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渣翻 《无瑕之刃》第二部分第四章

帝国战舰的指挥甲板陷入焦躁的喧嚣,而王冠号的舰桥则是悄无声息。她的船员们平静地执行着他们的任务,这是一幅精确而宁静的画面。克莱昂没有在意敌军鱼雷向他们冲来的警报声,她恼怒地瞪向她的高级军官们,让它们安静下来。在那些导弹打中他们之前,打击巡洋舰早就走远了。
当鸟卜仪锁定的数据传输到她的王座时,读取的数据足以让这孩子垂涎欲滴。六艘帝国眼镜蛇级驱逐舰。专为在虚空中与更大的敌人进行决斗而设计的舰船杀手,满载船员和宝藏呻吟着。在恐惧之眼内,从这样的战斗中掠夺回来的东西能满足王冠号几个月的物资和血肉需求。
她想毁掉它们。她真的很想毁掉它们。克莱昂要做的与之相抵触,不再对此进一步争辩。卢修斯的命令是不可违背的。除了王座世界,在这算是帝国最戒备森严的星球上,如果他们捅了马蜂窝,肯定得完蛋。他们不能为了满足她制造混乱的需求,而冒着会带来如此耻辱后果的风险。
克莱昂叹了口气,环抱她的小胳膊,下令调头撤退。她制定了航线,传送给她的船员。自王冠号从眼中出来,已经有十七分钟了。对他们的暴力驱逐意味着等离子驱动器需要宝贵的时间来重新校准,同时也给卢修斯的宠物巫师提供了片刻的喘息时间,然后他们就可以在返回灵魂之海的途中直奔真正的目的地。驱动器再次发出低吼,王冠号在永恒的黑暗中向前跃进。
卢修斯站在克莱昂的王座旁,手握着剑柄,那是他假装信任的形象。不过这孩子很难责怪他。在生命中唯有背叛一成不变时,你怎么能指望别人去信任呢?
一名甲板军官拿着一块包含最新侦测结果的数据板,走向克莱昂的王座,以引起她的注意。他从卢修斯身边走过时,尽可能的远离他,避开目光,以示尊敬。卢修斯从他手中夺过数据板。
“我要这个。”
船员僵住了。他立刻低下头,眼睛盯着甲板:“遵命,我的主人。”
卢修斯用一只带爪子的手擒住船员的脸,那人呜咽着。他努力止住身体的颤抖,因为他被迫与不灭者对视。他失败了。
“是的,”卢修斯低头看向奴仆,脸上露出邪恶的微笑,“我是你的主人。”
“那么……”克莱昂试着露出最天真的笑容。“就一艘?”
卢修斯放开那个人,那人迅速跑回了船员坑。不灭者沉默片刻,他的眼睛扫视着数据板,然后把它放在一个路过的机仆头上。这个麻木的机仆拖着脚步往前走,浑然不觉,当其转过一个拐角时,那个设备摇摇晃晃地从它的头骨滑落到地板上。
“他们不会打不中一艘,”克莱昂坚持道。
卢修斯上嘴唇的一道伤疤抽动了一下,使它看起来像一条挥动的鲜红鞭子。他那双充血的眼睛向下一闪,看向克莱昂。
“就一艘?”
克莱昂使劲点头:“就一艘。”(吐槽:这个场景有点萌)
卢修斯回头看了一下占据整个舰桥前墙的主视窗,然后转身凝视着阴影。
“那就一艘”。
火焰迅速吞噬了科萨之矢的舰桥,阿维尔·多纳塔船长什么也看不见。一根倒下的扶壁在他的头皮上划出一道深至头骨的口子,还把他的三个船员压死了。只有那些无法离位的机仆忠实地守在自己岗位上。他们被硬连线在破碎控制台前,挥舞着毫无用处的烧焦附肢,留在他们身上的任何血肉都从骨头和仿生器官身上流下来,如同肮脏的牛油。
“报告情况,”他在大火中咆哮。“快告诉我!”
