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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海

2023-07-10 22:26 作者:白杍曰  | 我要投稿

是新设定,和原先的所有小说没有关联,人物虚构,和原先所有人物原型也没有关系

为什么呢?因为虚构最好写不用担心脱离人物

而且UP已经把原先的情节忘干净了(真的ALWAYS我就记得男女主叫什么),谁懂

你们是真把UP当donkey用啊

那么我们来看文

所幸能与你彼此扶搀,若惧晦暗便递来灯盏,一撞明日许多关,

谁甘愿听任于命运绝险,最不信沸反盈天诸事难于成全,

风越凛冽就越只顾往前,你我山河同肩光便昭然现,

回忆是一座堤岸,人争来泊船拂了还满,

何须愁烦自肝胆结伴,盛开便纵情绚烂,

余生笔墨轻轻沾,纸上题名姓相互顾盼,

春色横拦放风波下山,阔别苦日从此甘,

谁能够不觊觎未来云巅,与君契合好诗篇这天下复有焉,

江湖虽远却也值得垂涎,赊一场人间烦请记得赴宴。

——《山河同肩》茶鸣拾贰律

她曾言:你我山河同肩,无惧沧海桑田。

他曾见东方有书云:不移,不易,不离,不弃。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如今却,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沉入深海的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他伸出手,渴望能够触摸得到。

最终,刺骨的海浪还是彻底吞没他,涌向黑暗。

 

锦庄,是这里了。

他走入那扇门。

在这里,他失去的,都会得到;得到后,也会失去更多。

 

战争似乎并没有给这里留下太多的划痕,对他而言过去几年像是狂风骤雨,袭击着他的一切;而在此,仅如同飞羽般轻轻拂过。

一箱箱丝绸被挪至院中,箱盖打开,宽阔的院子霎时间满是繁花锦绣。流光遍地,他被这丝线间交织出的风景撼动了,这就是来自东方的那片独有的汪洋,穿过它,就能抵达传说中的蓬莱岛,遁入仙界。

他抬手去触碰离他最近的那匹丝绸,这种流水般的触感瞬间让他沉沦。

这时,隐隐琵琶声从楼上传来,如渐渐落下的雨水,声音由远及近,告示他已经到达了仙境。

他抬起头,看到她。

她匆忙想关上窗,目光却在那一刻闯入他的眼眸。

从此,那湾碧蓝而平静的海上,再没有那些光天化日的现实里浅薄的珠宝气息。

在那一刻,他感觉所有的事物黯然失色。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终日航行于重洋之上,这就是他的宿命。但他今日才发现,原来水天相接、一望无际的单调景色也可以如此诱人。

她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青丝与金丝隔着一段距离,顺着相同的方向飞舞。这种感觉,和平日相比,有一种无法描述的不同。

 

“小姐,是时候启程了。”

她放下琵琶,抚摸着光滑的琴颈犹豫了一下,把琴放回架子上,却把琴弦摘下来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

她不再回头——这是她迈出的第一步——割舍故乡的过往。

“请等一下!”

她冲着率领一群人向码头走去的他喊。

他回了头。

那抹微笑,就像雨后玻璃上的水渍,再也擦不掉了。

 

“你,要去多久?”

“我也不清楚,如果毕业后有合适的工作的话,我也许就不会回去了。”

“那,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嗯……我感觉在语言问题上还需要你的帮助。”

“那好,我们接下来试试用法语对话吧。”

她笑了。海风轻轻撩起她的裙摆,她就是他面前迸溅出无限温暖的太阳。

 

海岸线已经清晰可见了,能看见码头上高高飘扬的旗帜。

熟悉的故土。

陌生的他乡。

以及,新的知己。

船靠岸了。

“我走了,一定要常联系啊。”

她拎着箱子,坐上前往学校的车。

“放心,巴黎只有这么大,不仅是联系,你来找我也是可以的。”

他这么说着,一边鞠躬,行了一个标准的欧式礼。

车离开了。她的面纱下,又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又要戴上这生活的面具。作为年轻的、被寄予厚望、继承父亲所有基业的商人兼船长,这次他给家族带来的,是丝绸交易——一笔丰厚的利益。毕竟,他不能辜负他的姓氏,他别无选择。

 

“聊聊你最近的生活吧。”

她穿着制服,拘谨地坐在扶手椅上。

“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

“咖啡吧,我现在已经喝不惯茶了。”

