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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崛起】Chapter 6 启示录

2022-11-26 06:00 作者:疾走居合次元斩  | 我要投稿

请求各位忠诚的点赞评论互动,单机的感觉实在很糟糕ORZ,鞠躬。


帝皇转身走下台阶,眼中灵能闪烁,他能感到金字塔底的那道缝隙又再次张开了。他拾级而下,无穷信息如涓涓细流沁入脑海,在他眼前展开一片广大图景。在这片幻境中,他看到了未来的网道项目是如何启动和失败,看到了四神是如何利用他的离开趁虚而入玷污了他最伟大的造物,看到了在他自己被某个儿子的愚行送上黄金王座之后,这些被腐化的原体是如何带领混沌的军队背弃了帝国,向他开战。

其中一些画面像是出自上帝视角,另一些则是来自未来自己充满痛苦的双眸。人类之主从来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千万年里不断的失去和痛苦早已让他疲惫不堪,但这不代表他不理解什么是怜悯和慈爱,当他看着尸皇几乎是以一种残酷的方式操纵人类和原体时,这些被长久埋藏的情绪激烈地翻涌起来。

为了好的结果人总要做出很多不愉快的选择,帝皇清楚这点,在漫长人生中他也始终践行了这一准则,所以尸皇的行为对他而言并不是最难理解的部分,真正令他感到不安的,是对方做出这些判断时那种冷漠如磐石的态度。这个未来版本的自己似乎无法理解:正确的答案并不一定总是最适合的那个,情感是人类不可或缺的部分,正是通过它们,人类才由其他物种区分擢升为人。而对感情的剥离,不仅预言了他自己的厄运,还开启了整个人类种族的黑暗终局。

内疚与恐惧开始在他的内心萌芽,这起初他以为是人类生存必须的决策,现在却招致了整个种族的毁灭。而即使在此时此刻,随着原体胚胎的生长,他也能感受到自己的一部分正在悄然没入以太。经此一役,基因原体们可能已从他们悲剧性的命运中解脱出来,但他成为无情神皇的诅咒已然注定,这些仪式是不可逆转的。曾被认为对他的伟大工作而言不必要的成分已被剔除,牢牢绑定在了他的二十个造物之中。

人类之主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了金字塔底,无数暴行在他眼前不断倏忽而过——不论是以他之名,还是以反他之名。来时的那道次元裂缝再度出现在面前,不断流泄出璀璨灵能和温暖的金色光芒,人皇深吸了一口气,举步走向它。


“请等一下! ”


一个声音笔直穿透了整片空间,帝皇不假思索地转过身去,朝向这声哀鸣的来源。

在几十米外,站着一位真正的天使,他有将近三米高,浑身散发出柔和的金色光芒,帝皇看着他,不由地停住了脚步,看着这位金发的神人缓缓靠近。他巨大的白色羽翼随着脚步轻轻颤动,像是一只渴望飞翔的小鸟。而随着他们的距离逐渐缩短,帝皇看清了他的脸,电光石火间,不属于他的记忆在脑海中迸发闪烁。


*在对抗异形的战斗中与天使并肩作战*

*在天使与其他兄弟的注视中,为战帅的胜利加冕*

*一艘恶魔出没的船,巨大的混沌化身站在破碎的天使面前*


“我认识你。”他最终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当帝皇的注视穿透灵能光环,触及对方真正的面容时,他的脸上流露出一种确认的神情。面前的这位天使,洁白,庄严,英俊得像是第一次文艺复兴时期的大理石雕像,只除了双目下方两道泪痕殷红如血。待走到面前,泪痕斑斑的天使再次开了口。

“您好,父亲,或者说将要成为的父亲。看起来神皇的行动成功了,虽然在另一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失败了。”


在对方甫一开口时帝皇就僵住了。

虽然在创造之初他就知道原体将会视他为父,但成为20个超级兵器之父的想法依然令人不安,尽管某种程度上这确实是事实。但另一方面,在他漫长的一生中,人类之主已经参加过自己许多孩子的葬礼了,其中有些甚至继承了他的部分天赋。所以现在,看着眼前的这个造物,回想起脑海中所有关于它的胜利与悲剧,帝皇的心中还是涌现出了一种骄傲与悲伤交织的情绪,他不由得轻声问道。

“你还活着吗?圣吉列斯,我的意思是,在‘我’的记忆中,我看到了你倒在了荷鲁斯面前。”

大天使的脸上浮现出柔和而悲伤的笑容,“没错,我已经死了。荷鲁斯杀死了我,我的灵魂已经飞入了非物质界。在那里,你所能理解的圣吉列斯与帝皇合二为一,祂失去的一部分同情心又回到了他身上。”

人皇的眼前再次闪现幻影。


*被污染的荷鲁斯疯狂大笑,黑暗诸神借他之手向人类之主不断倾泻重击*

*祈求他曾经最喜欢的儿子停下,试着找回他的人性*

*一位普通的战士,一位老朋友和殉道者,挡在他仆倒的身前*

*荷鲁斯自屠杀伊始的残酷笑声变成了尖叫,因为人类帝皇抛弃了他重新得回的人性,并以祂被称为‘受诅咒者’的全部力量打出了致命一击*


这圣吉列斯的幻影继续他的故事,“我的死亡使你重获人性,但为了杀死荷鲁斯和放逐大敌,你又再次抛弃了它。但我并没有就此消逝在亚空间中,你的光芒为我提供了庇佑,而令我惊讶的是,我发现还有其他像我一样的存在。你是受诅咒者,是混沌之灾,是理智之主。我们是你的孩子,你的碎片,即使我们中堕落最深者也是从你所生。他们身上的所有美好之处并不会在擢升中被摧毁,只是被……放逐到了他处。”

