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曾相与 原帖搬运(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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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再坚持,说好,然后一起出门,没有让她送我,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一活人还丢不了”这样的理由搪塞了她。
她也没再坚持,我们在小区门口就分开了。

我们的关系就像温开水一样,不是很炽热,但总是有很合适的温吞劲儿。
自从那次之后我也就没有再向她说过爱或者喜欢之类的话,她也什么都不说,我知道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她一直想要灌输给我我们是朋友的概念,而我总是试图去加深这个概念。
她一周会有两个晚自习,别的老师都出去吃饭,而她的晚饭基本上就省了,问她为什么,她说学校食堂人太多,又懒得出去,也不是很饿,就当减肥了。
说是这么说,工作了一天直到晚上九点,是人都饿。有一次我们晚自习写作文,她坐在最前面埋头不知道在写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出去又回来带了她的杯子,一会儿又一趟,来回来去有两三次。
我发短信问她怎么了,她从讲台上抬头看看我,然后回了一个字:饿。
我看到短信哭笑不得,但是手头也没吃的,就是有她现在也没法吃,回给她:忍着!
她回复我一个流泪的表情,可怜的老师。
从那以后,我就习惯给她带点吃的过去,在她的晚自习前送过去。第一次她还要给我钱,我郁闷的摇摇头,转身就走了。后来其实就习惯了,H太后有时还会发短信指导我带什么给她,可真成。。。我的福利也不错,成绩好了经常被请吃饭,而且一吃就是好的,想想我还是赚了,赚大发了。
想必当过学生的人都知道,学校里人多口杂,而且社会角色就那么两种,老师和学生。老师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就是学生们,学生们八卦小道消息的相当一部分比重就是老师。我们俩的关系越来越好,免不了有些流言蜚语,本来一件正常无比的事情在大家的口口相传中变成了另外一种样子。有说我抱老师大腿摇尾谄媚的,有说我们两个走得太近老师学生都没正形的,还有说老师偏心我经常补课什么的,因为那时像个男孩子似的,当然也有关于我喜欢她的。
说什么的都有。
其实我没怎么在乎,对于那些无所谓的事情,只要你不去在乎,就算再锐利也伤害不了你。但是她,似乎不这么想。我知道她的逐渐疏远是为我好,可是还是没能坚强下去。
因为,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除了她。
还没来得及找她谈,宽宽她的心什么的,事情就像我预料的那样发展了。
她变得不再坦然的接受我对她的好。晚饭会去自己吃,周末早上有时过去,家里就像没有人一样的沉寂,没人应门。发短信给她回复总是千篇一律的叮嘱学习,送作业过去办公室的时候她会连头都不抬,只轻描淡写的说“放那吧”。她的变化太明显,也太果断,快的让我连点接受的时间都没有。
最后忍不住发了短信给她,把想说的话和对于外界的流言不在乎的态度一股脑的全部发给了她,想着这下她总该明白了吧,可是那一晚,手机屏幕都没有再亮起来。
那段时间状态不是很好,有两个星期吧,我记得很清楚,豆角每天都在帮我算她冷冰冰的日子,而我就趴在桌子上萎靡不振。
直到有天老班找我谈话,问我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我忙解释说没有,老班又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也说没有,最后老班说是不是学习太累弦绷得太紧,我想想算了,也只有这一个理由了,就没吱声默认了。其我们老班挺好,开解了我一番就放我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早上被老班请去,晚上就收到了Little H的短信。那会儿我正写政治,早上被老班安慰的觉得挺对不起老班的苦口婆心,告诉自己无论什么样也不能影响学习。发奋中收到了她的短信,她问我最近怎么回事儿。我就知道老班肯定跟她说了,只有在她的课上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正常,要么她怎么会知道。对老班的愧疚之情在那一瞬间消退了一下下。
“没什么。”我回复过去。
“没什么会是你现在这个状态?快考试了,你在浪费时间知道吗?”
“我没有,你别管了。”
“没有?开玩笑!没有你们班主任会问我吗?我可以不管你,但是你自己必须要好好想想!”她语气有点急。
“想什么?想你最近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吗?我这个样子你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是知道,可我是为你好,我要对你的人生负责!”
