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文本对比（10）

史进传1——史进习武 话休絮繁。自此王进子母两个，在太公庄上服药。住了五七日，觉道（百二十回本“得”）母亲病患痊了，王进收拾要行。（简本“次日天明，王进收拾。”）当日因来后槽看马，只见空地上（简本还有个“有”字）一个后生，脱膊着，刺着一身青龙，银盘也似一个面皮，约有十八九岁，拿条棒（简本“那一条棒…”）在那里使。王进看了半晌，不觉失口道（简本“王进咲曰”）：“这棒也使得好了。只是有破绽，赢不得真好汉。”（简本“只有些破绽。”）那后生听得大怒，喝道：“你是甚么人，敢来笑话（简本“敢咲…”）我的本事！俺经了七八个有名的师父，我不信倒不如你，你敢和我扠一扠么？（简本“俺曾经七八个明师，倒不如你麽？”）”说犹未了，太公到来，喝那后生：“不得无礼！”那后生道：“叵耐这厮笑话（简本“咲”）我的棒（简本“棍”）法。”太公道：“客人（简本“客官”）莫不会使枪棒？”王进道：“颇晓得些。敢问长上，这后生是宅上的谁（百二十回本、金本“何人”）？”太公道：“是老汉的儿子。”王进道：“既然是宅内小官人，若爱学时，小人点拨他端正如何？”太公道：“恁地时，十分（简本“极”）好。”便教那后生来拜（简本“呌”）师父。那后生那里肯拜，心中越怒道：“阿爹休听这厮胡说！若吃他赢得我这条棒时，（简本“爹爹休听这厮胡说！若赢得我一棍…”）我便拜他为师。”王进道：“小官人若是不当村（金本“真”）时，较量一棒耍子。”那后生就空地当中，把一条棒使得风车儿似转，向王进道：（简本“那后生拿一条棒，使得似风车儿样转，呌王进曰…”）“你来！你来！怕的（金本“怕你”）不算好汉！”王进只是笑（简本“咲”），不肯动手。太公道：“客官既是肯教小顽时，使一棒何妨？”王进笑（简本“咲”）道：“恐冲撞了令郎时，须不好看。”太公道：“这个不妨。若是打折了手脚，也是他自作自受。”（简本“这个不妨，客官只管上场。”）王进道：“恕无礼。”（简本“恕罪了。”）去抢架上拿了一条棒在手里，来到空地上（百二十回本没有“上”字），使个旗鼓（简本多个“势”字）。那后生看了一看，拿条棒滚将入来，径奔王进。（简本“那后生轮棒滚将过来”）王进托地拖了棒便走。那后生抡着棒又赶入来。王进回身，把棒望空地里劈将下来。那后生见棒劈来，用棒来隔。王进却不打下（简本“上来”）来，将（金本用“对”）棒一掣，却望后生怀里直搠将来。只一缴，（简本“…提棒望后生怀里，只一针…”）那后生的棒丢在一边，扑地望后倒了。王进连忙撇下（百二十回本金本“了”）棒，向前扶住道：“休怪，休怪！”那后生爬（简本用“扒”字）将起来，便去傍边掇条凳子，纳王进坐，便拜道：“我枉自经了许多师家，原来不值半分。师父，没奈何，只得请教。”（简本“俺自经了许多教师，不如客官，愿请赐教。”）王进道：“我子母（百二十回本、金本“母子”）二人，连日在此搅扰宅上，无恩可报，当以效力。”（简本“俺子母二人在此多扰，当效报恩。”） 太公大喜，叫（百二十回本金本“教”）那后生穿了衣裳，一同来后堂坐下。叫庄客杀一个羊，安排了酒食果品之类，（简本“教庄客安排酒食”）就请王进的母亲一同赴席。四个人坐定，一面把盏，太公起身劝了一杯酒，说道：“师父如此高强，必（简本还有个“然”字）是个教头。小儿有眼不识泰山。”王进笑道：“奸不厮欺，俏不厮瞒。（简本“实不相瞒”）小人不姓张，俺是（简本用“乃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的便是，这枪棒终日搏弄。为因新任一个高太尉，原被先父打翻，今做殿帅府太尉，怀挟旧仇，要奈何王进。