没有活着的人回答他。科萨之矢的甲板上载满了一万五千名男女,他们的船长至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起初,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第二批鱼雷离开驱逐舰的船头发射管后,阿维尔向舰队的其他成员发出信号,提供交战的最新情况。他们的目标,不管它是什么,自从第一次出现在他们的望远镜上以来,还没有移动。如果它是一艘叛徒护卫舰或海盗船,或真正宿敌的战舰,它会在六艘帝国战舰杀手面前溃不成军,拼命逃到最黑暗的地方。然而,这个目标依然毫无生气,失望冷却了阿维尔的活力。又一大堆残骸,或是一块冰冻的岩石。仅此而已。
然而,他的失望很快被证明是毫无根据的。一个气喘吁吁的炮兵军官冲到他的指挥王座前,报告他们第一批发射的鱼雷连一枚都没有击中目标。阿维尔正准备训斥那个年轻人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时,广播员给他接通了中队其他船只发来的信号。
通信不稳定,信号残缺,陷入静电声中,但每条信息的要点是清楚的。他们的鱼雷没有击中目标。
这是科萨之矢在所有通讯和鸟卜仪都消失之前收到的最后一个信号。干扰和废码在眼镜蛇级驱逐舰的通讯和传感器组中大量涌现,夺走了这艘船的眼睛、耳朵和舌头。
但不包括她的牙齿。
“我要在四分钟内准备好发射第三波炮弹,”阿维尔下令。
“启动宏炮,让我与舰队指挥部和中队其他成员恢复联系。我不在乎你们是否必须站在外面挥舞信号旗,赶紧行动。”
船员们争先恐后地执行命令。焦急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队员们互相协作呼喊。技术神甫和工程师们开启仪表台和控制台。工程师深入机体内部,试图重建鸟卜仪和通讯阵列的连接,而技术神甫则哭喊着乞求机魂的原谅,他们一边唱着乞求的圣歌,一边在机器的外壳上涂抹圣油。
鸟卜仪聚焦线圈喷出一团火花,负责监管控制台的官员发出一阵欢呼:“我们有鸟卜仪了。”更年长的官员用手拂过控制台的符文面板,刷新了用成排细小绿色文本记录的战术读数,成功的喜悦让他脸上的皱纹更加明显。
然后,他的脸因惊恐而僵住了。“哦,王座在上,”他喃喃低语。“泰拉王座啊,不。”
那名军官尖叫着把惊恐万状的眼睛转向阿维尔,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亮光照亮了前方的门户。
“敌袭!”
光矛的攻击很精准。科萨之矢的虚空盾最初挡下了被流动彩光包裹,噼啪作响的能量突刺。但几秒钟内就被过载,引燃大火。光束继续前进,切割着眼镜蛇级驱逐舰那虚空盾强化过的肌肤。内爆震动着甲板,把船员掀翻在地,撞向他们的操作台。鲜血溅在金属上,折射出舰桥内燃起的火光。
在一分钟之内,阿维尔·多纳塔的世界被撕裂了。一根支撑柱在头顶折断,将他和他的几个船员压倒在地。指挥官用颤巍的双腿站起来,火焰吞没了他的第一道命令,鲜血顺着他的脸流下。
他痛苦地意识到,那是他的第一道,也是唯一的命令。
卡迪亚舰队的阿维尔·多纳塔上尉踉跄着走到科萨之矢烧焦的指挥王座前的黄铜栏杆旁。栏杆早已消失,被大火熔成了一锅浓汤。呼吸在他的肺里来回割锯,由于吸满烟雾和内出血,肺部又湿又热。阿维尔抬起头,透过烟雾和火焰,用刺痛的双眼盯着舰桥尽头的防弹玻璃观测台。
大火平息了一会儿。刚好足够他在撞船之前的那一刻瞥见一个淡紫色和珍珠银的巨大带刃船头。


