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瘟 第四章 纳垢的最爱
在莫塔里安的时序之屋（horarium）中，一切钟表都停止了运作。死亡守卫的恶魔原体被黑色细丝所包裹，穿透了他的皮肤和眼睛。通过绝望菌丝（Mycota Profundis）的黑暗奇迹，他正与他疏远的基因子嗣泰丰斯交流，而原体不喜欢他所听到的。
“我不能来伊克斯（Iax），莫塔里安，我受更高权力的命令，”泰丰斯说。“第一、第三和第四瘟疫连队和我在一起。我们要返回天灾群之星。 '
泰丰斯的坟墓般声音来自菌丝所组成的他的肩膀和头部的完美再现，一个活生生的半身像，像活体解剖标本一样以横截面呈现。血管和器官在分层的骨骼、脂肪和盔甲下移动。加拉坦之战几个月后，帝皇的巫师给泰丰斯造成的伤口仍然困扰着他。黑色的受损依然盘踞在他体内，即使是纳垢的再生能力也难以弥补。Grud连长的刀刃切得很深。曾经他的身体寄生的毁灭者蜂巢会不断发出的嗡嗡声，如今被压制了。
‘你受伤了。你在害怕，”莫塔里安说。原体对儿子受挫的喜悦随着他的话一起在他们之间传递，泰丰斯则缄口不言。
“恐惧与此无关，我的基因之父，”泰丰斯说。 “我是纳垢的凡人先驱。我们的神吩咐我回去。我就必须去，你也必须去。此刻你现实界的身躯正受到攻击。而众神之间的大战已经开始。”
“不！”莫塔里安说。 “我不会放弃我的战争。我们就快成功了。基里曼会死在我的手上，他的世界域将是我们的。不是仅仅三个腐败的世界，而是数百个！数十亿的灵魂已经成熟，等待着我的收割了。我的兄弟正在赶来。陷阱已经设好。我会得到他。”
“听我说，莫塔里安，”泰丰斯耐心的语气进一步激怒了原体。“你必须注意这些消息。我不是作为您的儿子或您的第一连长来到您身边，而是作为纳垢慈父的使者。你必须返回。这不是请求。他不在乎你和你兄弟之间的不和。万变之主正在打乱死亡和重生的循环。这才是真正的战争。把你的小争斗放在一边，你的神命令你这样做。”
“你怎敢，”莫塔里安道。“你怎么敢这样对我说话，就像我是一个需要被教训的孩子一样。”
“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泰丰斯回答道，“作为他的冠军，你如果是明智的最好也这样做。”
“这些命令在哪，泰丰斯？”莫塔里安的表情如此扭曲，菌丝体的黑色细丝在他的脸上断裂并重新连接。 “纳垢本人从他黑暗的房子里下来告诉你的吗？我没有听到使者、大不净者或他的任何其他王子的消息，他没有命令我。我拒绝再被你操纵。”
“他以他的方式让我知道了他的意志，父亲，”泰丰斯说。‘一种预兆，一种冲动。我得到了异象，我感觉到了迹象。”
“就这？”莫塔里安嗤之以鼻。 “就因为你的这些话，我就必须立即放弃我的胜利，”他讽刺地说。
“不需要传令官，大人——如果你只是仔细听亚空间的声音，你也会听到的，”泰弗斯平静地说。 ‘我曾在他的荣光中擢升。这个命令是真实的，而且是必要的。我们现在就得走。”
“我在这里已经够忙了，”莫塔里安厉声说。‘你想走就走吧。我是他最强大的敌人的儿子，也是他最重要的仆从之一。如果他想命令我，那么他可以自己去做。”
“父亲，你自己说过，你是一个仆人。请不要忘了。你是原体，但你侍奉的是一位神。我现在警告你。知晓自己的地位。慈父不让自己看到。因为他就是一切。他无处不在。他会知道你违抗了他。这是您将得到的最清晰的命令。把它当作警告。”
“我不接受你的命令，第一连长。” 莫塔里安的翅膀拍动了一次，他的密室散发着令人讨厌的蒸汽。“你的一切都是我赐予你的。”
