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霖同人·翻云魔君×小江】翻江倒海chapter 10
Chapter 10 告白大作战
“你来了。”
“我来了。”
“我若是你……何事?”
“听着,本座看上你了,可愿做我的人?”
“呵呵,凭什么?不过,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且说来听听。”
“第一,你虽有那惊为天人之貌,但本座只要捯饬捯饬,那也是全天下一等一的美男子,你和我在一起,不亏。”
“第二,你一人闯荡江湖多有辛苦,跟了我,蓝魔教众听你调遣,钱财由你支配。”
“第三,我真的很喜欢你。”
“真的很喜欢吗?”
“真的真的很喜欢。”
“云兄弟!”
“小江大人!”
魔君张开双臂,咧开嘴角,迎向对面的人。
下一刻。
“抱就算了。”魔君收起笑容。
秦假仙也停止表演,如释重负。
他们手中各拿着一页戏文,正在对词。
魔君皱了皱眉:“秦假仙,你要把自己当成小江大人,不要干巴巴地念词,也不要带闽南口音,要像我这样,声情并茂,以情感人。”
“魔君大人教训得是,”秦假仙干巴巴地说,“那您准备什么时候对小江以情感人呢?”
魔君嘴角一顿,故作沉稳:“今天,就今天。”
“这话您已经说了七天了。”
第一天。
小江被一股浓郁花香呛醒,掀开帐帘,只见屋里到处铺满了玫瑰。
门嘎吱一开,魔君款款走入。
他牢记民安的表白三步骤:“第一步,营造氛围。第二步,表白。第三步,抱。”
看着小江呆滞的眼神,他确信第一步进行得不错,看来小江大人已经感动得说不出话了。
魔君一个舞步轻旋至小江床前,不知不觉间手中已多了一支玫瑰。
这是他跟民安苦练数个时辰才学会的绝活。
万事俱备,现在只要说出那句表白。
魔君看着小江的眼睛,将玫瑰枝放在唇间用力一衔。
“啊!”
深秋的风,
冻腿。
玫瑰的刺,
扎嘴。
第二天。
魔君趁小江出去的时候,把他的房间装点成了魔教总坛最华丽的那一间。
完美还原教主寝宫。
傍晚,被小江整个拆掉。
第三天。
魔君按照民安的建议,折了一千只纸鹤。
小江很满意,卖给村里闹鬼的人家去辟邪。
第四天。
魔君决定给小江写情书。
他大笔一挥,写下“小江大人”四个字,然后扭头问秦假仙:
“‘见信如晤’的‘晤’怎么写?”
第五天。
写信。
第六天。
写信。
第七天。
烧信。
秦假仙给魔君出主意:“不如您问问那几位,是怎么走到一块的?”
“问过了。”魔君说。
民安的回答:“他是我的合租室友,我们日久生情。”
安桥的回答:“他搅黄了我的发财大计,于是我搬到他家里,准备找机会报复,直到有一天和他在同一张床上睡醒。”
马文才的回答:“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铁中玉的回答:“他哭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怀灭、断浪的回答:“他喜欢我的发型。”
魔君不屑摇头:“太肤浅了,没有一个像本座和小江大人这样的。”
秦假仙点点头:“的确不像,您说的这几对,他们都是互相喜欢的。”
魔君刀了秦假仙一眼。
秦假仙往后退了半步,拉开安全距离,又说:“依属下之见,这件事成与不成,不在于您怎么做,而在于他怎么想。所以,您不妨对小江直言。”
“他会怎么想?”
秦假仙说:“可以从他对您的态度,有个大体判断。”
魔君想了一会儿。
“他高兴的时候,会叫我云兄弟。”
“他会把不爱吃的东西分给我,而不是直接扔掉。”
“还有还有,每次在外面我抢着付钱的时候,他都没有拒绝我的好意。”
秦假仙皱眉听着。
“魔君大人,那可能是因为……”
魔君越说心情越好,自顾自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什么,说:“天凉了,蓝魔教众的工钱也该涨一涨了。”
“……他心里有您!”
“小江大人,我有话要对你说!”