王冠号撞穿了帝国舰船,克莱昂甜美地咯咯直笑。这是一种天真无邪的声音,与她在一次心跳中结束数以千计生命的行径完全不符。
较小的那艘船,已经被打击巡洋舰的撞角撞得支离破碎,在纳希凯大队的战舰周围形成一片不断扩大的碎片云。其他五艘船都启动推进器,拼命挣扎着,想躲开向它们扑来的残骸风暴。只有少数成功了。当王冠号经过时,整个舰队的一半都被摧毁了,幸存的战舰只能残缺不堪地在空中缓慢漂动,因为它们的引擎被外科手术般精确的光矛射击烧成了熔渣。
一块巨大的残骸撞在王冠号的船体上,甲板被掀起。克莱昂微笑着。那是船的舰桥。
她王座后面的主舱壁被打破了。卢修斯大步走上舰桥,铁鞋重重地踏在甲板上。他对他的女船长大发雷霆。
“那,”他呲牙咆哮,举起一只爪子指责她。“不止一艘。”克莱昂嗤嗤窃笑。
“如果其他舰船太蠢,没法避开他们战友的残骸,我也没办法。”她向他挥手示意冷静,“只是一点无害的玩笑。”
“鸟卜仪锁定,”一个机仆在感应坑里嗡嗡地说。克莱昂向前伸展身体。“独裁者级。”
“这太鲁莽了,”卢修斯低语。
克莱昂做了一个手势,让星际战士放松,然后她意识到机仆还没有停止报告。
“鸟卜仪锁定,不屈级。鸟卜仪锁定,哥特级。鸟卜仪锁定,火风暴级。鸟卜仪锁定,霸主级。鸟卜仪锁定,胜利级。”(吐槽:萝莉闯大祸了)
最后一个夺走了克莱昂的其他想法。他们被一艘胜利级战列舰盯上了,这艘战列舰是所有战列舰中最珍贵的那艘。
“带我们离开这里!”卢修斯看到战术全息影像上密密麻麻的帝国战舰,血沫从他的尖牙大嘴里飞溅而出。(The vindication of Cadia)卡迪亚的辩白就要来了,而且很快。
克莱昂站在她的王座上,向全体船员发号施令。她的声音,虽然纤细甜美,却穿透了混乱,传达出一种威严,更多地体现出她那真实且青春永驻的本我,而不是她所寄宿的肉与骨的躯壳。身穿制服的船员匆忙地从一个平台跑到另一个平台。报告漫天,呼喊着从卡迪亚之门的舰队那呼啸而来的炮弹。
甲板剧烈颠簸,一连串的攻击猛烈地冲击着王冠号的护盾。男男女女跌跌撞撞地倒在甲板上,恢复过来后,紧紧抓住冒着火花的控制台。克莱昂在她的位置上一动不动,她在风暴的中心是那么平静。她皱起眉头,因为又一次射击命中了她的左舷,进一步压倒护盾。
“所有能源注入引擎和防护罩——我们得冲出去!”

40k战舰科普:


看到她的眼神,迪伦克停止动作。他撤回接吻,感觉到一阵冷风拖着爪子掠过郁郁葱葱的草甸山谷。地面震动,雷声在空中回荡。他的目光被那座山丘吸引,它连绵起伏的形状拉成贫瘠的红岩质针尖。他周围的青草凋敝,腐烂成灰烬,他仿佛被扔在一片裂开的硬地荒漠。
迪伦克陷入了狂乱,低头一看。那个姑娘不见了。如同酸液抓挠的疼痛充斥着他的头脑,左手爆发出灼热感。手指抽搐蠕动,肌肉过度伸展扩张,绷断了骨头。
另一场地震席卷大地,再次改变了它的面貌。所有的光都熄灭了,迪伦克陷入一片漆黑。他发现自己的四肢再也无法动弹,空气中充满了防腐剂和旧血的酸臭味。一阵低沉的噔噔声把他的皮肤震得直起鸡皮疙瘩,这是他记事以来就知道的一种声音和感觉。
他在船上。
迪伦克睁开眼睛,真正地睁开了。炼金术的痕迹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舞动的余痕。他看见了发光的球体发出的耀眼光芒,从细密的链条中垂下来,一直延伸到上方的阴影里。
锁链发出刺耳的咔哒声,房间再度倒转,把迪伦克扔向他的束缚,一只老虎钳般的钳形夹具死死锁住了他的头。金属发出的窒息般的呻吟在空气中回荡。他知道那声音。那艘船遭到了武器射击。又一次爆炸使船摇晃起来。剧烈的偏头痛在迪伦克的脑门里爆发了,剧烈到使他哭了出来。
