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集四：枯萎的愿望
花朵，开于盛夏，枯于深秋，无人知晓的散落，亦无人知晓的化作泥沙。 独自游荡在城市里，背负着许多罪责，潘帆站在一束花的前面忏悔，说：“我误杀了多少生命，这种罪孽如此沉重，我无以偿还，接下来是该为了自己谢罪了。” 潘帆又站了一会儿，离开了那里，等在前方的道路还有很长，潘帆的赎罪注定不平。 ………… 三天前，警察局内。忙完了手头上的事的刘永找到了技术研发科科长，问他了一下新摩托的开发进度，科长蛮自豪的说：“已经完成了初步测试，想必再过不久就能投入使用了，那可是时速最高三百公里的猛家伙，得找个和它一样猛的人才行啊！” 刘永陷入了属于自己的思考，然后向科长要了一个警方最新型号的联讯器，科长还在疑惑他要这东西干吗？但还是拿出了一个带有按钮的方形屏幕，略有些厚，不适合随身携带，但是功能丰富，因此在警局中基本上是每个人都有一个。科长略带玩笑口吻的说：“你该不会是把我给你的那个弄坏了吧？” 刘永尴尬的笑了笑，说：“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弄坏这玩意儿，贼结实。”说着还敲了一下手中的联讯器，发出了邦邦的声音。 又与科长聊了一会儿有的没的，刘永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科长安静了下去，刘永接通电话，把电话放在耳边，只听见电话那头传出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你是敌人吗？” 刘永与科长听到这句话后同时皱起了眉头，因为来电没有显示号码，这个声音的语气也明显不像小孩可以说出的，刘永试探的说道：“我们不是敌人。” 只听见电话突然冒起电火花，吓得刘永赶忙把电话扔掉，科长看着眼前的一幕，似乎是为了缓和气氛，开了个玩笑：“还好是个老年机，这在是个智能机就亏大了。” 刘永没好气的白了科长一眼，吩咐了手下的警员进行调查后，自己像个没事人的样子，他还以为是电话用的时间长了，零件短路了。 又在局里待了一会儿，坐不住了的刘永还是走了出去还带走了联讯器。 不久后，华冠大街四号门口。刘永敲响了门，里面的申织非停下了对着格斗比赛的模仿，打趣的说道：“请按门铃，警官。” 门口的刘永颇显无奈，按下了旁边的门铃，大门立马就被打开了，申就站在门后。 一会儿后，两人坐在了那奢华的沙发上，刘永从包里掏出了联讯器，将它摆在了桌上。 申看着桌上的联讯器十分好奇，问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刘永略带戏谑的说：“这是我们的警用联讯器，专门为你准备的，你没有公用通讯设备，就用这个吧，我已经设置成单线程了，你只能收到警方消息，不能对警方发消息，而且这东西还有许多功能，比如卫星定位，简单的上网以及市民档案……希望你能喜欢这个东西，但愿它可以帮到你！” 申的心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眼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 学校内，办公室里。乐七羽正在为了上次徐之明的事自责，突然有一个不对的人出现了——主任，主任只是注视着乐，可是乐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赶忙打算找个理由赶紧溜走，主任却发话了“你们班今天有一个孩子没来，她给你请假了吗？” 乐七羽收回了紧张的心，回想了一下，说：“没。” 主任沉思了一会儿，就在她打算离开时，乐开口问道：“主任，不知道可以占用一下你的时间吗？” 看着乐那紧张的样子，主任猜到了她想问什么，思考了一下，还是把她引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乐踌躇了一会还是开口问：“可以告诉我吗？主任为什么也可以变身成怪物？” 主任说：“这是一场没法选择的游戏，只要成为了其中的一员，除了死亡没法脱身，我当时凭着对爱情的无限遐想不小心觉醒了力量，却把我的爱人给害死了，我真的好恨，可惜我一直战斗，无法对曾经的一切做出偿还。现在想想还真是快啊，当年杀个暴走鬼都要恶心半天的潘帆也已经变得负罪累累了，只可惜看到那个男人可以解除鬼的形态的能力，我似乎又感觉到他心里的负罪又开始了。” 乐听了主任的话，想到曾经潘帆说过他暴走的原因是善意，这么想来申织非的事对他的打击应该非常大，毕竟当初是自己亲手在申织非面前杀了一个暴走鬼，如果说以前是因为没有申织非而必须执行的罪行，那么当潘帆意识到那些本可以得救的人被自己亲手杀死的时候，那些罪行就是真切的罪啊！ 主任看着站在那里思考的乐，起身准备离开，并嘱咐道：“不要想太多。