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X希灵帝国同人文】第四十五章 惠灵顿、认识的人
Z23没看懂他们这两个大活人是怎么进的车厢，上一秒她还在向哈迪斯解释这是路牌而不是站牌，下一秒她就在一阵眼球震颤症般的眩晕感中坐在了一张廉价的人造革椅上，脚底感受着钢板的颤动，耳边回响着气缸的低吼。哈迪斯老神在在地坐在旁边，雨伞收好靠在脚边，很绅士地把靠窗的位子让给了女士。
Z23第一时间屏住了呼吸，这是人类突然进入不安全环境时的正常反应——她敢肯定哈迪斯绝对没买票！
但紧张四顾之下，车厢里稀稀拉拉的两三个乘客却都对他们的出现视若无睹，好像大变活人是新西兰的传统艺能一样。Z23瞬间想起了哈迪斯在身份造假上的惊人本事，看来外星侵略者已经不吝在坐车逃票上积攒恶业了……
“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被五雷轰顶过。”哈迪斯的声音出现在脑海中，“当然就算有哪位天理看不顺眼，也劈不到你头上，所以请放宽心。”
“……你到底多经常干这种事？”
“啊，仅限有需要的时候。”
说完，哈迪斯侧脸送来一个微笑，Z23毫无理由地感觉到这是“不要多问”的意思。Z23在车厢的颠簸中咽了一口唾沫，干脆住声了。也就在这时，一种诡异的异样感突然出现在脑海中，让Z23不禁悚然一惊，但还不用她回神的功夫，那种精神上的异物感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自然而然出现的记忆片段。
基于精神链接的“记忆数据压缩——发送——解包——转译”技术，这是经受过较大思维器官适应性手术的帝国审查官常用的队内情报分享手段。哈迪斯发送的是一份人员调度命令，经常做文书工作的Z23一眼就看出来，这份文件一旦发布，将会给他们带来一天半的视线外活动时间。
Z23下巴蠕动两下，默然不语，哈迪斯确实老谋深算……但不如说是思虑良久，这次惠灵顿之旅并不像他表现出的那么简单。
“说起来……”哈迪斯偏着头，打量了Z23两眼，“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有这样……简朴衣品的可真是少见。”
Z23一愣，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这一身：白色网格长袖衬衣配黑底白边过膝褶裙，外套一件严实的米黄色束腰女款风衣，当然头上还有那顶深蓝色贝雷帽……而且这丫头还把衬衣扣子全扣上了，跟哈迪斯一个毛病。
“啊……哈哈……”Z23僵硬地别过头去，脸上露出沉重的麻木与挫败，“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非要说的话，让哈迪斯选中Z23作为此行随从的还有另外的原因：这姑娘长相比较普通。这话倒不是说Z23样貌一般——毕竟舰灵这个物种就没有难看的——而是：比起一群发色堪比文森特·梵高的调色盘、瞳色则更甚于此的大小美女，为拥有一头深金色短发、蓝紫色眼睛的Z23添加焦点偏斜伪装更为轻松。更何况她老人家的衣品……委婉的讲就是沉稳老成，往大街上一扔，遮住那张漂亮的娃娃脸还真就不怎么引人注目。
雨线淋漓的车窗外，暗绿色的原野和矮丘缓缓经过，而从头顶延伸至地平线的滚涌阴云则是唯一不变的景色。Z23单手掌根撑起下巴，另一只手放松地搭在膝上，背对哈迪斯拧身看着窗外，瘦小的身体随车厢颠簸而晃动着。秀气的大眼睛偶尔眨一眨，倒映在浸水的玻璃上。
哈迪斯稍微看了Z23两眼，或许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眉头几乎没有舒展开的时候，自从哈迪斯与她见面之后都是如此。负担太重了——这是哈迪斯没有说出过的、对Z23的评价。这姑娘太怕出错，太怕事态超乎预料，太怕自己所见之外的威胁潜伏，但万事交错之下不会一成不变，这个危险的世界也从不缺阴影中的死敌，这让她愁容常伴而又无可奈何。