“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为我好吗?不要用你的模式来框架我好吗?我不要你这样为我好,这段时间以来我什么时候状态最好你都没有感觉的么?我已经退了一步尽力恪守自己在你朋友的身份里,你还要我怎么样呢?”我有点想哭的感觉。
良久,她才回复。“我值得你这样做吗?我的朋友必须是有资格和我并肩的人,努力成为我认同的人,你是这样做的么?马上要考试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累了,要睡了。”
我没有回复她,因为我很羞愧,真的只有这一种感觉在看完她短信的那一刹那。我竟然忘记了能和她并肩前行的唯一机会就是学习,现在的我,就算和她在一起,能给她什么呢?除了可怜的虚无的感情,我什么都没有,我真是混蛋,一边说着爱她,一边堵死我追上她的路。
看着短信想了很久,也想了老班的话,其实我心里还是知道自己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的,迈过这个障碍,也就好了。
知道,晚安。

其实很多时候在面对那样一个她的时候,我总是显得无话可说,或许本想说些什么的,但是当你看到她温柔的靠在沙发上,腿上盖着驼色的薄毯,挥手示意我过去的时候,我只想呆在她的旁边,做她最忠实的仆人。
你是我心中唯一的神,你的笑是最美的咏叹调。
就是这样,而已。
时间很快,考完试之后出成绩,看了看自己的排名,果然退步了,只是不是很多,松了口气,临时抱佛脚有时候也管点用。
高二的上半学期就这样完掉了,在爬上了几百米的山路之后忽然跌回几百米深的海底,像一本小说的名字,《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
我也困了,睡了,有空会播的,抱歉大家,久等了。

我们在一起之后的相处,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壮阔,更像是君子之交,细水长流的感觉,她也本就是那么一个人。
当然,这些都发生在熟悉之后,在此之前,我尖锐的就像一颗沙枣树上的刺,总想用最激烈的方式来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对她的,曾经一度忠贞不二的感情。
考完试之后,看到自己的成绩,虽然下降不多但总是退步了,就像她说的那样,就像我不希望的那样,一语成谶。
说实话,我的心情很不好。豆角知道我在想什么,于是召集了几个关系好的朋友,以放松的名义叫我出去吃饭,本不想去,妈妈说考完了就出去遛遛吧,别老是憋在家里,想想就答应了。
在约好的地点碰面之后,时间还早,一群人不知道该去哪儿,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三五成群的轧马路,冬天的风吹在脸上让我有萧索的感觉。后来又联系到一个,说好在学校上面等她,就是当初和豆角交换自行车载了老师的路口,离学校不远了。在等人的间歇,豆角说要不我们穿过那个小区(学校对面的小区,老师家就住在里面),后面有几家吃饭的地方都不错,还有KTV。大家都说好,只有我冷个脸戳在一边不吱声,豆角撞了我一下,说怎么样啊?
“吃饭的地儿我没意见,但是路线得改。”
“改什么啊,从这走过去最近,笨蛋,绕路多冷啊~”
“你们想穿过去的话也行,我自己从这儿绕过去,我想多走会儿,减肥。”
“你减个P的肥啊,北风吹雪花飘的,绕个大远还一个人,你脑袋被驴踢啦!”豆角瞪大她本来就很大的眼睛,吓了我一跳。
在我俩小声争执不休的时候,就听旁边一哥们说“嗨快看,那是不是某老师啊,她怎么现在从学校出来了?”我们齐齐回过头去,是她。
她从学校里面走出来,直直朝着马路对面的一大群人走过去,看了看原来是她教的一个班的学生,他们众星捧月般的把她围在中间,说说笑笑。
天气很冷,她没有带围巾,说话中间缩了缩肩膀,那一堆里有一个女孩儿很细心,把自己的围脖摘了下来围在了她的脖子上,我看到她一开始有些吃惊,身体往后一耸,不过在看清楚之后她表现出很开心的样子。
我那时有些奇怪,她并没有推脱或是拒绝那个女孩儿的围巾,而是大大方方的挽了个好看的节把它围在脖子上。后来问过她,她说她知道学生们都是好意,有时接受要比不接受更让他们感到舒服,她享受学生们对她的好,她能做的也只有更好的去对待她的工作和她的学生。
“毕竟我还是个老师,不是么?”她微笑着朝我眨眨眼。
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带着笑声和喧哗声,拦了几辆出租车走掉了,和我们是反方向,她也并没有看到我。
看着我望着车离开方向的直愣眼神,豆角好像明白了什么,她低声说,“是因为她,对么?”
