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囚欢（十八）跑路前夕 帝王湛X傲娇公子羡 半囚禁 不虐
收拾完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魏婴看向谢允，迟疑道：“你行不行啊？”
包裹虽小，分量却不轻。里头一共装了一千三百两的银票，是魏婴这两月来领的俸禄，又塞了十余锭金元宝。
谢允自信道：“没问题。”
带走的是金元宝，谁会嫌沉。
魏婴撇撇嘴：“我可不是操心你。我只是但心我这笔银钱。”
“喂，真没良心。”
皇宫毕竟不宜多留，谢允背上包裹，离去之际，又道：“阿婴，我突然觉得你留在这儿也不错。以后我和阿宁都指望你养着了。”
这不比在影阁出任务强，还跑什么。
魏婴没好气道：“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谢允挑眉：“三日后丑时，我来北堂府接应你。”
这还差不多。
魏婴勉强点头：“说完了？说完了就赶紧滚。”
谢允：“……”
……
御书房内，太医院院正恭敬回禀道：“陛下，此药臣等已悉数验过，确为解毒之药。”
蓝湛颔首，这药是温晁亲自率兵去影阁取回的，三日前方送到，立刻便交由太医院查看。
虽则羡羡顾忌身份，一直不愿让太医诊治，但自己也不能由着他不顾身体胡闹。夜里寝殿中点了安神香，只能待他睡熟后，才让太医看诊。
院正拱手：“回陛下，老臣还有一言。”他清了清嗓子，“此药虽对症，但药性凶猛，且公子中毒已有数载，若是骤然用药驱毒，恐对身体有所损伤。”
蓝湛沉默须臾，这些年，也不知道羡羡受了多少苦。
“太医院有何良方？”
院正道：“臣等以为，不若将解药分散，按月服下，再配以药方调养，不出一年，公子身体便无碍。”
蓝湛颔首：“好，你们准备便是。”
“臣等领旨。”
……
三日后，靖国公生辰。
朝会时，皇帝亲下旨意，言靖国公军功卓著，在朝多年尽心尽力，于社稷有功，特加封靖国公为昭王，世袭罔替。
这是姑苏朝中正式册封的第三位异姓王，其尊荣可想而知。
众臣早已听到些许消息，对此旨意并无意外，纷纷给昭王道贺。抛开这位昭王同皇帝的血亲关系不谈，单凭北堂墨染这些年的军功与政绩，再有北堂府历代功劳，这个王爵他也是受之无愧的。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借北堂府之力登临大位，其后又对北堂府诸多忌惮打压。到了陛下这一朝，情形可是大不相同。
今日是昭王三十岁生辰，陛下会亲往北堂府为其祝寿。
如此权势富贵，北堂府在朝中地位已无人能及。
与前些年的门可罗雀不同，今日入北堂府贺寿的朝臣勋贵几乎都要踏破了府上门槛。
北堂府中管家知道陛下要驾临，一早便候在门口等旨意。
陛下驾临的消息传来，所有朝臣都候到北堂府外，这排场好生热闹。
宫中御驾在北堂府正门前停下，众臣看着陛下下了车驾，又自然地对马车内一人伸出手。
魏婴牵了蓝湛的手，亦下了马车。他看着面前跪了满地的一众大臣，这么多目光看着，魏婴虽不怯场，但牵着蓝湛的手还是忍不住握紧了些。
蓝湛心中受用，对众人道：“都起来罢。”
他执了魏婴的手，径直入了北堂府。
朝臣依序起身，隔了一段距离跟在后头。
宴席上，魏婴随蓝湛坐了主桌。
他能感觉到众人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他身上，虽然这打量的目光极为隐晦。
他从未参加过这样的场合，又是坐在蓝湛身旁成了众人焦点。怕多说多错，也怕丢蓝湛的脸，魏婴索性一直低头用膳。
蓝湛偶尔与墨染交谈几句，也不忘给魏婴夹些菜式。
等到酒过三巡，众臣纷纷来给昭王贺寿，魏婴觉得自己一直这么呆坐着似乎不大妥。他敬了墨染一杯，硬着头皮道：“恭贺昭王。”墨染很给他面子，喝了这杯酒。
蓝湛看魏婴放下酒盏，道：“不必如此生分，唤舅舅便是。”
魏婴愣了愣，转头见墨染也含笑看着他。
众人皆看着，魏婴只能磕磕巴巴唤道：“舅、舅舅。”
墨染满意点头，还封了个大红包给他。
魏婴眼前一亮，这回喊得顺畅许多：“多谢舅舅。”
瞧他这副欢喜模样，蓝湛笑笑，看着人认真收好了这封红包。
这一夜魏婴随蓝湛宿在了北堂府中。
虽说换了个地方，但夜里该干的事倒是都没落下。
……
求饶得早，好歹留存了些体力的魏婴坐起身，预备去倒茶水。
见人要下榻，蓝湛道：“怎么了？”
魏婴嘟囔道：“渴。”
蓝湛亲了亲他，笑道：“等着。”说罢便自己去桌前给魏婴取温水。
魏婴捏着红发带中藏着的一小包蒙汗药，犯起了难。
接过蓝湛递来的杯盏，魏婴喝了小半口，道：“烫。”
蓝湛有些奇怪，水是方才侍从新送来的，温度应该正好。
魏婴不动声色将杯子转了小半圈，递给蓝湛：“陛下试试。”
蓝湛依言喝了一口：“还好。”
话虽如此，他还是饶有耐心地替魏婴吹凉了些。
魏婴喝完剩下的水，随手将杯盏放在榻边的桌案。
蓝湛熄了烛火，也有些倦，拥着魏婴睡下。
……
子时刚过一刻，察觉到身侧之人已经熟睡，魏婴悄然睁开了眼。
他蹑手蹑脚下了榻，先抹去了茶盏口残存的一些蒙汗药，而后解开了封住自己内力的几个穴位。
同谢允约定的时间未至，魏婴坐在榻边，静静等着内力恢复，又替榻上熟睡的人掖好了被角。
其实这几月，皇帝对他真的很好。
从来没有人会对他这么好。
只可惜啊，他不属于宫廷，也不愿依附人而活。
月光照进屋子，魏婴俯身，蜻蜓点水般亲了亲熟睡的人。
他们二人，还是相忘于江湖罢。
这样最好。
