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那些年，我给自己戴的绿帽（二十五）
时间回到江澄拿着东西拜访之时，蓝湛才刚刚与江枫眠聊了两句，开始询问江宗主是否有意向给江澄找门婚事。
7408就在脑中替他拉警报：“爸爸，渣男去了我们的院子，小爸在沐浴。”
蓝湛脸色一扭曲，吓了对面的江枫眠一跳。蓝湛赶紧借喝茶掩饰表情，“谁让你看你小爸沐浴了？！”
7408连忙表忠心，“爸爸放心，打了马赛克了，厚厚一层，勉强能看出个乐高小人一样的轮廓。”
蓝湛心不在焉的应付了江枫眠几句，就起身告辞。这位蓝二公子莫名拜访，说了些家长里短的话就要走，江枫眠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但他又不能影响贵人的兴致，连忙送蓝湛出去了。
就算7408告诉他江澄在会客厅待着，蓝湛也不乐意，他得回去打发了江澄。
还没与江枫眠假客套完，7408又汇报道：“渣男好像意识到不妥了，自己走了，说等你回来了再拜访。”
听了这话，蓝湛才松了口气，还是拜别了江枫眠，准备回去。
刚迈出江枫眠院子大门，又听7408“咦”了一声，蓝湛顿时有了不妙的预感，“怎么了？”
“渣男偷溜回去了。”7408大声告状，“往小爸房间去了，小爸还在沐浴！”
蓝湛立即御剑飞回，7408还在大叫：“渣男偷看小爸！”
岂有此理！江澄你拿命来！
蓝湛飞回后，果然看见个用术法遮了脸的江澄正趴在往里窗外偷看。蓝湛直接将脚下的避尘踢了过去，想要捅死这个登徒子。
可惜江澄就地一滚，躲开了这一剑，扔了烟雾符就跑了。蓝湛召回避尘还想再给他一剑，他不省心的阿婴披着件纱衣就出来查看动静了。
那纱衣遮得住个啥，蓝湛听见有侍从过来的声音，来不及去追江澄，赶忙脱下外衣给魏婴披上，把他遮得个严严实实，这才提了避尘追了出去。
7408给蓝湛汇报江澄的逃跑线路， “他从左边走廊过去了！”
避尘再次顺着蓝湛的指令飞出，直击7408所指之地，飞回是果然带上了血迹。
“爸爸，刺伤了他的左臂。”7408惊喜道，“他往旁边的院子里去了，爸爸，继续追啊。”
许是见了红蓝湛出了一口恶气，终于冷静了一点，“不追了。”
7408犹如被破了一桶冷水，“爸爸，就差一步就能抓到了。”
蓝湛擦掉避尘上的血迹道：“抓到又怎么样，江家问我缘故，我还能说因为他偷看了魏婴沐浴吗？魏婴以后怎么嫁人？”
7408……忘了爸爸这病了，“那这事就这样算了？”
蓝湛冷笑，“本还想着留着江氏一起来点金家那俩老小后院的火，现在……江澄必须死。”
晚些时候，江枫眠与虞紫鸢听说蓝湛与魏婴的小院进了贼都赶了过来。
“没什么事，我会来的及时，东西没丢。只是那小贼跑得快，没抓着人，但他的胳膊被我划伤了，也算给他个教训。”蓝湛和颜悦色地对着江枫眠说道，“不过既然江宗主来了，在下也正好辞行了。”
“怎么这么突然，可是有何照顾不周的？” 江枫眠假装诧异道。
“没有不周之处，只是我本就是出来历练的，也该启程了。”蓝湛回道。
这边江枫眠与蓝湛假客套中，那边虞紫鸢悄悄把魏婴拉到了一旁。
虞紫鸢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摸出了本书塞进魏婴怀中，还拉住他的手不让他现在看，“等没人了，你一个人私下看。”
见魏婴乖乖点头后，虞紫鸢又笑道：“幸得今天我叫阿澄送来东西的时候，想着他一个乾元给你送这东西，传出去了说不清楚，就没有把这个放进来。若真是让人清点失物的时候看见了，我可丢死老脸了。这书你记得仔细看看。”
魏婴一脸懵懂，“这是什么？”
“这是好物！私下里看。”虞紫鸢怕魏婴不重视，又补充道：“做了人夫人了，有的时候不能害羞，该出手就出手，夫君牢牢捏在自己手里才是王道，懂吗？”
魏婴懵懵地称记住了，虞紫鸢才随着江枫眠离开。
蓝湛方才注意到了虞紫鸢与魏婴小声嘀咕的行为，问道：“方才她跟你说了什么？”
魏婴虽不知道虞紫鸢到底给了什么，只直觉感到不能告诉蓝湛，于是回答说：“没什么，给了我一些中庸的私物。”
魏婴这样说，蓝湛也不好继续追问，只小声哀叹道：“唉，阿婴也开始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魏婴被蓝湛调侃得脸蛋一红，转过身去不理他。
蓝湛上下打量魏婴，继续道：“阿婴真是长大了。”
两年多前的魏婴，还那么瘦瘦小小一个，现在长高了不少，抱起来也重了好多。
回想今天魏婴披着黑纱时的匆匆一瞥。
可是腰肢依然细的很，蓝湛摸摸下巴继续思索，肉都长到哪里去了？
想起揍魏婴屁股时的手感，蓝湛想，难道就只长了这两块肉？
正好此刻魏婴背对着蓝湛，蓝湛顺势就看了过去。
果然长到那里去了。
