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4年,我终于回了趟大连,发现朋友们都还在。

她们的生活看起来似乎也都没什么变化,可是我知道这几年我们都各自经历了很多艰难地日子,而我也都不在她们身边...
大连Trio bar - 朋友见面就一定要举杯啊!
仿佛更多的是一种愧疚感,感觉是我先离开的,把朋友留了下来。
这似乎也是一种很自恋的想法,因为我知道一定会有代替我陪在朋友身边的人出现。可我始终觉得只存在于我们之间的某种“亲密”就被丢在了那里,或者说是被“封存”在了那里。
这次回去重现了如往日一般的“朝夕陪伴”,我甚至恍惚的觉得我好像只是穿越回了四年前在大连的某个普通周末:我们庆祝Friday Night去撸串、我们趁着天气好去爬山去看海、我们找个幽暗的小酒馆去喝酒去吐露心声,一切都很有默契也很美好。
“喝丢一只鞋” - 久违的Friday Night喝扎啤撸串可不同的是,我知道过几天我还是要离开这里的。所以在“亲密”的同时,仿佛也伴随着若隐若现的焦灼,当然这种感觉在真正分别后更加强烈一些。
当我和朋友躺在一张床上闭着眼睛分享生活上的困境时,我希望从自己的角度给予一些看法的同时又是小心翼翼的。我没有办法持续地陪伴她或者像现在这样紧密地参与她的生活,我还有“资格”说这些话吗?
当然我有...不过一定程度上我们都需要独自面对自己的难题,只不过好朋友在身边的时候,我们会短暂的忘记了它。
主要也是因为后来我没有那么多朋友了。
在大连大学毕业后开始工作的那几年,是我最愿意交朋友的人生阶段,那会儿我总有参加不完的局,有的很想去有的去不去都行,但我也都去了。
有时候多少也是怕对方因为我的不参与而不高兴:那时候我太在意“他人”的看法了,甚至不惜洗脑自己。同时也是一种极度的自恋:没有我是不是就不成局了啊?
不是...当我们了解到这一点时,可能对“他人”的在意就少了很多。
”阿汤咖啡” - 在阳光下快要融化的小猫咪 后来生活在北京,我几乎很少会安排不开我的时间,大量的时间我都是自己度过的。
即便是好朋友之间也会默认对方是偶尔需要一个人缓缓神儿,她不出来见面我也很能理解。
长大之后,我们更能理解人与人之间的“边界”,它也是因人而异的。
在大连的最后一天出发去车站前:我和朋友一起到楼下分别叫了滴滴,去往不同的目的地。
滴滴师傅从车窗瞥见了我俩拥抱告别,上车之后就开始跟我聊天:
“埃?你(něi)俩是姐(zǐ)妹(mèi)么,你俩长(zǎng)的还真(zēn)挺像滴”
“啊?像么?我这么胖,朋友可比我瘦多了美多了啊!”
“dèi,除了你看着比她胖点 然(yán)后你俩头型不一样,长的真还挺像滴”
“哈哈哈 真的嘛?”
(我尴尬的附和着)
“不sì,你俩这咋还恋恋不舍的腻?我看她表情也不咋好”
“啊…我现在不在大连,疫情这几年也一直没回来。我之前在大连待了好多年,这次回来看看朋友”
“那你现在zǎi哪呢”
“我在沈阳”
“sěn阳工资高啊?”
“也不是,我之前先是从大连去了北京,后来回了沈阳。”
“沈阳和大连cà不多吧,大连环境气候不比sěn阳好点啊”
“那倒是…是…我那会儿...就是...认识了个对象在沈阳”
“啊~工资zī和大连cà不多吧”
“嗯,一些行业还不如大连呢”
“sěn阳物价能低点儿哈,幸福zǐ数比较高”
“嗯,比大连便宜些,压力相对小点儿...”
这位朋友家里 - 给我做的美味Brunch结束了不长不短不尴不尬的对话。
我现在才开始回想:难道当时的我们俩看起来很悲伤?我真的有感觉到很悲伤嘛…
我们难道到了连自己都可以轻松骗过的年纪了?
第一次是2019年从大连去北京的时候,也是这位朋友在楼下送我,我们也是一样的拥抱告别,只是当时我俩哭的很厉害...
第二次是2022年底从北京离开回沈阳,临走前最后一次和朋友见面恰好是个平安夜,大家也都没太提离别的话。
我还记得晚餐过后我也是叫的滴滴。等车到了,我往车的方向走,朋友这时候才在我背后说了一句话:“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吗?”
我好像回答的:“不会的。” 还是没回答而是在心里坚定地反驳“怎么会呢”?
朋友给写的篆书:理想主义 to be or not?一路上我也都在掩饰我的不安,我镇定地看向车窗外,就如同我平日每次半夜喝酒回家的时候一样的表情,我猜我应该是那样的表情。
直到我回到了北京的家里,抱着当时还不算是“正式的老公”大哭了一场。然后他试图安慰我说:“可是你还有我啊”,然后我哭的更厉害了。
伴侣无法代替朋友,伴侣无法代替朋友,伴侣无法代替朋友!
这根本就是两码子事儿,甚至重合的部分都非常少。
***关于有了伴侣或者结了婚是不是就不需要朋友了,我需要留着再详细的写一篇!
我当时真的太伤心了,比失恋的感觉还要更痛一点儿~
哭完就立刻给朋友发了消息:“我们到底要经历多少次离别的破碎,才能够拥有完整的幸福?或许完整的幸福也永远不存在。”
痛哭完和朋友的聊天 - 夏天来了,我们是不是要见面了?我知道友谊它依旧会在,也会一直在。可我也知道,我们一点点建立起来的限定地点和节奏的日常,它不复存在了。
如果因为我的离去,朋友的生活或多或少发生了些改变,是不是就代表我们是真正的朋友?
只因为曾经过于亲密,所以当这一份亲密忽然被撤离的时候,互相都有很强烈的不适感。
于我而言,这种不适感来源于仅限于你我之间的某一种”共振”,也是第三个人很难理解的感受。这种共振是基于我们共同度过的岁月,但也不仅于此,更是基于我们对彼此发自内心的“欣赏”和“期盼”。
而我于这样的朋友而言,似乎总是扮演了“出走的角色”,这让我有些愧疚。
于是我偶尔会想:“是不是如果我们曾经不那么“亲密”,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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