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罗华【明日方舟 WX博士同人文】（为所有爱执着的伤）
第六章：此地黄昏，静无声
过去（博士视角）——
“从今天开始，你正式的的从青年营脱离，明天你就是巴别塔战斗小组的正式成员了。好好工作，别给我丢脸。”我举着玻璃高脚杯，对W说道。
“你喝的什么？”她看着酒杯里墨绿色的东西，不屑道。
“叶绿素，去除重金属毒物的。”
因为前两天被脏弹打中了，所以现在血管里流的全是铅啊汞啊之类的东西。
“重金属......”她稍微皱了一下眉毛。
“我咬铅笔咬的，有点铅中毒。”
“......咬铅笔......你是小学生吗？”
我干嘛要瞒着她枪伤的事情，不过反正凯尔希会给我治好的，现在说出来就像是故意博取她的关心一样，。
这样的执拗，忽然有一种被说小学生被说中的不满感觉。
“天快黑了，喝完赶快走人，这里的天气太冷了。”我催促她举杯，其实是我马上又要去闭关，最近总是在赶时间，本来这样的庆祝活动我也是从来不参加的。
她挑了挑眉毛，举起了手里的香槟，一饮而尽。
“就算是香槟这种喝法也是会醉的。”
“在你的青年营，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灌下去一公斤高度酒，没醉死的，以后都不会再醉了。”
我喝完了那杯难以下咽的绿叶素，看着远方缓慢下沉的灰色夕阳。
我从来不欣赏这种景色，因为再美的东西在我的眼中都只是灰色的一片。但是W却看得很入迷。
“夕阳很美吗？”
“和战场相比，宁静的让人想掉眼泪。”
“......宁静吗？没有同感呢。”我从怀中拿出我给她写的手册。
“拿着这个，这是在这场战争中你我这样的人活下去的基本准则。”
她接了过去，看了看：
“为什么是手写的？”
“我的字不好看吗？”
“你认真写的话，还是蛮有观赏性的。不过着都是青年营训练手册的内容啊，那本手册不是不允许外带的吗？”
你有认真在上课真是让我感动......
“我默写的，我知道很多内容你肯定是没看过的，那本教材是我编的，你看到的那是最终版很多东西都是没有的，这里面都是我这些年战地考察的实际经验，个人认为还是有点用的。”
“默写？这么厚的一本书？”她捻起那本我的手稿，在我面前甩了甩。
“很难吗？”
对于我平常的工作量来说，这算个什么。
“我不相信，就算是你，也不可能记住这么大的一本书吧？”
“（笑）知道吗，W卡兹戴尔是个北方国家。”
“北方国家怎么了？”
“冬天的卡兹戴尔黑夜是很漫长的，你没有在战壕里等过天亮吧？我等过，那样的夜晚总是很难熬，难熬到你会觉得自己的生命在流逝，那样的晚上总是有很多能做的事情。我经常借着黄昏和黎明的天光写这些东西，然后一边又一边的读这些笔记，最后就能背下来了。”
她的目光从夕阳上挪开，看着我。我也斜着眼睛看她。
“我还是不信，你不是那么无聊的一个人。”
“以前是，以前我比你想象的普通的多，毕竟我没有高超的战斗技巧，也没有可怕的源石技艺，我能做到的事情很有限。所以我只能假装，假装我心中揣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假装我有你们无法超越的各种强大的智慧。假装自己是个有用的人。很好笑吧？你们以为的巴别塔的恶灵，只是一个比你们更加普通的假货，却还要假装自己是真的，唯一的那一个，可以扭转这一切的那个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但是多少年来，我只能一直这样逞强。否则像我这样的人又能做到什么呢？把这些说出来真的很难，但是一个人憋着，忍受这份孤独却是更加艰难的事情。
“呵，你又在扮猪吃老虎了，你总是这样，天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
她没有相信，只是显得很有些戏谑。
其实我早就把自己的脆弱和无力交给了她。只是他从来没有相信过。
这也只能怪我自己，是我自己选择了孤独的走下去。
“对，这只是一个玩笑。”
夕阳西沉。
我没有看星星的时间。
三小时后，备战室——
我在花圃前调试着恒温仪，就算在实验室环境下，无法开放的花朵依然是无法开放的花朵。
或许我不该在这里抽烟？
我灭了烟头。
“助手，调整温室的湿度，模拟四号实验结果，增加营养剂供给。实验707，开始播种。”
“你打算把我晾在这里多久？”凯尔希在我身边说道，语气中的不满已经很明显了。
“我给了你这里的权限，搭档，但是不代表你可以一声不吭的就闯进来，我在闭关，你知道的。”
“所以你又在要求我对你的事情无所不至？我不是属蛔虫的博士，我只知道你被脏弹打中了，我在总部找不到你所以我只能到这里来找你。”
