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卷]爱情笨蛋
◎榆木疙瘩壳×清冷细腻卷
◎青梅竹马文
◎一篇完,7K+
◎不可上升
有一个榆木疙瘩的发小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卷希望大家永远不要懂,气都气个半死,能一起长这么大,卷觉得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了。
那个榆木疙瘩,叫华壳。
壳跟卷在同一个单位小区里长大,卷的父亲是桥梁设计师,可能是受到父亲工作关系的影响,卷从小对设计就很有兴趣,当小区里一群小朋友在空地上跑来跑去玩闹的时候,卷都在自己房间里看书,安静又乖巧。
壳每次被老妈拧着耳朵拖回家写作业的时候都会听到卷的名字。
“你能不能学学人家小卷,把作业写了再疯!”
小区里同龄的人就卷跟壳,所以两家不仅住得近,两人还同班,壳妈卷妈经常一起去开家长会,老师也知道两家人近,有时候会让卷帮忙把壳的作业本带回去,壳经常一放学就跑得飞快,本子也不拿,第二天还以此为借口不写作业,老师已经看透了。
壳第一次见到卷的时候,还没上小学,卷拿着家里给他买的粉笔,在门口的台阶上画画,蹲在那小小一团,头发修得整整齐齐,碎碎的刘海垂着,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特别可爱,路过的邻里都会多看一眼。
壳远远踢着个足球过来,风风火火,一不小心把球踢到了卷背上,卷被砸得一个踉跄,站稳后转过身,眼里泪汪汪的想哭又死命忍着,壳跑了过来。
“哇!你长得好厉害,好像洋娃娃哦。”
卷听到这话直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他是小男子汉,他才不是洋娃娃!
壳见洋娃娃哭了,球也顾不上捡,伸出小手去帮卷擦眼泪,他手上脏兮兮的,反倒把卷白净的脸弄成了小花猫。
卷也不懂这人从哪冒出来的,浑身跟在地上打滚似的,手上也脏,还往他脸上擦,于是哭得更大声了。
卷妈在屋里煮饭,听到卷的哭声赶紧跑出来,还以为怎么了呢,最后就是卷妈敲响了邻居的门,壳妈知道后按着壳揍了一顿屁股,卷躲在卷妈身后看,两家这才开始熟悉的。
卷妈是外地人,嫁到H市来没什么朋友,正好壳妈热情好客,两家孩子又同龄,便经常走动。
壳那次被揍了一顿也不当回事,倒是喜欢黏着卷玩,卷都说了他不喜欢踢足球壳还每次都来叫他,烦死了。
壳比卷大几个月,上了小学的时候,大人们都说,小壳是哥哥,要好好照顾小卷哦,壳就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说没问题,然后伸了小手去牵卷,卷不给他牵还硬要牵。
卷性子清冷,心思细腻,也早熟,小学快毕业的时候说什么都不让壳牵手了,壳不一样,性子直来直去,又粗心,别班女同学情人节给他送的巧克力,他呼哧呼哧跑来塞到卷手里,卷真是心情复杂。
壳小学就是校足球队的,运动细胞发达,个子窜得快,长得也俊朗,在球场上踢了一身臭汗都有女生喜欢,经常凑一起偷偷看他。
小学毕业后的暑假壳三天就学会了骑脚踏车,卷学了一个星期都没学会,往日里班上成绩每次都第一,偏偏在这事上输给他,卷心里不服气,每天早早就拖着自行车在空地上练。
那空地正对着壳的房间,壳醒来一开窗就能看到,他还大大咧咧趴在窗台上给卷指挥。
“车头先扶好。”
“脚蹬上去,右脚蹬,不要左脚一直蹬。”
卷不想听,但壳嗓门又大,他烦死了,结果从车上摔下来,那声音终于停了。