魔君一推门,却见常春在小江房间里。
“小云兄弟,来得正好,我正有事情要告诉你。”常春对魔君说。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魔君看了看一旁的小江,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往墙上一靠,右膝微屈,双臂一抱,以展示自己的魅力气质,用漫不经心的声线说:“坏消息。”
“你体内的邪气除不了。”
魔君抱着的双臂瞬间垂落。
“什么意思?”
常春回答:“我已提取你的血液做过实验,你身体里的邪魔与你是共生关系,只能抑制,不能根除,直到你死去。”
“你是说,我这辈子都无法使用内力了吗?”
“恐怕是的,不过,”常春拿起一个药瓶,“万一你不得已使用了内力,就服一粒药丸,它可以在你走火入魔时起到抑制神经中枢的作用,简单来说,就是废掉你的武力,即便你被魔物控制,也不会对旁人造成伤害。”
“哈,听起来也没那么可怕嘛。”
“可是这药丸有副作用,每服用一次,就会使下次发作的烈度更大,更难以控制,所以,非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使用内力的好。”常春说。
“如果多次服用,会怎样?”
“两种可能,一是你的身体承受不住,内脏破裂而亡,二是药物再也无法抑制,你整个人彻底被魔物占据。”
魔君靠在墙上的身体已经蔫成了瘪茄子。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根除你体内的邪魔。”
“嗐,早说嘛。”魔君又挺起了腰板。
“你听说过‘割以永治’吗?”
“轰隆——”
一道秋雷,把扮成恶人王模样的民安吓了一跳。
“Cut!再来一条。”安桥手持DV,拍摄民安行侠仗义的样子。
他们自告奋勇替常春外出搜寻零号迷雾的踪迹,包里却塞满了郊游用品。
民安摘下面具透了口气,又把面具戴上,将一个孩童护在身后,对一条黄狗嚷道:“大狗退后,不许欺负小朋友!”
黄狗丝毫不怕他,反倒上前一步吠了起来,民安哆嗦着退后一步,紧紧攥住小孩的手。小孩淡定自若,对黄狗吹了声口哨,黄狗立刻温顺地趴了下来。
民安战战兢兢地对黄狗说:“怕……怕了吧!你就蹲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他又拍了拍小孩的头:“放心吧小盆友,有我恶人王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OK!”安桥向他比了个大拇指。
民安跑过去看DV里的回放,对自己的表现啧啧称赞。
“小朋友,你也不错哦!”
民安从怀里掏出一根麦芽糖,小孩正要伸手接过,却见他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小孩白了他一眼走开。
“好像要下雨了耶。”路上行人寥寥,狂风骤起。民安脱下一身行头,摘下面具:“安桥,帮我拿一下。”
一只手接过了面具,又言:“令牌呢?”
“哦,在这。”民安又拿出令牌,这时他才觉出几分诡异。
忽然耳畔有一缕清风,不冷,却让他全身汗毛倒竖。
来不及感应恐惧,手腕一凉,一只骨节分明的瘦削的手已经握了上来,不轻不重,也不痛,却让他脱力般松了手,令牌稳稳落入一人手中。
民安只来得及侧眼一看,面具已经戴在那人脸上。
“不属于自己的面具,可还戴得惯?”
民安惊惧失声:“恶人王!”
“民安趴下!”
“啪!”“啪!”“啪!”
安桥拔枪便射,接连三枪。
弹如闪电。
“唰——”
剑如寒霜!
没人看清恶人王的剑如何出鞘,也没人看清他如何劈开三颗子弹,又是如何挑飞安桥手中的枪。
直到那把枪掉在路旁旋停,尘埃落定。
自从被子弹打中,恶人王每日每夜都在脑中演练,如何应对这一招。
因为他绝不会被同一样东西伤到两次。
刀也好,人也好。
他收了剑,闲庭信步,松弛的姿态仿佛在面对老友。
“我们聊聊吧。”
常春医馆。
“说真的,你可以考虑考虑。”常春继续刚才的话题。
“不必了。”魔君斩钉截铁回答。
“嗖——”远处升起一支响箭。
常春神情一凛:
“是民安和安桥,他们有难了!”
话音未落,小江已掠出窗外。
魔君身形一动,也要跟着跃出去,却被窗框一绊,脸朝下跌在地上。
“小江大人莫惊,我这就来!”