那个没来的孩子住在街角的花店，有时间就去看看吧，问问她没来的原因吧。” 乐又愣神许久，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刚好把饭吃完后去了一趟花店。 花店的摆设十分精致，门前坐着没来的女孩，她好像在思考什么，又好像在徜徉什么，乐走到女孩跟前，女孩弱弱的说了一句：“客人看上什么花了？” 乐看着没精神的女孩问：“周江，你今天怎么不来上学？” 周江愣了一会儿，才发现眼前的正是自己的新老师，她紧闭双眼不知道是在干什么，她跟前的乐看见这一幕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过了一会儿，周江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我家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有时间管管这个花店了！” 乐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江极不情愿的说：“我爸爸在外工作没有时间，妈妈最近还染上了恶疾住院，我只能来保护我们家里最后的温暖。” 乐听到之后蹲下身来，露出甜美的微笑，说：“既然那样的话，就还请你笑一笑吧！” 周江不解的问：“我都已经这样子了为什么还要微笑？” 乐继续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反问道：“你觉得我笑起来好看吗？” 周江看着那可以融化最大的冰山的笑容，说：“很好看！” 乐说：“对啊，笑容是人们最美丽的花朵，可以给予别人前进的力量，所以说遇到困难的时候不要一直苦闷着脸，也要笑一笑啊，那样美丽的花朵才更值当让我们去守护啊。所以说，笑一笑，笑一笑。” 周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仿佛真的自己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不知名的小巷内，潘帆迷茫的走在其中，耳边时不时传来灵魂的低喃，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石头，潘帆被绊倒在了未干的积水之中，潘帆仿佛泄愤般的捶打着地面，水溅的到处都是，捶打一会儿后，心中的怨气仍然不能消去，潘帆也只能叹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来。 就在潘帆抬头的那一刻，一个黑衣男出现在了潘帆的视线里，那个黑衣男嬉笑的说道：“你是在泄愤吗？” 潘帆回了一句：“请不要管我，先生。” 黑衣男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这种人我见的太多了，心中不断的责问自己有什么意思，如果真的感到迷茫的话倒不如尝试去看看花，花会清扫你的罪责的。” 黑衣男说完就离开了，只留下了一支红玫瑰在潘帆的口袋里，潘帆掏出玫瑰，盯着它愣的出神，此时又出现了一个混混，他好像很讨厌花朵，直接就是把手伸出就想去抢潘帆手中的花，潘帆伸出手抓住了伸向自己的手，说：“先生，请不要动我的花。” 混混手上开始用力却发现怎么也挣不开潘帆的手，只能说：“好好好，我不动你的花了，但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摆弄臭花，不然我可不会客气！” 潘帆松开了手，将玫瑰收进了口袋，混混看他把花收了起来，虽然有不服但想到自己可能打不过潘帆，还是转身离开了…… 花店外，周江笑别了乐七羽，没想到乐还没走出多远就碰见了刚刚告别刘永出来找自己的申织非，两个人刚好碰在了一块。 “你是来干什么的？”申织非问，乐思索了一下还是把周江的事都告诉了他。 听完周江的事后，申也是叹了一口气，看着天空思索着什么，乐看着苦闷的申，露出了笑容问出了同样的问题：“我的笑容好不好看？” 申注视着乐，端详着她的笑容，不知道多久了，申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光，乐被看的不好意思了，赶忙说：“你个臭小子看什么呢？还不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申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赶忙说：“好看！” 乐很高兴，对着申说：“你也笑一笑吧，你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申不好意思的说：“我还是不了，我笑起来应该很难看，毕竟几年也没怎么笑过。” 