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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花开月正圆,我坟被人扒了49 ‖ 时影×魏无羡 ‖ 治愈向HE

2023-08-13 10:05 作者:颜控宅腐  | 我要投稿


门打开,北堂墨染和疾冲听到声响,同时从亭间休憩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而后走近了,才看着走在前头的时影和魏无羡关切地询问,“事情解决了?”


时影看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嗯。”


刚刚时影和魏无羡觉得实在无须那么多人在里面看着,又怕待会儿那邪祟现身会慌不择路伤了人,亦或是上了他们的身,便让他们都先留在外面等候,不必进来了。


北堂墨染正好也洗了澡,懒得瞧见剖腹那样血腥的冥场面,更不想沾染什么劳什子邪祟,便拉着疾冲一起爽快地答应了。


二人坐在门前的凉亭里下棋品茗,只是注意力总也不集中,时刻关注着那边厢房的情况。


好不容易熬到门开了,北堂墨染走得比疾冲还快,待看到时影安然无恙才悄无声息地松了一口气。


反倒是他身后的疾冲,抬头看了一眼自时影魏无羡身后稍慢一步出门的顾魏和顾一野吓了一跳:


“诶我说,神医和他的朋友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魏无羡回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因着心虚也不好意思多说,只说让北堂墨染给他们二人准备两间上好的安静厢房好好休息养伤。


便拉着时影的手急匆匆地走了。


疾冲看一眼左边北堂墨染听话把顾魏和顾一野带走离去的背影,又看一眼右边魏无羡把时影拉走时步履匆匆的背影,抬头目视前方,发现身后的小鲛人母亲也不知在何时,在北堂府侍女们的搀扶帮助下已经顺利进了刚刚小鲛人动手术的房间。


门一关,偌大的一块空地上霎时间就只剩他一个人了,连个看门的侍女都没了。


他突然就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诶,人呢?怎么都不带我?”


他愣了片刻,犹豫了下,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飞快地拔腿,朝北堂墨染离去的方向追去。


“诶小染染,你等等我呀,你漏了你家亲爱的我了~”




夜里。


顾魏给顾一野重新上好了药,包扎完伤口后,便回去隔壁房间休息了。


顾一野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却陷入了一个极度可怕的梦魇。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世界,集结的号声响起,他还没来的及和顾魏告别,便突兀地上了战场。


那场战争死了很多的人,他身边最亲近的战友死的死,伤的伤,唯有他,还拖着疲惫的身体和紧绷的神经在努力地寻找生机和出路。


他想,自己总要活着回去,和顾魏报一声平安的。


却不知道下一秒地雷的引线被拔起,离他最近的排长为了救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扑到了他的身上,把他牢牢地掩护住了,他自己反倒被地雷给炸伤了,吐了许多的血。


两个人同时倒在了地上。


顾一野就这么看着他,在自己的眼前,一点一点地失去了生机。


生命迅速地灰败,黯淡了下去。


周遭的色彩也随之变成了黑白。



排长临死前的最后一个心愿,是什么来着?



是……阿秀?



那个他尚未来得及娶过门的妻子,现在因为他顾一野,成为了烈士遗孀。



顾一野在梦里也哭得撕心裂肺的,他难以遏制地想要去责怪自己。



为什么不能再细心一点?


为什么不能在第一时间就发现自己抬起来的那块木板下面埋藏着要命的地雷?


为什么……自己不是那个应该死去的人?



他不怕死,但是他怕别人因他而死。



他自责,他悔恨,他懊恼,他无能为力……那个压在他身上奋不顾身守护了他的人,那具躯体最后的余温,最终,也成为了他生命中最难以承受的重量和责任的枷锁。



他做了一个决定。


既然阿秀不愿意接受战友的帮助,排长一家也不能无人照拂,那么他顾一野,就作为家人,名正言顺地照顾她和排长的一家人。


一辈子。



只是……当他一次又一次,试图自欺欺人地告诉所有人,他很幸福,他拥有一个贤良的妻子,和一个优秀的儿子,右肩上那场战争遗留下来的伤口却总是会时不时地跳出来,以一种难以想象的疼痛程度和麻木到失去知觉的可怖姿态,强势地告诉他一个鲜血淋漓的现实:


你不幸福,你依旧很痛苦。



他很想逃,却怎么也逃不出这噩梦层层堆叠的压抑和恐慌。


他分明记得顾魏望向他时那难以压抑的心疼眼神和落泪神情,却怎么也记不清,顾魏是在何时,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的。


大约……是在那场战争后?