他爬起来抹了一把鼻血,跌跌撞撞追向已经没了影的小江。
偏僻小院。
张霉把玩着响箭。
“不错嘛,还有这一手。”
他又转头向恶人王:
“他们求救了诶,怎么办?”
“岂非正好。”恶人王说,“人越多,线索越多,幕后主使者便不难知晓。”
“可要是来一百个人,我们打不过怎么办?”张霉嘴上这样说着,语气却比谁都轻松惬意。
“怕的话你可以先走。”
“嗯,正合我意。”
民安和安桥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小乞丐,他看上去是恶人王一伙的,却在打架时暗中观察,打完才现身,遇到一点点危险,就要退避三舍,简直贪生怕死到了极点,很难说这样的人是同伴。
而恶人王还会留这样的人在身边,更加令人匪夷所思。
“都说了,这一切都是巧合……”安桥极力辩解。
“巧合。”恶人王淡淡道,“你们出现在我的秘密据点是巧合,找出我的破绽将我打伤,也是巧合。拿走我的令牌发号施令,还是巧合。”
“对啊!”民安和安桥连连点头,如鸡啄米。
“哈哈哈哈哈哈!”张霉笑得喘不过气,“你看他们,好像真的相信自己说的话诶!”
民安和安桥百口莫辩,他们不觉得眼前这两人会相信穿越这回事。
“哦,我认得你!”民安对小乞丐说,“上次你来医馆求药,我们给了你青霉素,这才保住恶人王一命的,记得吗?”
“这样啊。”张霉笑看恶人王,“他们还救了你的命呢!”
恶人王冷冷地说:“幸而当时他们没看到我的脸,否则我命休矣。”
民安额上冒着汗,赔笑说:“看吧,我都说了是误会嘛,而且你们回忆回忆,要不是恶人王您先动手,我哪敢开枪嘛,这在我们那叫正当防卫……”
安桥对民安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下去。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张霉抚掌大笑,“或许我才应该向你们学做恶人。”
他走近民安,说:“江湖人做事,讲究有借有还,你说的那个东西叫什么来着?青霉素?”
“是啊是啊,”民安忙不迭地说,“就是这个东西救了……”
他突然呼吸一滞。
肚子被什么撞了一下,他低下头,看到张霉将一把匕首送了进去。
“民安!”安桥惊呼失声。
刀片整个没入民安的身体,他的脸色迅速变得惨白,瘫倒在地。
张霉握着刀柄,笑意盈盈。
“你在大恶人身上开的洞,原封不动还给你了哦。”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酒壶,染血的手伸入怀中,掏出两颗青梅丢进酒里。
“不知道青霉素是什么东西,不过我猜大概可以用青梅酒代替吧。潦草了些,请多担待。”
说着他将瓶口一倾,混着血色的酒液缓缓落在民安的脸上。
民安整张脸已被冷汗浸透,溺水般张开嘴却吸不进任何空气,血酒流淌在他的脸颊和唇齿间。
张霉仰起那张天真到近乎残忍的脸,求表扬一般问恶人王:“大恶人,我这番有借有还,可还称你心意?”
“混蛋!”安桥抄起一根木棍向张霉砸去,被恶人王一拦一推,整个人撞进墙角。
“安桥……快跑……”民安拼命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意识随即陷入黑暗。
恶人王走向安桥,他的手甚至没有放在剑柄上,但所有人都知道,下一刻有人会死,并且这个死人不太有机会看到剑出鞘的模样。
剑身漆黑。
白光一闪。
锵!
一把银剑悬停于安桥头上两寸,挡住迅疾下劈的黑剑。
小江左手持剑,右掌击出,将恶人王逼开几丈远。
他攻得快,退得更快,迅速将民安和安桥带离原地。
“带他回医馆,这里我来应付。”小江对安桥说。
恶人王跃上屋顶,居高临下,数道剑气朝小江袭来。小江腾空翻身躲过,反手一剑击碎梁柱,破屋倒塌。
拉开微小的距离,小江展开轻功,踏过街市屋顶,向郊外掠去。
二人一前一后,前者飘逸灵巧,后者身法凌厉,黑白两道身影,双双晃入竹林。
魔君赶到时,看到竹林间缠斗的小江和恶人王二人,还有嘴里叼着树枝,坐在树上袖手旁观的小乞丐。
“三文钱,你押谁赢?”小乞丐将铜钱往空中一抛。
“这里没你什么事,躲远点。”魔君没空理会小乞丐,一心往刀光剑影的方向奔去。肩头却忽然一沉,一只手搭了上来。
铜钱在空中反射日光,翻滚下落,停在小乞丐手中。
“二百八十七招,你猜还有多少招决出胜负?”
