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禁同人】《某魔法的北欧双神》第二章:Web of Wyrd

第一章(下)CV16933315
曾几何时,奥莱尔斯认为他可以一直和奥帝努斯在一起......
5月1日,Breðafönn(步雷蒂丘)
幽寂漆黑的天幕挂着几颗残星和一轮清凉的月,荒凉的石滩上一场众寡悬殊的局徐徐上演:
南边沿处有九百多人好似树一般扎根在这片土地上,一动不动。他们面相凶狠、剑拔弩张。
而他们的对面,仅惟立着一个面色阴郁的、抱着一个昏迷少女的金发男子。
「没想到竟能在这里想成为魔神的魔法师奥莱尔斯啊,果跟传言一样是个感情丰富的滥好人啊。不过我们阿萨特鲁(Ásatrú)先前与你也没有什么冲突,这一次还是把那个女孩交给我们吧。」
那率先领头发话的魔法师乃是红鼻子索格林姆(Thorgrim Nef),奥莱尔斯知道他是一个心思缜密的魔法师,他不但能透过魔咒和巫术召唤强风暴雨,也能藉由施咒引发悲痛与仇恨。
不过那又如何,奥莱尔斯满不在乎,只是豪无表情的传达着自己的讯息:
「我不能答应呢,我很难排除阿萨特鲁在欧登堡城里,将活人用血鹰祭祀,以召唤奥丁的风险。」
他的声音平缓又有力,声线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听闻这话,红鼻子旁边的寇特克尔(Kotkel)坐不住了,他卯足劲的叫嚷着:
「所以你这厮想整什么?与我们敌对吗?你也不想想我们是谁?!」
他话音刚落,便对上奥莱尔斯,他亲眼看见:
那绿的眼如淬了千年的霜雪,冷厉而尖锐,不包含一丝情感。
眉宇间似刀削过般棱角分明,刚毅、其间攒满了凛然冷峻的杀气。
好似怀里突然被塞了一块寒冷的玉石般,他惊骇的后撤了几步。
「因此,我才想要确认一下。而现在,这个可怜的姑娘也要被你们祭祀了,我说的对吧。」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窒息了,阿萨特鲁的所有人神经紧绷、汗毛战栗。见阿萨特鲁众人不语,奥莱尔斯也觉得已无需掩盖自己的来意:
「要说阻拦你们的话……是没有暧昧到这地步啦。算是用武力交涉吧。只要把你们打败的话,就够了吧?这样一来,在阿萨特鲁背后撑腰的沃尔松格(Volsunga)家族就会知道,随意抓活人搞血祭会被惩罚,以及阻止我成为魔神的后果,我的意图应该就能正确传达吧。」
阿萨特鲁众人受到他这似讥讽般的挑衅后,个个恼羞成怒,已无需多言,他们开始行动了。
刹那间,便有数以百万计的银色丈矛向他杀来,那些光矛所及之处一道道火焰蹭蹭升起,其余波更是把这片土地震荡的裂开了、融化了、沸腾了。强烈的声与光瞬间向四周弥散开来。而要是细细看,每个矛的头上边都刻着几行铭文:
『ᚱᚫᚾᛃᚫ』
奥莱尔斯虽然垂眉敛目。但他内心丝毫不惧,只是慵懒地弯着腰。而后纵深一跃,一道飘逸的身影窜出,这身影拖着长长的金色尾巴,把黑夜照的如白昼般亮堂,那身影一直到对流层才停了下来。
但这并不意味着阿萨特鲁的攻击落了空,那些矛便趁势改变方向,飞到天上,杀向奥莱尔斯。
而就在那转向的片刻,一个靓蓝色的光圈从奥莱尔斯的背后流出,更在此时!
