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水仙】南唐遗梦06 齐衡&傅红雪&连城璧

本文经慕兮斐太太授权,为大型水仙历改剧-《南唐遗梦》的视频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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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作品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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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
南唐后主:李从嘉/李煜(字:重光)齐衡(饰)十八岁
文献太子:李从冀/李弘冀 傅红雪(饰)二十四岁
皇太弟:李景遂(字:退身)傅成勋(饰)三十五岁
郑王:李从善(字:子师)赢稷(饰)十五岁
大周后:沈嵬(饰)十九岁
小周后:夜尊(饰)十九岁
蜀:
蜀王/楚王:孟昶(字:保元)朱厚照(饰)三十六岁
花蕊夫人:花无谢(饰)十八岁
宋:
宋太祖:赵匡胤(字:元朗)连城璧(饰)二十八岁
宋太宗:赵匡(光)义/赵炅(字:廷宜)连城璧(饰)二十岁
李从嘉从澄心堂出来,并没有立刻出宫,反而在廊下停住了脚步,不为不知他要作甚,赶紧把手里的狐裘给他披上。
这时,澄心堂的门又开了,李景遂走了出来。
李从嘉恭敬道:“皇叔。”
李景遂看看他苍白的脸色,关切道:“从嘉,你面色不太好,早点回府休息吧。”
李从嘉点点头,“皇叔,谢谢您今日帮我。”
李景遂嗮道:“从嘉莫要言谢,其实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
李从嘉一愣,遂明白皇叔所指,“我知道,皇兄这些年对您一直心有芥蒂,我会想办法化解的。”
李景遂无所谓的笑笑,他和李从冀之争,结怨颇深,不是一两句可轻言化解的,“他怨恨我,我能理解,历来储位之争莫不如此,如今我败,只希望将来他能给我留一条生路。”
李从嘉心里一滞,愧疚道:“皇叔大可放心,皇兄虽看似不近人情,其实最是心软,一定不会同室操戈的。”
李景遂提了提嘴角,心软?那是对你吧?不过看着不谙世事的侄子殷殷望着自己,还是温和的笑道:“谢谢。”
扬州城外大营,李从冀带人巡营完毕回到帅帐,就有亲卫迎上来。
“殿下,今日的前方军报已经送达。”
李从冀点点头,“好,你下去吧。”
看完军报,李从冀对着地图上的淮河一线若有所思,目前淮河是枯水期,狭窄的地方极容易成为周军的突破口,寿州守将刘仁赡骁勇善战,颇有谋略,濠州、泗州、楚州是皇叔经营的,想来防守应当不成问题。再加上运河口的二十万水军,只要选好前军统帅,此战必胜!只是重启淮河一线“把浅”之事,父皇迟迟不肯批复,不知是谁进了谗言?
“殿下,京城来信了,是安定郡公的。”亲卫走进来,递上一封信。
“ 从嘉来信了?”李从冀站起身,冷冰冰的俊脸上露出一抹喜色。
“是的,刚刚送到,属下片刻都不敢耽误。”
李从冀接过信一看是普通封漆,估计应当是写了些日常,遂温声道:“你出去吧。”
帐内无人,李从冀急急打开信封:
皇兄,
嘉已领巡查御史一职,随军前往边境巡查水利,念之甚切,已先行前往扬州,十九日午时可达,等我。
重光字
李从冀一看时间,已经快要午时了,心内大急:从嘉怎得如此冲动?大战在即,边境各色人马混乱不堪,他竟然偷偷脱离行帐孤身前来扬州!若是路上遇到流民乱匪,可如何是好?不行,我的去接他。
想到此处,李从冀拿了刀就一阵风一样冲出大帐,差点和端着午膳进来的亲卫迎面撞上。
“殿下,你这是去哪里?”
“从嘉过来了,我去接他,让府里的人把西暖阁打扫干净,准备好饭食,同知飞鹰卫沿十里坡去迎我。”
李从冀跨上战马,飞奔出营,心内焦灼万分,“从嘉,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扬州城外的山间小路上,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正飞速奔驰,道路崎岖,马车颠簸的有些厉害。
车里锦衣华服的小公子却没有半点不耐之色,满脸的雀跃兴奋,赫然正是新上任的巡边御史李从嘉。
不为张嘴欲言,但看着主子晶亮的眼睛,飞杨的眉梢,想出口的话还是又吞了回去。
李从嘉瞥了他一眼,嘴角含笑道:“你做出这副样子做甚?我让你修闭口禅了吗?”