壳穿着家里的拖鞋就跑了出来,卷膝盖嗑在地上破了个口子,血沿着白嫩的小腿往下流,壳急得去擦,又没拿纸巾,想扯衣服又怕弄脏伤口,看到卷疼得皱眉,脑子一热也顾不上了,直接抱起卷就往社区诊所跑。
卷被他抱得一愣,脸贴在壳胸口听着那心跳,把耳根都烫红了。
到了诊所,好在医生对他俩也熟,便给卷先包扎,诊费可以过后再给。
卷安安静静坐着,低头看地板,壳以为卷是因为学不会骑车而难过,他想了想,伸手在卷头上摸了摸,“学不会咱们就不学了,以后我搭你去学校。”
卷发丝细软,已经有些长了,垂在脖颈,衬得肌肤白嫩,听到壳这话,难得没有反驳他。
回到家卷妈好一顿谢,还做了蛋糕叫壳来家里吃,壳高高兴兴就来了,拿到的第一块先跑去给了卷。
第二天壳就换了一辆有后座的自行车,兴冲冲跑到卷房间窗口外,喊卷出来看,卷打开窗看了一眼,没有之前那辆山地车酷炫,卷记得那辆山地车壳很喜欢来着。
初中开学的第一天,壳骑着车在卷的家门口等他,卷背着双肩包磨磨蹭蹭走出来,看了一眼壳自行车的后座,有些纠结坐不坐。
壳没想那么多,一个劲催促,说再不上车就要来不及啦。卷看时间是不多了,于是跨上了车,壳脚一蹬就窜了出去,吓得卷原本只想扶着车座的手一下搂在了壳腰上,壳什么都没说,倒是卷自己先红了脸。
壳还是那性子,大大咧咧,开学没多久就在班里混熟了,跟一群男生放了学就去踢足球,还把自己的书包丢给卷看着,害得卷只好在球场旁一边看书一边等壳,久了之后班里一群男生跟卷也熟了,还知道找壳找不到的时候,问卷就行。
初中三年一晃就过了,上了高中后也就高一比较松一些,到了高二上课节奏加快,壳得过且过的学习态度终于在考试成绩上显露了出来,期中考试又下滑了10名,卷生气了。
这天放学壳又和一群人去踢足球,卷没跟往常一样等他,壳踢了一会才发现,于是急冲冲背了书包跑出来找。
卷没自行车,他搭公交车回家,壳找了一圈终于在公交车站台看到卷上车的身影,他脚一蹬骑着车就追了上去,跟在公交车旁,能看到坐在窗边的卷。
壳在车下跟卷招手,卷看都不看他,于是壳只能一直追,好在公交车走走停停,竟然也能让他追着没断。终于跟到卷到站下车,壳可怜兮兮凑过来,像只被抛弃的狗狗。
“卷卷,你怎么不等我呀?”
卷还在生气,不跟他说话,壳也不敢骑到前面去,就跟在卷身后慢慢蹬,从车站到小区门口十分钟,卷不说话,壳也不说话,终于在快进小区的时候卷转过身看他,“你别跟着我!”
壳赶紧凑上来,“卷卷我错了,你别生气。”壳第一次见卷生气,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哪错了?”
“我......你生气了,那就是我错了。”
卷听他这话更生气了,但看到这人耸拉着脑袋又拿他没办法,他要是不说,这榆木疙瘩永远不会懂。
“还有一年就高考了,你这个成绩,我们还怎么一起上大学啊!”
卷说完有点想咬掉自己舌头,他都这么说了,是不是太明显了?
但你壳哥是谁啊,一点没听出卷话里的意思,还为终于知道卷为什么生气而高兴。
“原来你是在气这个啊!放心吧,我会好好学习的!”说完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卷卷你不生气了吧?上车好不好?”
卷是真拿他没办法了,甚至觉得跟他闹别扭是在惩罚自己,心里叹口气,上了壳的车。壳搭着卷送到了家门口。
壳不笨,只是以前心思没在学习上,如今认真起来,赶一赶成绩就上来了,只是他好久没有踢球了,每次别人来叫他,他都一个劲给人家打眼色,怕卷发现了生气,他不敢踢。
卷觉得好笑,他又没有不让壳踢球,在别人又一次来找壳的时候,卷推了推他,“去吧。”
壳像得了特赦令似的,一蹦三尺高,风风火火跑出去,跑了一半又跑回来,“卷卷,那你会等我一起回家吧?”
