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信条—新秩序

“自由女神?我还以为她早就塌了呢。”矮小的少女站在战舰的甲板上看着远处的女神像。
“当然没有,你一直住在火星么?”一旁的德国军官毫不留情地吐槽这个长居深闺的大小姐。
“但要我说。”女孩伸手将被海风吹到眼前银丝一样的头发拨到耳后:“与其变成那样的女神,不如塌了比较好吧。”
甲板上,一群华服贵族正看着面前的巨像,那带着巨幅红底黑万字绶带的,自由女神。
“欢迎来到美利坚合众国。”路德维希深吸口气:“曾经的。”
提尔比兹在美国的第一站要停靠在自由岛,在这里,舰长会做一番短暂的演讲,然后贵客们将搭乘往返纽约的客轮开始自己的美国之行,而提尔比兹编队将会继续访问其他几个美国港口,然后途径德克萨斯共和国后穿越巴拿马运河去往太平洋,向自己的老朋友大和秀一秀自己的新家伙。
船在纽约港的海面上开得很慢,一方面是为了保持浪漫的氛围,另一方面,据说赫尔海姆舰长曾经在沙恩霍斯特号上服过役,这么说便容易理解了,他一定尝够了北海的海水拍在甲板上的滋味,好在提尔比兹的干舷比沙恩高出不少,甚至比同级的俾斯麦还要高出一点,不过电磁炮依然怕水,如果不想闹出沙恩的那种炮塔进水无法开火的笑话,还是谨慎点的好。
“第一次美国之旅怎么样?大小姐?”瓦尔加斯依然伴随维内托左右,当初让他假办成管家看来没有必要,他本来就是个管家。
“我不是来玩的。”维内托翘起左脚用高跟鞋的鞋尖轻轻敲着甲板,看起来有些不耐烦。
“我觉得想玩还是别憋着比较好哦。”瓦尔加斯说着抬起头看向甲板的另一边:“像那二位一样。”
那边,两位金发女孩正有说有笑看起来很是愉快。
让娜跟艾丽卡貌似很谈得来,二人都属于那种活泼又好奇的类型,区别可能是艾丽卡更像个孩子会兴奋地跑来跑去或者发出惊呼,而让娜要沉稳许多,说话也不是特别大声,但一样像猫追老鼠一样跟着艾丽卡四处“探险”这可苦了照顾她们的亚瑟。
“两个金发美女和一个金发帅哥。”瓦尔加斯转过身看着有些梦幻的三人组,又转过头看了看身边的路德维希:“欧洲人金发的比例貌似高出一点啊。”
“因为元首认为金发是日耳曼人的特征,他正准备慢慢把所有人都变成这样。”路德维希说着眼睛转向了旁边的维内托:“当然,包括意大利人。”
“他先给自己和自己的将军们染个发如何?”维内托嘲讽道:“先从邓尼茨和莫德尔开始如何,戈林和戈培尔也一样?”
就在这时,那边的金发三人组跑了过来。
“自由的女神~”艾丽卡说着对着路德维希摆出了女神手持火炬怀揣独立宣言的姿势。
瓦尔加斯猝不及防“噗”的一生笑出了声,而路德维希只是摇摇头。
“跟个小孩子似的。”连一直在看海的维内托都忍不住转头吐槽。
但没想到,这一句话仿佛命中要害一样,让艾丽卡备受打击一样变得垂头丧气。
“啊,这个近看了还真是大呢。”让娜为了缓和气氛急忙把话题转移到了面前的女神上。
“凡是又不是越多越大越好。”至少维内托不那么认为,她看起来对关于“大”的话题很敏感,尤其是在遇到艾丽卡跟让娜后。
“感觉不好吧。”路德维希凑到亚瑟身边,他看起来累及了。
“只有让娜一个还好。”亚瑟长输了口气:“可你那个活泼过头的小伙伴,她真的........有点吵。”
“我知道,但她有可靠的地方。”路德维希当然不是毫无理由的带着艾丽卡一起来到美国,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边说着,路德维希仰起头看了看远处越来越近的自由女神:“一会儿上岸后统一行动,不要提前离开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他一边提醒着周围的众人,一边转着眼睛观察着四周:“不方便行动的衣服。”他的眼神转到了维内托身上:“还是现在就换掉吧。”
这次维内托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抗拒:“去换衣服吧,瓦尔加斯。”说着二人便走回了船舱。
“艾丽卡,没时间给你闹了,待会儿保持安静。”路德维希熟练地指使起了艾丽卡。
“亚瑟。”他又看向亚瑟和让娜:“你们最好一直藏匿在人群里,如果被发现有两个‘偷渡客’就麻烦了。”
二人点点头待上了兜帽,对于刺客而言,没有比这更好的隐藏自己的方法了。
不久后,提尔比兹到达了自由岛,客人们陆续下船站在自由女神前,赫尔海姆舰长随后走到宾客面前,两名水兵搬来一个讲台准备了话筒,舰长先是寒暄了几句,然后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舰长的演讲很有水平,听起来激昂慷慨,无不让人感叹道元首的伟大,雅利安人的优越,旧美国的堕落与腐朽以及它在元首领导下会焕发出多么耀眼的新希望。
“这稿子绝对不是他写的。”路德维希一边跟着故障一边小声嘟囔。
“你怎么知道?”亚瑟轻声问道。
“这稿子肯定是戈培尔的。”路德维希小声解释道:“他刚刚说了什么你记得么,他做了些比喻。”路德维希尽量压低声音:“说美国政府对人民的压迫好比强迫水手吃下生蛆猪肉的船长,还说德国解放后的新美国是沉睡后觉醒的石狮子。”
“所以呢?”亚瑟显然不知道出处。
“这是《战舰波将金号》的两处画面。”路德维希解释:“戈培尔非常喜欢这部电影。”
“它是讲什么的?”