不为额角轻跳,想起他招呼都不打一声,大半夜甩开大队人马偷偷出城,到如今仍然心有余悸。
“郡公,您这样偷偷跑出来,冯大人会急死的。”
“无妨,我已留书冯大人,说我喜爱这扬州城的风景,所以先行前来游览一番,冯大人也是好风雅之人,自能明白我寻雅探秘之心,只要他到达扬州后,我前去赔罪一番就是了。”
不为叹了口气,没有再言语。
眼看着扬州城越来越近,李从嘉兴奋的有些难以自制,“你说待会我们偷偷去找皇兄,他会不会吓一大跳?突然看到我,他会不会很高兴?”
不为嘟囔道:“大概惊吓会比较多。”
“说什么呢?”李从嘉不满地瞪了不为一眼,“皇兄才不会怪我呢,他舍不得。”
想起李从冀过往对他的宠溺纵容,李从嘉忍不住翘起了唇角,“等下见到他,我定要好好数落他一番,屡屡失约,次次失信,看我怎么罚他。”
不为心道:怕不是您要被罚了。
马车飞速行驶,很快就到了雁回岭,再走一个时辰差不多就能到扬州了。
不为思量再三,终是忍不住开口道:“郡公,属下觉得您此次的决定实乃下下之策,恐怕会留下诸多隐患。”
李从嘉眉头轻蹙,疑惑道:“为何?”
不为耐心分析道:“首先,您是有公务在身的,这样偷偷跑出来,若被朝中御史参上一本,这可是擅离职守的大罪。”
李从嘉略有心虚地道:“不会吧,几位御史对我都挺好的啊。”
不为看着主子纯稚的一双眸子,心内叹了口气,“您从前不理政事,是个闲散皇子,他们自然与您和和气气,现在您已入朝且领了实职,这便是公事。且不说纠察纠错,向陛下建言本就是他们的职责,就是他们有心偏袒你,若您因此误了国事,他们也断不会容情的。”
李从嘉虽不涉朝政,心思单纯,但又不傻,焉能不知兹事体大,不过就是被情思牵动了心神,无暇顾及罢了,此时被不为一语点醒,也觉不妥。
“若父皇怪罪下来,我自去领罪便是。”
不为不赞同的摇头道:“郡公,此次视察,本就是为您晋身朝堂做基石用的,现在朝内多少双眼睛都盯着您呢!此次视察不但关乎着边防军情,更关乎着您以后的声望政绩,若擅离职守这事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您的名声就毁了。而且此次视察是陛下决策,皇太弟力荐,您主动请缨,且不说他们对您的厚望,便说此事的影响,若是出了岔子,闹出什么丑闻,不但您被非议,陛下与皇太弟更是面上无光啊。”
不为的一番言语,让李从嘉如芒刺在背坐立难安,有些心烦意乱道:“那现在出都出来了,还能返回去不成?再说,哪有那么严重了,说不定是你杞人忧天了。”
这话说出口,李从嘉自己都觉得心虚的不行,遂找补道:“我知道是我思虑不周,我……我不就是难受嘛!自皇兄走后,我这心里一直踹踹不安,不见他一面,我寝食难安。”
“您这样不顾安危,太子殿下知道了,怕是会惊吓多于欢喜吧。您是他唯一的软肋,他这样步步为营,也全都是为了您。便不说前面那些厉害关系,就是您这一路上有个磕磕碰碰,殿下还不得心疼死。”
“你还没完没了是吧,这次是我鲁莽,以后不会了。”李从嘉被数落的有些恼怒道。
不为也觉得自己话说重了,郡公自小被皇上皇后宠着,被太子殿下护着,
不懂这些也实属正常,一时到没了言语,车内彻底安静下来。
突然,一声嘶鸣,马车猛地停了下来,李从嘉一下子歪倒在车厢里。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车外传来一声爆呵,紧随着是一群人的呐喊助威声。
不为心里一惊,“不好!郡公,我们怕不是遇到山贼了吧。”
李从嘉被扶着坐稳身子,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果然一群麻布葛衣打扮的匪人拦在了前面,看样子不太好惹。
既然是劫匪想必就是求财了,李从嘉想到这里,赶紧吩咐车夫道:”我们赶路要紧,把钱给他们。”
车夫接过钱袋,直接抛给了山贼。
那山贼首领颠颠了手中的钱袋,笑道:“还算懂事哈。”
李从嘉隔着帘子温声道:钱财已经全部给你了,我们急着赶路,还请放行。”
车内人声音干净清润,一听就是个温软之人,山贼首领的一颗心算是彻底放在了肚子里,“既然这么懂事,那就随我上山去吧,叫你的家人拿钱来赎人。”
李从嘉心中恼怒,“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拿了钱就走吧,贪得无厌可能会给你自己带来血光之灾!”