我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内心惊异于她明晰的洞察力。
伸手把围巾往下压了压露出嘴巴,大吼了一声“好冷啊,**怎么还不来,等死我啦!”
有我这么一吼,大家都叫嚷了起来,在一片吵吵闹闹中,等待的人终于姗姗来迟,被我们好一顿挤兑。不知豆角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们最终还是选择了绕远的那条路。
吃饭,唱歌,没什么好说的了。在KTV里,麦霸们在唱歌,剩下的人玩游戏,惩罚从饮料兑饮料,到饮料兑调料,最后喝起酒来。我还记得是青岛纯生,玩多人游戏,谁出错谁喝。
一开始轮到我的时候我也只是普通程度的受罚,后来喝了一阵觉得心里好难受,每个人的笑容在我的眼里都变得扭曲变形。就像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的感觉。
从游戏里抽身出来,坐在角落里自己一个人喝酒,看着电视画面里各种歌的MV,自己也不知道灌了多少下去。当豆角注意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有点飘浮的感觉了。
酒壮怂人胆,这句话确实有道理。喝了那么多下去,虽然头很晕,可是思维却很清楚,我心里很痛苦,我想去问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要去找她。
我挣扎着站起来,又站不稳的摔过去,趴在沙发上,豆角连忙扶住我,说你睡一会儿好吗?她喝的有点多了。。。我听着她跟其他的朋友解释。
“我要去找她”,我靠在豆角的肩膀上说。
“找谁?。。。额,她现在肯定不在,咱们不是看到她出去了吗?”她瞬间明白过来。
我抬起头,瞪着豆角的眼睛,“那我就去等她”。
我又一次挣扎的站起来,头还是晕,但是我已经抑制不住想要见到她的念头了,看到桌上还有没开封的酒,抄起一罐就向外走,不管我能不能见到她,酒都是我的借口。
豆角看我偏执的样子,又脚步漂浮,生怕我路上出个什么事儿,别没走到地方反而睡倒在马路上冻死了。在后面叫着我送你去,剩下关系好的几个女孩儿也跟了出来。豆角对她们说是先送我回去,她们也要一起,于是我们所有的人分成了两拨,一小拨人陪我走了,剩下的人还在灯红酒绿中欢乐。
一路上跌跌撞撞,豆角她们又要紧张我不要摔倒,还要顾及路况什么的,也累得够呛。当时确实喝的多了,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上越是麻醉,思维上就越是清醒。
在我的强烈要求和根本不顾她们阻拦的情况下,我们走到了那个小区里,我找到她住的那幢楼,抬头看熟悉的那层没有灯光,我要等她。
打定主意后什么也不管了,靠着一根路灯柱坐下,喝着手里剩下的半罐酒水,眯着眼睛看来时的路,深冬的晚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我们几个还在黑暗中逗留。
豆角看我坐下了,有点生气,开始拽我起来,“地上那么凉,你是想着凉感冒是怎么着啊?!”
我松开她,“你们走吧,别管我了,我很难受,走不动了,在这儿歇一会儿,等下自己回家,没事儿的。”
豆角知道我想干什么,没再强迫我,只是看着我的样子一脸惆怅,然后听见她给我妈妈打电话说因为今晚她家没人让我陪她住什么的,而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遇上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我等她打完看着她笑,说你真聪明~豆角一脸崩溃,“你老妈知道是我把你带出去的,你喝成这样回去,她不得活剐了我呀!行了,你等着吧,我陪着你。”
我靠着灯柱闭上眼睛,脸上的每一根毛细血管都像挂满了冰碴,寒冷彻骨。
“哎?你们在干什么?这么晚了怎么都在这儿?”我听到了那个熟悉无比的声音。
我不知道那时我是怎么想的,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由于酒精的作用眼睛有些睁不开了,眯起眼睛看着由远及近的黑色的轮廓,听着豆角向她解释的声音,然后低头笑笑重新合上沉重的眼皮。
她来了,我就知道她会来。
我知道她明白我出现在这儿的原因,她知道我在等她。她让豆角她们先回去了,我感到冰凉的皮肤上有温热的触感,勉强睁开眼睛,看到她蹲在我面前拍我的脸,只有她一个人了。
“嘿,醒醒,这是干什么呐。”她皱起眉头。
“额。。是你啊,怎么是你?豆角他们呢?”我故意问她。
“不是我是谁啊,拜托这可是我家楼下好不好啊?”