“1905年的俄国革命。”
“哇哦。”
最后,在掌声,欢呼,和为元首三呼万岁后,舰长满脸僵硬的笑容走下讲台,路德维希说的没错,这稿子不可能是他写的。
伴随着提尔比兹的远去,众人的军舰之旅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随着渡轮踏上纽约的大地了。
搭乘渡轮离开自由岛自从1886年10月28日,以后凡进纽约港的船只都从神像42英尺高的右臂下进入美国,现在也不例外。
他们选择了一条人数最少的船,这艘船要沿着伊斯特河北上,在下东区靠岸,从远处看那里高楼林立十分繁华,但如果靠近一点就会发现根本不是那样。
在德国人扔下核弹后,整个曼哈顿岛就变得死气沉沉,没人希望冒着核辐射的风险再回到曼哈顿,再加上一些谣言,比如大如猪的老鼠,肚子上长着胳膊的变异人,曼哈顿彻底死了,变成了只有穷人和被德国人讨厌的人才会住的地方,他们大部分是老人,失业工人曾经的美军士兵和他们的家属。
下东区也瞬间从浪漫的沿海城区变成了没人想去的下贱的地方。
刚一下船就感觉得到,年久失修的砖石地面,马路上稀疏的车辆,无所事事的失业者在街头呆呆地站着,胸前挂着找工作的牌子,路灯很多已经破碎,公园里挤满帐篷,公寓的木质大门被拆下烧掉取暖,男人们只能在酒馆发泄自己的不满,女人们更是愿意用极低的价格脱下她们的内裤。
“这跟我想象的美国一点都不一样。”艾丽卡看起来很是失望,她跟路德维希为了不引人瞩目已经用额外的一层大衣盖住了军装,但并没有什么用处,他们依然犹如磁铁一样吸附着每一个人的目光,也许跟穿着无关,单纯是因为一群仪表堂堂穿着得体的年轻人在这里本来就是引人注目的存在。
“当然不一样。”路德维希并不在乎旁人的目光:“现在又两个美国,一个是被德国控制的欣欣向荣的美国,另一个是贫困,恐慌,备受压迫和歧视的美国,他们只会让你看见前一个。”
“到是跟我想的美国一样。”维内托嗤笑了一下。
就在众人路过一个路口的转角时,一个带着墨绿色贝雷帽穿着吊带工装裤的小男孩一下跑了出来,撞在了艾丽卡身上。
“没事吧。”这个好心的女孩扶住了小男孩,但那男孩马上挣脱跑开了。
“艾丽卡小姐。”瓦尔加斯看着发蒙的艾丽卡提醒道:“兜里少了什么东西么?”
艾丽卡急忙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糟了!钱包!”
“只是钱包就无所谓了。”作为一个严谨的德国人,路德维希似乎已经受够了一路上的意外了。
“我把党卫军的领章藏在里面了,还有血统证明!”