她回答完这个问题,陷入了沉默。

“上一次见你还是穿着长袖长裙的小姐,没想到口味变化这么快啊。看来今天的中餐可以取消了,不用再为难我的厨师了。”

她端着他递出的咖啡,被这个不太成功的玩笑打消了紧张。

 

真是个有趣的人。她想。

 

“去拜访一位故友。”她起身离开咖啡店。

“没想到东方而来的贵客,还能在这西方之地有故友啊。”

“你们那句古诗怎么说的,‘丈夫志四海,万里犹比邻’,对吧。”

“这句诗不是这么用的。”她轻声辩解,可自己再一次推脱下午茶的理由着实荒唐,连她自己也笑了起来。

 

这种感觉,是什么呢?

她盯着窗口飘进的灯影,思绪杂乱地飞舞着。

为什么自己学的是经济学,不是心理学……

 

两年后。

正值胜春,城郊的花园又一次开出了一片花海。像是她家中的丝绸变得立体而鲜活,这是时间的气息,自然的气息,也是故乡的气息。

她在前,他在后,向这里快步赶来。春风吹起她的裙摆,上面的花纹和地上的繁花相融合,像春之神悄然降临。

他紧随其后,他的眼睛中除了满地繁花,碧蓝的瞳仁中,她在最中央。

“好看吗?”她回头。

“好看。”他如实回答。

“你能不能认真点夸,再这样不理你了。”她傲气地扭过头。

“我想到一句你们的诗:‘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别拿这些敷衍我啊,这诗我肯定比你看得多。还有,我让你夸着装,没让你夸长相。这是我第一次穿西式长裙哎,你总得给人点信心吧。”

“怎么说呢,和今天这个景很适配。就像是……住在花中的精灵。不对,我觉得和播撒春天的春神更合适。”

她笑了,笑声宛若空山莺啼,清泉急流,一下一下淌过他的心。

“那么,春神小姐,”他快走两步赶超她,牵起她的手:“请随我一起领略前路的春光吧!”

她有些惊讶,但没有挣脱。

他感觉握住了一块温和的玉,柔软纤细的质感非顶级丝绸所能代替。

她感觉抓住了温暖的烛光,不同的是这修长的关节给了她清晰的触感,不像是久经航行的水手,却让她的步伐更加坚定。

“啊,原来这里也有桃花,我一直以为没有的!”她拉着他向山坡上跑去。

“当然了,不过这里应该比不上你们那里的风景。”

“扬州的桃花我觉得更好看……杭州嘛,惊蛰那天去西湖看桃花才美,那才叫‘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那,你想一句诗来描述一下眼前的景色?”

“现在已经过了桃花的季节了,那就——‘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他还在斟酌如何回答,她已经岔开了话题。

“快点啊,我们得在落日之前下山呢。”

“所有东西都是我在拿啊!”

“拜托,你又不让别人跟上来,你不拿东西难道让我拿?哎呀,终于到顶了,爬山真是耗费体力的活动。”她跑上前去,在一片草地上坐下。

“那,要不要晚上请你去香榭丽舍大街吃饭?”他也赶上来,而后在她身边坐下。

“好啊,我前两天还看上了一瓶香水。”她顺手摘下地上的一株野花,透过阳光欣赏它那单薄却独特的纹路:“如此山河,你我不应当如鸿雁翱翔,方才不负吾辈之青春?”

他默默听着,望着头顶的天空与这里的山峦、远处的城镇完美的契合,这让他想起自己曾在古籍中看到的一句话:
  “不移,不易,不离,不弃。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如今天地已合,却又何时与君携手成佳话?

他转过头看她,发现她也在看向自己。

她的眼睛,通向最漆黑的夜,却有最明亮的星辰。

他的眼睛,通向最深邃的海,却碧波逐推,粼粼闪光。

他们缓缓闭眼,相互靠近。

是江南烟雨落花的气息。

是微风吹拂海浪的气息。

“携手往前,山河同肩。”

“共赏云巅,天下复有焉。”

“不移,不易,不离,不弃。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恭喜毕业。”这是他打开门,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那,我能邀请你去参加毕业舞会吗?”

华丽的灯光给人一种棱角分明的虚幻感,随后的音乐更是增强了这种感觉。

一曲终,她飞快地回到朋友身边,心中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你用什么把他邀请过来的?!”朋友脸色惊讶,像是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滑入舞池。

“呃,他好像不是这个学校的吧,好像在你们中间……很有名?”