数亿亿道白色的箭从光圈迸发,它们肆意的绽放和飞掠。先前耀武扬威的矛此刻剧烈震荡起来。这箭的浪潮便吞咽这矛的浪潮,一个又一个蘑菇云从箭与矛的对波处升腾起来,爆炸的云儿逐渐舒卷,在他们的眼里好似芬里尔的微笑。天之一角恍若被倾覆了般,月光和星光也俨然被揉碎了
由爆炸产生的力量犹如千尺巨浪般轰烈烈的袭来,把融化的土地卷起来轰入云霄。
不少魔法师痛苦地栽倒,抱着头颅蜷缩起身体。
「奶奶滴!给我死!」
寇特克尔骂了几句,而后发着一声锐利的呼啸。
他猛然扑向奥莱尔斯,四个类似鱼叉般的符号在他的身后泛浮。
「svefnþorn!!!奥莱尔斯!给我晚安罢!」
奥莱尔斯飘身而去,更有一个黑色的卡纸从奥莱尔斯的袖口中飞顿出来,上边类似印着一个盾牌的图案
一旁观战的寇特克尔之妻葛丽马(Grima)见到这个黑纸,脸色一下子煞白了,她流着豆大的汗珠,用言灵提醒阿萨特鲁众人:
「那个黑纸上的图案是ᛅᚵᛁᛋᛋᚴᛁᚯᛚᚦᚢᚱ·ᚼᛁᚾᚾ·ᛘᛁᚴᛚᛁ......快散开,快保护好自己!!!这个是......这个是.......敬畏之盔Ægishjálmur的进——」
她还未说完,那黑纸就忽化作一团黑影,一个黑黝黝的东西从那黑影里钻了出来,尔后幻化成数亿万的黑色巨龙,它们微笑的嘶吼,似海浪般在天间矫健的翻滚。
不过说到底他们也是魔法结社阿萨特鲁的精英,哪怕是喽啰也是vitki级别的。
很快他们便运起功来防御自己,大部分黑龙也渐渐的遁去。
「...... brenni.Eyrun dára örin særi...... bíti hann skeytið,allur fyllist illum sullumeyði kauða bráður dauði......」
奥莱尔斯听见这个,微微一笑:
「开Rosahringur minni和Stafur gegn galdri两个组合卢恩保护自己吗?倒—— 」
话音未落,他猛然伸出右手,女巫海德(Heid)被他轻巧的扥住衣领,刻着卢恩的灵装也不知怎得被奥莱尔斯抽了出来,捏的粉碎。
「原来是用Hulinhjálmur符文把自己隐藏起来啊。」
她扭来转去,嘴里哆嗦着咒语:「insprinc haptbandun, invarvîgan.」
显然,她的偷袭已经失败,她现在只想要摆脱奥莱尔斯的控制,但奥莱尔斯怎会让这个刺客逃走?
他稍翻了手腕,便有惨烈的声音回荡在上空,她的哀嚎让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她呼啸、她震抖,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她的灵魂此刻状似湮灭,没有谁能听见她的啜泣。
他们不得不运起力量压住这种恐怖的力量,她曼妙的身躯被奥莱尔斯手里压缩、扭转、旋转。
她身上的每一处细胞也跟着扭曲压缩,骨肉爆裂,神经破碎,没几秒,她化为了一颗球——一颗直径十厘米的白色球体。
「虽然我用黑侏儒的炼金术把她身体嬗变了一下,不过以你们的能力,把她恢复原状也不是难题吧。」
他微微一挥手,这颗球以十三倍的音速向东南角飞去,在寰宇中划出一道殷红的弧线。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西南方向钻出来数百万长相凶神恶煞的幽灵,它们因高速移动因此与空气摩擦出火来,远远望去,如惨光黯淡,似死色映现。
它们撕碎了残余的巨龙,而后环环相绕结了法阵,如同一张长满荆棘的渔网直将奥莱尔斯吞来。
奥莱尔斯的双眼掠过一丝光彩,他嘟囔着:
「用的是Stafur til að vekja upp draug吗。」
「我绝对不能恋战了,和他们纠缠的越久对这个女孩子越不利,我得离开了。」