“什么!”路德维希大叫。如果说以前的血统证明只是一个简单的证明你不是个“下等民族”的东西,那么现在,在德意志的境内有越来越多的“下等民族”的今天,血统证明更像是一张身份证,上面有你的照片,种族,血型,出生地等等。
就在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让娜直接冲向了那个还没跑太远的孩子,其他人也急忙跟了上去。
本以为训练有素的刺客抓住一个小毛贼轻而易举,但他们想错了,这个小孩肯定是个惯犯,他能准确地躲到一些细小的胡同,****,而对人生地不熟的刺客来说,只能凭借着鹰眼锁定目标。
他也肯定不是一个人,在追逐的过程中有不止一个和他穿着相似的孩子突然窜出阻拦刺客们的追逐,让娜抬起头两步窜上了房顶,亚瑟摇摇头,腕下的钢索喷射而出挂在了房顶,路德维希和艾丽卡依然在地面上追逐,只有维内托和瓦尔加斯显得不紧不慢。
那小孩东跑西钻将刺客们引向更偏僻更贫穷的地区,最终他来到了一座废弃工厂的厂房,厂房里聚集在一大群人,看他们的穿着应该是一个帮派,深绿色格子上衣,棕色裤子和深绿的贝雷帽。
当那男孩跑如人群中时,那些帮派成员的交谈瞬间停止,他们把目光都对象了门口的不速之客。
“发生生么了?”一个看起来像帮派领袖的人站了出来,他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多岁,看起来不像那种只会动粗的莽汉,话虽如此但他已经挥手让手下的成员围住了众人。
“那孩子拿了我们的钱包。”路德维希不想引起冲突:“我希望你们能还回来。”
“哦,好的,当然。”那首领似乎也不想因为一个钱包惹麻烦:“克拉姆,有这回事吗?”他低头看了看躲在身边的孩子,那孩子点点头交出了钱包。
“下次别这样了。”他拍了拍小男孩的脑袋,不清楚他说的究竟是别再偷了,还是别再被发现了,那人那种钱包走上前:“抱歉,我们无意冒犯......”他停住了,因为之前的跑动,钱包里放着的SS的领章漏出了一部分。
他打开了钱包,自然也就看到了那血统证明。
“围起来!”他大喊一声:“他们是该死的纳粹!”他说着将那枚SS的领章狠狠扔到了地上,一群帮派分子也一拥而上包围了众人,虽然他们大部分都拿着匕首铁棍之类的东西,但在厂房的二楼站着几个拿着手枪的枪手。
现在情况变得很棘手,路德维希和亚瑟的实力有保证,但靠着出血效应的让娜与完全没有战斗经验的艾丽卡就不好办了。
“你们在做什么让人扫兴的事情啊?”就在剑拔弩张的时候大门口忽然多了一个人影。
娇小的银发女孩带着身边的仆从走进工厂,矮跟的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音,左手向下拉紧右手的手套,看起来非常干练。
“美国的黑帮就这个德行?”维内托大摇大摆地走到两拨人中间,从一旁拉了一个凳子坐下:“让人失望。”娇小的少女翘起腿坐在椅子上,活脱脱一副某国女王的架势。
“你们这些德国入侵者......”
“德国?”维内托有一丝不快:“我可是意大利人。”
“而且我们也不是纳粹。”亚瑟想要趁机解开误会:“我们是刺客。”
“那是什么,没听说过。”领头的年轻人不肯退让:“身上带着党卫军的领章还说不是纳粹!”
“那是掩护身份。”艾丽卡急忙解释。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你当然可以不信。”维内托微微抬起头:“瓦尔加斯,搞定了没有?”
下面的帮派成员回头一看,二楼的几个枪手已经被一个男人悄无声息的放倒了。
“看见了么?”维内托嘲讽地摇摇头:“就你们这个样子,估计也只能在这里逞逞口舌,你们不不是很讨厌德国人么?那就去干点什么,暗杀个高官,组织个游行。”她越说越来劲:“但你们只是聚集在废弃工厂里的一群废人,在这里说着废话。”她微笑着摇摇头:“哎呀,哎呀,真是可怜的一群人哪。”
“你给我适可而止!”伴随着一声大吼,有三个帮派成员忍不住冲了上来,他们每一个都人高马大,维内托在他们面前就像狮子面前的小猫。
但维内托轻轻一笑,抄起身下的凳子一下砸到了最近的一个人头上,木椅直接变成一片片的残骸,维内托伸手抓过两只蹬腿蹲下身直接敲在剩下两人的膝盖上,那两人也大叫着倒下站不起来了。
“不行啊。”维内托慢慢走到年轻的领袖身前:“听我的,还是快点解散了吧,在被德国人找麻烦之前。”
“你又懂什么!”那声音稚嫩但有力,是克拉姆:“泰勒哥哥一直在保护我们。”他挣脱了附近其他成员的束缚跑到了二人中间:“是他们保护我们不受那些白帽子的欺负!”
“白帽子?”维内托眨眨眼。
“3K党吧。”路德维希说:“当初德国人入侵美国的时候,这些人给了他们不少帮助,现在成了德国人的走狗,势力越来越大了。”
“你一直在跟那些家伙斗吗?”维内托看向泰勒。
“他们几乎控制了整个曼哈顿,霸占工厂,压榨工人,将黑人和病人交给德国人。”泰勒握了握拳头:“我的家人在德国人登录的时候死于轰炸,而那些家伙居然心甘情愿地为德国人卖命。”
“他们在哪儿?”维内托打断了泰勒。
“哎?”
“我说,他们在哪儿?”
“三条街转角,有一个三层楼的酒吧,他们常常在那里活动,上面画着他们的标准,很好认。”
“好的。”
“等等。”路德维希两步上前按住维内托的肩膀:“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维内托伸手打掉了路德维希的手:“当然是去干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