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档案/群星】第四天灾成为了老师 ep.6-1 蝴蝶效应
“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事情早就解决了……”
一列全副武装的轮式战斗机器人用它们冰冷的红色探头注视着我们，它们的数量大概有20个，浩浩荡荡地将本来就略显拥挤的室内空间的使用率压缩到极致，不留给在场的每个人一丝喘息空间。那些轮式战斗机器人装备着的不是常规的火药推进实弹武器，它们每一部都装备了两杆疼痛射线步枪，这也是为什么让我忌惮的原因。每一部机器人都使用了我带来的知识做成的部件，我看见它们的外壳上清晰地刻着“AMAS”。
这本来是属于目击了爱丽丝与key之间为了自己的命运而挣扎的学生们——唯一缺席的便是日鞠了，我猜她可能是被特异现象搜查部的任务缠住而不能脱身——的狂欢派对，不但只是为了爱丽丝能够下定决心违抗自己被定下的不可理喻的使命而庆祝，同时也是欢迎同样作为我的学生而存在的key加入千年技术学院这个大家庭的欢迎会。而现在，所有的一切喜气洋洋、心旷神怡的气氛已成为了碎骨粉尸，金鼓齐鸣而毛发皆竖的可怖心理监狱囚禁了我们。我们聚在一起欢笑、享受、休息、吃喝，却没料到这是我们最薄弱的时刻，那些轮式战斗机器人立刻撞破了大门将我们在举措之间包围，不留些许反应机会，我们就这么被后无破绽地控制住了。千年研讨会的会长不紧不慢地从外边的走廊踱步进来，她的手中没有携带任何一把武器，只是用左手托着一台平板电脑。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同学们完全没有头绪发生了什么。
“莉音……你也要来参加派对吗？我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我试探着问道。
“当然不是。我想您已经很清楚了。”冷漠的嗓音回应了我的试探。
这名掌管着千年的问题儿童接着开始向我们解释她的思维——理性至上的局部贪心算法：“虽然没有导致灾害进一步扩散，但是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呢。夏莱的老师，虽然我们见过几次面，但是这样的会面实属是一种遗憾，你们想知道‘真相’吗？”
“搞什么啊！突然破门而入？气氛全毁了！还让武装机器人拿枪指着我们！”桃井愤怒地大声呵斥，“早就听说研讨会会长是个怪人了，没想到这么晦气啊！”在学生们的一片沉默当中，如果没有人站出来说话，背景当中播放的慷慨激昂的电子音乐和被放置到一边的游戏设备发出的响动变成了这间房间唯二的声音来源，与我们的现状相比是那么讽刺而可恶，在游戏角色被停止操控之后，游戏结束的特效音突兀地尖啸而出。
“那个……请问‘真相’是什么？”“没考虑过这样的展开……”“我们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吗？”“呃，要不要来一块披萨先？”“啊啦，难得的派对被破坏了呢。”学生们众说纷纭。
“忘记打招呼了，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在，失策了……各位好，有一些看上去像是生面孔，我是千年技术学院的学生会会长调月莉音。虽然老师正好在这里，不过重要的事情还是留到下一次正式会面再说吧，今天还有事情要处理。”
“能否解释一下此次前来糟蹋我们派对的目的？”柯托莉直截了当地质问道。
“是的，‘真相’……”
“哎，可是，我们已经知道那所谓的真相了，key酱都亲自跟我们讲了，事情也结束了，还有什么别的‘真相’是我们不知道但是你想要补充的？”我不满地打断她的话语。
“你们……已经了解了啊，怪不得前几天你们兴师动众聚集在了工程部，还请了雇佣兵前来搭建防线，嗯，解释得通了。那你们知道了那个你们一直以为是朋友的东西造成的危害了吧，能够提前准备这么多战斗力将她封锁。你的手臂上的绷带……是那个时候造成的，是这样的对吧。”莉音走过来到我的跟前，她领导的战斗机器人同时跟随着她的步伐，逼到我的面前，她伸出右手指着我那被捏的部分浮肿的前臂。
