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rder & Blueberry】 雪飘落の城镇
我行走于寒冬之中，
四处张望，寻找方向。
可是茫茫雪原，根本没有尽头。
直到我听见了一个声音，循声望去，
视线之内出现一道身影，
奔赴我而来，
呼唤着我的名字。
终于，他停止了脚步，
来到我近旁。
“铭记你的伤痛与执着，
——Murder，你终于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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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置【第一条时间线】
“孩子，你刚刚想告诉我什么?”
“总有一天，华丽的Sans会穿越将我们隔绝在内的结界，仰望真正的星空!”
抬指远处天际，Blueberry眼中闪烁出兴奋而憧憬的光芒。
“那时候，我们就能看到永远无法触及的景色，一个真正属于外面的世界！还有历代先祖踏足过的土地......而不仅只是墙壁上发光的石头。”
说着话，将手臂举起伸向高处。
“我真想拥抱它们，哪怕只是摸一下......希望以后可以比现在更好，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实现心中的愿望。”
他低声自语着，眼神渐渐迷离，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脸颊边浮起几许红晕，此刻正沉浸在某种回忆当中：
“你呢？Classic？你的梦想又是什么？知道吗，这些年来我不曾忘记过你，虽然已经很久都没联系了......”
转身看向旁边的Murder，Berry目光紧盯住对方，期待着答案。
“嗯，和以前一样。”
“那就好！”
听到这句话Berry松了口气，随即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
“我真怕你改变主意.......请记住，永远不要放弃希望，任何事物总会有它好的一面。我从未质疑过这点！”
他折来几束回音花，编出花环挂在Murder脖子上，看起来像是戴了一条项链。
“送给我的？”
Murder低头看了看脖间，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温柔笑意。
脸上依旧挂着平静表情，Berry攥紧了双拳。
他伸出右手，勾住Murder左手骨指，轻轻晃了晃：
“不论如何，我们都是永远的伙伴。无论未来如何变化，在我心底始终留有你最初的模样，你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十指相扣，紧握在一起，像是做了一场重要的宣誓。
沉默了许久，Murder才轻轻叹息，
“距离真正的自由还很遥远，我们依旧困锁在这片狭隘的地底。”
沙哑的嗓音仿佛透露着些许苍凉，将目光投注向四周。
断桥边缘是成片回音花海，此刻被风吹拂起阵阵波浪，在夜光的映衬下泛起淡蓝色光泽。
此刻的他，却无心情欣赏。
缓慢转身，面朝身后汹涌的瀑布。Murder微微抬起头，眼神迷茫。
水花溅落，打湿他的面颊，湿润而冰凉。
“而你，是我黑暗中仅能握住的微光。”
*重置【第二条时间线】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世界失去了新鲜事物，只剩下无休止的重置。
而我却好似被时间遗忘的角色，永远走不出轮回。
但当看到你奔向ta的那一刻，在我心里竟涌起一股酸楚与嫉妒。
这种情绪复杂得令人发狂，又带着些许的期盼......就像现在的我，站在窗外看着楼下热闹非凡的街道，看着Grillby从酒吧走出。
如果可能，我真希望这一幕能够重演。
城镇の雪，依旧纷飞不停......
屋檐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银霜，Murder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坐在门口台阶上，目光呆滞，凝视着被雪覆盖住的地方。
就在昨天还和自己厮杀的仇敌，转眼之间换上一副柔软的面容，那么轻易的放过了Berry？
若不是肋骨上留存的痛感，或许都已经忘记自己刚去地狱中死过一回。
而且就算活下来，也只是苟延残喘。
从未有过的失落感压迫得他难以喘息，在这一刻，什么梦想，什么希望，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Classic？”
可没等Murder完全抬起头，身体便被拥入一片炙热的怀抱之中。
就像冬日里融化冰霜的暖阳，热烈而及时，毫无征兆又措不及防，只觉背脊被锁入温柔的臂弯之中。
Blueberry用手肘撑住膝盖半蹲在地，仰视着比自己高出半头的Murder：
“怎么啦？一个人躲在这里偷懒吗？”
他伸出双手将Murder紧紧地圈禁在怀里，鼻尖蹭上对方脖颈，身体自带着微甜的塔可香。
这个拥抱是如此的熟悉，即使是闭着眼睛，也能够描绘出脸上的轮廓。
可Murder猛地挣脱开来，退到几米远的距离，
“搞什么？别来烦我！”
说完便转身向屋内走去，脚步踉跄。
Berry紧跟在他的身后，伸手想拉住对方，却被一把甩开了胳膊。
“嘿，你这只懒骨头！”
他忍不住叫道，
“听着，你答应过我！不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听到这句话，原本正快速奔跑的Murder突然顿住了脚步，僵直在空气中。