小人不合属他所管，和他争不得，只得子母二人逃上（简本用“迯上”）延安府去，投托老种经略相公处勾当。不想来到这里，得遇长上父子二位如此看待；又蒙救了老母病患，连日管顾，甚是不当。既然令郎肯学时，小人一力奉教。（简本“若令郎肯学，小人愿奉教。”）只是令郎学的都是花棒，只好看，上阵无用。小人从新点拨他。”太公见说了，便道：“我儿，可知输了，快来再拜师父。”那后生又拜了王进。（百二十回本“正是：好为师患负虚名，心服应难以力争。只有胸中真本事，能令顽劣拜先生。”）太公道：“教头在上，老汉祖居在这华阴县界（简本还有个“内”字），前面便是少华山，这村便唤做史家村。村中总有三四百家，都姓史。老汉的儿子从小不务农业，（简本“老汉这个儿子，自幼不务农业”）只爱刺枪使棒。母亲说他不得，呕（金本用“一”）气死了。老汉只得随他性子，不知使了多少钱财，投师父教他。又请高手匠人，与他刺了这身花绣，肩臂胸膛总有九条龙，满县人口顺，都叫他做九纹龙史进。（简本“这身花绣，刺有九条龙，人都呌他做九纹龙史进。”）教头今日既到这里，一发成全了他亦好。老汉自当重重酬谢。（简本“望乞赐教，自当重谢。”）”王进大喜道：“太公放心，既然如此说时，小人一发教了令郎方去。”（简本“既然如此，必当奉命。”）自当日为始，吃了酒食，留住王教头子母二人在庄上。史进每日求王教头点拨，十八般武艺，一一从头指教。（简本“自此留住王进子母在庄上，每日教史进，点拨他一十八般武艺：…”）那十八般武艺？矛锤弓弩铳，鞭简剑链挝，斧钺并戈戟，牌棒与枪杈。（简本“爬”，金本这个诗在“…半年之上，史进十八般武艺矛锤弓弩铳，鞭简剑链挝，斧钺并戈戟，牌棒与枪扒。学得精熟。…”） 话说这史进每日在庄上管待王教头母子二人，指教武艺。（金本无此句）史太公自去华阴县中承当里正，不在话下。不觉荏苒光阴，早过半年之上。正是：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前移。一杯未进笙歌送，阶下辰牌又报时。（金本简本无此诗）前后得半年之上，史进把（百二十回本“打”）这十八般武艺，从新学得十分精熟。（金本“…半年之上，史进十八般武艺矛锤弓弩铳，鞭简剑链挝，斧钺并戈戟，牌棒与枪扒。学得精熟。”）多得王进尽心指教，点拨得件件都有奥妙。（简本“却说史进留王进指教武艺，不斍半年，王进把十八般兵器教得史进精熟。”）王进见他学得精熟了，自思：“在此虽好，只是不了。”一日想起来，相辞要上延安府去。（简本“王进相辞要行”）史进那里肯放，说道：“师父，只在此间过了。小弟奉养你母子二人，以终天年，多少是好！”（简本“师父只在我家，我奉养师父子母，以终天年。”）王进道：“贤弟，多蒙你好心，在此十分之好。只恐高太尉追捕到来，负累了你，恐教贤弟亦遭缧绁之厄，（百二十回本金本无此小句）不当稳便，以此两难。我一心要去延安府，投着在老种经略处勾当。那里是镇守边庭，用人之际，足可安身立命。”（简本“设宴送行。虽蒙好意，只恐高太尉知道，连累不便。”）史进并太公苦留不住，只得安排一个筵席送行。（简本“设宴送行。”）托出一盘，两个缎子，一百两花银谢师。次日，王进收拾了担儿，备了马，子母二人相辞史太公、史进。（百二十回本金本无史进。）（百二十回本金本“王进…”）请娘乘了马，望延安府路途进发（简本用“去了”）。史进叫庄客挑了担儿，亲送十里之程，中心难舍。史进当时拜别了师父，洒泪分手，和庄客自回。王教头依旧自挑了担儿，跟着马，和娘两个，（金本“子母二人”）自取关西路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