山贼首领嗤笑道:“一个阶下囚还敢教训老子,你!给老子滚下来!”
群贼起哄,“下来,下来!”
不为急得手心里都沁出了汗水,“郡公,这下可麻烦了。”
山贼首领看马车迟迟没有动静,气焰更是高涨,“刚刚教训人的气势呢,哑巴了?滚下来!”
“滚下来,滚下来!”
此时,远处山路上一人一骑飞奔而来,看到此阵势,马上的白袍侠士一下勒紧缰绳,驻足观望,正是沿水路北上的赵匡胤。
李从嘉要起身下车,不为一把拉住他,“郡公,不可,您千金之躯,不可以身犯险!你把衣服还给我,我去!”
事到临头,李从嘉反倒冷静了,“他们的目的是以我为质索取钱财,不会伤我性命,若是李代桃僵被发现,反倒更糟。得了我之后,他们会放你去送信,你速去扬州找皇兄,千万不要声张。”
山贼首领听车里面硬气的回话,还以为是什么硬茬呢,结果下车的是个未及弱冠的文弱书生,顿时哄笑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原来是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还教训我!”
李从嘉秀气的眉目皱起来,面有愠色,“你们本就是求财,何必这样咄咄逼人,我给你们的钱财已经够你们挥霍的了。”
众山贼大笑,山贼头领更是得意,一看这穿衣打扮,定是富贵非常,这些年,扬州附近的山头都被官兵掀翻了,他们要不是躲的早,早就成为扬州守军的刀下亡魂了,若不是趁着战乱,他们哪敢重操旧业?难得出山就遇到一头肥羊,岂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哪那么多废话,走吧,肥羊。”
李从嘉心下忐忑,禁不住面露惶色:对不起皇兄,我可能真的给你惹麻烦了。”
李从嘉?他怎么在这里?赵匡胤看的直皱眉,心道:这兵荒马乱的,出门竟然连个侍卫都不带,真是不让人省心。
心里吐槽着,真气却已经悄悄运转至双腿,没等山贼再发难,赵匡胤便脚下一用力飞身跃起,几个旋身就落在了李从嘉身前,长剑一挥,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山贼们被这俊逸利落的身手唬了一跳,顿时安静下来,山贼头领也看出来这是个硬茬,顿觉有些棘手,可要他眼看着到手的肥羊跑了,也是万万不能的。
“你是哪冒出来的?敢在我的地盘多管闲事?”
听这狂妄的语气,赵匡胤嗤道:“不平之事人人皆可管,现在立马滚,我可饶你一命!”
“找死!“山贼大怒,拔刀就冲着赵匡胤砍了过去,众喽啰也纷纷拔刀相助,众人顿时打成一团。
李从嘉看着赵匡胤游刃有余的样子,心道:这是谁?看着很厉害的样子。
李从嘉兀自出神,那边赵匡胤已经将贼首一剑封喉,几个小喽啰吓得轰然而散。
赵匡胤没有去追,收剑冲李从嘉温声道:“你……没事吧?”