噩梦与现实层层交叠,顾一野的心被撕扯得生疼。


他梦见了自己老了老了,也没找到顾魏,又梦见自己和阿秀结婚时,排长的儿子当众让他难堪,说他不是他爸,他爸叫张飞。


满室哗然,多年的照养换不来点滴的恩义与亲近。


顾一野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索着,想要找到顾魏的脸,来获得一丝真心的慰藉,证明自己还不是一无所有。


却一无所获。



他没有自己的孩子,生命中到最后,也只剩下了最初的梦想——当兵。


报效祖国的理想和事业曾经让他短暂地忘记了那场战争带来的后遗症和伤痛。


却又因为某些难以言说的因素……


他在最后,甚至不得不主动脱下了军装。



他热爱的一切仿佛都没有留住,都随着那场战争和顾魏的突然消失而一并失去了。


肩上伤口疼得厉害,顾一野疼得说不出话来,喉中干涩难耐,几近濒死,忽然眼前出现一道亮光,好像有什么亮晶晶的,绵延如清泉的水流一点一点井然有序地注入了他的体内,慢慢地抚平了他肩上的伤口和心内的疼痛。


温和地,柔软地,将顾魏的人和声音也一并送了进来。



顾一野睁开眼睛,看见了顾魏放大的五官和英俊焦急的脸。


“一野,你没事吧?”


他刚刚做了噩梦,此刻神智尚有些不清明,顾魏紧张地左右查看他的神色和伤口。


在手轻轻搭上顾一野的额头探视体温,即将抽离时,顾一野忽然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顾魏。”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哭腔坚定地说道,“你今晚别走了。”


“嗯?”顾魏有些意外,“怎么啦?


他觉得顾一野现在望着他的眼神很不在状态,很不像他平时的模样。


似乎……格外的脆弱易碎。


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抓住他的那只手,此刻使了十成十力度死死抓住他手臂不肯放开,肌肉绷的紧紧的,正是顾一野今天刚刚受了严重肩伤的右手。


那样深可见骨的伤口,他应该疼得完全使不上来劲儿才对啊……


“你……”


顾魏刚要说话,就被顾一野抓住手臂一把扯了过来。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就要往顾一野身上扑去,却还是残存了些理智,害怕压到顾一野肩上的伤口而在碰到顾一野身体时有意绷紧了脊背,而后往后用力地抬了抬自己的脑袋,和顾一野的脸艰难地保持了不到一公分的微小距离。


右手五指张开,在顾一野的脸侧用力地撑举着,有些惊慌失措地对着顾一野发问,“你干嘛呀?!这么突然,吓死我了!”


顾一野似是被他恼怒又气急败坏的模样极大地取悦和满足了,竟然唇角微勾,突然笑了出来。


终于又恢复了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十分欠揍地说道,“没干嘛,就想和你一起睡个觉而已,以前又不是没一起睡过,我今晚不想一个人睡了。”


“你他……”


“顾魏,不许说脏话,要讲文明懂礼貌。”顾一野打断他道,眼神里全是优秀模范军人的正直和刚毅。


一本正经的气人。



“……”



顾魏:我忍!



顾魏白了他一眼,看在他肩膀上的伤是为自己受的份上,大发慈悲不跟他一般计较。


他没好气地扯起两边嘴角,虚伪又配合地笑,“那您倒是放开我啊,不然我怎么睡啊?嗯?”


“就趴在您身上睡吗?”他阴阳怪气地对着顾一野的俊脸说着话,气息都懒洋洋地喷在顾一野的脸侧和唇间。


顾一野的呼吸微微顿了下,嘴唇轻轻地抿了抿。


“你要是想这么睡,那我也没意见。”


他的眼睛盯着顾魏漂亮的大眼睛,故作镇定地回答道。


顾魏被他不要脸的回答震了一惊,回过神来后,迅速地用右手在他脸侧的枕头上用力地扒拉了两下,以期能够再将自己的身体往后支撑起一个足够远离顾一野的空间和距离。


顾一野却在此时突然单手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就着原先就抓住他手臂的姿势顺势将他整个人都用力地翻转了过来,往自己身侧的大床上用力一推,将他牢牢禁锢在了床铺和顾一野的身体之间。


“呃!”


顾魏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被顾一野完全压制在了身下。


顾一野看着他,眼里的情绪浓得他都看不清是什么,顾魏和他四目相对,心突然慌得厉害。


“喂,顾一野,我跟你说,你别乱来啊……”


他一紧张,眼睛就飞快地眨了起来,说话也有点结巴。


“我……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不对……呸!我可不是gay!”