卷点点头,壳才放心了。
到了高三,玩的时间越来越少,大家都开始备战高考,卷的成绩一直优秀,每次模拟考都是年级第一,壳看着两人的排名差距终于急了,好几次卷都听到来家里聊天的壳妈说壳晚上还在学习,人都瘦了。
壳还是每天搭卷上学,卷的手环在壳腰上壳也习惯了,卷留了心,感觉这家伙是瘦了些,校服的衬衫下少年的身子渐渐长开,背脊宽阔,身姿挺拔,也难怪学校里那么多人喜欢壳,但壳从来都只围着他转。
高考结束后,在等成绩那几天里壳坐立难安,弄得卷也有些紧张起来,两人一起查的成绩,先查了卷的。
高出一本线100多分,可以说是国内大学随便挑了,于是压力给到了壳这边,壳按鼠标的手都是抖的,点开后还不敢看,让卷帮他看,卷看了一眼,起身就往外走。
壳追出来,问他怎么样,卷眼里的笑藏得很好,“你自己不会看啊。”
于是壳又跑回去,看到成绩后在屋子里欢呼,一本过了,还高了20分。
高兴过后壳又忐忑了,第二天跑到卷家里,问卷报哪个学校,卷状似无意地说了三所大学,壳心里默念了三遍,暗暗记下了,回到家去看这三所大学的分数线,然后发现,他的分数也能上,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可以跟卷一起上大学了。
两人一起报名了B市的帝大,通知书也是一起到的,学校打电话让他们去领,壳挂了电话就往卷家跑,站在卷房间窗外敲玻璃,卷打开窗,看到壳在窗户下一脸的兴奋样,怪傻的,然后他也笑了起来。
毕业散伙饭,班里同学们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玩了,拉了老师一起去吃饭,吃完饭老师回去了,大伙又闹着换场去唱歌,在市中心开了个厢,一群人吵哄哄的,卷难得也喝了两杯。
到了后半场,班里一个女生闷了半杯酒,像是鼓起了勇气似的,走到壳面前,“华壳,你出来一下。”
她说完扭头快步出去了,包厢里起哄声一片,壳挠挠头,不明所以,但还是起身跟了出去。
他们两一出去,大家便叽叽喳喳讨论起来,卷听到旁边的人说准是出去表白的,那姑娘喜欢壳,谁看不出来呢。
卷把杯子里半杯酒喝完,起身出了包厢,他觉得有些闷,不想待在这里了。
凌晨的马路挺安静,路边停了几辆出租车,马路对面是临时的夜宵摊,卷沿着人行道在路灯下走,他不想打车,他想走一走。
没走多远,身后有脚步声追上来,还有那人熟悉的声音:“卷卷!等等我啊!”
卷回头看到壳跑过来,身后没有别人,“你出来干嘛?”
“你都走了,我还留在那干嘛啊。”壳说得理所当然,卷心里没那么闷了,微微弯了嘴角,壳见状凑上来,手臂搭在卷肩上,两人并排着走。
“卷卷,我们可以上同一所大学了。”
“嗯。”
“到时候是不是要住校啊?我们可以住同一个宿舍吗?”
“不知道。”
“听说帝大也有足球队,还会打比赛的,你说我进足球队好不好?”
“随便你啊。”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卷低头看着,感受壳靠过来的温度,还有壳身上阳光清爽的气息,带着青春的活力和张扬。一转眼,他们都已经18岁了,卷又想到了刚才那个女生,他记得是叫小小,心里斟酌了半天话语才问道:“小小刚才叫你出去干嘛?”