听到这句话，爱丽丝先是扔下了游戏手柄，随后抱成一团，开始抽泣起来，她软弱地呢喃道：“爱丽丝……不是故意的……老师……对不起……”
“欸，没事的，你已经道过歉了，我这不也没什么大碍嘛……”我盯着莉音，缓步后退至爱丽丝的身边，“事情都已经解决了，莉音，你到底来搞什么？”
“我就直截了当地说吧……在你背后坐着的那个长得像少女一样的那个东西，你们真的觉得她是普通的学生吗？被你们叫做‘爱丽丝’的那个，包括刚刚被你们叫做了‘key’……”
“呃，我不明白，我确实知道她是谁，那又怎么样？”
“领导着从未知空间侵略来的不可解的军队，也同样是古代人留下的遗物……”
“啊？那又怎么了？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都谈妥了。不就是一个铁心灭绝者而已吗？你以为我以前没有处理过这种麻烦的机械造物？”
“你们能了解她是什么样子的威胁便足够了，不需要我多费口舌去举繁杂的例子。这一次她没有来得及召唤她的随从……但是之后呢，你们能确定她不会这么做吗？”
“那些无人机早就没了，你没有看过特异现象搜查部的报告吗？那些活体水晶正在以飞快的速度同化任何接触到的机械，这些不可解的军团已经变成了它们手下的士兵了。”
“如果她也被活体水晶控制了呢？或者又有新的不可解军团从基沃托斯外部侵略来了呢？老师，您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吗？”
“拜托，只有失败者才会考虑失败的事情，它们没这个命去做！”
“我认为，解决铁心灭绝者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她消失就好了。”说得委婉，其实她想要通过某种事先准备好的手段直接销毁爱丽丝。
“我说啊，她消失了世界也不会变好！基沃托斯这种烂地有的是人想要毁灭世界，你真的以为她死了就能解决所有的事情吗。哎，她只要一死，整个千年的人心就会立刻崩塌，紧接着是另外两强校缺少了第三方的牵制而产生的冷战，只要哪怕是再有一颗核弹、或者是任何超级武器落下，一切都完了，所有的，都没了，明白吗？”
“老师……”所有人都被这一番话镇住了，再也不能多说什么，我恐惧我建立起来的良好教师形象就这么毁掉了，但是我同时也意识到这是我必须说的。
“抱歉，我语言过激了。我其实想说，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位学生的。对不起，说你们的家园的坏话……只是，最近的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多了……”我无力地辩解道，也没有抱着学生们能够理解我的希望，只是把内心的矛盾想法毫无挣扎地吐出来而已。
“就算是这样，那个东西会毁灭掉基沃托斯也是事实，就算您对她抱有无知且无辜的同情心，也不能回避这样的问题。您这是在逃避现实，这是不合理的判断。”
“不啊，这哪里是逃避问题？你不逼她，她怎么会变回铁心灭绝者？这么说吧，这枚地雷早就被我拆掉了，你还要把引信和火药装回去让它再炸一遍？真的是无稽之谈。”
“老师啊，您怎么能确定这枚炸弹不会再次爆炸呢？是依靠您对她产生的不切实际的信任吗？举个例子，您觉得，信任一个会毁灭世界的魔王会有好处吗？”
“啊……这个世界没有这么简单，旧魔王的死也只会造成下一个新魔王的诞生罢了。依我的经验来看，未知的威胁必须要摸清楚深浅才能下定论，爱丽丝依然在我们的掌握当中，以此来获得关于不可解的军团或者活体水晶的情报才是正解。”
“真的是如此吗？十字神明……您也是了解的吧，您使用了我们从未见过的强大武器摧毁了其中一个预言者，您会动用这样的手段不也证明了它的强大吗？”
“嗯，事实是这样没错，不过，它只是一个靶子而已，用这样的武器攻击它火力溢出得相当严重，你继续。”
“它们作为机器，却拥有着和学生一样的光环，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这和AL-1S的处境难道不是一样的吗？为什么您会想放过她？”