“他是整个欧洲最有名也是产业最大的商人啊!欧洲百分之九十五的进口商品都是他的……”

“应该是因为我们家是杭州丝绸商,这也算是……商业交往吧。”

“我说你能不能聪明一点啊,那何止是商业交往!”朋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没发现,他刚刚牵你的时候一直在笑吗?!”

“啊?这个……”

“让我来猜猜……你们在这之前就已经有过交往了,对吧?”

“你要知道,如果你计划留在法国工作的话,那么——是时候谈恋爱啦!”朋友说完,端起杯子走了。

她才发觉自己刚刚心跳加速,所幸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也许,是时候想一想了?

 

半年后。

“……所以我现在工作和生活都比较稳定,其实毕业的时候就已经有公司找我……”

墙上的钟敲了十一下。

“时间到了,我该走了。”她起身放下杯子。

“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他同样起身,伸手拿起丢在椅子上的外套。

已近午夜,他推开门,闻到客厅里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

是他上周送她那瓶香水的味道。

 

半年后。

她又一次踏入熟悉的庭院,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一位面孔陌生的人,那人先向她鞠了一躬:

“船长出去议事了,大约还有一个小时回来。他说,如果小姐不着急,可以先进去等他。”

她走进房间,自然地坐到那把惯常坐下的扶手椅上,四处张望了一下,拾起桌子上的一本诗集读起来:

“那是个绚烂的日子啊

庭院中的花正盛放

她就正向我走来

我就是承载她的孤帆,不再远航

我愿化身为鹰

去追寻照亮我的太阳”

读到这篇,她心下一惊。她从桌上抽起一张便条,草草写下了一行字。把它装进衣袋的那一刻,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像羽毛落入碧潭,激起的那弯不易察觉的涟漪。

 

日色过午。敲门声突然响起。

一个小时的时间还剩下十五分钟。

她急忙起身开门。

门口不是他。是陌生的身影,很熟悉。

“母亲?!您怎么来了,快进来。”

母亲却没有按照她说的做,面露愠色:

“这是谁家,你知道么?”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母亲便继续厉声追问:

“去学校找你你不在,跑到一个西洋人家里做什么?!哪有没结婚就住别的男人家里的?!”

“您误会了,我也没住这里啊,我只是来做客。两家有商贸之交,我们又年龄相仿,假日聚会聊天不也在情理之中吗?您应该在码头给我发电报,我带您去我家啊。”

“呵,还你家。送你来留学不是让你学这些的!我和你爹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我学什么了?我已经毕业了啊,现在也有工作和住所,自给自足怎么就给您丢脸了?”

“作为一个姑娘你也不知道避嫌!天天光明正大往男的家里跑,真是不怕旁人议论。还有,你刚说你来做客,他人呢?你要不常住这里,门口守卫那么严,能放你进来?”

“是他……”

“再别他了,两家商贸之交与你两人有何关系?这些事回去再清算,先和你说正事。这次是要带你回去的。”

“回去?!我在这里过得挺好的,为什么要回去?!”

“你在这待着,锦庄的产业怎么办?你爹只有你一个独女,这才力排众议送你来留学,为的就是让你更好打理家业。留在这,爹娘的钱岂不是浪费了——”

“——还有啊,考虑到家业的继承问题,我们给你招了个赘婿。婚呢,已经订了;大致的婚礼流程呢,上个月已经找人顶替你办完了。你回去,直接成家立业,岂不方便。”

“什么?!”她手中的书刹然滑脱,里面的几张他的笔记也散落出来:“我不同意!现在是自由恋爱!您不能不经我允许就给我准备包办婚姻,更何况,这个赘婿我根本都没见过!”

“好啊好啊,这就是你学到的东西是吧?!”母亲恶狠狠说道,叹了口气又换了种温和的语气:“一个姑娘,婚前露面干什么?你大了,怎么能不成家呢?是不是娘刚刚说话的语气太重了?这样吧,咱先回去,娘不教训你,你好好说。”

“为什么我们两家不能合作?我们生产他们负责运输。”她噙着眼泪,颤抖地问。

“你傻呀,丝绸是我们的传统工业,岂能交付西洋人之手?”