魔君根本没看清小乞丐是怎么从树上下来的,他的肩膀被对方牢牢按住,挣也挣不动。他这才意识到小乞丐是恶人王的人。
“你连我都打不过,就别上去凑热闹了吧。”小乞丐笑道。
“你倒厉害,为何不去帮忙?”魔君沉声道。
“那还怎么跟你赌输赢呢?”
“……”
剑声不绝于耳,对招越来越快。
“果然棋逢对手,”小乞丐不由赞叹,“不仅出手果断,而且应对自如,无论何等刁钻的招式都能巧妙化解,就好像对彼此的路数全部了然于胸,即便是顶级高手,也难做到如此准确流畅……”
说到这里,小乞丐愣了一下:“不,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过招。”
随即又笑起来:“有趣,有趣!”
他松开魔君的肩膀,说:“不赌了,这场仗分不出胜负的。”
他就这样走远,隐没在竹林中。
魔君眼看那二人愈斗愈狠,竹叶纷飞,眼花缭乱,自己却无法近前。
难道他只能做小江大人的拖油瓶吗?
这样下去还要怎么告白?
魔君突然被自己点醒,脑中冒出几个作战计划。
第一招,苦肉计,瞅准时机替小江大人挡剑,优点是容易让人感动,缺点是容易死。
第二招,声东击西法,扮成一只狗熊闯入他们的战局,趁恶人王分神时把他打倒。优点是安全性较高,缺点是现成的熊皮很难找,而且有臭味。
思来想去,他选择了较为传统的方式。
他退到隐蔽处,从怀里掏出一支袖箭,对准竹子高处游走打斗的恶人王。
他给这招取名叫:扎他屁股!
“咻!”一道暗器射出,直奔恶人王后心。
扎中了!
……小江的腰。
“啊!”
这声惨叫来自魔君,他痛苦地捂住了眼睛。
所幸那暗器只是扎在小江腰带的铜扣上,却也足以让他的身形偏了一寸。
毫厘之间,胜负已分。
小江在空中失去依凭,向下坠落。
等等,还能补救!
魔君一溜小跑,准备接住小江。
等他接住了,还能趁机把人抱在怀里转几个圈,到时候他只需静静地注视小江的眼睛,像民安说的那样,制造一个命中注定的心动时刻。
如他所愿,小江稳稳落入他的臂弯。
小江静静地看着他,他也静静地看着小江。
“啊!”
魔君又一声惨叫。
是的,即使是小江大人,从高处落下来也是有冲击力的。
魔君的手腕又脱臼了,整个人跪倒在地。
恶人王已经从高处欺身而下。
小江从魔君怀里翻出,夺过他的袖箭,一按机括,暗器朝恶人王胸口射去。
恶人王似已有防备,举剑一挡,便将暗器击落。
而小江的剑已经递到他的眼前。
恶人王大骇,足尖一点,借力竹身向后一翻,又劈出一剑以攻代守,这才落地。
双脚沾地的一瞬,便又迎上小江的剑。
与此同时,他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渐强。
“咔嚓!”
是刚才那一剑!
他的面具一分为二,从脸上脱落。
竹林中肃杀之气骤停,魔君捂着手腕抬头看去。
面具之下是一张龙颜凤姿的脸,肃如松风,人如珠玉。与那世间无两的小江大人对面而立,竟有种江海如画般的神采诗意。
“哐啷。”
恶人王的长剑掉落。
魔君回过神来,指着恶人王得意道:“哈,投降了!小江大人,看我把他……”
“哐啷。”
小江的剑也落在了地上。
“咦?”
魔君疑惑地看向小江,一怔。
他从未见过小江如此动摇的表情。
然后他听到他失神吐出两个字:
“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