金色光芒从天使的翼尖迸射而出,在一道耀眼的闪光中,其他幻影一道道出现在帝皇面前。人类之主看着他们,从他天赋异禀的记忆中辨认出每一个。被谋杀的原体之魂和无法污染的恶魔原体碎片层层环绕在他周围,这陨落半神的合唱团齐声说道。

“父亲,这背弃了我们又为我们所背弃的父亲啊,为了拯救这个星系,我们在此献上唯一所有,那曾来自于你的人性,我们今日还归于你,唯愿这最终的启示录可以让善美重回大地。”

在亚空间能量的滚滚洪流中,原体与他们的创造者重归一体。


眼泪从帝皇的面颊无知无觉地淌下来,力量与情感的碎片不断涌入他的灵魂。他能感受到这不仅仅是一种原初状态的回归,在各个方面,他的力量都比最初更强了。人类之主闭上双眼,体会着灵魂中一簇簇磅礴的灵能火柱,那曾是原体灵魂的碎片,现在都已化作他超新星光芒的一部分。而在这些巨型火山的能量以外,无数微小的灵能火花也在他身周内外时隐时现,这些细小萤火的存在引得他不由自主微笑起来。它们也是灵魂,是千百亿普通人类的灵魂,在人类帝皇流光璀璨的羽翼下雏鸟般蛰伏,与他血脉相连。虽然它们不够强大,也并不耀眼,但却是人类之主为之存在的意义,既是他的后裔,也是他所有力量的来源。

帝皇已经存在了很久,古老得如同人类文明本身,在漫长岁月中他一直在暗处关注着它,并在必要时轻轻引导它回到正轨。然而在整个历史中,他也有自己无法击败的克星,后者不仅用迷信、仇恨和恐惧妨害了人类的进步,还让更黑暗的邪恶力量影响了他的种族。更糟糕的是,每当他出手干预人类历史时,这个对手的力量就会获得成倍增长,这就是宗教。

此外,也许让很多人惊讶的是,在所有罪恶和酷行中,最让他困扰的不是别的,而是宗教利用“来世”的理念控制和操纵人群。而究其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因为帝皇自己,正是人类的来世。

这个最终被称为人类帝皇的存在是由最年长和最强大的人类灵能者创造的,目的是保护人类种族免受一切侵害,无论这些威胁是来自物质界,还是非物质界,每一个没有被亚空间能量腐蚀的人类死后都会魂归于他。所以现在,那些堕落原体以及所有在遥远未来的残酷战斗中被杀戮者的灵魂都已安全了,他们将与他同在,一起离开这个正在持续崩毁的终焉之时。

人类之主睁开眼,他的面前只余两道人影:身披铠甲的天使和金属武装的燃烧巨人。这两块原体的碎片依然与神皇的灵魂保持联结,以便在未来的战争中与帝国的死亡天使们并肩作战。看到人皇醒来,他们同时礼貌的躬身致意,随后便像来时一般消散了。

深吸一口气,新生的人皇转向传送门,准备回归自己的时代。当他再度乘上两处虫洞间激烈的亚空间涌流时,他感到自己的灵魂几乎要被撕裂了。但也只是一瞬间,随着一阵猛烈的灵能冲击,再睁开眼时,他的双脚已经重新站在月球实验室的地面上了。


帝皇环视房间一周,目之所及都与离开前并无二致,然后他转向马卡多。这位永生者紧握着他的权杖,如果人类之主的心智受到影响,他要确保自己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但他的君主只是用那双无法模仿的金色眼睛看着他,然后以一种嘶哑的低语问道,“我离开了多久?”

帝国宰相轻声回答,“最多几秒钟,吾主。当您触摸信标时,整个房间都被一道金光充满了,对我来说那只是片刻之前,但在您的感觉里,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呢?”

人类之主缓步向原体子宫的方向走去,他走得很慢,同时思索着回答他的顾问与挚友,“我想是几个小时,最多一天?以及你是对的,马卡多,这条信息的确是专门为我而来。”

“那它是谁发送的,又来自哪里?”马卡多问。

帝皇的唇边浮起一丝苦笑,“这条信息来自于‘我’,一个存在于41千年的我。一百多个世纪以来,那个‘我’都被牢牢束缚在黄金王座上无法动弹。祂是人类真正的主宰,以他麾下取之不尽的军队统治着一百万个世界;但祂又是一具腐烂的活尸,只有依靠黑暗时代的科技才能苟活。这个食尸鬼之王每天都要吞噬一千个活人的灵魂,这样,他就永远不会真正死去。”

“然而,即使在无尽永生的折磨中,那位神皇也依然保持了长久的警醒。在10个千年之后,强大的舰队穿行在充满恶魔的亚空间瘴气中,这是遥远星系间唯一的航道,而为他们照亮前路的是星炬,亦即是神皇意志的灵能体现。庞大军队以他之名在千万世界中奋战,其中最伟大者当属阿斯塔特修会,我的星际战士,借由基因工程所制造的超人。而他们的战友为数众多,包括帝国卫队,无数的行星防御部队,时刻保持警惕的审判庭和机械教的技术神甫。然而,尽管我的帝国拥有如此庞然和种类齐全的士兵,也依然难以抵挡来自异形、异教徒、变种人,以及其他无数怪异形式的威胁。”

“在这样的时代做一个帝国公民,就意味着要成为万千水中不知名的一滴,这几乎是我能想象到最为残酷血腥的政权架构了。忘记科学与技术的力量吧,因为太多知识已被遗忘,而且永无法被重新拾起;忘记进步与理解的承诺吧,因为在黯淡冰冷的未来唯余战争。星辰依旧闪耀,然而宇宙之中再也不见和平的可能,只有历久无尽的屠杀,还有腐败众神那饥渴残暴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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