此人不但武功高强,侠义为怀,气质更是朗若星辰,颇有君子之姿,让人禁不住心生好感。
李从嘉赶紧附身而拜,“我没事,多谢兄台仗义相助。”
“没事就好。”赵匡胤第一次可以这样近距离的看着李从嘉,心内颇为喜悦。
李从嘉又道:“不知兄台尊姓大名,他日必登门致谢。”
“我叫……”正想报出名字,赵匡胤突然想到身在敌国,待要出口的下半句顿时吞了回去。
李从嘉是何等聪慧之人,立即知道恩人有难言之隐,忙道:“兄台要是有所不便的话,也不用勉强,在下李从嘉,字重光,你日后若有什么困难,可来金陵找我。”
赵匡胤心中一嗮,朗声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安定郡公,看来我救了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李从嘉顿时有些赧然,“你这是在取笑我吗?”
“在下可不敢,”赵匡胤连忙否认道,“哦,对了,郡公怎么孤身一人在此?”
“啊?我……我是来游玩的。”在赵匡胤狐疑的目光中,第一次撒谎的李从嘉有些语无伦次。“那个,兄台,很抱歉,我还有事,就……就先告辞了。”
赵匡胤看着他闪烁的目光,心想:他在撒谎,看来是偷偷溜出来的,大战前夕,兵荒马乱,为什么?
李从嘉看看日头,再次施礼,“兄台,大恩来日再谢,我们就此别过。”
赵匡胤笑道:“好。”
不为扶着李从嘉上了马车,赵匡胤看着他掀开帘子,微笑着向自己告别,眼里顿时溢满了笑意。
看着前面渐行渐远的马车,赵匡胤心想:看这方向,他是要前往扬州?即是同路,我便暗中护送他至城门吧。
行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赵匡胤就看见前方山路上一人一骑往这边飞奔而来,远远的看不清马上之人的相貌,但那寒风中猎猎作响的黑色大氅以及阳光下闪烁的镔铁腕扣,却让赵匡胤瞬间勒住了缰绳,避入旁边的密林中,那是一名高阶武将!
“从嘉!从嘉!”
马蹄声急,伴随着一路飞起的尘烟,李从嘉隐约听到了熟悉的呼喊声。
“皇兄?!快停车,是皇兄!”李从嘉的心陡然急跳起来。
车夫急急勒住缰绳,李从嘉顾不得倾斜的身子,猫着身子就要下车,不为赶忙扶住他,“郡公你慢点。”
一个纵身跳下马车,李从嘉就看到了远远飞奔而来的李从冀,激动地喊道:”皇兄!”
皇兄?李从冀?传闻中的武神殿下?赵匡胤心内一阵狂跳。
离得近了,马上之人清瘦的身形逐渐明朗,虽然还是看不清样貌,但那周身凛冽的气势还是让赵匡胤小心的收敛了气息。
李从冀翻身下马,李从嘉看着他清冷俊逸的眉眼,一瞬间热泪盈眶,“皇兄,我终于见到你了”
所有的责问和担心都被这声“皇兄”堵在了喉咙里,李从冀一路上又惊又怕的心,在看到他安然无恙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一刻,终于缓缓落回了胸腔里。
看着李从冀通红的眼眶,紧抿的嘴角,李从嘉顿时有些心虚,“皇兄,我……”
李从嘉没有说出口的话,尽数被一个凶狠霸道的吻封在口腔里。他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要被勒断了,舌头被吸得又疼又麻。可是对方犹觉不足,反而更加死命得啃噬着他,似要把他吞吃入腹才觉甘心。这样狠历的亲吻,很快让李从嘉软了双腿,他渐渐有些喘不上气来,内心却甜蜜的似要飞起来。
李从冀终于发觉了从嘉的异样,放缓力道,轻轻舔舐着他的唇瓣,低喃道:“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李从嘉伏在他怀里,低声道:“我……我……就是想你嘛,我也没想到会遇到山贼”
“你说什么?你还遇到了山贼,有没有受伤,伤到哪了。”李从冀赶紧放开他,目光在他身上逡巡。
李从嘉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这是嫌不够乱嘛,“我,我没事,真的。”
李从冀一把抱起他,把他塞进马车里,接着也纵身上了马车。
“你别骗我,到底伤到哪了,给我看看。”李从冀急得眼睛都红了,说着就要解他的腰带。
李从嘉赶紧隔开他的手,“别,皇兄,我真的没事,有一位路过的好心侠士救了我,我什么伤都没有。”
李从冀紧紧把他抱在怀里,“你为什么这么冲动?如果想来,可以让我去接你,你这样一个人跑出来,万一有个闪失,你让我怎么活?”