接着蓝湛大脑一个急刹车——我刚刚在看什么想什么？！
蓝湛黑着脸，居然在回想今天看见的那画面，不过魏婴居然披了个黑纱就敢出门，该教育了！
蓝•教育学家•湛立即付诸行动，“对了，魏婴，你今天怎么敢只披个黑纱就出门？二哥哥不是跟你说了乾元中庸都是贱骨头的狼吗？你要时刻记得保护好自己！”
“我今天就是着急抓错了！”魏婴吓得赶紧抱头逃跑。
“今天你的警惕性也太差了，居然被人偷看了沐浴！以前二哥哥跟你说外面的色狼都馋你身子，你嘴上说知道了，心里是没听进去的，对吧？！”蓝湛追着魏婴数落，“今天是没抓到，要是抓到了，这小贼怎么处理？”
“啊啊啊，敢馋我身子就杀了他！”魏婴加快了逃跑的速度。
“杀？你只是嘴上说说没进心里去吧！如果今天是江澄你也杀？”蓝湛怎么可能被魏婴甩开，三两步就追了上去。
“江澄也杀！”魏婴尖叫着再次提速，蓝湛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伸手去抓他， “呵，那要是是二哥哥呢？”
“是二哥哥？那就睡了他。”魏婴没经大脑脱口而出，说完自己就傻了，被同样傻了的蓝湛成功抓住。
蓝湛问是随口问的，没想着听到个这个答案，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呵呵呵呵，怎，怎么样怕了吧？”魏婴强挤出一个流氓表情，无比僵硬的挑了挑蓝湛的下巴，调戏道，“你这小乾元害怕了吧？”
“怕……怕你个头，你要是敢在外面这样，我剁了你的小爪子！”
两人又是一阵鸡飞狗跳，都很有默契地没深究魏婴的“睡了他”。
当晚，江澄梦中又回到了魏婴的房外。他透过窗户上的小洞，清晰的看到了里面的魏婴。
梦中的魏婴如白日里一样，背对着他，桶壁上露出他光洁的肩膀。江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贪婪地看着，迫切地期盼着。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炙热，魏婴好似察觉了什么，转过头来，脸上没有了胎记，是那张他第一次发现美得令人窒息的脸。魏婴并没有看向他所处的方向，但嘴角慢慢弯起，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仿佛魏婴不需要看，就知道江澄在这里。
江澄咽了咽口水，没敢动弹，怕被发现。
两人就这么诡异地静默着，对峙着，直到蓝湛出现。
蓝湛埋下头。
脖子上被啃噬的感觉终于让魏婴转回了头。
江澄刚刚松了口气，蓝湛一个抬眸就与江澄的视线对上了。冰冷的眼神里，迸发出了残酷的杀意。
江澄吓得一哆嗦，从床上翻了起来。
原来是梦。
江澄揉了揉眉心，躺了下去准备再次入睡，但也许是梦中的感觉太真实，他辗转反侧许久都无法睡着。
就这么熬到了天亮，江澄起床后，再次紧了紧手臂上的包扎，然后慢吞吞地穿上衣服。
昨天母亲说蓝湛和魏婴今天就要辞行了，只要不露馅儿，熬过了今日就好。
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脸颊肌肉，江澄出门，准备给蓝湛魏婴送行。
江氏大门处，虞紫鸢还在亲亲热热地与魏婴话别。蓝湛瞥见江澄来了，就对一直与他絮叨的江枫眠说道：“法器之事，待我回到云深后立即亲自寻件合适的送来。”
江枫眠脸上笑得灿烂，好似金秋盛开的千丝菊，说了句“客气客气”就和虞紫鸢一道招呼着弟子赶紧帮忙搬东西。
江澄慢吞吞蹭过来，挤出了惋惜的表情，“蓝二公子走得这么匆忙，还没来得及请教蓝二公子指点一二呢。”
“是吗？”蓝湛转过身，笑着对江澄道，“我怎么记得已经与江公子切磋过来了？”
江澄后背汗毛倒立，“没有没有，蓝二公子怕是记岔了。”
“看来是我记错了，没关系，下次江公子来蓝氏再切磋也无妨。此次来云梦，蓝某倒是看出来了，江公子前途远大得很呢。”说完蓝湛就顺势拍两下江澄的手臂。
每一下都狠狠地打在江澄的伤口上。
江澄大惊，这时才发现蓝湛虽然笑着，但眼睛毫无笑意，那眼神像极了昨夜梦中的情景。
他知道了！江澄吓得后退了两步，差点被石头绊倒在地。
蓝湛看了他狼狈的样子，转身上了马车，“呵，走了。”
江枫眠与虞紫鸢在路边挥别，江澄握着拳头努力克制自己浑身的颤抖。
马车上，魏婴问道：“二哥哥，我们是回去了吗，我们也出来好久了。”
“不，”蓝湛用手挑着马车床的帘子，侧眼看着后面江澄簌簌发抖的模样，“前两日收到兄长传讯，说江姑娘已经顺利诞下金氏嫡子，我们慢慢游玩着去兰陵，说不得还能讨杯满月酒喝。”
去沾沾金氏的喜气，再送点晦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