很抱歉。”
舰长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顿了一下，随即破碎开来。
果然……
是从自己屡次求职失败，还是说无法回应她无言的求助，不，应该是更早的什么时候，布洛妮娅就已经对自己失望了吧。
对这样不成熟的自己。
对这样迟钝的自己。
对这样无能却盲目自信的自己。
对这样自以为是的自己。
连联系方式都不想留下，从一开始，就不想和自己多废话什么吧……
结果自己这几天还自顾自地自我感动。
只是……
用刀叉拨弄龙虾的布洛妮娅。
喝醉酒满脸通红的布洛妮娅。
在艺术展上兴奋的布洛妮娅。
还有她倔强的模样，她脆弱的模样，她高兴的模样，吃饱了却还要硬撑的模样，少有地在自己面前展现出小女人一面的模样。
所有的画面都历历在目。
美好是一种需要相信才能持久存在的东西，而现实不需要。
只是……
只是……
难道那些往昔，说不存在就不存在了吗？！
想不通啊，自己想不明白啊……
明明总说我自顾自，可你又为什么要自顾自地把这一切都如此轻易地抛在身后啊……
虽然，现在再想这些恐怕早就没有意义了吧……
等舰长终于从浑浑噩噩中懵懂地醒来时，公司的报道时间早就被错过了，费劲千辛万苦才拿到的录用通知早已作废。
不过对现在不再在乎公司层次的舰长而言，随便找一家公司早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都无所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