“我就知道你会来,我在等你,你就来了。。。”我口齿不清的说。
“好了好了,赶紧站起来,地下多凉,我送你回去。”看着她好气又好笑的样子,把手递给她。
“回哪去?”她搀着我靠在灯柱上勉强站稳。
“当然是回家!”她白了我一眼。
“我家没人,我没带钥匙,本来要住豆角家,你还把她赶走了。。。”
“。。。我不知道你家没人。。。那怎么办,要不送你去宾馆呆一晚吧。”
“我不去,好远的,我头好晕走不动了,我要在这儿休息一下。”我把头偏向她的方向,软软的靠着她。
“那你休息吧!赖皮鬼,我可要回家了先。”她语调像在跟我生气,边说着边松开我的腰。
我连忙把她拽回来,一只手勾着她的脖子,一只手扔掉手中的易拉罐,抱紧她。
“别走,我不想让你走。”
在那一瞬间,我真的好怕失去她,我怕极了那种她松手的感觉,就像她能很容易的放弃然后转身离开一样。闻着她头发里熟悉的香味,我喝下去的那些液体在我的身体里汨汨流动,然后以另一种形式从我的眼眶里挣脱出来。
感觉到我的哽咽,她有点慌,拍了拍我的后背,“好了好了,你给我站好,跟我回家吧。。。就当收留只流浪狗好了。”
其实我听到了她的最后一句话,虽然她说得极其小声。
我松开她,抹了抹眼泪,想要往前走但是走不了直线,她看我的样子,又回过头来架着我,乱七八糟的走进电梯然后回了家。
进了家门之后,她把我和钥匙一起扔到沙发上,自己坐在地板上靠着抱枕喘着粗气,说“你重死了。。。”
我倒在沙发上斜过头看她,她毫无形象可言的铺靠在那里,我觉得可爱极了~眼皮沉沉,闭上眼睛安静的听着她由于劳累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她起身把包和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然后走进房间里了,我身体同样很酸痛,还是不想动,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听见衣柜推阖的声音,听见洗手间的水声,听见她逐渐靠近的拖鞋的沓沓声。
感觉到她坐在我的旁边,用温热的湿毛巾在我脸上擦拭,我把眼睛张开细细的一条缝看着她,她擦干净了我的脸之后,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我愣了一会儿,帮我把刘海挡眼睛的部分拂向一边,手指顺着我的眉骨滑过我的鼻梁,我有些痒,轻轻地侧了侧头,她仿佛被惊醒了一般收回手去,起身把毛巾放回了洗手间,看她离开我有些懊恼,合上眼睛想要不要清醒过来。
她过来拍拍我的脸,叫我的名字,我睁开眼睛看她,她笑笑。拉我起来去卧室睡,我站起来的时候还是晕,踉踉跄跄跟着她进了卧室,脱下外套衣物,看着她取出被子帮我盖上,看着我说“睡吧”,然后关上了床头灯。
我听见她在卫生间里洗澡的水声,她蹑手蹑脚的进来从衣柜里取被子的声音,关上客厅灯时开关的咔嗒声,世界重新回复到黑暗中去。
我记得的是有一天的早上。
那是星期天,我从床上爬起来揉揉眼睛,发现才八点多,床的另一半空着,房间里很安静。我起来先去了对面书房,没有人,书桌上她的本子摊开着,我知道那是她喜欢随手拿来写点东西用的,打开的那一页写着几行字。
来过,活过,爱过。没有辜负生命里的青春岁月,对得起那些最闪亮的年华。
不知为何,我有些开心。放下本子走去客厅,她就坐在阳台落地窗前的地毯上,靠着沙发的背面,抱着本书慵懒的晒着不太强烈的阳光。听见脚步声,她从沙发后探出头来说你醒啦。
“嗯。怎么没叫我?”我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
“叫你也无济于事,浪费功夫,不如不管你。”她笑。
“看的什么?”我瞟了一眼她手里的书,古朴的封面上没有几个字。
她看我,然后读了一段书上的东西。
“我的佳偶,我将你比法老车套上的骏马。你的两腮因发辫而秀美;你的颈项因珠串而华丽。我们要为你编上金辫,镶上银钉。”
我向后挪了挪,然后枕在她的腿上,听着从她嘴里娓娓道来的那些句子。
“耶路撒冷的众女子啊,我指着羚羊或田野的母鹿嘱咐你们,不要惊动,不要叫醒我所亲爱的,等他自己情愿。”她挪开书,看着我微笑。
“我说,我要起来,游行城中,在街市上,在宽阔处,寻找我心所爱的。我寻找他,却寻不见。”