他觉得顾一野现在看他的眼神太危险了。


这觉……还是素觉吗?


这觉……还能正经睡吗?


他有点摸不准了。



顾一野盯着他这慌里慌张的模样看了好一会儿,也不说话。


顾魏最后实在是被他盯毛了,气呼呼又视死如归地一梗脖子,把眼睛给闭上了。


呵,眼不见心不烦,他顾一野爱干嘛干嘛吧!


他顾一野要是敢对自己做什么坏事,大不了等他好了,自己就把他给阉了!


看他以后还敢对自己乱来!



这边顾魏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边顾一野看了他的脸半天,才终于算是欣赏够了他脸上生动变幻多端的表情。


松开了桎梏住他的双手,自然而然地并排,躺在了顾魏身侧。


安静地、体贴地、为他们二人都盖上了被子。


然后闭上眼睛,呼吸均匀地……


…又睡了过去。



睡……睡过去了?


就这么睡了???



顾魏:“……”



他这搞什么啊?!


顾一野,真的有毒!


丧心病狂,丧尽天良!!!



他原本还害怕顾一野会对他做出什么,结果顾一野真的什么都没做,顾魏又反倒觉得哪里空落落的,好像哪哪都不对劲,不舒服……


就……真的有毒啊……!


顾魏偏头,瞪了一眼顾一野黑暗中平静安然的俊毅侧脸,看他睡得这么安稳,而自己愈发焦躁,就觉得气闷。



该死的顾一野,果然还是欠揍!



他哪里知道,顾一野是看到他,感受到他的体温和真实存在之后才心满意足地睡过去的。


那个噩梦太过真实,顾一野是真的有些怕了才非要顾魏今晚陪他一起睡的,不然他不可能还睡得着。


如果顾魏这时候敢起身,那么他就一定会发现,沉睡中的雄狮也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掌控力,顾一野的左手其实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他的右手,随时有能力在瞬息间将他再抓回来。




屋外,房顶上。


魏无羡边喝酒边看着从屋内缓缓踱步而出的时影,笑着打了声招呼。


“小影~”


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会在这里看见时影,反而还很高兴地调侃他道,“又来做好事不留名啦?”


时影抬头望向他,魏无羡笑着对他举起了酒壶,眨了眨眼,对月饮酒,坐姿好不潇洒快活,看得时影不自觉地便露出了笑容。


他笑而不语,飞身而上,端坐在了魏无羡身侧的屋脊之上。


“羡羡。”


“嗯?”


“今晚想在哪儿睡?”


“这个嘛……”魏无羡眼珠子一转,坏心思就来了,“我看这儿就挺好的啊,今晚我一个人睡屋顶上吧,好久没睡了,还怪想的。”


“那我呢?”时影伸手,摸了摸他的侧脸,风也温柔,时影的声音更温柔。


“你啊,”魏无羡笑着用脸蹭了蹭他的手心,声音却不为所动,“你回去吧,别管我了。”


“不,你睡觉不老实,我不放心。”


时影摇了摇头,抚摸魏无羡脸侧的手随即向下,转而抚摸起了他雪白纤长的脖颈,和柔软滑腻的下巴。


“或者,你想试试房顶上?”


“我可以做完了把你抱回去,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也睡过房顶了,一举两得,如何?”


时影漫不经心地说出一些虎狼之词,饶是魏无羡,也不敢让他再继续说下去,摸下去了。


再摸下去,待会儿北堂墨染家的房顶就该塌了。


魏无羡实在不知道,好好的清冷小神官,怎么就叫自己越处越歪了。


禁欲变纯欲,内敛变大胆。


话题也是一拐十八弯。


他不过是想来看看小影是如何嘴硬心软地来给顾一野治伤,又是如何暗中撮合不开窍的顾一野和顾魏的,却没想到最后折进去的会是自己的腰。


酒也不敢多喝了,就怕一会儿自己喝多了醉眼朦胧面色酡红的样子更叫时影兴奋。


他可不想自己明天因为起不来床而被疾冲看不起。



“羡羡?”


“啊?”


“想什么呢?”


“啊…哦没什么,我们回去吧,我突然不想睡屋顶了,呵呵……”


“好吧。”


时影看起来还有点失望的样子。


“那我们回去睡吧,时辰也不早了,羡羡。”


“嗯嗯。”


魏无羡忙不迭地点头。


却没发现身后时影看着他时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没有提醒魏无羡,今天早上他收下了魏无羡送自己的雪寒薇做定金,所以今夜,本来就不该是由他来提要求,需索福利的。


可是羡羡忘了,那就该“罚”了。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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