“对不起皇兄,我……我不是故意给你找麻烦的,我当时什么都没来得及想,我就想见你一面……我知道错了,是我考虑不周,给你惹麻烦了”
李从冀抚摸着他的头发,“傻瓜,你以为我怕得是那些麻烦吗?我怕得是你啊,你惹出多少麻烦我都能解决,可你若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办,我会疯的,你懂吗?”
李从嘉见皇兄急成这样,也知道自己真的错了,忙不迭的道歉,“对不起,皇兄,我以后不会了。”
李从冀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贪婪的注视着他的眉眼,“从嘉你记住,只有你平安无事,我才会福泰安康,只有你无风无雨,我才能安然无恙。从嘉,保护好自己,便事在保护我,你懂了吗?”
李从嘉咬了咬嘴唇,主动勾紧李从冀的脖子,一边轻轻吻他,一边喃喃道:“我知道错了,皇兄不要害怕,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冲动了。“
李从冀轻叹了口气,紧紧抱住他,没有再说话。
李从嘉伏在皇兄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寒梅香气,一颗心软成了一汪水。
躲在密林中的赵匡胤却被刚才那一幕刺激的又惊又怒!李从嘉和李从冀?李从嘉喜欢的竟然是他的哥哥?
狠狠一拳砸在树上,赵匡胤的心彷佛火灼似的难受:他们是亲兄弟,怎么能!?怎么能?!
日头西行,原本晴朗的天空渐渐弥漫上一层乌云,风似乎更凛冽了些。
车帘被风吹的呼呼作响,马车薄薄的厢壁也浸透了寒意,李从冀拉上车窗,解下披风裹在李从嘉身上,“冷不冷?”
“不冷,皇兄身上很温暖。”李从嘉摇摇头。
还未走到十里坡,李从嘉就听见外面阵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有大队人马奔驰而来。
李从冀放开他,打开车窗,掀起车帘,一高鼻深目气势精悍的青袍武将策马上前,行礼道:殿下,末将来迟了。”
李从冀摆摆手示意无妨,“雁回岭附近有山匪惊了安定郡公的车架,你带人去清剿,记得留下尸首。”
“是,殿下!”
李从嘉好奇的探身张望,只见那将军身后一水的束袖飞肩青袍武士,个个身姿矫健,气势摄人。随着他一个手势,那一队人马迅速分做两队,其中十几人随着他一路尘烟滚滚,飞奔而去。
马车又缓缓前行,踏踏的马蹄声跟在车后,李从冀掰回他的身子,按在自己腿上,低声道:还要半个时辰,睡会儿吧。”
李从嘉昨日视察了一天水军防备,晚间又应付了官府的大小官员,都没来得及休息,又连夜奔赴扬州而来,确实有些困顿。
但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李从嘉哪舍得闭眼睛?
他纤白的手指勾着李从冀的头发,不断的绕着圈,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盯着李从冀的侧脸,轻声道:“真想把你藏起来。”
李从冀抓住他作怪的手,轻轻咬了一口,“别撩我。”
李从嘉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忍不住低声笑起来。
扬州大都督府内气氛颇为紧张。
未时中,飞鹰卫护着一辆马车回来,殿下在马车里都没有露面,直接吩咐门房拆了门槛,径直把马车赶到了西暖阁,然后西暖阁就招了府医,府内众人都悬着一颗心,想殿下是否受伤了?
只是从长史到府医甚至卫兵都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大家也就只能放下担忧,更加麻利的做事。
此时,被怀疑受伤的太子殿下已经陪着李从嘉用完了午膳。
李从嘉一面喝着茶,一面埋怨道:“你刚才怎么不叫醒我,我还想看看大都督府的门面呢。”
“门面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你的府门好看。”李从冀笑道。
“我这不是想看看你离开我这些年生活的地方吗?”李从嘉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知道了,明天带你看行了吧。”李从冀捏了捏他的脸,然后从几下拿出一盒药膏,拖着他进了内室,把他按在床上,“把衣服脱了。”
李从嘉脸瞬间爆红,“这……这大白天的……皇兄你这也太猴急了吧。”
李从冀噗嗤一声笑了,“瞎想什么呢?我要看你到底有没有受伤。”
李从嘉羞的心都扭成了麻花,“你直说嘛,干嘛说的那么暧昧,让人误会。”
李从冀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耳朵,“你这小脑瓜子,整天想什么呢?”
