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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之前,最好从第一篇开始看,以保证内容的连贯性。创作不易,点个赞吧!
停好行星车后,遗并没有立刻回到展开成基地的飞行器上,此时已经又是傍晚,他盯着不远处的断壁残垣夕阳下的影子。“哥,我突然想到个事。α和β物质都是我们没有接触过的新物质,所以我们认为α物质同化原有物质是‘污染’。但如果有一个文明,他们的世界全部由这两种新物质构成,那在他们眼里,是不是β物质才是一种污染?”刘星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反问了一句:“怎么会想到这个?”“不知道,像是突然想到的。”“嗯......你说的至少不是我们现在该关心的问题。先进去吧。”
郁金香听到入口处的响动,立刻抬起头,见是遗和刘星宇回来了,立刻迎了上去。“你们可回来了,”他指向研究台上的老式主机,”我们在路上找到的,应该没坏,但我不会用现在的设备连接它,只能等你们了。”“那你就干等啊?怎么不发个通讯?”遗问道。“我还有别的样本要分析嘛,这个又不是急事。”
刘星宇上前观察了一下主机的型号,打开了手环里的一个程序,操作了一下,没过多久,主机上的灯亮了,一个全息屏弹出,上面播放着开机动画。遗看看周围,问:“芦苇呢?回去了?”郁金香指向一扇关着的门:“在里面,我让飞行器多展开了一个房间。“遗笑了笑:”你说你们俩,一见面就苦大仇深的,背地里为对方考虑还挺多。“郁金香叹了气:“毕竟我和母亲的确把她扔下了,还让她走上了这样一条路。”“你觉得她是因为这件事怪你吗?”遗问道。“不然呢?这难道不值得吗?她那时还小,但记事肯定没问题。如果你最亲的人把你留在了痛苦里,你不会恨吗?”遗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刘星宇,发现他已经打开了那个主机里的文件,便凑了上去:“先看下这个吧,你说的......我也不好说。”
郁金香也凑到电脑前,发现几乎所有文件都被标上了“绝密”的字样。应该有密码吧?打得开吗?”刘星宇笑了:“放心。现在的技术和以前的电脑相比不是一个水平,越过密码轻而易举。“遗忽然想到一件事,说道:“如果这是绝密文件,应该会有人看守吧?既然有人,怎么不想着给这些信息换个先进点的系统?”郁金香答道:“我当时回来路上也想过这个问题,我觉得这在该是旧党早期设立的类似情报中心的地方,后来被废弃了,但里面的信息不知道为什么没被删除。”
遗点了点头,开始仔细看刘星宇打开的文件,但没看多久,他又说道:“这真的是报告吗?除了标题里说了一句‘研究史前信息的成果’,中间是一点成果没提啊。”刘星宇又调出两个窗口,在上面打开了其他的文件,说:“一人看一个,这中间废话太多了。重要性必要性怎么在报告里重复那么多次,还真有旧党的风格。”另外两人把调出的窗口移到自己面前,默默看了起来。
文件很多,但有效信息很少。除了文章大部分都在写没用的东西这个原因之外,还有一部分文件干脆连正文都没有,前面说了半天,最后只有一句“一切情况如常,采集工作未出现异常”,就结束了。最后所有信息加起来也就几张纸质文件的量,再去掉一些解释性的文字,图象信息就更少了。
“又是没用的。”遗关掉眼前的窗口,轻敲了一下那台生机,“要不是这里面还有点科研成分。我真怀疑也是不是从那些《给家长的一封信》里截出来的。“刘星宇翻了下整理出来的资料,说:“其实这个收集效率在那个年代应该还算正常,甚至还可以说是高效率了,和这种电脑配套的设备是什么样也可想而知,只是他们上报得太频繁了,就很啰嗦而已。”
三人开始仔细读文件中的有效信息。信息主要是一些观测点的坐标和信息格式,还有一些收到的信息。信息内容很散,都指向同一个结论:它们是由一个史前文明留下的。并且文件中还提到,在同样的地点能以一定的周期收到同样的信息,但无论如何回复,都得不到回应,因此研究认为这只是史前文明留下的一些持续发射同样信号的机器。但即使是最浅的地下信息源,深度也有到了地幔层,因此无法探测。同时,各地收到的信息有时会存在重复,并且不是局部的,是两条完全相同的电波信息,而且所有的信息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由间隙较大的单位组成,就像是在说一句话。
“它的意思是每个间隙分开的部分表示一个字符吗?就像一个个汉字一样?”遗看向刘星宇,对方点了点头,说:“如果能破译出每段电波的意思,应该就能知道它在说什么。”郁金香摇了摇头:“不太可能,没有样本,这些东西又没有规律,而且即使真的有对应关系,也应该是史前语言,我们也看不懂。”
空气忽然安静了几秒,几秒后,遗打破了沉默:“所以,这玩意没用,对吗?”“对”刘星宇转身走到探测器前,在信息传输桩的加持下,探测器的范围已经扩大到一个半球,而深度也达到了地幔中层。α物质的蔓延情况很糟糕,几乎整个地下都已被α物质填满,现在他们待的“安全区”只是一小块地势较高,矿产也比较丰富的区域。
“完了,”遗忽然想到了什么,”其他几个传输桩下面是不是也得垫一层β物质,不然α物质蔓延过来怎么办?”“疏忽了,我和总部申请一下,去拿一趟β物质。”刘星宇调出全息屏,就准备和总部联络。“哎等等,不先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吗?那么着急干吗?”遗想从刘星宇眼中找出一些他着急的原因,却因为眼中的光无法对视,周围又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这次打破僵局的是郁金香:“那两种物质的转化规律我也看过,你们好像也没法把强β物质变成弱β物质吧?还是和总部说一声吧。”遗看了郁金香一眼,说了句:“行。”随后就走出了基地。
刘星宇很快获得了总部的批准,他也没耽误,立刻驾驶芦苇的穿梭机回了总部。郁金香在他走到基地门口时看了一眼,遗正在门外踱步,他没有去打扰遗,而是走到了芦苇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进。”郁金香轻轻推开门。芦苇正靠坐在床头,正端详着手中那把白色的刀。郁金香缓缓走过去,坐在了床尾。踌躇了好久,他才开口:“妹妹,当年的事......你到底还在恨我吗?”芦苇的目光并没有移开,她只是淡淡地答道:“你觉得我把你带进组织,是因为恨吗?”郁金香看着芦苇的眼睛:“谢谢。”芦苇放下刀,回应着他的目光:“谢什么?是谢谢我带你进组织,还是谢谢我原谅你?”
