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勒兹:感觉的逻辑(第三堂课)

读书会全过程笔记:《感觉的逻辑》选读(3)
本文做了适当删减,且是自己理解
不代表姜宇辉本人看法,仅供参考
不代表德勒兹本人看法,仅供参考
莫要将复读的几个词与批判的几个词简单看作是二元对立的对子
视频课程仅作一个入读
不代表详细学究地深入学习
玩笑话都删了
一、前言
三四五章更多讲到培根具体的作品,关乎到大写的图像(具象)小写的图像(形象化)。
第二章讲的是从传统的俩牢笼:叙事再现意义符号。再到三种绘画。这意味着感觉的逻辑不是只局限在培根身上的,而是能应用到诸多绘画的领域之中。
《葬礼》一画中,还是能形成具象空间,尽管整个作品作者意图昭然若揭地服务于宗教,但还是能从中看到图像自己的力量。大地上的静止的人一下溶解扭曲撕裂。
对抗束缚 天国 符号秩序
图像 图像化 抽象之中,我们回到大写的图像打开它自身。
二、第三章
第三章与第四章的衔接
身体的逃逸 孔洞
大笑叫喊 微笑vs巴洛克图绘
完全不可思议的建立链接
其他国家哲学都有典型的传统 而法哲显得没那么典的哲学
(编者注:因为法国认识论的传统被吸收之后死掉了呀。。。。)
身体如何通过小的空洞逃逸
感觉的逻辑也就和无器官的身体联系在一起。打开身体与生命之间的内在关系
在第四章将了肉与灵,生成—动物
因为涉及到了如何通过身体褶皱,内凹出一个灵魂
所以灵魂是第三章与第四章的连接点,姜宇辉会在两章之间补充褶子的一部分内容
通过内褶来连接两个维度
收缩,耗散,洗脸池?其实这还是关涉到灵与肉的关系,涉及到《褶子》
第一种田径运动
田径场上的运动是不同的:身体的碰撞是复数的,是多样性的。不同的运动模式
从场地(结构)到形象:模糊的基底分离出形象(白纸上已经有了无限可能在它之上产生各种具象的浪花)这是隔离的运动,隔离出区域 分离出具象
一个巨大的球场突然视线全部聚集到两个球员对球的争夺上,在整个基底上突然迸发出这种多样性的运动的碰撞。
从形象回到场地(结构)
更像是一个广角镜头
把那个剥离的形象放回到它的结构,它被分离出的时刻它便开始了它的爆裂与变异。
它被激活时,便开始逃脱自身的边界。它就变成动物,失去固有轮廓弥散出去。
这两种运动是承接的,先是形象的隔离,然后是形象自身的突破,无形逃逸下去。
这不是一个返回的运动,这两个运动也不是互逆的a到b,b到a。
绘画的三大元素
这样的三大元素不是绘画史的。
色彩-触摸 场地-形象 运动-碰撞
这并非对绘画的分析与分解,这恰恰是反分析分解的工作
对绘画的分析分解本身就是反绘画自身的,剥夺了它的生命力
绘画的发生学,生命主义的描述,动态的展示
描述绘画作为整体的生命如何伸展而出的
生命一以贯之的运动
【色彩平涂】那个被涂满的粗犷地填满的画纸。它的基底诞生了,混沌的深渊。
无形无相的流动场域里,也就只有模糊的一团的未能开掘的色彩。原始的无形的动荡的五彩斑斓的海洋。
【轮廓】【形象】混沌的基底给出形象并运动碰撞起来。
画的画总是打开那个世界然后开始开放它。画总不是先完全想好后在画上去的。它总有它涌动的地方。
事件 第二种田径运动
形象本身之内在动力 身体之事件
绘画是创造的,而非只是还原的。
绘画是发生。看画就会触摸到事件。
事件是开放的,而事物是有自身的边界的。
事件是意外的,无明确起点的。事件的意义在不断衍生。
事件的余波始终在激荡,始终在发生自身的意义。
意义的逻辑会不断突破边界,始终编织,绵延地变化着。
“我用我的身体承受世界的创伤”
我自身的伤疤,它是意外的,而这一个意外便可以联络到整个世界。事件荡漾着。
私人的创伤绽放的世界的交织延申呼应。它自身的意义不断生长。
事件是要被领受的,而非给它一个解释的框架赋予它意义。而是触摸它去领受它的意义。
看客与参与者
艺术家 作品 观众 是联络在一起的。它们彼此的意义是相互赋予的,相互纠缠的。
我们恰恰是参与者,共创者。而非单纯的看客。
事件要有力量去与世界交缠在一起。
大写的图像发生在绘画中,也要发生在观众那里。
那难道越是看的多的绘画,它就越强?
具象(大写的图像)的力量在于把观众拉入其中的程度,而非在于观看的人数。
只是贡献了播放量,冷眼旁观的观看,是无力的。
一个作品的力量在于观众被卷入其中的力量,让观众走进其中。
博物馆的藏品是作为吞没观众的可怕深渊?还是小红书自拍的格调背景版?