“你错了，大人。是我给了你现在的一切。再一次，为了你的利益，我已经履行了我的信使职责。”
“你是一条毒蛇，泰丰斯。你一直都是。 ”
“就这样吧，”泰丰斯说。“你高估了自己的价值。你的傲慢使你蒙蔽了双眼。你违抗了纳垢发动这场战争的意愿，你又一次违抗它留下来。纳垢是一个放纵的慈父。他喜欢孩子们的活动，尽管他们可能任性，但他也有底线。而你正在迅速接近这些底线。如果你过线了，只会有一个后果，莫塔里安。慈父会不高兴的。最强大的愤怒来自最温柔的人。不要让他——”
莫塔里安发出一声愤怒的嘶鸣。固定在他脸上的呼吸器冒出绿色和紫色的烟雾。他挥动着他的寂静镰刀，砍断了构成泰丰斯形象的真菌的茎。泰丰斯咆哮着，幻痛顺着亚空间蔓延到了他，随后影像翻滚，消散。黑色物质飞溅中撞击地面，然后消失。
支撑深层真菌的菌丝体蔓延萎缩。莫塔里安在它完全腐烂之前挣脱了它的拥抱，这让亚空间喂养的真菌发出了人类的哀嚎。
“我是莫塔里安，死亡守卫之主！瘟疫使者，我是永恒的强大，”他宣告着。在中央的玻璃监狱里，他的外星养父的灵魂在恐惧中四处奔逃。 “没有人能命令我！”
莫塔里安的愤怒化为一股精神能量从他身上冲出，冲击了数千个时钟。他们开始运作并开始鸣响。破碎的钟表在 horarium 周围嗡嗡作响。
“没有人，”他重复道。‘你听到了吗？没有人！”
莫塔里安的叛逆并没有被忽视。
在一座永远宽阔的房子里，在一个令人厌恶的、丰饶的花园里，某种可怕的东西在搅动着什么。一只可以笼罩整个宇宙的眼睛在眼眶里黏糊糊的滚动着，目光落在了奥特拉玛上。
风暴开始时，库加斯正在搅拌大锅。他看着天空，紫色和绿色的云层中阻挡着阳光。病态的闪电在其内打转，当它们落下时，发出像腐烂的树枝折断的声音。
“要下雨了，”他痛苦地说。他不喜欢下雨。因为这让他想起了他的对手罗蒂格斯。他转身对塞普蒂库斯说这些，但他的副官已经不在了，死于罗保特·基里曼之手。不仅仅是放逐，而是真正的死亡，他的存在从现实中被烧毁。恶魔本是永恒的，他们再次相遇的那一天终将到来。然而，这次不再会了，虽然这种经历对库加斯来说是新鲜的。塞普蒂斯死了。
大家都很伤心。用潮湿的柴薪点燃火焰的纳垢灵们闷闷不乐地执行着他们的职责。他们没有唱歌或尖叫。如果不是让库加斯想起自己的失去，他们的沉默会非常适合库加斯。瘟疫之王低声嘀咕着这些小家伙的数目。在创造了无数的痛苦之后，库加斯终于有了其他人同样的感受，而他一点也不喜欢。
“我甚至开始想念他的烟斗了，”瘟疫之王呻吟道。一滴油腻的、肥厚的、缓慢的泪水从他的脸颊上滚落下来。他那松散的眼睛随之掉落，扑通一声消失在他的大锅里。
该死的的吵闹，”他喃喃道。雷声在头顶轰鸣。他再次抬头。“现在下雨会冲淡我的汤药！哦，烦人，烦人啊！”
他把手伸进液体里，寻找自己的眼睛。
纳垢的大锅里装满了汤汁，里面的汤水是明亮的绿色。它的光芒照亮了库加斯腐烂的脸庞。而闪电戏弄着光芒，顽皮地将其照散，让库加斯看起来像是一尊黑白相间的雕像。
库加斯在锅里四处摸索着，将他的手臂伸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深。这种汤汁显然很有效，甚至很危险，当他把手臂在锅里打转一圈时，他的手臂上的肉被剥掉了。但他使出浑身解数，从亚空间中汲取更多的能量，在肉体融化的同时迅速重塑。他享受这种痛苦。它以最激动人心的方式燃烧和发痒。
“在哪里？它在哪儿？”他喃喃道。 “我需要我的眼睛，我必须……这是什么？”
