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惊鲵同人文
夕阳西下。
惊鲵在夕阳下。漆黑的紧身皮衣与鱼鳞锁子甲反着火红的太阳余光,夕阳下只有她的身影,但这条江南小巷上,却有两个人。
雨后,风起,天微凉。臂弯间的两岁孩子,在惊鲵怀里抖了一下。
她却分不出另一只手来抱住自己的女儿。
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一把剑。莹白无骨,柔荑般的玉手,握着一把粉紫色的剑。
那把剑实在太过娇媚,粉色的剑鞘,粉色的剑镡,粉色的剑柄,江湖上任何一个剑客拿起这把剑都十分违和,唯独她,唯独风华绝代的绝世美女,与这把剑相得益彰。
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她的剑叫惊鲵,这就是她的名字,她就是一把剑,一把冷酷无情的杀人剑。
绝情的剑客,无心的长剑,这是绝配,而那女孩儿却是个意外,与这二者格格不入。
她的眼睛茫然无措,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格外陌生。这是她第一次,真正地走进这红尘人世。
她默默的走,唯有高跟鞋踩在石板上的声音不断回响。
路上没有行人,周围是死一般的沉寂。
她体会过这种感受。
每一次走在街上,都会有这种感受,因为她是杀手,眼里只有任务。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可以诉说的对象,纵然身处闹市,也宛如走在一座空城里。
但这一次,却是真的沉寂。
整条街道充斥着一股阴沉的死气。
惊鲵停下了脚步,身后响起另一个人的鞋跟声。
利剑出鞘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你,和他们一样,也不肯放过我?”惊鲵淡淡的问着身后之人。
“这是任务。”一个魅惑的女声响起。
惊鲵回过身来,那把剑,直直地指着自己。
一只蛾子飞来,落在上面,没有任何征兆,那只蛾子就变成两半落在地上。
“掩日……你终究还是来了。”
那个女人同样没有名字,她的剑就是她的名字。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
“是,我知道。”
“那是你的孩子?”
“她是无辜的。”
“你不该让她来到这个世上,你给不了她一个正常人家的温暖。”
“我想试一次。”
“我不会手下留情。”
“我知道。”
惊鲵把女孩儿放在一旁,右手拔剑出鞘。淡粉色的剑气环绕在剑刃两侧,空气中弥漫着凛冽的杀气。
掩日的嫣红嘴唇微微向上勾起,她手里长剑一横,一瞬间,那夕阳的火红余晖变成死寂的漆黑。
两个人,两个风华绝代的女人,握着冷酷无情的宝剑,对峙在漆黑的天空下。
有个人曾经对一个用剑的女人说,这是一个剑与男人的世界,身为女人,只会迎来屈辱。
但可有人知,乱世佳人入江湖,是有多么的身不由己。
掩日的装束,和惊鲵差不多,只是少了那件贴身的锁子甲和衣服上的鱼鳞装饰,一样的一身黑衣,一样的高跟鞋,一样的美艳无双,一样的不再纯粹。
两个人一点点的向前挪动着脚步,两个人的剑距离越来越近。
她们这样对峙着。
空气静得可以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两人握剑的手攥得咯咯作响。
突然,一声幼儿的啼哭声打破了寂静,在那一瞬间,两把宝剑一齐挥动。
两人在脑海中预演了无数遍战斗的过程,而交锋时却只有短暂的一瞬。
掩日笑道:“你的剑,更快了。”
惊鲵道:“但又有什么用呢?我再快,还是破不开这头顶上的天罗地网。”
掩日的嫣红嘴唇突然紧紧地抿上,她的脸颊鼓着,像是嘴里含了一大口什么东西,腹部的位置,渐渐浮现出一条横着的红线,一滴一滴的殷红落在地上,她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而那道红线也在这一瞬间扩散开。
掩日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痛,从自己腹腔深处蔓延到全身,她慢慢的跪下,血液在她身前汇成了鲜红色的湖泊。
“惊鲵,就算我死了,你也逃不掉。天涯路太远,你走不下去,没有一个避风港,你会死在路上。”
“天涯,并不远。人就在天涯,天涯怎么会远。”
惊鲵看着掩日,眼中涌起了莫名的怜惜。
掩日捂着肚子,半跪在地上。惊鲵收剑入鞘,抱起了婴儿,走向不知结局的远方。
掩日叫住她说:“她有名字吗?”
“言,誓言的言。”
“但愿不是谎言的言。”
惊鲵消失在街口,世上再无惊鲵。
后来,农家烈山堂堂主田猛多了一个美艳绝伦的正妻,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叫田言。
不知多少年后,田言见到了一个陌生的人,但那把剑,她却不陌生,那把剑叫掩日。
“人变了,剑还是那把剑。”
掩日看着田言手里那把粉色的剑,也说道:“剑还是那把剑,人却不是当年的人。”
“她死的很惨烈,”掩日看着掩日剑说:“她是自裁的……是她放走了你母亲。”
田言缄口不言。
“往昔的恩怨,不必再提,现在,只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