“不行!我要去找他!如果婚不能退我们就私奔!他一定会帮我的!”她向门口跑去,却被母亲一把拉住。

“这是什么?”母亲揪出她手提袋里的那个精致的玻璃瓶子——是半年前他送的那瓶香水——还剩一点点,她打算下周去换一瓶新的。

一声清脆的爆破声,玻璃瓶化为满地碎片,像晶莹剔透的玫瑰碎裂,是他们破碎的过往。

她慌忙想去拾那些碎片,一块锋利的玻璃片刮破了她的手掌。血和香水,散发出自然的死亡之息。

母亲在身后喋喋不休:“好啊,男人送的这种东西,你也敢要?这里面灌药了,你知不知道?你你你,我的脸真是让你丢尽了!真不该让你来这种地方!走!”她被一把拉起,跌跌撞撞像门外走去。

——门外有停车声——他回来了。

“夫人,您怎么来了?呃,不用这么着急,您去歇着,要不要留下吃个晚饭?”他快步上前。

“不用了!您还是把这时间留下来学点好吧。”母亲拉着她,头也不回地出了大门。

就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她握住了他的手——仅仅几秒钟就松开了——然后,她的身影就消失了。

这是她留给他的最后的印象。

她在他手中放了东西,上面还带着温热。

一卷有些旧的琵琶弦、一张他的便签,上面只有一句话:

Je t'aime.

天地仿佛一瞬间压在了他的身上,他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无助。夕阳西下,他在这余晖中,手握着她仅存的那点影子,失声痛哭。

他恨自己无能,生于崇尚自由的法兰西,却无法带她飞向自由。

 

又是冬天,今年冬天格外寒冷。

气候与他的满腔忧思交集,他病了。

这病一月左右还未痊愈,反而越来越严重。他开始感觉呼吸困难,浑身无力。

难得的温暖的日子,他找出他的长笛,背对着窗户——很快,曾经的旋律又一次响起,

阳光很远,她也很远,中间是无法跨越的浩瀚星河,是狂风怒卷的深海。

他仿佛看到,她一如往常,坐在房间的另一面静静感受只有一个观众的演奏。

旋律停止,他吐出一口血,是紫黑色的。

……

“请问医生,可有希望……”

“很难了,最多只能活到明年夏天。”

这些对话,他没听到。但不用说他也知道,这是他儿时落下的病根,无法治愈,只能维持。

她走了,这根最后的丝线也断了。

万念俱灰有些夸张,可还有什么词能够形容呢?

他已经计划好,所有的财产留给他的弟弟——他叔叔的儿子。

 

春节到了,可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去看她。

这时,她的信到了。

她在信中说:“见字如面,近来万事胜意,恭祝佳节愉快。”

“你我山河同肩,无惧沧海桑田。”

“你我仍是知己,得到的,从未失去。”

信的末尾是:“风仍烈,思念仍在。我会带孩子常去看你的。”

他看到,她在案前满怀期待的眼神。可自己对她,做不到隐瞒。他告诉了她一切。

 

寒冬将过,风还是很凛冽。

他赤脚迈入海中,海水有些刺骨。

他明亮的眼睛望着前方的天,有几只海鸥刚刚离巢。

他拾起脚边的长笛,闭上眼睛,吹起那首熟悉的曲子,胸腔里发出的是生命最后的回音。

因为呐喊的最后总是会格外激烈。

一曲终,他将长笛放在沙上,走上了那道很长的沙堤。沙堤上的灯塔拆掉了,他心中的希望也全部倒下。

最后这段路,请让我自己选择吧。

再看一眼那神秘而深邃的大海吧,那里才是你永远的归宿。

“你我山河同肩,无惧沧海桑田。”

“不移,不易,不离,不弃。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请你继续往前吧,我会一直守护你。

他跃入深海,粼粼波光下,她在向他焦急地挥手。可她……不是离开了吗?

他伸出手去,不想上岸,只想给她最完美的道别。

深海吞噬不掉肉体,大风也吹不散灵魂。

因为风仍烈,思念仍在。

再见。


文章字数,是肝王一枚

刀不刀?不刀我下次写更刀

可能有错别字,大家自己改一下罢

说一下本文题目

海不用说

花一做意象,二用来比喻生活如花海,有的明艳(比如女主),有的恶毒(emmm)

好了你们好好看,我鸽亿会儿再更

生活愉快,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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