数字可以淹没事件的力量,一个作品的红火背后无人踏入那个世界。
事件是要让观众卷入到意外之中,培根排除一切表演。表演是迎合的,而是拉着你进入其中的,不得不进入一个异度的空间的力量,被卷入灾难之中。事件的发生是无法理解的卷入,然后我们才开始反省。
好的绘画就像灾难,让见证者癫痫,无法发声。拼尽一切逃脱它之后,从中见证一切。而非冷眼旁观的看客,而是卷入其中的共创者。
好的绘画,它的发生总是能把我们拉入其中。
69年的《斗牛》
背景的平涂的橙色,围出了圆形的竞技场。交织出它的边界,它的生命力把圆形的场地显现出。圆形场地外的一滩血肉,恰恰呈现出这个平涂本身动荡的源源不断的力量。
斗牛士与牛交织对抗在一起,它们始终在运动,它自身的边界无法清晰界定。
而圆形场地的边缘有一个屏风/门
这个门是什么?它是门?它背后是什么?它是屏风?那它要给出什么?
观众被隔开了,这个板子凸显了这个隔开。隔开观众与斗牛士,观众与斗牛士的关系是什么?
观众不再是简单的观看者了,这个隔开反而把观众拉回来。
真正的看客恰恰是我们自己,我们在外观看,同时我们又被拉入其中,成为了斗争的一部分。
以隔断来参与。
(编者注:正如雷蒙鲁塞尔自刀时,用床垫压住的门,作为入口的门本身成为了最坚实的屏障,入口成为最坚硬的墙壁。最松懈的入口成为最彻底的抵抗。意外的谜由此展现,一个事件。而培根这里有意的隔断反而成为生动的邀请。一种你一旦伸手就大力拉你进入其中的邀请。来个粗鲁的言辞:有时艺术馆里的一坨大便被误当成展品要比里面其他的展品更有生命力。)
唯一的表演是等待,或者做出努力。但这种戏码只有在没有了观众的时候才能上演。
它邀约的不是观众,而是参与者。等待并非迎合,我这个意外已经来了。
真正的观众恰恰是交涉到绘画之中的参与者。
换句话说它们的关系就是发生的,而不是二元的画——看画者
德勒兹为何不讲观众?德勒兹讲的就是参与到其中了的流动交缠,见证者已经被纳入其中了。
姜宇辉的博客也是把人卷入其中的。(顺带看看能不能卷入398元100天哲学共度计划是吧?但话说回来,课程内容确实非常多)
好的作品不是仅让你乐一下的,要比你拉入可怕的深渊之中。
形象自身的内在动力,身体的事件
监牢中的囚徒,终于出来吃到好吃的。他报复性的狂吃,把自己吃爆了。
而被束缚的图像,一旦绽放而出,它也会炸裂而出。
身体努力成为突破边界的形象。
不是“我”要努力逃脱我的身体,而是身体自身试图逃脱。没有自我中心基础,而是只有绷不住的痉挛的身体。身体蚌埠不了,震荡了。痉挛的人是变异的,无法控制的。体内的力量无法被局限了,歇斯底里(不是精神分析上的)。仿佛回到母体,瓦解了的身体。
一种歇斯底里地要挣脱身体的边界。
以此图为例,洗脸时把脸都完全再投了进去。好像想从洗手台的小孔洞钻出去。伴随着无法再保持边界的抽搐痉挛。
暴风雨中,在轮船紧闭的船仓中,黑奴听到其他水手门再囚禁它的墙上打出了一个小洞,这活脱脱就是一副培根的画。下流的黑奴冲向小小的开口,将嘴贴在上面,呻吟着求救。他已几乎发不出声音,脑袋紧贴再木板上,做出的努力,想通过这个一英寸宽,三英寸长的小洞钻出去。我们都已经筋疲力尽,这个不可思议的的行动使我们无法动弹,好像根本不可能将他从那里移开。
想要撑碎一切部件的边界,不是单纯想从洞那里钻出去。而是身体想从身体的边界那里挣脱出来。
第一个身体的事件——【无器官的身体】【穿孔空间】身体对自身边界的突破,与自身的残酷战争。一个一个的人生活在地下的小缸里,从大地的这一个个孔洞中爬出来。
在原本充实的空间里,打出缺口通道,把充实的空间释放出来。无器官的身体通过穿孔空间逃逸出来。
可怕的蚌埠之力,轮廓起到了新的作用,不再是水平面上的,而是身体的内在凹陷。内陷内凹的,不是说形状内部是空的,身体在自身的表面上,凹出孔洞与通道。通过内凹释放自己的力量,从自己的身体中逃逸而出——通过内在凹陷的操作。
第一种,轮廓围出一个场地
第二种,轮廓挖出逃逸的孔洞
二、褶子
褶子是向内折叠,从鲜活的身体向内折叠自己。
不分割出精神与肉体。而是发生学的运动,
形象和结构如何生长出来?