这或许也是她无法完全接受哈迪斯这个存在的原因——哈迪斯习惯对任何人都藏亿手，是个疯起来除了自己谁都骗的冷血动物，他就是Z23身边最大的未知。
哈迪斯默默叹了口气，谁想活得这么累啊……
起先，是一座孤零零的钢架尖塔闯入视野，它高大而锋利，直刺彤云。遍身缠绕着缆管和线圈，缝隙处跳跃着晶蓝色的火花，蒸汽被电离的嗡嗡声远远传来。再之后，稀稀落落的民用建筑开始出现，民居、商店、停车场、教堂。最后，巴士吱吱嘎嘎地停在一处绿化条件十分优良、建筑物普遍不超过十米的平原，并通知乘客已抵达惠灵顿市区，感谢各位的乘坐。
挺奇怪的，是吧？就像新西兰重返十七世纪拓荒时代了一样。面对塞壬的威胁，新西兰作为一个国土狭长的岛国，不能像澳大利亚和中国那样将人口和工业大规模搬迁至内陆，所以只能尽可能采取松散的城市架构，以尽量提高市民的灾难后生存率。而集中高大的城市景观也并不是没有，只是在职能上不占生存和居住所必需，并且处于中流砥柱的位置，必要时会被牺牲来为人员的撤离争取时间。
不过还算幸运，新西兰承平日久，尚且未经灾殃。
哈迪斯和Z23一前一后下了车，Z23还不忘在司机师傅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加塞了两人份的车费，然后逃跑一样跳出了车门。而哈迪斯，在车站处四下一张望，却看到了一张出乎意料的面孔。
那张面孔的主人很显然也注意到了他。
“嗨，埃德斯长官？！”一头金色披肩短发的墨菲·斯密尔顿远远踮着脚挥手招呼，一脸惊喜之色，“我没认错人吧？”
“墨菲？”哈迪斯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走了过去，“你回学校了啊，近来可好？”
还记得布拉夫港那个招待过半神的酒店不？哈迪斯入住的那一周里算是和为数不多的客人和店员混了个脸熟。唯独墨菲小姐在得知哈迪斯海军军官的身份后表现出绝大的热情，硬是和他混了个八分熟。
“好啊，今天就挺不错的啊。”身穿墨绿色卫衣，牛仔裤和运动鞋的墨菲高兴地回答道，身上背的几个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包裹不住晃动着，“哎，话说长官怎么突然来惠灵顿了？你不是去‘奥德修斯’……”
“这是机密。”哈迪斯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哦——”墨菲特夸张地应道，故作严肃地“啪”一个敬礼，“Yes ,sir！”
“你们……”Z23终于赶到，看了看墨菲又看看哈迪斯，面露困惑，“你熟人真多。”
哈迪斯拍了拍Z23的脑袋，笑着对墨菲介绍道：“这位是家妹。”
墨菲立刻对矮自己半个头的Z23伸出一只手：“你好！”
Z23：“？！！”
“好厉害，这就是你们外星人用来入侵地球的技术？”Z23不可思议地揉着自己的脸蛋，语气惊奇至极。至于哈迪斯，他已经懒得回答这样的问题了。
虽然Z23自认不是个经常抛头露面的人，但她毕竟是个实力顶尖的舰灵，在民间的知名度那是绝对不低的。但就在刚才，一个舰灵发烧友竟然那么自然而然地把她认成……认成哈迪斯的亲妹，这让她由衷感叹外星侵略者狼子野心不可不防。
而墨菲，她和哈迪斯毕竟并无深交，寒暄一番后看自己在等的车到站后就道别离去了。
“现在要做什么？”Z23伸手碰了碰似乎在发呆的哈迪斯，问道。
“啊……”哈迪斯刚才一直盯着墨菲离开的方向，这时突然清醒过来。Z23惊讶地看到那张脸上带着罕有的严肃神情。
“先到处走走……或许吧。”
（咳，原创不易球关注啊各位父老乡亲老少爷们大姑娘小媳妇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