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 《寒烟半陌》 民国 飒卷 （2）
•军阀飒×哑巴歌伶卷
•民国向，架空
•he放心食用😎请勿上升
•第一次写民国，文笔渣，希望不要介意😭
被一只手臂箍在怀里的美人似乎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习惯室内温暖的身体让迎面撞了满怀的凉风激得一哆嗦。身上的外套被裹紧了些，几缕极淡的烟草气传入鼻息。卷被那年轻军阀带进洋车，一只手不忘在他的头顶护一下。
“开车。”那人吩咐，声音是卷未曾设想过的沉厚，像埋入地下多年的陈酒让人一口灌掉，自心胸至肺腑蒸腾出一股子辛辣醇香。
外套给了卷，那男人此时只穿衬衣，颇时兴的羊毛卷发修饰了略显凌厉的侧颜。显然是拿惯枪的手，此时却不知从何处取来热毛巾，细致给卷拭去面上残妆。
卷清醒的意识便止步于此了。睡眠长久缺乏的后遗症初现，又被磨人的喉痛火上浇油，联合起来谋划了这一场高烧。失去妆容掩饰的苍白脸色展示了其主人的脆弱，随着车辆颠簸，卷半睡半昏在了男人身边。
他不知道身旁那人在车停之后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轻声道一句“冒犯了”，把人打横抱回了家。
——
两层洋楼在乌青夜色里等到了主人回家。
十辰于此刻将锦乡之所遇抛诸脑后，整理出一颗干净的心盛满温柔，敲响了自家大门。屋内的明亮静谧泄露了一瞬，随即被十关上大门小心收藏。
穿着睡衣的半长发小人紧紧贴在十怀里，发梢蹭得十面颊微痒。十可以听见爱人发出一声心安的叹息。
“又喝酒了，身上还有香水味。”绒绒埋在人颈窝里的脑袋抬起来，是谴责的语气，眼底却丝毫没有怒意，反而是十辰于归家后小鸟依人的满满爱恋。
“知道啦，夫人教训的是。下次一定不会。”十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
绒绒得意地一仰下巴：“所以……我的莲蓉月饼呢？”
十辰于变戏法似的拿出那盒糕点，绒绒低声欢呼了一下，像只看到了新鲜胡萝卜的小兔子，拎了糕点就要走，被十一把揪回来，贴着耳朵咬牙切齿：“我重要还是月饼重要？”
“那自然是月饼重要。”绒绒歪头，趁男人一个不注意从他胳膊底下逃走，咯咯笑。
这般欢脱可爱的样子，十辰于喜欢得紧。
小兔子跑到卧室门口朝他喊：“快去洗澡，说好陪我赏月的！”
——
卷跌进梦境逃不脱。不堪过往一幕幕闪现，鲜衣怒马少年时变得久远而不可捉摸。即使在梦里，他自己仍旧是什么人都可以踩在脚下的低贱歌伶，嗓子哑了，只剩色相可以出卖，也许只能这样活了……胸口传来触感，似乎什么人一颗一颗解开他胸前的纽扣。
嗯？
悠悠转醒，那抹发痒的触感竟然真的存在。卷吓得一激灵，猛然揪起被子坐起来缩到床脚，觉得自己尖叫了一声但实际上悄无声息。高烧后没有完全痊愈的昏沉一下子袭击到头部，引起阵阵头痛。
丝质睡衣领口被解开，卷惊慌失措地捂着，坐在床边的男人也是微微一怔，开口解释：“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昨晚你高烧出了一身汗，想给你换一身睡衣。”
见卷的戒备心不减，他取来那套衣服轻轻放在枕边：“那你自己可以换衣服吗？我这就出去。换好了你……”
“叫我”两个字卡在嘴边，男人被噎了一下，反应极快地换了词：“敲敲床头柜就好。”
见他真的讲信用地把房门关严，卷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光速换好衣服。睡衣大概是男人的，洗的很干净，穿在卷身上微微有些大。
这人，卷是认识的。或许也说不上认识，只是知道对方何许人物罢了。他是华家长子，叫华立风，他刚刚在锦乡舞台上露面时，台下乌压压人群，卷一眼就看见了立风。他的长相实在优越，肩章闪闪发光，又坐在贵宾席，俨然鹤立鸡群。
立风在看到卷的时候，也是眼睛亮如星河。那日卷正好唱了《降临》。卷对立风的初印象是极好的，不过，也仅限于初印象。
他又猛地反应上来，立风的衬衫还是昨天那件没换，眼底有一夜未眠的疲倦。心头闪过一丝愧疚，卷想这人会不会衣不解带照顾了自己一晚上，随即又把自己否决掉。
谁会这般无私地照顾一个被众人戏玩的歌伶啊。
卷抬眼。立风家的装潢典雅，墙上挂着风景画，木质书柜占了半面墙，深褐色壁纸渲染宁静氛围，临近的文花瓶还插了一束尚新鲜的花。自己身在其中，仿佛惹了一身红尘债的俗人踏入净水白石所构的恬淡境地，无以为伴。
从飘飞的思绪里把自己拉回来，卷才想起来门外似乎还有个人等着他敲床头柜。“咚咚”两声不是很响，可立风反应很快，端着碗药走了进来。
“换好了？趁热把药喝了。”
卷接过碗。黑色液体泛着刺鼻苦味，他眉头紧皱，刚喝下一口就被突如其来的怪味刺激得干呕。立风在旁边小心捧着纸巾：“给你抓的中药，大夫说效果可能更好…”语气轻轻的，听在卷耳朵里竟带了些哄他的意味。
把人安顿好重新躺下，卷一个人盯着天花板发愣。被立风强行接过来，他哪里知道是福是祸。已经被抛弃过一次了，卷再也不要把赤诚一颗心送出去任人宰割。他的周身早已被自己织好的茧包裹起来，只要不付出真心，就不会得到伤害。至于立风……
锦乡里觊觎他身子的禽兽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在卷眼里，立风不过戴了张绅士的面具罢了。
真正交心的友情或爱，他哪敢奢望。只好做一只落单的雁，独自翱翔。
进了书房，立风按了按因困乏而酸痛的眉骨，吩咐下去：“查一查卷，越详细越好。另外弄清楚是谁给卷做手脚，结果拟两份，一份给我，一份直接匿名寄给报社。”
“还有……”
“别忘了给卷熬药。”
——
早晨日光温暖。绒绒给十打好领带，软声问：“晚上想吃什么？”男人把他搂进怀里亲热了会，答：“想吃绒绒。有这道菜吗？”
绒绒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红意攀上脸颊。十也不接着逗他了，认真道了别，说晚上见。
可是晚上的情况就出乎十辰于意料了。绒绒没有像往常一样来迎接他，而是一个人默默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份当日报纸。
“怎么了宝贝？谁惹你了？”
绒绒语气平凉：“你是不是去给卷找麻烦了？”
十辰于一愣。他显然不希望绒绒参与到这件事中来。“什么卷？哪个卷？”
绒绒把报纸摔到桌子上。十浏览过后眉头皱在一起。
“还问我哪个卷。我说的自然是被你休掉的前夫人。他叫卷！”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