郁金香没有回答,芦苇从床头挪到了郁金香身边,说道:“你是想知道为什么这一年多我对你那么冷漠吗?说实话,我还的确有点恨你和妈妈,但我也知道你们是没有办法,不过你也知道,我是‘清理者’,平时习惯自己待着,你后面又不主动来找我。我还以为你真准备把你那些研究做一辈子,原来你是觉得我还记着当年的事?”郁金香有些惊讶地抬起头,他看到芦苇在笑,自加入组织以来,他第一次看到她笑。
于是郁金香也笑了,他说:“是啊,后面是我不去找你了......不过我说谢谢,是因为你当年没有执行的那个委托。”芦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知道那件事?”“当然,毕竟你救下的人里还包括我啊。”芦苇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半晌,才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后怕,又像是庆幸:“我不知道你和妈妈搬到哪里了......谢谢。“郁金香不解地问:“谢什么?“谢谢命运,”芦苇轻轻握住了郁金香的手,“它让我们都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尽管β物质才刚被发现不久,但仓储区已经有了数量很大的弱β物质储量。刘星宇看着眼前已经切割成一个个方块以便于堆叠存储的β物质,思考着什么,一会儿后,他调出了仓储区的管理日志,想补充一条备注,却忽然发现备注中已经有了一条来自李兴的备注:“即时起停止一切与α、β物质有关的开采,除特殊批准外不得调用。”刘星宇立刻查看了这条备注的时间,发现与最后一根传输桩安放时间只差十分钟左右,他记得这个时间发生了什么。他想去找李兴,走到走廊上之后却还是忍住了。在把两块β物质塞进穿梭机后,他又看着通往李兴办公室的走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直接上了穿梭机,向地球驶去。
遗已经在基地门口转了半个晚上了,在太空的生活让他对自己的作息时间掌控自如。他看着刘星宇驾驶着穿梭机降落,走上前,帮他把β物质搬了下来。”这是强的还是弱的?”遗问道。“弱的,不会同化α物质,用它们给传输桩包个底就行。刘星宇答道,他看了一眼遗,又问道:“你还不去睡?这么晚了。”遗看向天边的月亮,它的光比以前看起来亮得多,他答道:“在想事情,顺便看下听到的声音是不是真的在晚上强一点。“刘星宇也看向月亮,只是为了让视野更亮一点:“你听到了什么?”他小心地避开遗的目光,看向他的脸。他看到遗的表情在他开口时颤抖了一下:“没什么,我还是去睡吧。”刘星宇看着他的背影,轻声说道:“难道真的......”他没有说下去,而是打开手环,接通了和李兴还有突击者红树的通讯。
在浩如烟海的信息里找灵感是冷辉的习惯,在发现两端迁越在入侵方面的功能后,她就一直在这么做。她的工作室里到处是显示屏,它们整齐地排列成一圈,上面显示着各种波形和数据:有太阳辐射的空间路由器工作时产生的。“奇迹”前哨站传回的虫洞扰动,α光和β光的波形......这样的工作会持续很久,直到她想到别的要做的事,或找到灵感为止。手环传来提示,又一批新的波形图传回,她随手又调出几个全息屏,将新的波形显示出来。“史前文明信息......旧党忙的事还挺多。”她自言自语着,开始给这些新波形分类。
肉眼最容易区分的波的特征就是形状,它至少能用来区分,两个波是否来自同一发射源或采用的发射方式是否一样,虽然例外情况很多,但冷辉还是习惯这样分类。这次波的形状比较特殊,冷辉用了一会儿才找到它应当被分到的那一类,那一类中的波不多,只有α光、β光和虫洞的扰动。
等等?冷辉立刻意识到了为几种波的关系,事实上她在把虫洞扰动和α光β光分到一起时就有过这样的猜想,但现在这种由旧党发现的波形似乎证明了它们之间微妙的联系。为了确认这一猜想,她再次将新波形与其他所有波对比了一遍,没想到又有了新的发现:空间路由器启动或关机时波形会发生一瞬间的改变,改变后的那一段短暂的波也与这一类波形状相似。
这个发现打乱了冷辉的猜测,她原以为联系这些波形的是旧觉,但空间和旧党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的思绪落回到了新发现的波形上。“史前文明......”另一个猜测在她脑海中浮现,但她找不到证据来支持这个猜测。她调出史文明信息波形的具体数据和旧党记录的时间,她发现了这些信息的周期性,并且找到了一个刚好比所有周期的最后一次记录晚,又比下一个周期来到时早的时间点。“所以只是旧党停止了记录,而不一定是信息消失了。”她想到。
冷辉打开手环,向遗发送了一条信息:“能不能去旧党发现史前信息的地方进行接收,我想确认一下这些信息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