她的手拂过那些已经开放的曼陀沙华，露出我看不懂的表情：
“你知道曼陀沙华的话语是什么吗？”
“彼岸花，传说中花开千年，落叶千年。花叶永世不见，所以话语是不可触及之爱。”我淡然的说道。
“和她闹矛盾了？”
“一个傻姑娘而已，不明白就不明白吧。”
“她不傻，等你什么时候愿意敞开说话，也许她就能理解你了。”
“不需要，我不需要理解。”
“我呢？我也不需要？”
“我们是搭档，我们本来就互相了解，凯。”我解开了手袖的口子。
她把我的袖子挽了上去，系上了橡皮管：
“是吗......也就是说我不一样是吗？”
“大概吧，阿米娅她还是继续保持现在的样子就好，ACE大哥嘛，他和我也差不了多少。我的软弱只有你知道，只有你相信，也只有你会理解。”
“承认自己软弱并且拼尽能力去弥补的人，这才是勇气。”
我沉默了，我的血管似乎很难找，凯尔希摸了很久才拔出了针头。
“嗷。”我玩笑似的哀嚎了一声。
“没那么疼。”她回应道。
“打完针就回去吧，我还得继续闭关。”
“博士。”
“嗯？”
针头拔出，她按住了我的伤口，似乎没有巴棉签交给我自己的打算。
“我和你一起长大，我和你一起度过比任何人都漫长的时间，你在做什么我都知道。我可以容忍你伤害自己，可以看着你一个人替殿下背负那些骂名，可以看着你一个人承受那种孤独。但是博士，我不要埋葬你，对自己好点，行吗？”
“你怎么跟我妈似的，我可没妈，消费不了你的母爱。”我玩笑道。
“我更像是你的姐姐吧？”
“凯姐，你该走了，给我一点青春期男生的私人空间行吗？”
我把手抽了回来，按住了针孔。
“青春期.....”然后我推着她，把她推出了我的备战室“你都百来岁的......”
“先生，她离开了。”
直到她离开我才瘫坐在门口，沉寂在那死一样的寂静中，
外面应该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我坐在那里，抽烟抽到嗓子像是要裂开一样的疼才又站了起来。
“你已经三十个小时没有睡过了，先生，休息一下吧。”助手的语音是她的，经过几年的学习，她的说话方式已经和普通人一样了，改天给她做个图灵测试吧。说不定还能申请个专利什么的......
“不用了，我要去战略室。”
打开门，走进那件连凯尔希都没有进去过的房间。
墙上已经糊满了纸张，上面全是各种线索连接成的蛛网模型。现在战局又有了新的变动，很多人在上一次战役中死去了，也就是说这些东西又一次的不成立了。我站在这些纸头的面前，站了很久.......
一种每一次都会占据我的内心的绝望感再一次吞没了我，我伸出手，收了回来，然后再一次伸了过去，把墙上的东西尽数撕扯下来甩进了焚化炉。
没人会看到我现在的样子，等我再次走出去的时候，我又一次要变成那个谁也不能相信的巴别塔的恶灵。
“哈哈哈哈.......开始吧......”
我脱到白色的衬衫，背后的伤口已经粘连在衣服上了。
“嗯......额啊——”整个后背因为神经元连接仪器的过载已经被烧得不剩一块好肉，然而我来不及等它完全愈合，就要再一次进行链接。
金属针头刺进后背，我熟练的擦掉渗出来的血液。
“开始吧。”
助手检测了我的体征之后，为仪器通了电。
一阵肌肉被点燃般的烧灼感之后，神经元连接成立，我进入了模拟空间中。
夕阳......
在模拟的世界中我看到夕阳的模样。
我回到了那条河滩，手里拿着的是那杯难以下咽的饮料。
助手.......你又给我看些无聊的东西。
W靠在我的背上，斜眼看着远方，血红色的阳光闪着照耀着她手中金黄色的香槟。
那些色彩是那么的不真实，大概是因为我没有真正看到过那些色彩，所以那些按照我收集到的数据模拟的世界也和我的想像一样，虚幻，像是美丽的泡沫，虽然绚烂但是转瞬即逝。
“有什么想说的，现在都可以说给我听哦，无论你展现出自己如何软弱的一面，我都会接受的。”她没有了往常的疯狂，说起话来软声软气的，让我浑身不舒服。
“我要是说出来，你大概就会对我幻灭了。”
反正都是想象，那么胡闹一下也无所谓吧？
“就像看到可爱的猫咪捕杀老鼠心中的幻象会破灭一样吗？少来了，无论是什么，只要是你，我都会接受的。”
......
够了。
“助手，停下。”
“博士，我希望你能多向我展示一些你不为人知的那一面，有的话你不说出来，我又怎么可能会明白呢？”
够了！
“助手！”
一切再一次被清空，只剩下我灰色的世界中灰色的夕阳和河滩。
冰冷的像是死后的地狱。
这里的黄昏，静无声。
这两章算是过度章节，这里之后就是W和博士的宿命之战了。
或许凯博党觉得凯尔希的戏份少了，很可惜她并不是主角。
说实话，这次我都没有把这个故事写成完美的happy ending的自信呢......
不过希望大家还是三连支持一下，求求你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