他的手抓住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有什么东西在底下旋转。他拉着它。竟没有拉动。
“这是什么？”他咆哮道。然后他吼道。“这是什么？”
他拉扯，他抬起；他的肚子撞到了坩埚，粗壮的锅腿摇晃起来。厚厚的粘液从边缘倾泻而下，这气味让纳格灵尖叫起来。他们小小的踩踏事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尽管数百纳垢灵在他们兄弟的爪子下死亡。火焰蒸腾着汤汁。它散发出的气味确实令人厌恶，但库加斯太愤怒了，一时无法享受它。
“我的浓汤里有其它东西！我的锅里有其它东西！”他吼道。“出去，出去，出去，外来成分！”他猛地一扯。不管它是什么都没有动。他用力猛拉，然后那东西就有了动作。动的太猛。推到了库加斯。他松开了那个东西，汤水洒在了他的后背上，将这个医院的废墟一扫而空，更再然后，他海绵状的背影落在了扬起的尘土中，坐倒在湿漉漉的瓦砾上。
物体升起。它从汤汁中浮出，先是一只鹿角。紧随其后的是一顶肮脏的兜帽，然后是邪恶的眼睛，还有一个鼻子和一张嘴，带着优越的微笑向上弯曲。一只长着疣的手拍在大锅边上，随后下推，肩膀也从锅里露出来。
从库加斯精心调制的汤剂中又出现了另一位大不净者，而库加斯对这个家伙知道得再清楚不过了。
“雨父罗蒂格斯，纳垢受宠者中的第二名，”他喘着气说。
罗蒂格斯从汤底中升起，将珍贵的液体以阴沉的波浪泼洒在锅沿上。
“不！不！住手！”库加斯喊道。可他想要跑回他的药水时，他重新站起来，被自己的松弛的肉卷绊倒了。他自己的爪子撕裂了他的内脏并划破了他的皮肤，但他太生气了，没有注意到。“慈父把这口坩埚借给我了！是我的，不是你的！”
罗蒂格斯咳嗽了一声，一滴库加斯珍贵的灵药从他嘴里溢出。他试图说话，但只发出咯咯声，然后他大吼一声，向汤水中吐出一团蛆虫和粘液，清了清嗓子。
雨水此刻越下越大。
他一次又一次地咳嗽，吐到一团团混合物。终于，他嘴里腐臭的造物都在汤里了，他笑得更开心了，然后开口了。
“很高兴见面，我溃烂的亲戚。”他伸出一只手。一个闪闪发光的球体在他手中旋转。“你的眼睛掉了。”
库加斯抓住他的眼睛，把它拧回原位 “见到你我一点也不高兴。现在从我的锅里滚出来。”
“啊，啊，啊！”罗蒂格斯告诫道。“不是你的坩埚，腐烂的兄弟，这是慈父的坩埚。”
“他把它交给我使用！”库加斯厉声喝道。
“好吧，他也允许我在其中现身。你怎么看？”罗蒂格斯咧嘴一笑，将手指浸入汤水中，然后放入口中。“最不洁，最具传染性。你做的这是什么？”
“不关你的事，杂碎的杂碎，”库加斯咆哮道。
‘这是一种疫病，不是吗？这就是你和那个半吊子打算用来杀死基里曼的东西。”他又尝了一口。“有点太浓了，”他说。
库加斯的怒火让他的大脑沸腾了，以至于他的耳朵和嘴里都冒出了蒸汽。 '离开！你在破坏它！”
“你的意思是让它变得更好，”罗蒂格斯说。他斜靠在大锅里，满足地叹了口气。“我得承认，你熬的这玩意挺提神的。”
“是吗？”库加斯说。他拿起他的汤勺，用力地握着它，就像是一把戟或一把长矛，而不是一个药器。‘靠近它的人会死。喝了它的人会死。这是有史以来的最严重的疾病！”
“真的吗？”罗蒂格斯啜了一口这种东西，然后吐出了一小股绿色的喷泉。不断从他嘴里掉下来的蛆虫在喷泉口上高高飞起。
“此病名为神瘟。它能杀死原体。它会杀死受咒之人（指代帝皇）的任何一个小玩具人。很久以前，有过一个，万物之敌，他也梦想着类似的东西。我将完成他没有足够的智慧所做到的。我的办法将更好。更加精制。最重要的是，我会成功释放它。”