灵魂的阁楼如何通过物质的折叠给出的?灵魂不是上面给入肉体的,而是肉体自身的折叠给出的。灵魂是精细的物质的颗粒,而德勒兹把灵魂理解为精细的物质的折叠。灵魂的内褶的维度。
这是一种空间的内在性,尚不是概念的内在化。是一种外部的内在化,是一种如果其他地方没有真正的内在性便不得自生的外部的内褶趋势。无论如何,是有机体给予了物质一个内部,经由这个内部,内在化原则得以对物质产生作用:这便是,无论叶脉还是褶子上看,都没有两片树叶完全相同的缘由所在。
两张纸可以折在一起,一张纸自己也可以内褶。灵魂是物质精细地折叠给出的。身体里没有一个被堕入的灵魂。物质的内化生生不息地产生生命。
不同物质的折叠,无论是内折还是相互地折叠都折不出潜在的东西。它并没有真正的,不同于物质的潜在的内在化的东西诞生。
从实在的东西如何转向潜在的东西?从物质折到潜在的维度——弯曲(褶曲)。通过不断地折触及到新的向度——一种不可预测的偶然性的分叉。物质的折叠会一下子逃逸出去打开一个前所未有的东西。这样的突变如何解释?物质不仅仅是摊开在平面的形象,而是潜在的维度在推动物质促使它的纯粹事变。
推动身体逃逸的力量是什么?一种凹陷的潜在的运动,潜在性的差异的力量,使得身体在每一个转折点上发生变化。
不是灵魂关押在身体里,而是身体和潜在性的力量结合自身解放自身。
单纯的弯曲不够,它还是可见的。让线条弯曲来自于潜在的碰撞出的扭结点在引领它。
物质的内凹不只是弯曲,也包含了无限差异的多样的能量。它不是我思主体,也不是灵魂。
灵魂是在身体之中,让身体成为事件的内在的潜在的力量。它不可能完全实现,不可能被耗尽。
抛出的运动。
弯曲——包含
总是灵魂去包含从视点里所捕获的东西,这就是弯曲。弯曲是一种只能现时的存在于包裹它的灵魂中的潜在性。因此灵魂拥有褶子,为褶子所充满。褶子只能说在潜在性之中。
不是单纯物理的身体的变形,而是灵魂内包的潜能,在每一个弯曲处都逃逸的生成性的力量。
三、第四章
脸——头——身体
逃逸的固化——逃逸的器官——逃逸
脸成为了身体的再现与叙事,脸成为了身体的叙事,身体的符号。对身体的重新编码,一种固着。脸把流变的力量给掩盖了。
脸生成出身体的边界,赋予它的分类学的意义(编码)
把身体从脸中释放出头,从头中释放出身体。
灵魂与身体相关,而非与脸相关。
脸(主体/叙事)是编码的,不要用脸限制身体
灵魂与身体相关,而非与脸相关。
脸(主体/叙事)是编码的,不要用脸限制身体
而是让身体回到内陷的自己向内折叠的力量。
【生成——动物】内褶撑开了自身,瓦解了自己作为整体的边界。
组织的清理和逃逸的线条下,培根对人的绘画让脸失去了它的形状,并使得它原本的位置上出现一个头。而且,动物性的划痕与线条也不构成动物的形状,而是缠绕的被清理过的灵(身体),它们拉长了脑袋(身体的释放)。
头发鼻子嘴巴被抹去,释放了陌异的线条。【生成——动物】,甚至都不是动物。
身体的解放与整个环境交织在一起。
生成——风景
解码后,它不再是一张脸,而是与整个风景纠缠在一起。身体融化于世界之中。
人本来有坚实肉体,分明轮廓。而生成——动物后,变成了幽灵在那里游荡。变成了无实体感的消散的影子,人的阴影有自足的不确定的动物性的实在感。通过这种抹除,让身体本身的力量爆发出来。
脸——骨头——头
头是一块里面有骨头撑着的肉,它形成了脸的轮廓。
编码——解码
脸——头
结域——解域
骨头属于脸,不属于脑袋
脸是编码的平面,赋予体系规则
恰恰不是在骨不在脸而在于头。
身体的无形之力被释放。
这幅画,这具身体弯曲下去时。底下映射出圆形的场,释放自身。
肉体要从骨头那里解放,骨头要从脸那里解放。
脸是不核心的,脸的表达不重要。应该是身体的层次。
痛苦
培根的画总是痛苦的。一种感同身受的痛苦。
被剥皮了的动物,恰恰把培根吸了进去,这种动物的痛苦与培根的灵魂纠缠在一起,让培根痉挛,让培根意外。
培根各种赤裸的痛苦,痉挛。不是主体间的共鸣。
而是肉体终于挣脱出来,不要脸了!不做人了!
所有痛苦的人都是肉,它瓦解?我也可以瓦解!肉是人与动物共同的领域,无关主体了。不可区分的区域。它是事实的,画家与它恐惧的对象相认同。
深沉地沉浸到动物的注视中,突然会在某个时刻,真实地感受到这样一个生灵的生存形式。
简而言之,从孩提时代时就想知道在人群中他究竟是一条狗还是其他动物的想法……
它仍然是肯定性的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