奥莱尔斯右手无名指的戒指叮当作响,刹那间手间碎金点点。一行铭文在此显现:
『ᛟᚹᛚᚦᚢᚦᛖᚹᚨᛉ』
先前围困奥莱尔斯的鬼仔们全都调转了枪头,更在此时,他们的气势与速度一瞬狂增!看样子势必要把它们的主人千刀万剐。
众人见状,甚是胆怯,刚动了逃跑的念头,那些个鬼魂便与他们交织在一起了,他们只得纷纷尽自己全身的魔力,战斗一瞬间处于白热化状态。
部分人已抵挡不住,一口鲜血从他们的嘴里涌出,细细看,那血里边还夹杂着些许内脏碎屑。
而主导这一切的奥莱尔斯,却在这场戏刚步入高潮的时候要走了。
(是时候了。)
一块儿骨头做的冰刀落入奥莱尔斯手中。
原来这冰刀乃是他潜心发明的一个移动的灵装——不过这东西并非是让自己移动的灵装而是让自己以外移动的东西,通过这个灵装,改变相位之间的位置,继而引起全宇宙天体的相对位置移动,来让自己移动,须臾,他已到意大利米兰。
他在此地的住所公寓不算很大,但很温馨:客厅宽敞又整洁。深棕色的大沙发柔软舒适。正中央放着一座中国式的茶几。
他穿过客厅,来到卧室,轻轻的把这少女放在天鹅绒般洁白的床上,伸出一只手探了探她的头,一个符咒从他的指尖溜出,印在她的身上。
她约莫十二三岁的模样,生的袅娜纤巧,晶莹剔透,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凌乱的搭在她的身上。
见此情形,奥莱尔斯眼底不觉流露一丝怜悯。
她蒙蒙的睁开眼睛,苍白的嘴唇上下蠕动着:
「嗯嗯......啊啊......」
「哈丁古斯......不要离开我......」
奥莱尔斯看见她行了,便温和的询问少女:
「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女又眯起眼,仔细端详眼前的人后,才气若游丝的说着:
「我叫.......格莉姆妮尔(Grímnir)」
话音刚落,她合上了眼,又失去了意识。
若干天后
——
「伊勒尔(Ýlir)月、周三、格拉达沙伊马兹(Gladashaimaz)」
这是先前通过卢恩占卜所知晓的成为魔神所必不可少的时间和地点。
而现在,奥莱尔斯开始接着预测这个未来。
(请给予我些提示。)
十二个被白柄刀割下的小榆树树枝便受他感应直直飞来,于半空中停住,上边每一个树枝都镌刻着卢恩符文,它们分别是:
『家』、『拥有』、『爱』、『药物』、『财富』、『紊乱的思绪』、『女人』、『男人』、『礼物』、『抚慰』、『死亡』、『战争』
奥莱尔斯闭上眼睛,令思绪掌控自己的直觉。一抽,就拿出来『女人』符文。
再一抽,『战争』、『死亡』两个符文到了自己的手。
而当他睁开眼之时,望着这三个符文,却令魔法底蕴深厚的奥莱尔斯百思不得其解。
——
米兰的公寓
她换上了一身女仆装,柔顺的金发被束了起来,抿着唇,眉头轻皱。就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从一个房间打扫到另一个房间——他没有强迫她干活,这是她主动的行为,他也没能阻止她。
奥莱尔斯最近有些发愁:那个女孩儿的过往支离破碎,除了名字之外便再无她的任何讯息。
她不时散发着淡淡的迷迭香,这令他忧郁,令他惶恐不安。
她的额头布满类似被藤条打过的伤痕,两腿布满着大大小小的血痂,左胳膊上淤青,但她丝毫不避讳自己的伤痕。只有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便独自一人舔舐伤口,奥莱尔斯看着这一切,心就被揪紧了。
他曾经尝试过给她医治,却发现这些伤痕根本不是他能解决的。