“我寻找他,竟寻不见;我呼叫他,他却不回答。城中看守的人遇见我,打了我,伤了我;守城墙的人夺去了我的披肩。耶路撒冷的众女子啊,我嘱咐你们,若遇见我的良人,要告诉他,我因思爱成病。”
我伸手拿下她手中的书,她不解的看着我,我发现她看的是《圣经》中的《雅歌》卷,顺着她读过的痕迹看下去,默默记住我喜欢的,然后把书合上,放在一边。
“你怎么合上了,我还要看呢。”她嗔怪的看着我。
我拉起她的手,在嘴边轻吻,然后说出之前默记的句子。
“我们早晨起来往葡萄园去,看看葡萄发芽开花没有,石榴放蕊没有;我在那里要将我的爱情给你。求你将我放在心上如印记,带在你臂上如戳记。”
我能如此轻易地向你表达心声,是因为爱情开始的过程艰辛无比。

半夜醒来,觉得有些难受,醉酒真的挺不好的,我要以此为戒。暗自下着决心,抵不过身上黏腻的感觉,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反应过来是在老师家,不知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听到了她关灯的声音。
我下床想去卫生间,洗洗之后再睡,轻手轻脚的洗漱完之后想去客厅倒杯水,从走廊还能看到客厅里暗暗的光。难道她还没睡?这么晚了,是不是睡沙发会很不舒服?我胡思乱想一通之后决定过去看看。
悄悄地走过去才发现她早就睡着了,电话旁的台灯还开着,手里的书散落在地板上,估计可能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连灯都忘了关。本想帮她关灯之后就走,可还是头一回看到她睡着的样子,不禁被她的睡容吸引,于是蹲下半跪在她的旁边,听着她平稳地呼吸,忍不住轻轻地触摸她的头发和眉眼,把她的样子一丝一丝的刻在我的脑海里。
能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和她在一起,不知道积了什么德,我心里想着。估计她可能觉察到旁边有人,嘟囔了一声睁开了眼,我蹭的一下收回了手,也忘了起身逃跑,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她,心脏狂跳不止。看她的样子好像也被吓到了似的,带着受惊的表情眨了好几下眼。
“额,那个,你醒了?刚才洗手间那个是你吧?”她愣了半晌然后问我。
“嗯,醒来后感觉有些黏腻,洗漱了一下好多了。”
“哦。。。酒醒了吗?”
“嗯,喝的也不是很多,没醉。”
“(没醉?我呸啊!#¥¥%%##@¥%¥#%%------以上是我想象的老师心理活动,请各位看官自动忽略)。。。哦,那就好,好歹是个女孩子,不要喝太多酒,回去睡吧。”
“嗯,你睡吧,我倒杯水就去。”
“水在餐厅桌子上,你自己倒吧。”看我起身,她合眼继续睡了。
我晃悠过去倒了杯水,靠在桌沿上边喝边看她,她已然安心的再次沉睡过去。我放下杯子走过去帮她关灯,弯腰下去又看到她安静的面容,我心猿意马。
不知道怎么发生的,我没有停下弯腰的趋势,径直低头亲吻她。其实之前并没有亲吻过别人,所以只是用嘴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她的就起身了,她瞪着眼睛看我,我反而觉得很可爱,看着她笑笑,帮她关了灯。
“我去睡了。”我转身走回卧室。
淡定的进了卧室,我靠在门上想了一会儿,仍然不相信我居然成功的吻了她,难掩内心的狂喜,跳到床上捂着嘴的乱蹦,跳累了就把自己摊开在床上,被子蒙头欢乐地睡觉,可是睡了好久也睡不着,兴奋的不得了,我想那可能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个晚上了。
这样兴奋地起来躺下,起来躺下,起来再躺下,最后看表的时候已经六点了,干脆不躺下了,起来穿好衣服,拿了她的钥匙出去买好早饭,在冰箱上留了便利贴告诉她我爱她,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她还没醒,虽然我很想很想看着她直到她醒来,可是一晚上没回家了必须得回去一趟,挣扎了一下还是放下钥匙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