“不知道啊,支支吾吾半天也不说,然后我看到你出来,就追过来了。”
卷有些无语,他对壳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真就是个榆木疙瘩。
最后两人还是打了车,回家路上壳睡着了,头一歪靠到卷肩膀上,车里安静,前排的司机认真开车,卷扭头去看窗外闪过的路灯,没有推开。
快到家的时候卷才把壳推醒,两人下了车,壳先送卷回了家,看着卷进门了才往自己家里走。
因为两人上的同一所大学,家里人都比较放心,只是小时候说的小壳要照顾小卷变成了小卷照顾一下你壳哥哥,壳对此很是不满,说他是哥哥,当然是哥哥照顾弟弟才对,卷在一旁笑,不说话。
大学生活跟壳想的不太一样,他跟卷没有住在同一间宿舍,甚至都没在同一栋宿舍楼,住在对楼,专业不一样,上课也没能凑一块,但好在离得也近,还是能经常见面的。
上了大学,又离了家,自由多了,壳进了校足球队,经常一有空就踢球,卷没事就喜欢泡在图书馆里,到了饭点两人才在食堂碰面。壳喜欢吃食堂的红烧狮子头,去晚了可吃不到,卷每次都提早一些到,打好两人的饭菜,在老地方坐着等壳过来,壳也习惯了,一进饭堂就往左边角落跑,坐下就能吃,他足球队的队友们可羡慕了,每当这时候壳就特得意。
但最近卷已经好几天没跟壳一起吃饭了,他学的建筑设计,正好学校里有个活动,几个学生跟导师参加一个项目,这可是难得的锻炼机会,能学到很多东西,按理说卷才大一,是轮不到他去的,但卷的专业底子好,负责项目的老师又是他们系的,便把卷带上了。
这个项目团队里都是卷的学长,就他年纪最小,两人一个小组,跟卷一组的学长叫炸,人挺好的,对卷也很照顾,这几天经常一起吃饭,被人撞见了好几次,于是在校内传开了。
在卷跟壳没入帝大之前,炸学长可是帝大的风云人物,成绩第一入的学,听说家里也很有钱,校方领导还是他亲戚,他本人清冷矜贵,走到哪都吸引一波眼球,往日里开跑车上学,不住校,还没见他跟谁走近过,卷是第一个。卷生得这副模样,倒让人生不出嫉妒的心,甚至觉得他两很般配。
这事在学校里传了快一个星期壳才听到的,那天是他第N次没能跟卷一起吃饭,也是他第N次没能打到红烧狮子头,壳很不开心,结果还听到了这件事。
壳给卷发消息,问他在哪里,卷没有回。
旁边足球队的几人没发现壳心情不好,还在聊着卷跟炸的事。
“你说他们两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我看着挺般配的。”
“我觉得应该是,上次我还看到卷从炸学长车上下来呢。”
“没有吧,我听说是建筑系那边有个项目,他们是同一个小组。”
“那更简单了,日久生情,炸学长这样的,很难让人不心动吧。”
“喂喂喂,你们看那边,说曹操曹操到!”
壳闻言立马抬头看过去,从门口进来的人不正是卷和那个炸学长么,两人还有说有笑的,壳心里一股气就上来了。
卷跟炸刚把两人设计的作品交上去,对这次的内容还挺满意,然后发现已经到饭点了,就一起过来吃个饭,没想到刚进门,炸就被人揍了一拳,踉跄退了两步,卷赶紧去扶,然后有些生气,扭头朝壳瞪过来,“你干嘛啊!”
壳委屈了,卷不回他消息,跟这人一起吃饭,现在还凶他,偏偏卷一生气,壳就不知道怎么说话,眼睁睁看着卷把人扶走了。
卷陪炸去了医务室,壳那家伙下手没个轻重的,力气又大,炸脸都肿了,到了医务室拿了冰块敷着。卷觉得抱歉极了,替壳给炸道歉,炸难得有些揶揄,“男朋友啊?”
卷不说话,但也没否认。
“最近因为项目的事情的确是占用了不少时间,好在也快结束了,你回头跟他解释解释,别误会了。”
“......还不是呢。”卷声音有些小。
还不是,他跟壳,还不是。
晚上的时候,卷想找壳好好问问,为什么动手打人,结果他还没找上门呢,壳的足球队队友就先跑来找了他,说壳在学校门口的饭馆里喝多了,谁都劝不动,嘴里一直喊卷的名字,希望卷过去劝劝。
卷到的时候,在门口就听到壳那大嗓门了,话说得乱七八糟,能听懂的没几句,他走进去,壳倒是还能认出他,一见到人立马安静了,耸拉着脑袋,有些委屈,声音也小了,“卷卷......”
“还喝吗?”
“不、不喝。”壳摇头。
“走不走?”