“呃，那个东西就不能是全息投影吗，你们的飞艇、建筑上也有这样的设备存在吧。爱丽丝、key和十字神明是不一样的，十字神明的创建时间在最近50年里，而她是堕落帝国的遗物。”
“爱丽丝和key……我明白了，一共拥有两套系统吗？谢谢您提供的信息，不过这倒是不妨碍我的行动。”
“请你回去，这里不需要你帮忙，我会处理的，让那些机器人走开吧。”
“如果我的行为导致了你们的不愉快，我在这里再次道歉，我的行为确实容易遭人嫉恨。但是，这些都无所谓，我只是想要保护大家而已。我必须接手处理这件事。”
“啧，你以为我不想保护大家吗？我做了这么多，把这座城市从上到下弄了个底朝天，每天奔波于学院之间，你以为我没有考虑到吗？放心交给我吧。”
“我倒是想要问您，为什么您会采取这么不合理的行动，您明明能够不被情感左右而更冷静地判断局势。”
“她也是我的学生，我既然是老师，我就不会伤害我的学生，我已经发过誓了，在看见了那么多的惨状之后……这不叫作被感情左右，我只是不愿展示我的无情和冷酷。”
“您在说什么梦话？您到底在误会一些什么？那个东西，她既不是生命体，也不是您需要负责的学生，当初您闯入禁区的时候我们就应该这么警告您了，没想到您还对她产生了感情。这只是‘ELIZA效应’而已，那个是能使这个世界走向终结的可怕兵器。如果让您把她和基沃托斯全体学生的性命放在一个天平上衡量谁轻谁重，答案一目了然了吧。”
“天平？你真的以为，衡量性命的天平是这么容易就能决定的吗？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吧，我们再讨论。”
“您说。”
我回头看了一眼同学们，C&C的四位特工已经处于待命状态随时准备反击，工程部的工程师们不知从哪里翻找出来了大量废旧无人机和自动武器，真理部的黑客随时准备从网络突袭，游戏开发部的程序员们则围绕在爱丽丝的身边一边抚慰她一边守护她。她们没说什么，只是在等待我的回应，她们无条件地相信我能够解决目前的窘境。我继续盯着莉音，将我的问句抛出口：“三十万，对你来说是什么概念？”
“一个一位数精确度的六位数。”
“一百九十万，又是什么？”
“另一个两位数精确度的七位数。”
“很好，你知道吗？在天命战争当中，基沃托斯粗略统计三十万有机人口死亡，一百九十万有机人口伤残，四百万有机人口成为难民，不包括遇难者，且机械人口另说，这对你来说是什么概念？”
“很巨大的伤亡数字，那又怎么样？我不认为这和今天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你对此的看法仅此而已吗？好吧，我也差不多，甚至这个数字对我来说算是小的了。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智能人，你可以说他们是‘ELIZA效应’，但是同时也不影响他们拥有自己的生活。那么我问你，你知道这个被你称作‘那个东西’的机器，她对此的反应是什么吗？她听到了这则报道之后，哭了整整一天，之后一整个星期也难以恢复正常状态，我们怎么劝也没用。再看看我这只手臂，只是被她稍微捏了一下而已，她到现在也没有从那种心理阴影里走出来。你难道不觉得，她比我们两个更加像一个人吗？她懂得怎么表达感情，她也懂得什么是道德，相比于她，我们才像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机器。”
“您怎么确定这不是程序设定用来欺骗拥有同情心的有机体呢？这都是假象而已。”
“是吗？程序设定？当然是程序设定。但是当她开口询问我一些基础问题的时候，这就已经代表她拥有自主意识了，比如我平时都在干些什么、优香平时都在学校做什么、什么是爱、她什么时候能交到新朋友、和同学怎么相处的时候。就算这些都是假的，是她故意装出来的，至少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你凭什么认为机械生命就不能是生命呢？机器也需要得到尊重，机器也能成为我的学生。”