他的视线清晰得足以看清房间那头的巨大人影。是那个在恶魔世界里抓住他的半神。他的珍珠色盔甲在他工作时发出嗡鸣,他蹲在一个和迪伦克一样被束缚着的瘦弱男人面前。
男子的头顶被切开,肉被钉在后面,头骨被移除,露出闪闪发光的红色大脑块。那半神的身影笼罩着这一切,将野蛮的工具和细小的银探针没入那搏动的血肉之中。
那个男人在狂笑。他欣喜若狂地弯着腰,一连串浓厚的口水从他干裂的嘴唇上流下。那个半神稍微调整了一下探头。他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低下了头颅,绝望的抽泣在他那骨瘦如柴的脊梁上肆虐着。眼泪在他那肺痨患者的面颊上流淌,从他那没有牙齿的嘴上滴落,他呻吟着,发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悲伤。
迪伦克无法从那个人身上移开他惊恐的目光,直到他的手腕上爆发出另一道疼痛。他低头一看,却发现了更可怕的东西。
他的手并没有像在花园里那样恢复过来。然而,确实有什么东西取代了它。一串闪闪发光的触须扭动着从他的手腕上伸出来,拍打、缠绕在他被束缚的手臂上。每一根都布满了硬瘤,吮吸着的七鳃鳗口器里长满了环绕的半透明牙齿。
恶心和震惊在迪伦克的胃里激战。他往自己身上吐了一小股胆汁。他拼命挣脱束缚自己的绳索,想逃离一个因为他过于惊慌失措,而记不清正与自己相连的突变体。
奴隶抬起头,僵住了。半神咆哮的头盔正直直地盯着他。蓝色晶体镜片在研究迪伦克时闪烁着。高大的军团士兵在盔甲伺服器的嗡鸣中站起来,留下这个虚弱的人在锁链中哭哭啼啼。
星际战士逐渐靠近,大厅里回荡着沉重的脚步声。他站直身子,笼罩着迪伦克。过了半晌 ,他解开头盔的密封环,均衡气压时发出蛇那般的嘶嘶声。
一张苍白的面孔俯视着迪伦克,这名星际战士脱下了他的头盔。不知怎的,它比陶钢面具更冷酷,更不近人情。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像食肉动物的眼睛一样,解剖着被捆绑的奴隶,就像处理其他任何实验标本一样。迪伦克觉得他的想法在此等凝视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半神的视线穿过迪伦克,轻微颔首。他身后传来拖着脚步,穿着铁鞋发出的脚步声。
“这一个对我已经毫无用处了,”半神用他那非人的低沉声音说。迪伦克感到那双灰色的粗糙的手松开了他的束缚。台钳松开了他的头,扯下带锯齿的固定钉,让他发出一声惨叫。
星际战士弯下身子,用一种可怕的亲切感靠近奴隶,低声说:“如果你继续沉睡的话,会对你更有好处。”
半神转身继续他的工作,在换头盔之前回头喊了一声。
“把他带到塔上去。”
迪伦克抬起头,看着他的身体从锁链上被拖了出去。一个活死人把他抱在怀里,他面部松弛,身体与其说是尸肉,不如说是由黑铁和呻吟的齿轮组成。机仆拖着迪伦克穿过房间,他的双脚麻木地在甲板上滑动。他的眼睛看到了墙边排列着羊水容器的病态景象。形似胎儿的东西填满了容器晃动的内部,连接着可怕的机器。这些机器从他们的身体和大脑中抽取苍白的液体,把它们送进鲜活的玫瑰色液体容器中。
就在机仆把他拉出房间之前,奴隶的目光落在了一个水箱上。一具骨瘦如柴的女性躯体在化学洗涤剂中软绵绵地漂浮着,四肢无力地蜷缩着身体。她的眼睛半睁,盯着一片虚无,眼里曾有过的生机和她其他的一切都被机器抽走了。
它们都是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