李从嘉立即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听见李从冀瞬间急促的呼吸,顿时得意的笑起来。
“装的好像你不想似的,每次表面上冷冰冰的,做起来恨不得把我生吞了,喏,我现在舌头还疼呢!”
李从冀白皙的脸上迅速染上了一层红晕,“很疼吗?那,我下次轻点?好了,听话,让我看看。”
李从嘉搂住他的脖子不撒手,“我都说了没受伤,你干嘛还不相信啊,我像是骗你的人吗?”
“像,你从小到大骗得我还少了,每次都捉弄我,看我为你着急。”
李从嘉轻吻了一下李从冀的鼻尖,笑道:“谁叫你冷冰冰的不理我,我那是喜欢你呢。”
李从冀拿他没有丝毫办法,由着他闹,“我知道,所以我故意让你骗。”
李从嘉放开手,瞪大了眼睛,“原来你都知道,你一直在逗我玩是吧?”
李从冀揉揉他的脸颊,笑道:“你那欲盖弥彰的样子确实很好玩。”
“你……你这也太坏了吧。”李从嘉恼怒的瞪着李从冀,只是一双含水的眸子毫无震慑力。
李从冀被他看得下身一紧,好不容易转开目光,哄道:“好了,别转移话题,脱衣服。”
李从嘉滚进被褥里,闷声道:“不脱,我生气了,不想理你。”
“好吧,你自找苦吃,可别怪我。”李从冀说着,就翻身上床,放下了床幔。
“皇兄,我真的没有受伤,你别乱摸……”
“手肘这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青了一大块?”
“是马车被拦的时候撞到的,没事的。”
“疼吗?”
“你亲亲它,就不疼了。”
“哈,小骗子,难道我是疗伤药吗?”
“啊!”李从嘉一声惊喘,“你不只是我的疗伤药,还是我的毒药,让我沉迷不可自拔。”
床幔内传来一声李从冀的轻笑,“那皇兄今天就让你每寸肌肤都沾上毒药。让毒深入骨髓,无药可救。”
床幔里一时没了声音,只余咦咦呜呜声间或传出。
亥时已过,一向好眠的赵匡胤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窗外北风呼啸,裹挟着今冬的第一场雪,漫天而下。
想起日间种种,赵匡胤禁不住愁思百转:李从嘉,我们立场相对,你又有意中人,我本不欲与你有所瓜葛。可没有想到,你喜欢的竟是男子,还是自己的亲哥哥,你能接受与他乱伦,是不是代表你也能接受我?我本欲与你一别两宽,各不留恋,可如今我执念已起,怕是放不了手了。
李从嘉与李从冀的不伦之事如果宣扬开来,唐国必将大乱,若利用得当,此战或许能不战而胜,我也能立下泼天之功,对我扫平前路益处甚多,如若能将唐国彻底击垮,我便能成为柴荣身边掌权第一人。我到底要不要利用这次机会?赵匡胤一时心内天人交战。
不,我不能这么做!此事若闹大,李从嘉就完了,就算李璟再宠他,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怕也会处置他。李从冀是一国储君,又掌管兵权,李璟肯定不能擅动他,那么无权无功的李从嘉怕是会承担所有罪责,李从冀野心甚大,若他为了权力放弃从嘉的话……
哼,李从冀,看来我只能让你先死了,你死了,他就是我的!我会让李从嘉看看,谁才是有资格拥有他的人!
扬州大都督府,李从冀看着面前的黑衣卫士道:“船邬那边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尸体也让吴监军亲自看到了。”
“好的,你去安排,明天一早用我的仪仗去关凌渡转一圈,然后回府,午后我会带安定郡公亲自巡检船坞,晚上有晚宴,请吴监军务必参加。”
“是。"黑衣武士领命而去。
忙完军务,已是子夜时分,李从冀沐浴过后,祛除了一身寒气才进了内室,
李从嘉睡得迷迷糊糊,翻身抱住李从冀,“皇兄,怎么了?”
李从冀吻了吻他的额头,轻声道:“无事,睡吧。”
芙蓉帐暖,一夜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