“可爱，”罗蒂格斯说。 “它也能杀死莫塔里安吗？”
“是的，它能杀死莫塔里安。它能彻底杀了他！”库加斯愤怒地喊道。“这种疾病会内外腐蚀身体和灵魂！没有什么是免疫的。你会死！不仅仅是放逐的短暂死亡，而是真正的死亡！存在将被腐蚀，你的本质将成为灵魂菌的盛宴。你会喂养下一代的灵痘，从而变得丰富。就算是雨父罗提古斯，也将不复存在。”库加斯幸灾乐祸。“彻底死去！”他补充道以强调。
‘啊，死亡。但我会吗？真的吗？”罗蒂格斯说。他将松弛的双臂垂在大锅的两侧，仿佛在洗个清爽的澡。他的皮肤在灼热的锅上发出嘶嘶声，但这似乎并没有让他过分不舒服，环绕在他左手上的触手懒洋洋地动了动，手腕上的嘴巴在汤汁上蹭来蹭去。“可事情是这样的，老朋友库加斯……”他现在咧嘴笑了，笑得又黄又可怕。“我可还活着，不是吗？事实上，我精神焕发！”
库加斯有点泄气，焦急地双手握住桨。“这个还是没有完成的，”他说。 “但它会——”
“是的，是的，是的，”罗蒂格斯说。“我相信它会有你说的那些效果。它会杀死原体，也能杀死我，但现在，好吧。”他把手在汤水里进进出出。 ‘现在不能，是吗？现在，我坐在里面，我还活着，不是吗？”
“但是——”
“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他斜眼看着。‘你的时间不多了。万变之主正在慈父的土地上采取行动。花园里会有战斗。在该死的温室中进行战争。它现在要开始了，就在天灾群星。”
库加斯吃了一惊。“但是条约！为什么会……”
罗蒂格斯把头靠在大锅的铁圈上。‘库加斯，让我坦率地告诉你。我明白为什么慈父纳垢爱你胜过我们所有人。就因为你的抱怨很迷人。他喜欢你。我也喜欢你！你可能不知道，因为你就是一个古老的悲惨笑话，并且总是认为每个人都讨厌你，因为你非常以自我为中心。哎呀呀，每个人都在想我，每个人都讨厌我。”罗蒂格斯模仿库加斯的声音，戏剧性地翻了个白眼。“但实际上没有人在乎。他们不会想你，当他们真的想起你的时候，你就是个可笑的。”他用一只湿漉漉的、像一个人一样大的手拍在胸前。“不过，你有点天真。诸神之战永远不会结束。兄弟之间达成的条约不会有用，从来不会。我相信未来会有另一场协议，但现在我们有新的战争。你知，我知。”他假笑道。‘这个我们都知道！他们动手了。恐虐和奸奇的军团结盟了。他们嫉妒慈父的所得，并想从我们这里夺走天灾群星。就我个人而言，我责怪莫塔里安。允许凡人玩这个伟大的游戏是不对的，即使是像他这样的人。”
“什么？”
“你听到我说什么了，”罗蒂格斯说。“如果我是你，我会稍微重新安排我的优先事项。慈父不会善待那些还没有准备好参加聚会的人。你知道，可以这么说，那种不做自己分内事情。像这样的事情。”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浴缸。他有点对视了。胀气从他身上冒出来，在汤水表面冒出棕色的大气泡。“啊，这样更舒服了。”
“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离开？”库加斯问道。罗蒂格斯抓起一把液体，倒在他的触手上，然后耸了耸肩。
“但是，但这是一场灾难！”库加斯说。“我的神瘟就快完成了！我……我……我制作了一些特别的东西，一些令人愉快的东西，可以杀死受咒之人的儿子，精神和身体。这和造就我的瘟疫一样好。甚至更好！”