“任何达到人工智能标准的自主意识机器都应被视为独立个体，享有和普通人一样的权利和义务。”——《智能人公民权法案》
“既然这么说的话，为什么不让她自己来决定呢？”
“她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她的思想很容易被影响，包括你，你也只是一个孩子，这种事关生死的事情应该交给我来做，交给‘大人’来处理。”
“爱丽丝……已经……决定从魔王转职成为勇者了……爱丽丝绝对不会再伤害大家……”爱丽丝虚弱地反驳道，但是她仍然在抽泣，没有从伤害了我的事实中走出来。
“如果你决定继续留在这里，你怎么保证在老师没有准备的时候突然失控？”莉音追问。
“爱丽丝……不确定……”
“嘿，别盯着她问，有什么事情问我。”我打断她们二人的对话。
“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了，老师，您的脆弱我们有目共睹，为了保护您不受外界的威胁，我决定将您保护起来。至于AL-1S，我会着手负责处理掉她，不会让她威胁到基沃托斯学生的安全。”莉音拒绝了我的请求，谈判破裂了，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C&C，逮捕夏莱的老师和AL-1S，这是命令。”
“呃、嗯……啧……”尼禄先是诧异，后来皱眉沉思了片刻，随之立即把两杆冲锋枪抬起指着莉音怒吼道：“喂！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可不干，把话给我说明白，莉音！把工程部的活动室砸坏，然后还让武装无人机用枪指着我们，还要绑架老师和小不点，到底什么意思，你的位子坐的不舒服想下台吗？”
“如果部长不同意的话我们也不会同意接受命令的。”茜也这么说道。
“抱歉，但是容我拒绝这项不可理喻的命令，虽然你是学生会会长，但是绑架夏莱的老师不是说说就能解决后果的。”花凛摇了摇头。
明日奈看了看同一社团的大家，同样严正地拒绝道：“既然大家都拒绝了，我也不能故意跟大家对着干，这个任务我绝对不接受。”
“这样吗？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考虑到夏莱的老师早就已经委托你们完成多个任务了，也可以说C&C已经开始脱离我的掌控了吧。本来事情没有多复杂的，现在需要AMAS出场控制局面了。”莉音退后一步，那些轮式战斗无人机立刻一拥而上将我们进一步团团包围，它们的疼痛射线步枪笔直地瞄准着我们，我们没有办法挪动哪怕是一根手指，气氛紧张压抑到了顶点，随时这个房间就好像会发生不可预测的灾难。
“哎……你真的打算用强硬的手段？我劝你不要这么做。”我张开双臂挡在爱丽丝之前，并盯着莉音那不可一世的傲慢身姿，我最后给她一个下台阶的机会。
“是的，很遗憾，事情结束之后我会正式道歉的，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我知道您应该有能力立刻击倒我，但是请问为什么您不打算这么做？”
听到这一句最后通牒，我的牙齿摩擦了几下，随后咽了几口唾沫，这些机器装备的是来源于我埋下的祸患，现在这把双刃剑砍到了我自己的肩膀上。没有人可以有能力与这些机器人抗衡，我知道得相当清楚，除非她们做好了保全准备，没有知觉生物可以在这灭顶剧痛当中支撑自己的意识，最终是我的选择害了她们。事到如今，再对自己或自责或内疚或惭愧也不会改变我们的劣势，负面情感百害而无一利，我们需要的是转机而不是拼命。
“你想让我对你动手？抱歉，不可能。”
正当我想到也许我的贴身保镖能否救我一命时，我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到目前为止这种武器的作用原理和防护手段只有我知道，而我现在就算告诉同学们如何防范，她们也快不过光速。
“我说，这些武器……你怎么会知道设计图？明明只有工程部才知道……而且是我口头传授的……我知道了，你给工程部的订单埋了间谍软件对吧，知道她们采购的材料、零件、电路就能想办法还原设计图……真不愧是千年的大姐大……”