“不管怎么样，我都陪在你身边好吗？”
“我说过，不需要你的怜悯！”
Murder冷冷的拒绝，令Berry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说话间，他已经跑回卧室，把自己关在其中，没有再出声。
低沉而愤怒的喘息，让那副面孔看起来有些可怕。
地板已经被尘埃覆满，Murder瘫坐在床上，凝望窗外飘零的雪花沉默，眼神涣散，似乎陷入了某种悲伤的绝境当中。
如果Papyrus还在，
或许也会做同样的事吧？
*重置【第三条时间线】
虽然还是被讨厌的人类追捕着，但至少不用害怕死亡。只可惜这次任务失败了，带上那个孩子果然太冒险。
想到这里，Murder眉骨紧锁，从兜里掏出几片药塞进嘴里，稍微缓解自己的疼痛。
“别问我怎么找到你的......我把所有你可能出现的地方都走了一遍。”
随着刀柄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而被刺穿胸甲的Blueberry无力挣扎，倒在血泊中。
Murder用尽全力爬过去，紧紧抓住Berry身体，拼命将其拖进繁花更深处。
红色液体从断口流出，浸透衣襟，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痛苦。
搂住Berry，Murder紧贴墙壁蹲坐下来。
“你知道吗？我曾经失败太多次，真希望可以彻底杀了ta！”
浑身骨骼像散架了一般，身体虚弱随时都要昏倒。
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吗？
眼前的人影忽远忽近，像鬼魅，又似幻觉。
只听见耳边隐隐响起低喃：
“别这么做......否则就和ta没有区别了。”
“我本就是怪物，为什么要与人类不同！”
仅剩的力量握住Berry早已失去知觉的肩膀，竭尽浑身气力将他抱起放到草坪上躺好。
伤口依然在流血，幸好并不致命，他大概已经习惯了受伤？
“有些人是无论如何都拯救不了，这真挺难过的。你可以心怀怜悯，但不要执着于通过帮助别人，从而解决一切问题。”
看着周围茂密的花海，心情似乎变好，就像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
“有些东西坏掉，就再也修不好了......自欺欺人只会令你越发迷失，最终要了你的命。 ”
匍匐在冰冷土壤上，Murder睁开眼睛，将手放置在回音花上，感受着充满生命的气息。
时间线又重置了吗？
伸手摘下一朵淡蓝色小花别在帽檐，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几声武器击响，紧接着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过，既然都逃出来了，干嘛去找死？
反正最终所有人都会死去。
血水顺着额头流到Berry苍白的面颊上，浸湿衣襟，落入那双蔚蓝的眼睛。
而到胸前仅剩满掌尘埃。
Murder愣愣跪坐在原处。
怀中生命从指缝间流逝，却仍然难以放手。
一条披风从远处飞来落到他肩膀上。
“Classic......”
转头望去，如同Berry的小手触碰自己的脸颊，轻柔而温暖：
“怎么了战术家？你知道我有多期待这一刻的到来吗?”
“我当然知道……”
以为人类都是善良的吗？
谁误导你的？
“我早说过有一天你会后悔......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自己所珍视之物毁灭在眼前。”
空气寂静无声，听着回音花丛中，传出Berry的呼唤。
只是岸边，再寻不到昔日身影。
希望人们勇敢地说出 「爱」，
并且可以得到 「爱」为回应。
——回音花语
“我当然爱你，没有让你察觉到，是我的错。”
仿佛被雨淋湿的尘埃，散落在泥土里，只感到脸颊几滴冰凉，抛下一切罪孽就此死去。
可伴随升起的光辉，又将是一轮新生。
*重置【第四条时间线】
醒来时我睁眼去看，
全身污垢已经被清洗。
我想我当时正登上悬崖，
然后从高空摔下，
牵着我的手你就在身旁。
我知道，
你无法拯救，
那个随时都会坠落的我。
“你觉得我正在走向一条极其危险的道路，所以想及时拉我一把......但是我也知道，你只是将我引领回正轨而已，并不能真的陪我走一辈子。”
“别为我哭泣，我本身就一无所有......”
这一次，Murder没有再徘徊，只是静静看着远处光束消失殆尽。执著的决心仿佛要将彼岸身影，从记忆深处揪出，永远留在身旁。
可是他知道，Berry再也不会出现了。
“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
将头埋在雪里，任由落霜把面容淹没。
嘴角挂着微笑，Murder似乎在梦乡中感受到了花朵的芳香。
手心放在被刀划伤的肋骨上，这里已经停止跳动，灵魂永远沉睡在他的胸膛。
没有呼吸，没有绝望。
只剩一具空壳。
当尸体消逝，尘埃形成山丘。
也不知自己在何时死去？
只是最后一瞬间，似乎听见了风吹草木的沙沙声，然后又有一阵急促而尖锐的呼啸传入颅腔，被人拉扯着向空中倒飞出去。
意识飘离，随着冬日里的微风向前行走，直至消失：
“我只是想做别人不曾做过的事，纵使被生命耗尽全部意志，依然不会选择放弃。这次就由我独自堕入黑暗，请你继续朝着光明前进。”
“我爱你，Blueberr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