乐不敢想象哪里会有人几年都不笑几次，说：“不要开玩笑啦，就当是为了我，也请你笑一笑！” 申不知可否，并没有给她露出笑颜，只是好像有些难受的说：“对不起，但对于我来说笑是宝贵的，每个笑容都是对自己的救赎，可这场救赎之道太长了，笑容已经掩盖不了真正的本心，唉！就当是个约定吧，我每次打败暴走鬼后，就当是自我安慰吧，我会对你笑一下的，就这样吧！”说罢把双手一摊，仰望着远方的云彩。 乐虽然好奇但也不好过问太多，有些秘密还是不要说得好，她也只能说：“好的，就这样吧，我等着你向我展露笑颜的一刻，我会好好守护你的笑颜的！” 远处的学校里传来上课的铃声，乐看了一下时间，急急忙忙的说：“遭了，时间不够了，我还有课，就先走了！”然后挥着手跑向学校还喊着：“再见了！” 申看着奔跑的背影，不自觉的挥起了手，还回了一句：“下次再见！”一会后回过神来时他才发觉自己做了许多好久没做过的动作，仿佛失了魂的，嘴里喃喃着什么，慢慢走向了旁边的小路…… 就在两人离开不久后潘帆也到了花店附近，看着仅有一个小姑娘看管的花店，他缓缓的走了过去，静静地挑选起了美丽的花。坐在靠椅上的周江看着表情凝重独自一人挑选的潘帆，说：“大哥哥，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潘帆不想让周江知道自己的故事，于是说：“没有什么的，只是遇到了一些不得不经历的事罢了。” 周江笑着说：“那么大哥哥就笑一笑好不好？” 潘帆露出了微笑对着周江说：“当然可以，小姐。” 周江毕竟还是青春期的女孩，潘帆也长得很帅，笑起来就不要说周江了，就连乐七羽也不得不承认看着很心动，因此周江随机脸颊泛红的说：“大哥哥笑起来真好看，那么你可以多笑一笑吗？我很想守护你的笑颜！” 就当潘帆想拿起自己选中的花时，那个小混混找到了这里，还大声喝道：“不是告诉过你们吗？不要在这里再卖你们那臭花了，混蛋！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 周江赶忙上前拉住小混混，乞求的说道：“求求你了，我妈妈最近住院了，这是她最后的念想了，就让这里继续存在着，好不好？” 看着可怜的周江，小混混并没有露出太多同情，大骂道：“你们家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是真的很讨厌花的啊，混蛋！”说着就要抬手打周江。 可是一股大力从胳膊上传来，原来是潘帆看不下去了出手拦下了他，小混混一看又是潘帆脾气立马就上来了，但是他显然不是潘帆的对手，被打跑了。 潘帆解决混混后，露出微笑对周江说：“既然你要保护我的笑颜，那么我也来保护你的笑颜吧。” 周江被他这一套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语无伦次的说：“谢，谢谢你，你啊。” 这种气氛没持续多久，那个混混又回来了，周围黑雾升腾，隐隐有青光在混混眼中闪烁，潘帆赶紧把周江护在身后，急切地喊道：“快跑吧，这里就交给我了！”周江却并没有跑，说：“不行，这里是我妈妈最后的念想了，为了守护她的笑颜，我必须守住这里！”潘帆皱了皱眉，无奈的说：“拿你没办法。” 周围的黑雾越来越浓了，青色的光也越来越耀眼，周围的花飘了起来，聚集向了混混的身旁，终于青色的光炸裂开来，花瓣散落天空，青绿色的暴走鬼行走在彩色的雨中，缓缓靠近着象征着愿望的花店，光没有办法照射进入重重的黑雾，远处的乐看见了这里的异常，跑出了学校赶向这里，还没走远的申也掉头跑向了这里。 周江看着散落一地的花瓣被鬼随意的踩着，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在她身前潘帆露出了手腕上的变身器，大喊道：“暴走！”变身成功后冲上去与鬼打作一团。 站在原地的周江突然喊道：“为什么要伤害花！为什么！为什么我守护不住我想守护的东西！为什么要破坏我想守护的东西！”她的身旁白雾乍起，一抹紫光缓缓亮起，紫光爆炸震飞了潘帆与混混，一个青紫色的身影出现在了白雾之中。 三人混战在一起，多年的战斗经验使得潘帆完全有能力斩杀两个暴走鬼，可是他无法下得去手，就在战况紧张的时候，申与乐几乎同时赶到现场，申掏出了变身器，喊道：“暴走！” 申加入战斗后很快的找到了机会解除了周江的暴走，可是混混却突然速度变得奇快，打的两人十分吃力，关键时刻潘帆将能量注入到了拳头里，砸向了地面，混混被震到了半空，申赶忙看准时机将能量注入脚里，腾空一踢解决了战斗。 两人解除了变身，混混狼狈的跑走了，潘帆扶起了周江，对她说：“守护住了，你的愿望。” 乐看向旁边的申期待着什么，申也不失所望的对她笑了一下，乐也对他笑了一下…… 此时，学校对面某栋楼的天台上，黑衣男就站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