“什么？我们以为没有人会干这种卑鄙的事情。”歌原吃了一惊。
“是的，没错，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它的原理，但是我已经成功将其量产了。”莉音将我的猜想论证，接着将一个绝望的种子注入我的脑海，“动手吧。”
“科技不是一题一解的死板学识，而是令我们超凡脱俗的产物。凡夫俗子根本无法理解我们的进步。”——《天机工程》
“老师！”“别动！你们根本无法抵抗这些武器！”我示意同学们不要轻举妄动。
“爱丽丝……”“休伤我主！泉奈流·烈火烧夷之术！”我刚想试着稳定爱丽丝的情绪，泉奈从暗处发出的震慑十足的喊叫打断了我的思路，我们立刻朝着那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泉奈从天花板不知某处飞下，随后高高掠起跳到莉音面前的空中，不留余力地朝着她吐出了熊熊烈火，赤红澄黄的火光将室内空间照得光亮，我们的背影则被清晰地刻在了地面上。然而，在泉奈吐出火焰的一瞬间，那些轮式战斗机器人立刻移动到莉音的身边将其围住，没有一丝的缝隙可以使火焰通过它们伤到它们的主人。眼见奇袭被这些机器人阻挠，泉奈利索地从腿上绑着的一圈道具里拣出一个电磁脉冲发生器，一跃退至我的身边，然后单手将其往莉音的方向扔过去：“泉奈流·震天雷击之术！”强大的等离子闪电立刻从那个不起眼的投掷物里散开，肉眼可见的刺眼电弧击穿了数个机器人，将火光消退不久的房间第二次点亮成为一个灯光秀。然而，并非是所有的无人机都同一时间被摧毁了，剩余的无人机立刻将枪口对准了泉奈。看似无事发生的背后，数十道无形的电磁波精准地击中了泉奈，在一阵哀嚎之后，泉奈失去了平衡，好在她处于我触手可及的位置，我将她扶住，并将她安全地托到地面上。
“泉奈！”我惊叫着，但是事实成为了过去，无法再被改变。
“呜……主公大人……泉奈……失败了……好痛……啊啊……”她艰难地使用口齿不清的语言朝我说道，说完便晕了过去。烧伤的红色印记在她的全身上下浮现，这是被疼痛射线过度照射产生的不良后果。
“真无聊，是别的学校的学生吗，看在是夏莱的老师的份上就不去追究了。说起来，我还是亲眼见到这种武器的实战，原来这么强大吗。老师，为了您着想，只好请您睡一觉了。”
“喂，你做过头了！别拿着这武器瞎照人！”我严肃地批评道。
“可恶……这种武器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有可用的对策……”“时间根本不够……”纵使同学们积极地寻找破局的方法，她们也只能承认自己在绝对力量之前的无力。
“爱丽丝，key，听好了，”我低声告诫道，“我不会离开你们的，我永远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学生，相信我，我有的是办法。千万不要触碰‘阿特拉·哈希斯方舟’协议。”
在失去意识之前，我留下对莉音最后的恳求，作为一个老师，为学生而低下头也是人之常情：“至少，请给她留下一个完整的身体吧，在她离开之后。”
“这是目前为止您对我提出的第一个请求，虽然很不合理，但是看在互帮互助的道理上，我可以勉为其难地答应您的这个请求。您依然不打算让步吗？”
“我宁愿睡一觉。”说完，麻木感立即遍布全身，不可理解的源于基因深处的痛楚把物质世界和我的精神思想完全隔离，它们啃食我的肉体，撕扯我的大脑，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甚至连自我也将融化在漫无边际的无意识当中去。我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同学们怎么看待我被绑走这件事，更不知道爱丽丝与好朋友之间的诀别是多么令人惋惜哀恸，那种场景一定会让我心如刀割吧，好在我并不是旁观者，我也是这场舞台剧的一员。我感觉我好像错过了很多东西，但是我也没有时间回头看向过去，因为在未来还有人等着我的援救，唯有前进才能弥补过去的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