有时候她会笑,眼睛弯成一轮新月,奥莱尔斯看见星辰在她眼里流动,但这样的美好如昙花一现般短暂,当他看见她笑的时候,她会刻意的低下头,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而且,她和那些被血祭给奥丁的可怜人不太一样,从那一次大战过后到现在,他的家已经有不下数十次突袭了,如果只是单纯的祭品是不至于阿萨特鲁的人如此大费周折的。
在她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这一切都令他感到头皮发麻。
暂时不管她的过去了,他还得急着去办一件比安排她去处更重要的事情。
「我这些天有些事情得外出,我已经事先给家里买了一些足够你吃一个月的菜,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我。」
他吩咐完后,先是惯例般在空中划着『Donderbezem』以守护这片公寓,而后他稍转了下他的冰刀,消失了。
——
沃尔松格大殿
「可恶的奥莱尔斯!」
在那布满玫瑰的欧式小花园里,沃尔松格家族大长老西吉(Sigi)火急火燎的在此地兜兜转转,左手不住的震颤。
几秒后,一名蓝发飘舞的少女立在他的前方。
她白皙的面庞闪着冷冽的银蓝色,将周围的红玫瑰映得幽雅空灵,而她晶莹剔透的冰蓝色瞳孔映着老者暗沉的阴影。
她名为『kynfylgja』,是沃尔松格家族的守护灵体。
「请问有何吩咐?Master?」
「给我通知所有沃尔松格家族的人!无论如何!从奥莱尔斯手里夺回那个少女!」
「是,明白!」
看着他几乎不能压抑住的怒火,守护灵体唯唯诺诺的凝缩,忠诚地传达任务去了。
却在此时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老师!好久不见了。」
这令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先前的怒火烟消云散,脸也不住的绷直了:
——
米兰的公寓
「滚开,不要烦我!」
少女一边咆哮着,一边蜷缩着身子,在地上撒泼打滚,泪如泉水般喷涌而出,浑身上下流淌着冷汗,指尖被血染成一朵红蔷薇。
而在她头顶处,她『看见』一个和她样貌相同,却透着邪气的少女端坐在天花板上。她纤手托着香腮,嘴角翘起诡异的弧度:
「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呢,身为人类的我。」
「你真的太傻了,魔神是无需在意人类的目光的。就像人类无需在意蚂蚁的目光。魔神可以拥有自由改变世界的力量,连人的生死都能自由操纵。试问这样的神明,又为何要聆听人的言语。」
「来,接受我吧,我带你去回归到只有你自己知晓的专属世界。」
她一边冷嗤着少女,一边又笑眯眯的伸出手,想要把跪在地上的少女拉起来,少女犹豫了一下,尔后用力推开,她放声嚎哭:
「不,我不要!我不要!我不是我也不想成为一个总是散播死亡与暴虐的恐怖暴君!」
「哈哈哈啊哈!是的是的,孩子!这没关系的,总有一天,你会想明白的。」
她的薄唇勾起一抹冷笑,如碎裂的光芒四散开来,空余她放荡的笑声和少女捂着嘴哭泣。
——
北冰洋,格陵兰岛
朝阳于极东的天际绽放,洁白的冰被涂抹了一层金黄的轻纱,远远望去如锦绣般耀亮。
粗恶凶残的海堆叠起巨浪击打着雄壮巨伟的山川。激起浮冰相互抵牾,不时发出声声脆响。
一个清秀绝俗的小姑娘在冰上翩翩起舞,她脸蛋微圆,一身靓蓝斗篷,祖母绿的双眼清澈明亮,皮肤白皙如初生的水晶兰般娇嫩欲滴。而这个小姑娘,则是魔法师古尔薇格(Gullveig)。
她侧头看去,便知晓奥莱尔斯已到此地,脸颊荡漾起久违的笑:
「恁可算是来见本宝宝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