“走。”壳点头。
所有人都惊了,壳也太听话了吧,刚才卷没来之前踹凳子上桌子的人是谁?弄得那个去把卷叫来的人都不好意思了,不会让卷觉得是他们骗他来的吧?于是赶紧解释道:“他刚才,刚才不是这样的。”
卷一脸了然神色,“我知道。”
他能不知道吗,这么多年了,壳在他面前就这个样。
跟众人打了招呼,卷把壳领回去了,出了门壳走得踉踉跄跄,卷在前面走了两步心里叹口气,回过身去扶他,壳顺势整个人靠过来,压在卷肩膀上可怜兮兮,“卷卷......”那唇就凑在卷耳边说话,热气腾腾,烫得卷耳朵都红了,结果那人还没点数,一个劲把脸往卷脖颈里埋,卷又羞又恼又拿他没办法。
卷把壳扶回宿舍,在门口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卷只好在壳身上找钥匙,进了门也来不及开灯,先把人放到床上去,结果那人还不安分,攥着卷的手腕不放开,坐在床边也不肯躺下睡觉。
“放手!”
“......不放。“壳难得执拗起来,又怕自己把卷攥疼,拇指指腹在卷手腕上磨了磨,“卷卷,我的。”
壳声音太小,卷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凑近了些,“你说什么?”
壳突然勾住卷的脖子拉近,在卷唇上亲了一口又快速放开,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卷卷,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壳唇上温度滚烫,在卷唇上印的那一下把卷也烫着了,在卷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壳又把卷拉过去,搂上卷的腰,头靠在卷腰腹上,不说话了。
宿舍里没来得及开的灯,这时候倒方便了遮掩脸上的红晕,楼下的操场上有人声喧闹,同一栋楼里走廊上还有其他宿舍关门的声音,卷都听得很清楚,可能是屋里太安静了,他还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和那人的呼吸声。
壳竟然就这样靠着卷睡过去了,卷发现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他把人扶到床上躺好,盖上薄被。壳的脸隐在阴影中,倒也不是什么都看不清,那张俊朗的脸依旧让卷很心动,这榆木疙瘩是终于开窍了吗?卷俯下身轻轻吻在壳唇上,轻柔的声音响在夜色里。
“卷卷,你的。”
第二天,卷收到壳给他发来的消息,差点没气死。
壳就发了四个字,祝你幸福。
敢情是断片了。
不仅如此,壳还躲着卷,不往卷宿舍跑了,吃饭也不来了,卷去壳宿舍还找不到人,足球队里也没有,卷没办法,在一次壳下课后把人堵在了教室门口。
“跟我过来!”
壳也不敢不跟,其实这么多天没见到卷,壳早就很想卷了,那天醒来壳什么都不记得了,听说是卷把他扶回宿舍的,他问卷有没有生气,足球队的人说看不大出来,但壳想,卷一定生气了。
壳从来没想过卷会跟别人好,从小时候开始,他就觉得自己跟卷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但现在,他突然发现,卷可能也会有喜欢的人,这个人可能不是他。这个认知让壳整个人都不好了,想到那天卷扶着炸离开的样子,壳一颗心疼得厉害,再也不想看到第二次,所以,不如不见。
壳跟在卷身后走,看着卷的背景清瘦俊逸,长发披散在肩上,偶尔的扭头可以看到绝美的侧脸。壳知道卷好看,从小就知道,可现在才想起,卷这样的好看,当然不止他一个人会看到,也当然不止他一人喜欢。
卷不知道壳心里的胡思乱想,他在教学楼里走了一圈,大家都陆陆续续去吃午饭了,走廊上渐渐安静下来。卷找了一个没人的教室,把壳拉了进去。
“这几天干嘛躲我,你发的那消息什么意思?”
壳低头看脚尖,不说话,让他发消息还行,当着卷的面,他说不出口那句话。
卷看到壳这样子,又气又没办法,那人还一副可怜样,整得他都没脾气了。
卷叹了口气,“炸学长只是跟我在同一个小组,人家有对象的,不在我们学校,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壳闻言抿了抿唇,眼睛添了些许光芒,还是不说话,卷又道:“还祝我幸福吗?”
壳摇摇头,又点点头,卷被他整笑了,“那晚,你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吗?”
这下壳抬头了,“做了什么?”
卷凑上去,在壳唇上吻了一下,“做了这个。”
卷难得主动,面上一片淡定耳根却红了,“做了的事情得认啊,如果是喝醉了发的疯,不想负责就算了。”
“别啊!”壳急忙把卷抱住,“我负责的!肯定负责的!”
卷伸手环住壳的腰,脸贴在壳胸口,壳觉得整个世界都圆满了。
“卷卷,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