“啊，没人在乎，”罗蒂格斯说，用手指在他的浴缸里摸了摸。“诅咒之子，”他嘲弄地说。‘哦，闭嘴吧。他算是什么？一个人？一个冒牌的半神？这是真神的游戏！现实世界注定将会终结，库加斯。这里的凡人都完了。他们总是输，他们只是还看不自己已经在终点失败了。在下一次腐化开始之前，众神正在争夺战利品。新的王国在等着你。”他狡黠地看了库加斯一眼。“这能让你也开心起来不是吗，可怜鬼？”
库加斯挺起下垂的胸膛。“我正在朝着慈父的目标努力。为了什么，我们这里的整个计划是将这些令人作呕的干净世界带入花园，并将它们培养成腐烂和荣耀的新床。我——”
罗蒂格斯再一次打断了他。“不要对自己撒谎，你遵循莫塔里安的计划是因为你想让慈父原谅你的出生。当真的，可现在发生的一切就是你让自己陷入凡人的痴迷中。”
“他也是个恶魔！”
“噗，”罗蒂格斯轻蔑地说。‘只有一半算是。你已经忽略了更大的图景。你要小心。所有的瘟疫终会消退，库加斯--瘟疫之父。可能你的时代即将结束，而我的时代即将开始？我感觉自己的传染性更好。”
库加斯皱起眉头。“如果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把你的力量借给我们这里？”
罗蒂格斯端详着他的指甲，皱眉看着他们，拔出一根，把它塞进嘴里，在上面咬得嘎吱作响。
‘我可以，也可能这么做。但我忙于其他世界、其他位面、其他地方。事实上，有好几个。对于这场冲突，我无能为力。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偷你的荣光呢？”
“那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如果你这么忙，亲爱的罗蒂格斯？”库加斯带着大大的虚伪微笑说道。“你最好离开，不要为我们的小战争耽误自己。”
“哦，这不麻烦！”罗蒂格斯说。“我总是很高兴为纳垢的第一宠爱者腾出时间。不过，如果你想保住这个职位，你最好更加努力。”他警告地摇着手指。“万物生灭，库加斯。名声也是，慈父的爱也是。我在他的恩宠中排名第二。你还要能领先多久？你永远不知道，我可能会升职。”
天空像消化不良的肠道一样隆隆作响。厚厚的雨滴滴落在大锅里。
“下雨了，嗯？”罗蒂格斯笑着说。“我以为雨水是我的标记。不过有人确实说模仿是最真诚的奉承形式。”罗蒂格斯看着外面臭气熏天的沼泽地。“我想我确实应该感到非常受宠若惊。”他眨了眨眼。“再会，库加斯，目前他最喜欢的仆人。”
说完，罗蒂格斯沉入了水面之下。大锅里冒出巨大的泡泡，爆裂开来。库加斯把手伸进了混合物中，四处寻找他的对手，但罗蒂格斯已经走了。
“奉承，”库加斯说。 “确实如此！”当他实验性地舔了舔自己的手时，他的情绪进一步恶化，发现罗蒂格斯是对的：汤汁的效果好多了。
库加斯瘟疫之父抱怨着生活的罪恶，拿起桨再次开始搅动。起初，他的努力是被烦恼驱使，但随着他的搅动，他开始思考，而随着他的思考，他放慢了速度。
“嗯，”他对自己说。“我想知道莫塔里安是否知道？当然，他肯定也知道。”
他并不真的想和原体说话，但他们是联盟，他不能就这样假设他确实知道，他意识到了这一点。
“哦，烦人啊，”他说，不情愿地挠了挠大腿上的真菌感染，唤起深层真菌的苏醒。
不久之后，他与曾经的凡躯，现在的慈父儿子莫塔里安商议，发现他对奸奇的入侵确实知晓，并且对这一切感到非常生气。因为这个消息让事情变得更糟。
莫塔里安强大的副官泰丰斯放弃了战争，准备离开奥特拉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